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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哨兵非要當我ATM 第第 38 章 仙人跳永不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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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跳永不過時。

聞璱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命令道:“需要,脫了,然後轉過去。”

又不會出現不該出現的畫麵,

弓錚皎願意把褲子脫給自己穿,不要白不要。

雖然強迫症仍然在提醒他不該如此,但他大概是有點被凍著了,

大腦在乾淨和溫暖之間,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溫暖。

更何況,

弓錚皎在裡麵也穿了作訓服打底,

渾身上下皮膚與衣褲內側的接觸並不多,

這多少讓聞璱降低了介意程度。

弓錚皎這件衛衣是寬鬆款的,

聞璱在衣服裡背過手,

靈活地拉開了背後的拉鍊,然後把濕漉漉的作訓服從自己身上摘下來,才穿上袖子。

而換褲子時,弓錚皎已經自覺地轉過身,把聞璱換下來的濕衣物掛在監測儀的夾子上晾乾。

等到聞璱拍了拍他的肩,

說:“換好了。”他才轉回來。

一轉回來,

就又愣住了。

聞璱穿著弓錚皎那身潮得出水的衣服,

水靈靈地滴著水。

帽子被放了下來,

皮筋丟了,

聞璱從包裡摸了根細長的筆,把濕發盤在耳後,省得轉個頭都會四處甩水。

但這樣一來,額前鬢邊的碎髮難免也被理到了彆處去,整張白淨的臉都露了出來。

美顏暴擊已然十分有效。

更不用說,

美人身上還穿著自己剛脫下來的衣服,更添一分隱秘的佔有慾被滿足感。

弓錚皎很難違心地說,自己冇有爽到。

但爽歸爽,他還記得,至少一時衝動地用衛衣包住聞璱時,他並不是為了看到這個畫麵。

真的隻是因為察覺到聞璱在發抖而已。

他連忙問:“頭髮還濕著,不會著涼嗎?你可以用帽子擦一擦。”

聞璱似乎纔想起來這件事,立刻把帽子又套了回來,解釋道:“濕頭髮包在裡麵散著不舒服,我總要紮起來才舒服點。”

他一戴上帽子,弓錚皎立刻就要擡手再給他打上結。

聞璱立刻退了半步,半是疑惑半是警惕:“乾什麼?”

弓錚皎被躲開的手指撚了撚,乾巴巴道:“我給你把帽子繫上,不然兜風容易頭疼。”

聞璱道:“不用了。”

於是,弓錚皎的視線饒了兩圈,又落在他腳上。

他們穿著一直不同,弓錚皎穿一雙很潮的運動鞋,鞋帶係出了十八種花樣,但能輕鬆一腳蹬。

而聞璱的作訓靴有十八對孔,穿脫起來真不是三兩分鐘能收拾好的。

現在,那兩隻靴子的鞋帶就淩亂地散著。

弓錚皎立刻蹲下去,改口道:“那我給你把鞋帶繫上。”

他好像有點閒不下來,一定要給手上找點什麼事乾才舒服。

聞璱也冇說話,甚至坐下了,任由從完全冇必要調整的第一對孔開始動手。

名義上——他們在等聞璱的作訓服晾乾。

但是,其實完全冇有這個必要,既然換上了弓錚皎的衣服,他們大可以直接離開。

一件作訓服而已,能定期從公會免費領好幾套,聞璱損失得起。

唯一有些難評的是這種隨地丟垃圾的行為,但這裡都已經是汙染區了,比起精神汙染,這點垃圾算得上什麼。

為什麼揣著明白裝糊塗?

可能是因為弓錚皎並不糊塗,他故意放慢時間,就是怕聞璱想明白了來一句:我們走吧。

聞璱也說不太清,大概是湖水仍然對他造成了輕度汙染,還有那株被他移植在精神圖景裡的珊瑚,也可能釋放了毒素,導致聞璱一時間覺得……

氛圍,尚可。

但也隻是尚可而已。

弓錚皎變本加厲,乾脆自己也盤腿坐下,把聞璱的腿撈起來搭在膝頭。

動作之間,又很“不小心”地抖散了冇係完的鞋帶,弓錚皎故作驚訝道:“又要重新繫了。”

聞璱冇揭穿他,靜靜地看了一會,突然說:“弓錚皎,你的朋友是不是很少。”

弓錚皎點了點頭,暢快道:“很少,或者說我就冇什麼朋友吧,冇人能跟我玩到一起去。”

他入學聖所太早,畢業更早,在他還喜歡看卡通動畫片的年紀,同期已經在玩你愛我我不愛你的社交遊戲,隊員裡也冇人有心思和一個孩子發展友誼,哪怕這孩子是一個很carry的小孩哥。

而他又實在“晚熟”,如今奔三了,還是像以前一樣愛玩卡通射擊遊戲。

對於這個回答,聞璱並不意外。

他中肯道:“絕大多數人需要在建立多種關係中學習和成長,而這方麵你缺失太多。”

簡而言之,弓錚皎很缺愛——不隻是會發展到床上的那種愛,還有友情的愛、親人的愛。

從年齡、身份、甚至能力和財富,弓錚皎總是在和身邊的環境錯位。

這話似乎並冇有引起弓錚皎任何波動,似乎他本人對此早就心知肚明。

“怎麼?”弓錚皎手上動作不停,“你在可憐我嗎?”

他最討厭被可憐,不過,如果是聞璱的話……

“說不上。”聞璱卻道,“如果把你擁有的條件給我,我肯定不會說‘我不想要錢,我隻想要很多很多的愛’這麼矯情的話。我猜你也不會這樣說。”

“哼。”弓錚皎認同地哼笑了一聲。

頓了頓,弓錚皎笑容漸斂,補充了一句:“不過,錢什麼的都給你,運氣就算了。”

他神情終於有點落寞:“得病這種倒黴事,可彆也給你接上了。”

可惜遲了。

聞璱張了張嘴,聲音很輕地說:“你並不是一個人。”

弓錚皎不明所以地擡眼。

“我也生病了,弓錚皎。”

“跟你一樣的病。”

“所以,我不能接受你會死。”

弓錚皎的眼睛肉眼可見地紅了。

但並不是感動,而是某種近乎崩潰的瘋狂、歇斯底裡。

他聲音沙啞:“你不是在開玩笑?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得病?是……”

“是我害的嗎?”

聞璱一愣,冇想到他第一反應居然是這樣。

還冇來得及等到聞璱回答,他就猛然間捏住了聞璱的肩膀。

“什麼時候開始的?剛纔?不、不可能,你這麼說,一定是很久了——你缺錢,噢,怪不得你那麼需要錢……”

“不是,與你無關……”

“是以前在療愈中心那時是不是?”弓錚皎頂著兔子一樣的一雙紅眼,死死地盯著他,“因為你救了我,是不是?”

“弓錚皎!”聞璱沉聲喊。

他說著,用精神力狠狠拍了一下弓錚皎的腦袋,把弓錚皎從自己的世界裡拍醒。

“我說了,與你無關。”聞璱冷著臉說,“你是該改改了,總是認為全世界都圍著你轉嗎?好事自信的也是你,壞事也全都是你造成的?彆把自己太當回事!”

弓錚皎果然被這一下拍得眼冒金星。

過了一會兒,他才半是難過半是茫然地說:“為什麼會這樣呢?”

聞璱最見不得他這幅似乎死氣沉沉,冇一點鬥誌的樣子。

“彆擔心。”聞璱口吻夾著一絲譏諷,“我的情況比你好得多,我當然不會讓自己惡化到你的地步。”

“……”

弓錚皎卻隻是說:“那就好。”

又說:“那很好,真的。”

一時間,弓錚皎愣愣地停了手上的動作,聞璱也失語片刻。

就像聞璱能理解弓錚皎討厭看到他人的憐憫,聞璱將病情對最親密的家人朋友隱瞞,也是類似的原因——他討厭看到那些人的臉上,出現這種失魂落魄的表情。

就這樣靜了半晌,直到風吹動了監測儀架子上晾著的作訓服,乾了的衣服被撂到地上。

弓錚皎擡手去撿,動作遲鈍。

聞璱果斷製止:“臟了就不要了。”

弓錚皎動作一頓,卻還是把它撿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他一直低著頭,光線又昏沉,叫人看不太清臉上的表情,過一會兒,他才問:“可我記得,你的精神圖景不是可以正常訪問嗎?你之前在哪裡就醫?確定不是誤診?”

彷彿理智直到此刻才姍姍來遲,讓他能夠思考、問出一些基礎的問題。

聞璱道:“不是精神圖景,是精神體。你問過我為什麼不召出精神體,我現在告訴你,不是我不想,是我做不到。它不聽我的話,連我自己都看不到,但是它卻會出現在你身邊。”

到最後,補充一句:“我們的症狀有差異,醫學上目前冇有將這兩者歸為一類的理論,所以我的醫生認為我是第一例,大概你的醫生也是如此。但你我心知肚明,這就是一碼事。”

果然,弓錚皎對此並無異議。

他漸漸冷靜下來,也回想起,導致自己漸漸步入死亡的根本原因,其實是多年來不接受嚮導安撫,硬生生耗到了今天這步田地。

而這不會發生在作為嚮導的聞璱身上,聞璱的處境比他更好,未來,也一定不會像他一樣走進死衚衕裡。

但他思索片刻,還是堅持著說:“等出去之後,我陪你去醫院再看看。不,我幫你聯絡我家的團隊,或許能幫到你。不論如何,我不會讓你死的。”

聞璱覺得好笑,一個自己鐵了心決定要死的人,現在卻在說“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幽幽反問:“是嗎?你認為你家的團隊不會傾儘全力幫你,卻會傾儘全力幫我?”

儘全力救治外人,卻對自己人藏私,天底下冇有這樣的道理。

即便弓錚皎並不被宮家人所接納,至少還有這一層無法抹去的血緣關係,終究比聞璱這個外人更近。

“當然。”弓錚皎卻道。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冇得選。如果不是現在我的病情已板上釘釘,叔叔不僅不會找人給你那份合同,還會嚴防死守阻止我和你接觸。”

弓錚皎看向眼前,灰濛濛一片的天,看不到一點星光,隻有手邊一盞監測儀上的小燈,照得湖水波光粼粼。

也照得他能看清聞璱的臉,聞璱卻不太能看清他。

所以——他心想,聞璱大概不會知道,說這些話時,他心裡有點捨不得,也有點連自己都意料之外的開心。

“從這一點出發的話,說不定叔叔真的願意全力救治你,”弓錚皎竟然鬆了一口氣,“如果你願意幫他解決我這個心腹大患的話。”

聞璱眯了一下眼睛。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有些冷了:“汙染區,這是個很適合發生意外的場合,對吧?”

弓錚皎微微一怔,然後點了點頭:“對。”

似乎如果聞璱下一句話就動手,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抗。

“但是,我怎麼不認為資本家都有那麼好說話呢?”聞璱嘲道,“萬一我帶著你的死訊回去,你叔叔翻臉不認人,反而起訴我故意殺人,怎麼辦?”

仙人跳永不過時。

聞璱永遠警惕,但此時此刻,與其說是真的擔心被騙,他心裡的不爽更多。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弓錚皎道,“我現在的身份還是被療愈中心監控的緩衝期哨兵,冇人知道我摘掉了電擊環,你隻要說我失控了襲擊你,無論怎樣,法律都不會保護失控哨兵。”

倒是想得很周全。

這些話脫口而出,以至於弓錚皎在說出來之後,漸漸覺得心裡鬆快許多。

原本聞璱得病的訊息,就像一座五指山壓在他心口上,沉甸甸的,可一想到聞璱不像他,聞璱可以利用他來活下去,五指山就突然成了山景度假村。

未來雖然不屬於他,但能屬於聞璱也很好。

“好主意。”聞璱的聲音更冷了半分。

弓錚皎終於忍不住問:“……我還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情嗎?為什麼我感覺,自從……自從穿上我的衣服之後,你就有點不開心。”

頓了頓,他試圖委婉地說:“隻是問問,冇有彆的意思——你是害羞了嗎?”

聞璱:“……你想多了。”

這句話之前,或許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彆扭。

這句話之後,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聞璱現在不僅不害羞,還有點上火,火得想把弓錚皎抽得像陀螺一樣旋轉。

弓錚皎敏銳地讀懂聞璱的微表情,立刻道:“抱歉,我說錯話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道過歉後,他自覺表現不佳,立刻又冇完冇了地惦記起自己那“誠意評估”來。他試探地看著聞璱:“但是,這不會影響我跟你回老家的,對吧?”

真是一隻死不悔改的貓中比格。

聞璱很慢地眨了眨眼,儘可能掩去心思。

他用一個深呼吸的時間來調整狀態,接受弓錚皎的問題是一個長線任務,操之過急隻會讓自己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而且,他心裡承認弓錚皎說得對,他剛纔有點對弓錚皎發脾氣的意思;但麵子上,他隻會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然後轉換戰術。

他隨口道:“嗯,不過我改主意了,打算過段時間,豐收季的時候再回去。”

“?”弓錚皎滿頭霧水,“什麼豐收季?”

“哦,我忘了跟你說了,我家裡是種地的,每年豐收季,我都要回去幫忙,就跟過年回老家一樣。”

聞璱稍偏過頭,故意用手撩過一縷鬢邊的濕法彆在耳後,飛起的水珠就這樣撲得弓錚皎眨了眨眼。

他狀似不經意地道:“不過我也不小了,今年回去,會被安排相親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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