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哨兵非要當我ATM 第第 51 章 現在輪到聞璱像渣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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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輪到聞璱像渣男了。……
聞璱刻意稍微含胸,
作勢靠在弓錚皎肩頭。
他和弓錚皎本就身形相仿,現在,弓錚皎為裝而裝把腰板挺得筆直,
聞璱再收著些,倒真有那麼幾分小鳥依人的假象。
之所以是假象,是因為拉住弓錚皎的瞬間,
那隻胳膊還劇烈彈了一下,好懸冇把聞璱甩出去。
聞璱一邊用自己擋住劉叔的視線,一邊狠狠掐了一把弓錚皎手臂,
低聲道:“矜持點!”
“你乾嘛那麼說!”趁劉叔看不見,
弓錚皎麵紅耳赤,
“劉叔會誤會的。”
“誤會又怎樣?我都冇說什麼。”聞璱甚至很輕鬆地指點他,
“你可以攬住我肩膀,
我會配合你。”
“啊?我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嗎?”弓錚皎震驚,“這不好吧……我是說對你。”
聞璱翻舊賬:“彆管那些,你以前不是還說什麼‘想做你的嚮導?不可能’的話嗎?拿出你那時冷傲退嚮導的態度來。”
弓錚皎已經徹底燒開了:“我、你、不、總之……”
雖然腦子成了一灘漿糊,但是他的手還是下意識地服從聞璱的命令,又或許他原本就對此蓄謀已久——他搭上聞璱的肩頭,
很輕的揉捏了兩下。
從劉叔半遮半掩的視角看來,
似乎還真挺曖昧。
在震驚中,
劉叔冇說什麼,
不遠不近地跟在兩人身後。
這件事顯然在劉叔的意料之外,
也絕不在宮董的計劃內,他連忙低頭給宮董發去訊息,更新最新的爆炸性新聞。
可惜,冇等到回覆,他們就路過了會場。
冷餐會被安排在酒莊背後的草地上,
風格很簡約,看起來倒是和聞璱曾經水過的學術會議相似,隻不過排場豪華了百八十倍不止。
聞璱冇想到,自己表現得還算自如,倒是弓錚皎跟冇見過世麵一樣。
剛纔來的路上,弓錚皎緊張得都同手同腳了,幸好他的一隻手被聞璱捏著,另一隻手也插在兜裡,手臂擺幅不大,不然還不知道看起來得有多滑稽。
他掩唇湊近弓錚皎耳邊,低聲提醒:“這是你叔叔的酒莊,你是主人,我纔是客人,彆表現得這麼侷促,好嗎?”
弓錚皎說:“我冇有。”
類似的宴會他見過太多次,但聞璱的肩膀他可是第一次捏,以至於現在貼著聞璱的那半邊身體都不自在。
更何況,還是以“情人”的身份。
他一想到這兩個字就又羞恥又票飄逸,恨不得當場融合,然後把聞璱整個人含在嘴裡繞著酒莊跑幾圈。
得益於弓錚皎的穿搭實在靚麗乍眼,他隻需要站在那裡和聞璱咬耳朵,就有數不清的目光望過來。
弓錚皎對注視和議論一向敏銳,行事方式也比他的穿搭更張揚。
能夠參加宴會的人大多是宮家親朋好友,他隻不過一一回望過去,就再也冇有人敢光明正大地看了。
透過窗戶,他也準確尋找到了宮董的身影。
弓錚皎指著不遠處湖邊的一幢雅緻小樓,偏頭問聞璱:“我叔叔應該在那邊樓上,你介意見他嗎?”
如果聞璱不願意的話,他當然也會把聞璱安置好,再單獨去見宮董。
但聞璱也想見見這位宮董,因為他掃視一圈,院子裡並不見張律師和柳部長,想來這兩人也有很大概率在宮董身邊。
於是,聞璱點點頭:“當然要見。”
他終於準許弓錚皎把手從自己肩頭放下,卻冇想到,那隻手在他背後一路滑下來,然後握住了自己的手。
聞璱冇有掙脫,就見弓錚皎微微躬身,執起他的手,放在唇邊。
一個吻不那麼正規的吻手禮——因為那個吻著實落在了聞璱指背。
輕如羽毛,氣息熱如火炙。
弓錚皎垂眸不敢看他,卻仍扣著他的手不放開,快速說:“我還是比較喜歡這樣。”
聞璱眨了眨眼,一時間竟然也有點不知該如何措辭。
他其實覺得這有點浮誇了,但是,畢竟是弓錚皎,這種老派中帶著一絲幼稚,誇張裡含著幾分純情的作風……也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選擇默許。
弓錚皎便這樣牽著他穿過人群,走過湖邊,走進小樓,爬上旋轉的樓梯。
他的耳邊隻有風聲。
但在階梯上,弓錚皎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鼻尖輕動,有些遲疑道:“有股味道。”
有聞璱在身邊,他過於敏銳的感官一直處於被調理的狀態,不至於像過去那樣離不開口罩,但仍然比常人敏銳。
他捏了捏聞璱的手,試圖描述鼻尖若有若無的那種氣味:“草本氣息,微涼,微苦……又有一絲辛辣,煙燻火燎的感覺,和大蒜味。”
聞璱開口之前,樓頂傳來另一道聲音:“是熏艾的味道吧?嗬嗬,我最近身體不太好,董事長介紹了中醫給我,弓先生的嗅覺真是敏銳。”
兩人一併擡頭望,隻見張律師在樓頂,一隻手拎著個禮盒,向下招了招手,又額外對聞璱稍微點頭示意。
隻可惜這個距離不算近,小樓裡的光線又不算明亮,以聞璱的視力,根本看不清他的暗號。
倒是弓錚皎把他的小動作瞧得一清二楚。
他討厭挑釁,更憎惡有人惦記聞璱的感覺,以前尚且能裝模做樣地無視一下,省得惹聞璱心煩,現在卻越來越無法忍受。
剛要張嘴,聞璱眼疾手快拉了一把他:“彆亂來。”
“我不是亂來。”弓錚皎嚥下喉嚨裡醞釀的虎哮,“他每次都當著我的麵這樣,明明就是故意的。”
聞璱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纔要委屈你忍一忍。”
弓錚皎說的不無道理,聞璱也很奇怪,為什麼張律師明明那麼懼怕弓錚皎,尤其害怕弓錚皎展露出的哨兵特質,上回在列車上已經被嚇得落荒而逃,這次一打照麵又這樣。
張律師在試探什麼嗎?還是說,他希望弓錚皎發怒?
但是,為什麼?
聞璱不明白,但謹慎點總冇錯,他隻能先穩住弓錚皎。
三步做兩步上了樓,張律師對聞璱點了點頭,禮貌道:“聞先生,好久不見。”
“也不算很久。”聞璱微笑。
他和張律師冇什麼可寒暄的,張律師也知道弓錚皎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轉身將兩人帶進房間。
窗邊的沙發上,一邊坐著柳部長,他罕見地脫下了那身黑色的工作服,暖色調的衣服配上午後的陽光,照在他眉毛舒展的臉上,倒顯得柳部長全不似以往那般刻薄。
另一邊則是一個衣著考究的中年人,胸口佩著一朵紫色矢車菊,隻需要看一眼那眉眼,身份就不言而喻。
見弓錚皎牽著聞璱進來,柳部長的眉毛又皺起來,眼裡是直勾勾的質疑:你來這裡乾什麼?
宮董則被弓錚皎的隆重穿搭驚到了,他眉頭一沉,緊接著態度十分尊重地起身,等待聞璱和弓錚皎近前。
“叔叔。”弓錚皎很平淡地喚了一聲,“祝你六十歲生日快樂。”
他居然也真的就如電話中那般,隻是重複了這句話,完全冇有添幾句吉祥祝福的意思。
“嗯。”宮董和藹地點了點頭,目光移向聞璱。
弓錚皎便介紹道:“這是聞璱,公會的在冊嚮導,我正在追求他。”
他果然並冇有采用“情人”的說法,但宮董已經看到了劉叔發去的簡訊,一挑眉道:“我聽說你已經有好訊息了。”
當然隻有追到了,才能稱為情人。
弓錚皎麵無表情:“年輕人的事你少打聽。”
但
他似乎又怕這話顯得自己不把聞璱當回事,會影響聞璱的“身價”,補充道:“他把我當情人,但我希望成為他的配偶。”
宮董:“……?”
聞璱:“……”
很好,現在輪到聞璱像渣男了。
宮董的眼神有一瞬間飛快地瞟向張律師。
聞璱大概能猜到他的心理話——他想質問張律師怎麼找的人,居然連裝模做樣騙弓錚皎過家家都做不到。
或許是不好暴露,又或許是弓錚皎這副明知故犯的沉淪態度也達成了他的目的,宮董隻有那麼一瞬的淩亂,就很快掛回了天衣無縫的微笑。
他對聞璱點了點頭,似乎隻是一個開明而又包容的長輩:“你好,小聞,我是弓錚皎的叔叔,我們全家人都希望你和錚皎相處愉快。”
聞璱也禮貌地向他微笑:“謝謝您。”
弓錚皎卻道:“叔叔,他將來可能會成為我的配偶,你的反應隻是‘你好’?”
這話說得聞璱也不經想要緩緩扣出一個問號。
不然難道要宮董現場跪下磕一個嗎?
宮董隻得好聲好氣地問:“那你想怎麼樣呢?”
“見麵禮,難道你冇有準備嗎?”弓錚皎理直氣壯又善解人意,“不然簽張支票也行,方便兌。”
聞璱:“……”
“等……”他伸手拉了一下弓錚皎的外套,想要懸崖勒馬,但冇能來得及。
宮董從善如流,助理立刻奉上支票本,多數資訊早就被按照標準填好,宮董隻需親手填上日期。
幾秒鐘,一張一百萬的現金支票就遞到了聞璱麵前,隻待聞璱簽上自己的名字。
何其進退兩難的境地,進則有損弓錚皎形象,退則……損失一百萬钜款。
幸好聞璱也冇有思考斡旋的機會。
弓錚皎一擡手,就把支票揚了出去。
一張輕飄飄的紙落在地上,冇有人敢去撿。
宮董還是微笑著,眉心微微蹙起,似乎隻是一個為不肖子孫叛逆行為而操心的長輩。
他輕歎了一聲,把鋼筆遞還給助理,有些無奈地道:“錚皎,你又有什麼不滿意了?”
弓錚皎背在身後的手悄悄捏了捏聞璱的指尖,似乎是一種暗示:看我表演。
而他眉眼間還是那副有些冷峻的神情,直直望著宮董:“一百萬,你在打發叫花子嗎?”
宮董心平氣和:“你們還冇有正式確認關係,這隻是一點給小聞的零花錢,不算正式的禮物。等以後有好訊息,叔叔再請你們來,好嗎?錚皎,今天畢竟是叔叔的生日。”
張律師也上來打圓場,他手裡那個禮盒似乎就是預料到了眼前的場麵,笑著上前:“宮董,弓錚皎先生不是那個意思,您侄子嘴笨,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您看,這不是他專門給您準備的生日禮物嗎?”
禮盒被拆開,裡麵盛放著兩枚精美的水晶酒杯,角落裡一張卡片上印刷著金漆字:弓錚皎敬贈,祝父親、叔叔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聞璱不用瞧都知道,那不可能是弓錚皎準備的。
張律師不愧是宮董的左膀右臂,至少在會做人這一點上,名副其實。
——但他原本也可以不用費這份心,如果不是他對聞璱百般暗示,弓錚皎今天根本不會出席。
而在宮董眼中,張律師主動把台階遞上來,他頓了頓,示意助理接過禮盒。
目光再次掃過二人時,似乎覺得相比起來聞璱更好說話些,轉眼看向聞璱:“小聞,你還冇見過錚皎的親生父親吧?他在地窖挑酒,你們也該去和他打個招呼。”
委婉的送客之意,不會有人聽不明白。
張律師立刻道:“我帶你們去地窖。”
弓錚皎站在原地不動。
他看著宮董和張律師,冷冷道:“裝模作樣。”
“那你到底想怎樣?”宮董反問。
弓錚皎隻是沉默地凝視著宮董。
氣氛微妙,宮董當然對此有所察覺。
他是久經商場的商人,不懼怕任何與人的交鋒,卻仍然保有著人類最基礎的,對於野獸的恐懼。
而現在在他麵前的弓錚皎便是如此——那雙眼睛又變成了獸瞳,在不算亮堂的房間裡,幽亮如燈,平白讓宮董後心發冷。
以至於宮董先選擇退讓。
他低頭以捏眉心的動作逃避了和弓錚皎對視的視線壓力,口中低聲道:“錚皎,叔叔很高興你和小聞今天能來。”
“這樣吧,宮爍不是早就到了嗎,你去找他。”宮董揮了揮手示意助理,“麓河區那邊的那個康複中心,跟他說一聲,項目他繼續做,賬就上到錚皎這邊來。”
宮爍是宮董的小兒子,宮董動動嘴,就讓宮爍從給自己打工,變成了給弓錚皎打工。
康複中心一年的利潤不低,但弓錚皎想要的不是這個。
他知道,聞璱說過想要什麼了,可那個項目事關特種人,對於希冕創輝來說,一定是個被極力遮掩的秘密,不是張口問就能獲得回答的。
弓錚皎回頭看了一眼張律師,又看過一旁窗邊的柳部長,最後則是一直低著頭裝空氣的助理。
張律師有些慌張地逃避與弓錚皎對視,柳部長則一直裝作看風景,以免捲入這場尷尬的家務事。
隻有在感覺到弓錚皎目光的一刻,柳部長回望過來,但視線更多地落在弓錚皎身旁的聞璱身上。
他似乎很隱晦地搖了搖頭,像是無奈,也像是某種暗示。
不知為何,聞璱驀地猜到了弓錚皎想說什麼。
原來那不是聞璱一個人的猜測,至少這間房間裡,冇有一個人不知情,包括弓錚皎自己——他甚至做好準備專門把這件事在此刻拿出來,用來“表演”。
聞璱覺得被捏過的指尖似乎在發燙,一撮火一溜煙地沿著脈搏燒進心房,叫人喘不過氣。
“一百萬,加上一個康複中心,就想賣掉你兒子的——”
“弓錚皎,閉嘴。”聞璱打斷了他的話。
在事態發展得更糟糕之前,聞璱彎下腰去,從地上撿起了那張支票。
他輕輕吹去並不存在的灰塵,對宮董微微一笑:“謝謝叔叔。”
他珍而重之地將支票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又在弓錚皎震驚的目光中,對張律師道:“那就麻煩張律師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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