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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墓百年,我成了宗門老祖 第21章 也許是遺忘了,也許是大家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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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今天吳純生火做飯,特意多做了一份,是因,梁佐真的搭建起一座木屋,在邙蕩山腳下安居了。

對這種情形,吳純能夠猜想出一點。

梁佐怯戰作逃兵,回神符峰去,肯定會處處排擠,在偏僻的邙蕩山避避風頭,是個不錯的選擇。

“梁師兄,我剛煮了飯食,簡陋了點,你彆嫌棄。”

吳純端起還熱乎的米飯,來到新鄰居門前。

梁佐走出房門,拍拍身上塵土,還是一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模樣。

“你不必套近乎,和我走的近,對你沒好處。”

吳純輕笑道,“師兄誤會了,平時邙蕩山就我一個活人,能多一位鄰居,心中歡喜。還有,怎麼說師兄也是喬遷之喜,該慶祝一下,我那還剩一壇酒,這就拿來。”

不理梁佐反應,吳純自顧放下碗筷,又回去將自己最後的存貨抱來。

就算是兌水的百果釀,對底層弟子來說,也算是件好東西。

壇子開啟,瞬間酒香四溢。

梁佐聞到酒香,臉上終於露出異色。

“好酒!你一介守墓雜役,怎會有這麼好的酒?”

吳純輕笑著回道:“嗬嗬,說出來師兄你可能不信,這酒是秀林峰於峰主贈的百果釀,不過,現在就剩一壇兌水的了。”

“秀林峰於峰主!”

梁佐驚呼,急忙問道,“於峰主可會時常來邙蕩山?”

“不會,上次於峰主來此,還是月餘前,也是那個時候贈我一瓶百果釀。”

隨後,吳純又簡單訴說夏羽托夢傳信一事,當然,事關於靜和夏羽的隱私,他沒有大嘴巴亂說。

“原來如此。”粱佐有些失落點點頭。

剛才一會,他還以為於峰主會是昨晚的黑衣人,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念頭太過荒謬。

堂堂金丹期大修士,哪會有心思戲耍他這個不齒的逃兵。

其實,梁佐會留在邙蕩山,一來是避開外界侵擾,二來嘛,有心想弄清楚昨晚黑衣人到底是誰。

他覺得那個黑衣人肯定不是無的放矢,沒準就和那個男人有關!

那個男人,可是也出身彌天宗,雖然周長老已經告知那人叛出了宗門,但是人走留痕,沒準還有親信留在宗門內。

之後的時間,在吳純酒飯的攻勢下,梁佐仍是一臉冷酷,但沒了拒人千裡之外的態度。

兩人一同在簡陋的新屋裡用飯,有酒無菜,好在靈米做的飯食,軟糯香甜,也不覺得乏味。

兩人舉杯相碰,一同飲下。

“吳師弟,你以後還是莫與我親近,外人見著,怕牽連到你。”梁佐提醒道。

“無事,反正我一介雜役,就待在邙蕩山自給自足過日子,他們還能拿我怎的?”吳純不在意擺手道。

“就算待在邙蕩山,你不怕內務殿給你穿小鞋?”

“不怕,連內務殿我也不想去,靠近密林的那片田地,就是以後我的口糧,哈哈。”

梁佐是第一次見這麼豁達的人,還願與他這個戴罪之人結交。

真是清新脫俗。

受吳純影響,梁佐心中積鬱的陰霾不禁散了幾分,主動將酒斟滿。

“來,再飲一杯。”

“好,乾杯…來來來,喝完這杯,還有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

飯用儘,酒壇空。

在吳純勸酒下,多數的酒水進了粱佐的肚裡,但是這位精壯男子沒有一點醉酒跡象,心裡不免有點失落。

看來要把人家灌醉,再扛去與君師姐貼貼是不成了。

一頓酒飯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但是兩人的關係拉近一些。

第二日再相見時,已經會相互招呼。

“吳師弟,你扛鋤頭上山乾嘛?”梁佐疑惑問道。

“邙蕩山上好些墓地多年未有人祭拜過,去給這些英烈掃墓。”

聽了吳純解釋,梁佐心中對這位雜役師弟又認可了一分。

試問,對待邙蕩山上毫無交際的先烈們,宗門裡會有多少弟子放在心中?

梁佐自認為做不到,除了已故的周長老,他沒想過去祭拜誰。

被吳純感染,他也有了儘一份綿薄之力的念頭。

“等等,我與你一起。”

兩人走在山間小道,沒有聳立的蔥鬱,隻有雜草灌木相交,還有一堆堆多年無人問津的墳包。

吳純伸手一指,嘴上不停,好似上了年紀的老者碎碎念。

“師兄你看,這片墓地是近千年的英烈,不說千年,就是近百年內的,也很多墓地多年未有人來過。

也許是遺忘了,也許是大家都忙,忙著修煉,忙著宗門任務,忙著大道爭鋒。忙點也好,至少忙著,也是帶著先烈的遺澤好好活著。”

話說的平淡,梁佐卻在字裡行間感受到濃濃的傷感,不禁幽幽一歎:

“確實該好好活著,不然對不起先烈遺澤,可是我…”

吳純伸手打斷,正色道:“師兄的事跡,我也有所耳聞,我覺得能捨生取義是大勇氣,苟且偷生不見得就是真小人,心中無愧便是。”

“心中無愧…”梁佐默然搖搖頭,他心中有愧,轉念後,他眼神變得堅定。

“待我完成複仇,定會做到心中無愧!”

吳純聽到複仇二字,就知道哥哥給弟弟埋下的仇恨太深了。

也是的,梁佑和他師尊偷偷的搞不就是了,乾嘛非得把滅族的罪名加在自己身上,還掐著弟弟脖子來欣賞那血腥一幕。

都說是愚蠢的弟弟,還要玩壓力成聖那套,就不怕把弟弟給壓扁了?

額…也不對,從長遠來看,梁佑纔是高瞻遠矚。

要是愚蠢弟弟不背著仇恨活著,鴻盧仙坊一戰他就光榮了。

點點頭,暗暗給梁佑一個大拇指,不愧是坐忘峰真傳。

開始掃墓。

吳純揮動著鋤頭,粱佐也沒閒著,祭出一張庚金符,一起除去墓地上的雜草灌木。

吳純疑惑道:“梁師兄,直接用符籙會不會奢侈了?聽聞神符峰中有一手以天地真靈作符,師兄為何不用?”

“咳…神符峰確實是有這一手本領,不過,我施展的還不熟練,還是用符紙方便些。”梁佐麵色尷尬道。

“這一手很難麼?”吳純不禁又問。

梁佐鄭重點頭:“不隻是難,還需對符籙一道有足夠的悟性,峰內不少師兄都未領悟。”

吳純暗暗翻了下白眼,他接受了夏羽遺澤,繼承了符籙天賦和底蘊,感覺淩空畫個符就是隨手的事。

倒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而是覺得沒難到梁佐認為的那種程度。

隻能說明現在的神符峰弟子不行啊。

有個玩笑念頭,如果僅看符籙天賦的話,他都可以去神符峰當真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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