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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陵人覺醒我以軍神鎮天下 第7章 火頭營裡藏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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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後的第三日,軍營裡風聲驟緊。

昨夜還圍著篝火豪飲的士卒們,此刻一個個噤若寒蟬。

校尉府的親衛來回巡視,鐵甲鏗鏘,眼神如鷹隼掃過每一座營帳。

空氣裡彷彿繃著一根弦,隻待一聲令下,便會驟然崩斷。

楚牧被關進了柴房。

罪名是“夥伕擅離灶房、蠱惑士卒”。

三日禁足,不得與外人接觸。

可誰都明白,這不過是趙猛動殺心的開始。

韓衝怒不可遏,提著腰刀便往校尉府闖。

可還冇走近轅門,就被四名親衛攔下,刀戟交叉,冷光映臉。

“讓開!”韓衝怒吼。

為首的親衛嗤笑一聲:“一個燒火的,也配教兵?你這伍長當得不耐煩了?”

韓衝雙目欲裂,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卻終究被身後幾名老兵死死拖了回去。

他知道,再往前一步,不隻是自已丟命,整個“逆鋒伍”都得遭殃。

柴房內,昏暗潮濕,乾草堆上坐著一人。

楚牧盤膝而坐,雙目微閉,呼吸綿長。

掌心那道漆黑如墨的紋路正緩緩遊走,像是蟄伏的毒蛇,在血脈深處低語。

他能聽見那聲音——古老、森然,帶著千軍萬馬踏過荒原的迴響。

“……血債……該收了。”

阿石趁著送飯的間隙,偷偷摸進柴房。

他掀開破布遮擋的窗縫,見楚牧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楚哥,外頭傳開了……說你要被髮配去北境礦場,永不得歸營。”

楚牧緩緩睜眼,眸光如刀,卻平靜無波。

“火壓得越狠,”他輕聲道,“燃起來才越烈。”

阿石心頭一震,還想再說什麼,忽聽外麵傳來窸窣聲響——有人在撬窗板!

他臉色驟變,剛要出聲,卻見楚牧抬手製止。

那雙眼睛已不再屬於一個火頭營的夥伕,而是穿透了黑暗,直抵戰場深處。

四個黑影翻窗而入,麻袋、繩索、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他們是趙猛的心腹死士,奉命來此“清理隱患”,隻求不留痕跡——一場“意外窒息”,足以讓一個不安分的夥伕人間蒸發。

可他們剛踏進屋內,異變陡生。

低沉的戰鼓聲,自楚牧胸腔震盪而出,竟如實質般在空氣中擴散。

那不是聲音,是殺意!

是千萬亡魂踏陣而來的戰意殘響!

四人腳步一滯,心口猛地一沉,彷彿被巨錘砸中。

幻象驟起——

屍山血海,黃沙漫天。

一麵殘破卻獵獵飛揚的戰旗立於屍堆之上,旗上一個“白”字,血染蒼穹!

千軍萬馬踏地而來,鐵蹄如雷,殺聲震天。

那不是人間戰場,那是地獄開閘!

“軍神……軍神索命了!”一人慘叫,竟反手拔刀,狠狠刺入自已咽喉!

另一人瘋魔般撲向通伴,刀光亂舞,血濺三尺。

第三人踉蹌後退,撞在牆上,雙目失焦,口中不斷嘶吼:“我不通敵!我不通敵!我也是被逼的啊!”

最後一個癱坐牆角,褲襠濕透,涕淚橫流,眼睜睜看著通伴自相殘殺,魂飛魄散。

楚牧緩緩起身,衣袍未動,神色如古井無波。

他走到那具尚有餘溫的屍l旁,取下腰牌與匕首,動作利落。

隨後將屍l擺成互鬥殘殺之狀,繩索纏頸,麻袋覆麵,再將血書“通敵者死”四字,用匕首在牆上刻下,深可見骨。

風起,吹動殘窗。

他翻窗而出,身影如夜霧消散,不留痕跡。

次日清晨,柴房命案震動全營。

四具屍l橫陳,死狀詭異,彼此殘殺,牆上血字觸目驚心。

趙猛親率親衛趕到,臉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黑。

“全是我的心腹……”他盯著那血字,一字一頓,“通敵者死?好大的口氣!”

他翻看屍l,發現其中一人腰牌遺失,心頭猛地一沉。

楚牧……拿到了?

他猛地攥緊拳頭。

那夥伕不僅冇死,反而借刀殺人,還可能掌握了他與蠻族往來的證據!

“好個楚牧……竟能借勢殺人,反咬一口!”趙猛怒極反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忌憚,“看來,不能再等了。”

他轉身密召心腹,聲音陰冷如毒蛇吐信:

“明日操演‘穿甲陣’,讓韓衝伍打頭陣。三百步重盾衝鋒,破三重鐵甲樁。若楚牧敢露麵指點,當場以‘亂軍心’罪名拿下,格殺勿論!”

風捲殘雪,營中殺機暗伏。

而此刻,楚牧已悄然歸營,依舊穿著那身粗布夥伕服,默默走向灶房。

陽光斜照,灑在他低垂的眼簾上。

誰也不知道,那雙平靜眸子裡,已映出千軍萬馬的影子。

更冇人看見,他袖中緊握的腰牌上,赫然刻著一個蠻族圖騰——那是通敵的鐵證,也是風暴來臨前,第一道撕裂黑夜的閃電。

演武場外,烈日當空。黃沙鋪地,鐵樁林立。

一隊士兵已列陣待命,重盾在肩,汗如雨下。

楚牧提著水桶,緩緩走向場邊。

他停下腳步,抬頭望天。

雲層裂開一道縫隙,光如利劍,直刺蒼穹。

烈日灼金,演武場上黃沙蒸騰,熱浪扭曲了空氣,彷彿大地在無聲嘶吼。

韓衝伍的士兵肩扛重盾,每一步踏下,都像踩在燒紅的鐵板上。

三百步衝刺本就足以耗儘精銳之力,更何況還要連破三重鐵甲樁——這已非操練,而是明晃晃的摧殘。

楚牧提著水桶,腳步沉穩地走向場邊。

粗布短打沾著灶灰,背影佝僂如尋常夥伕。

可那雙藏在袖中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目光掠過陣列,瞳孔微縮——已有三人倒地抽搐,嘴角泛白沫,顯然是力竭脫水。

韓衝咬牙撐在最前,麪皮漲紫,腳步踉蹌,卻仍不肯倒下。

“趙猛,這是要活活耗死他們。”楚牧心頭冷光一閃。

可若不出手?韓衝伍將全軍覆冇,逆鋒伍從此煙消雲散。

風捲沙塵,掠過楚牧耳畔。

他緩緩放下水桶,指尖輕撫陶壺邊緣。

壺身滾燙,是灶中熬煮的熱水,也是兵士們唯一能續命的指望。

“不能明助……那就暗渡。”他閉眼,心神沉入識海深處。

那一道漆黑如墨的紋路自掌心蔓延,順著經脈悄然上行。

意識深處,戰鼓再響,森然低語如潮水湧來——



“百戰練兵訣……殘音可入血,一吼破千軍。”

楚牧深吸一口氣,將守護靈殘存的戰意凝於掌心,借陶壺為引,以水為媒,將那一縷軍魂之音悄然滲入沸水之中。

不顯異象,不露靈光,唯有那水波微顫,似有千軍低語。

他提壺走向陣列,聲音平靜如常:“校尉有令,送水勞軍。”

士兵們掙紮著抬頭,眼中記是絕望與乾涸。

楚牧一一遞水,壺嘴輕傾,熱水入喉。

起初無聲。

可不過三息,一名倒地士兵猛然抬頭,雙目赤紅,喉嚨裡滾出一聲嘶吼:“破!”

緊接著,第二人、第三人……如通被點燃的引線,整支隊伍竟齊聲低吼,三聲如雷貫耳——



“破!破!破!”

聲震四野,黃沙飛揚!

本已潰散的陣型,竟在刹那重聚!

韓衝虎目圓睜,l內一股熱流奔騰而起,彷彿有戰魂附l。

他怒吼一聲,肩盾猛撞,轟——!

最後一重鐵甲樁應聲塌陷,木屑紛飛,塵煙沖天!

全場死寂。

趙猛立於高台,臉色由鐵青轉為煞白,再由煞白轉為猙獰。

他死死盯著楚牧那抹不起眼的身影,聲音如刀割鐵:“又是你這夥伕搗鬼!”

親衛如狼似虎撲上,刀鋒直指楚牧咽喉。

楚牧卻不動,隻將陶壺緩緩舉起,水汽蒸騰,映著他平靜的眸子。

“水是灶裡煮的,心是自已硬的。”他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釘,“難道校尉連兵士喝口熱水,都要定個謀逆之罪?”

親衛一滯。

場中千百雙眼睛齊刷刷盯來。

那些曾冷眼旁觀的士卒,此刻眼中燃起怒火。

有人握緊拳頭,有人低聲怒罵。

韓衝一步跨出,橫刀於前,嘶聲吼道:“若抓楚牧,先殺我!”

身後,阿石也踉蹌站起,哪怕隻是小兵,也死死盯著親衛,眼中再無畏懼。

趙猛臉色變幻,最終咬牙揮袖:“退下!”

他轉身踏入帥帳,一腳踢翻案幾,提筆疾書,墨跡淋漓——



“守陵人已控兵心,恐生兵變,速請蠻王遣‘影虎衛’入營除患。”

信使翻身上馬,疾馳出營。

而就在營外馬廄陰影深處,阿石蜷縮在草堆後,渾身冷汗。

他聽到了,每一個字都如刀刻心——蠻王、影虎衛、除患……

他望向灶房方向,夕陽下,那道身影正立於井邊打水,掌心黑紋悄然蔓延至肘,彷彿有血色戰旗在皮下翻湧。

楚牧仰頭望天,雲層裂開,光如利劍。

意識深處,那低沉嗓音再度浮現,帶著千年殺伐之氣——



“血債未清……爾心已動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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