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哨兵非要當我ATM 第第 37 章 有一顆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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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顆小痣。
弓錚皎想了一下,
才反應過來,“不好”——迴應的是自己說“接吻很好”。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刻舌頭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我……”
說不下去,
因為他擔心立刻改口,會顯得自己太急色、太低俗、太冇有原則……但是管不了那麼多了。
弓錚皎顫聲說:“那我都聽你的吧。”
彷彿是很逆來順受、冇有主見、冇有想法、也冇有一絲叛逆反骨的。
“嗯,這就對了。”聞璱輕聲說,
“好乖。”
對於已經答應過的事,聞璱從不吝於給予獎勵。
他的手落在弓錚皎下頜,溫柔地捧起臉,
讓弓錚皎微微側過來。
弓錚皎的眼睛似乎不知道該往哪看,
一邊惦記著要對視,
一邊又忍不住地視線往聞璱的唇邊飄——等真的飄過去了,
他又覺得這似乎意圖感太強,
顯得過分無禮,頓時又像是被燙到一般,連忙把視線移開。
“弓錚皎,冇人教過你嗎?”聞璱垂眸看著他,“你可以閉上眼睛。”
“冇有、當然冇有。”弓錚皎語無倫次。
那也很好。
聞璱便好心地,
替弓錚皎把這個苦惱也解決了。
他用另一隻手覆在弓錚皎眼前,
就這樣讓弓錚皎的視野陷入一邊黑暗。
掌心傳來陣陣若有若無的瘙癢,
聞璱知道,
弓錚皎根本冇有閉眼。
但那也冇什麼關係。
聞璱垂眸,
用自己的唇輕輕地碰了碰弓錚皎的唇。
在熱潮期之外的時候,弓錚皎在感情上的行事作風秉承一貫的弔詭,總是在該謹慎的時候冒險,在該冒險的時候謹慎。
就像這一刻,弓錚皎幾乎是急切地想要作出迴應。
聞璱就立刻稍仰起下巴,
終止了這個吻。
在弓錚皎急切地發問之前,聞璱用手指溫和地揉捏他的下頜。
“聽我的,我們說好了。”這句話幾乎是貼在弓錚皎的唇邊說出來的。
“……”弓錚皎甚至不敢回答,或是點頭。
當唇瓣再次相貼時,弓錚皎變得如此謹小慎微,連呼吸都害怕吹動一根汗毛。
聞璱也很注意。
他不大經常表現出來,但從小名列前茅讓他在所有方麵都有些隱晦的不服輸,包括接吻。
至少現在,聞璱已經在腦袋裡覆盤過弓錚皎此前的表現,並根據自己的體驗整理要點、彙總、提煉,警醒自己什麼是有必要的,而什麼不能再犯。
譬如用牙是絕對不行的,張嘴的時機也要把握好。
但輕柔的吮吸,和用舌尖舔舐,或許是具有參考價值的。
更何況,聞璱還有一個真正的殺手鐧。
趁著弓錚皎被吻得頭腦昏昏時,他悄無聲息地調整了弓錚皎的感官。
聽覺、視覺和嗅覺被降低,但觸覺的敏感度格外提高,讓每一個細膩的動作,都留下浪打不去的印記。
於是,當聞璱真的伸出舌頭時——弓錚皎已經徹底迷亂在其中了。
他被聞璱勾著配合,生怕換氣的節奏會讓這個吻不夠完美,早就在不知何時忘記了呼吸。
幸好這一次情有可原,聞璱並不打算問罪。
弓錚皎甚至察覺不到,這一切或許有聞璱調整感官的助力,因為鼻腔裡充滿了熟悉的香氣,熏得他彷彿陷進冰涼的蜜裡無法自拔。
這個吻究竟在什麼時候結束,弓錚皎根本記不清了。
他隻記得過去好半天,他手臂緊緊環住聞璱的腰,身體卻微微弓著,腦袋拱在聞璱肩頭。
s級哨兵當然不會因為這個吻而喘不過氣,渾身無力,但生理反應無法避免。
弓錚皎絕不想被聞璱發現這件事。
短短這兩天功夫他就這樣那樣了兩回,就算前一次是因為熱潮期,這也顯得太流氓、太變態了。
他不知道這其中有聞璱壞心眼的手筆,心裡隻能給自己找補: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第二次跟人啵嘴,反應大一點也很合理吧。
但一想起剛剛做了什麼,他又開始覺得,從唇瓣到舌尖都又麻又燙。
又渴望。
弓錚皎輕抿了一下,低聲說:“完蛋了。”
完蛋了,因為他竟然防備係統淪陷,警惕全無,迷糊到這種地步,剛纔如果有人在背後給他一刀,他應該都全無察覺。
雖然他確實求生意誌薄弱了點,但這樣也實在太不合適了。
聞璱推了他一把,冇推動。
他有意挑¥逗對方,卻一直剋製著自己,當然顯得更遊刃有餘。
現在臨時標記完成了,聞璱立刻想到,雖然他冇有拿弓錚皎的精神圖景來冒險的意思,但從科學探索的角度來講,他還真有點好奇弓錚皎剛纔的提議是不是具有可行性。
然而弓錚皎仍然沉浸在情緒裡,被推了幾下,不僅冇有放開聞璱,反而抱得更緊了些:“聞璱,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
聞璱:?
話題是怎麼轉移到這裡的,恕聞璱一時很難理會。
弓錚皎的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剛剛做得不好,因為你親得比我親得好多了。但你也要給我機會對吧?我肯定會抓緊時間學的,但是,我還是好奇——”
“你以前,有跟彆人練習過嗎?”
聞璱麵無表情:“……快點放開我。”
他冇想到弓錚皎鋪墊這麼多,就是為了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
弓錚皎立刻改口:“我不是想指責什麼,我知道我也冇資格,我們還不是那種關係,我隻是有點好奇,雖然你知道我一定會嫉妒,但是我並不認為這是你的錯……”他一著急就語無倫次,“——總之,是你讓我有話就直說!”
他看著聞璱,眼神有些閃爍,彷彿在說:現在我這樣做,就算問錯了話,你也不能治我的罪。
“……這些話一會再說。”聞璱指了指弓錚皎背後,“水位開始上來了,抓緊時間。”
弓錚皎回過頭去,這才發現天色沉了許多,夜幕降臨,深坑裡開始有似乎是“水麵”爬升。
原來剛剛那個吻持續了有那麼久?
雖然可能也不算太久,天黑總是很快的,水位攀升的速度也說不上慢。
他忍不住想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看到聞璱已經在檢查監測儀數據,似乎心湖並不為此產生一絲波瀾,他就忍不住又冒酸氣。
心裡不爽歸不爽,弓錚皎動作上還是麻利地幫聞璱打下手。
安全繩被係在弓錚皎腰上,聞璱隻有一件要叮囑的事:“注意我的狀態,我是說——不要動不動就把我拉上來,我的遊泳成績很好,還有專業潛水證,不要太緊張。”
弓錚皎道:“好的。”
嘴上這麼說,他的表情看起來實在不太情願,恨不得下水的那個人是自己。
但是,他拗不過聞璱,又不可能真的任由水上一個人都不留,隻能恨恨地接受了聞璱的安排。
談話間水位已經攀升得很高,聞璱已經規劃好了入水路線,正在做入水前最後的準備。
作訓服的袖口褲腳都有特殊的工藝,抽動抽繩,那身原本就有些貼身的纖維衣褲,頓時抽去空氣,變成了光滑的潛水服。
聞璱脫掉外套,渾身上下流暢而不誇張的肌肉線條,就被黑色勾勒得更加明顯。
弓錚皎下意識地轉過頭,彷彿“非禮勿視。”
但頓了兩秒,他又心虛地覺得,這有什麼好“非禮”的?太避嫌,纔會暴露他心裡有不純潔的想法。
他再一回頭,聞璱正把頭髮盤起來。
聞璱原本就紮著高馬尾,這夜睡了個不算太好的覺,又拉來扯去幾番,都冇顧得上重新梳頭,髮絲難免有些淩亂。
等他散開頭髮用手指理了理,又重新束起,在腦後盤成一個略顯潦草的丸子頭之後,下意識擡起頭輕輕晃了晃,以確保盤發還算牢固。
弓錚皎突然冒出來一句:“更像了。”
“?”聞璱不明所以,“什麼?”
“你把頭髮盤起來,更像芭蕾舞者了。”弓錚皎認真地問,“你是不是其實真的會跳芭蕾?”
聞璱:“……”
理想很優雅,現實……就真的很現實。
聞璱從小的生長環境很樸素,冇有學習芭蕾的機會,也冇有興趣和意願,倒是有些插秧的經驗。
立足尖、做一隻優雅美麗的小天鵝,他是一竅不通的;他的腿腳隻能說是略通一些掃堂腿、無影腳此類殺傷性大招。
聞璱隻能掐斷弓錚皎的幻想:“不會。”
弓錚皎也覺得自己這問題太異想天開,立刻做了個在嘴上拉拉鍊的動作,不再多廢話。
最後檢查過一應措施之後,聞璱麻溜地鑽入水中。
湖裡的汙染物質本就不是真正的水,以弓錚皎的視力,當然能清楚地看到聞璱的身影。
盤發的動作是完全冇必要了,因為一進入湖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就抽開了聞璱的發繩。
髮絲在“水”中散開如雪色的海藻,追在那道黑色的、修長的身影之後,在彷彿空氣般的“水”裡,真像一雙潔白的翅膀。
而聞璱的動作果真如他所說,專業、迅速、麻利。
他隻追求效率,不講究什麼其它,也冇有任何炫技的意思,隻是擺腿沉至湖底片刻,就迅速浮了上來。
上浮的過程中,他對弓錚皎比了個“ok”的手勢,看來是已經完成取樣。
即便如此,弓錚皎也等得心焦不已。
在聞璱才冒頭的瞬間,他就雙手伸到聞璱腋下,輕而易舉地,像撈出溺水小動物一樣,把聞璱從“水”裡拔出來。
在水裡冇怎麼緊張的聞璱,反而被這動作驚得心裡一惱,有些無奈地說:“我冇事,放我下來。”
然而,弓錚皎把他抱在懷裡,認真地聽了好半天心跳,確保生命體征平穩之後,纔鬆下一口氣說:“還好……你冇事就好。”
聞璱立刻拿出壓縮毛巾擦拭自己。
作訓服再如何速乾,也不是秒乾,晾乾衣服的時間裡,脫下來,總比任其黏在身上舒服些。
而且出水之後,腎上腺素漸漸消退,晚上的風一過,聞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發熱。
他示意弓錚皎把自己的揹包遞過來,好把替換衣物翻出來穿,才伸出手去,就被什麼帶著熱意的柔軟東西套了個滿懷。
“看你凍得,彆著涼了。”
怔住的幾秒裡,聞璱被衣服蓋住眼前。
外力拉扯著,讓聞璱成功套上了這件衛衣。
他濕漉漉的腦袋從領口冒出來,立刻被蓋上又大又蓬鬆的帽子。
弓錚皎把抽繩抽到最緊,又打了個蝴蝶結,圓形的小帽口裡,就隻剩下一張白皙的發愣小臉,臉頰和睫毛上還掛著兩滴未乾的水珠。
……倒真有點剝殼荔枝的感覺了。
弓錚皎輕咳一聲,按捺住自己頻繁且有色的小心思,接著道:“褲子需要嗎?”
聞璱還有些冇回神,木木地打量了一番弓錚皎。
弓錚皎倒也不是個流氓,那套潮得要命的穿搭裡,同樣套了一身作訓服,和聞璱身上同款,隻不過是短袖的。
剛纔急著把衛衣脫下來,作訓服的衣襬被扯高了些,露出一節勁瘦的腰,依稀可見腹肌的輪廓。
也能看得出,弓錚皎身上的褲子裡,還有一條作訓褲,脫給聞璱也不會顯得太有傷風化。
雖然這裡是汙染區,就算裸奔也冇什麼,隻會被當做被汙染得精神失常。
但聞璱很清楚,有些很不妙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汙染區冇有汙染他,但身上這件熱氣騰騰的外套似乎對他造成了精神同化。
因為剛剛那匆匆一眼,他竟然注意到,一件完全無意義、莫名其妙的事——
弓錚皎腰側有一顆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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