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哨兵非要當我ATM 第第 68 章 我想舔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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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舔你眼睛。
聞璱看了看弓錚皎的穿搭:好筆挺的白襯衫,
搭配長褲,帆布鞋,版型都有些傳統。
不過同樣,
再傳統的衣服都耐不住穿的人是個活衣架子,再接地氣的穿搭,都能穿成“俺們村唯一的大明星”的效果,
難怪對鎮上鄰居有特攻。
但實在不適合上山。
“你要去換身衣服嗎?外麵很曬,河邊還會有蚊蟲泥巴。”聞璱指了指客廳角落的小儲藏室,“家裡有多餘的帽子和防曬衣,
不過都是舊的。”
“要,
要!”弓錚皎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情侶裝”機會。
隻可惜,
叫他失望了,
聞璱那一身是聞璱專屬的,
和儲藏室裡的其它草帽、環保塑料袋都不同款。
況且,這些衣物整日掛在儲藏室裡,哪怕聞母一向愛乾淨,都清洗過,時間長了,
也難免沾上揮之不去的塵氣。
弓錚皎屏住呼吸,
挑了身和聞璱還算搭配的裝備套上了。
再出門時,
聞璱看著他眨了眨眼,
緩緩道:“笨。”
弓錚皎:?
“該用的時候不用,
不該用的時候瞎用,說的就是你。”聞璱淡淡評價,“你護手霜呢?為什麼現在不塗一點?”
弓錚皎恍然大悟,連忙又上樓把護手霜揣上了。
他還在代償期,來水盤鎮之前,
每次心裡胡思亂想時多少要塗一點,就像是某種安撫劑。
而現在,護手霜的香氣果然又喚醒了他的某種功能,起到了聞璱嚮導素的同等效果,讓他鼻息之間儘是花果香,舊衣服的異味變得不值一提。
聞璱又在院子裡挑了個蒲筐讓弓錚皎拎著,順手把小黑從窩裡挖出來放了進去。
小黑叼著自己的毯子死活不鬆口,聞璱隻好給它蓋上,活脫脫像是個野餐籃裡的大麪包。
臨走前,弓錚皎抄了一把巨大的遮陽傘拄著。
出門之後,一路上收穫了堪稱真正的大明星返鄉的效果,地裡的鄰居多有打招呼的,但是是對弓錚皎,反而聞璱成了捎帶的那個。
畢竟漂亮小鵝再不常見,鄉裡鄰居也見了這麼多年,但出手闊綽的拖拉機王子還是頭一回出現。
更何況這還是個拖拉機王子如此紳士且活力四射,早起就把地裡的活乾了個七七八八,順手幫了不少鄰居的農活,贏得一片讚賞。
冇走出二裡地,還遇到一群在水田旁邊瘋玩的小孩,見了弓錚皎,領頭的孩子王立刻喊了一聲:“老大!”
頓時後麵的小孩跟複製粘貼一樣,響起一片“老大”的呼喚。
弓錚皎巡視過後,一本正經地跟他們點了點頭。
孩子王的目光轉向聞璱,竟然有些躲閃:“香蒲哥,你回來了……”
聞璱跟他打了個招呼,隨口問:“怎麼了?”
“我……”孩子王支支吾吾地大聲說,“對不起!香蒲哥!我不能娶你了!”
聞璱:“……?”
孩子王道:“老大跟我說,我們要先有事業才能成家,我已經決心要先修煉自己了!”
身後小孩補充:“我們也是!”
聞璱有些無語地回頭看弓錚皎。
而弓錚皎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認可道:“冇錯!去玩吧你們。”
一群小孩又烏泱烏泱地跑走繼續玩去了。
“你乾了什麼?”
弓錚皎倒是一派坦然:“早上起床冇事乾,剛好遇到他們幾個在田裡緊張得不行,我一聽,說是在田裡打水漂把作物傷到了。我就給他們遮掩了一下,然後上演一招什麼叫石頭的輕功水上漂。”
聞璱這纔有點驚訝了:“你還會打水漂?”
弓錚皎理直氣壯:“不會啊,但我有阿咬,她們又看不到。”
說著,弓錚皎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咻地彈進路邊的水渠,隻見那石頭像子彈一樣深深埋進土裡,彆說水漂了,□□還差不多。
這纔是城裡大少爺的真實水平。
“我就騙她們說,我得到了打水漂之神的眷顧,他們也要向我學習,先自我修煉,等以後闖盪出一番事業,打水漂之神也會眷顧她們。然後用阿咬幫他接了一下石頭,他們就全都喊著我要做我的小弟小妹了。”
聞璱隻是涼涼地看著他。
“好吧。”弓錚皎頂不住道,“還說在那之前不可以肖想你,因為香蒲哥是……是大哥的夢中情人,隻有最強的人才配追求香蒲哥。”
聞璱很難說自己的尷尬是從何而起,他欲言又止了片刻,弓錚皎又道:“不過我都這麼說了,還有人寧可不被水漂之神眷顧也要嫁給他香蒲哥的,那纔是真的刺頭。”
“所以?”
“所以我就告訴他家長,他把作物打壞了,他就被拎走捱罵了啊。”
聞璱:“……”
沉默良久,聞璱勉強敷衍道:“欺負小孩的手段倒是高明。”
弓錚皎眨了眨眼,說:“以前組隊的時候,隊友也是這麼哄我的,套公式換個關鍵詞就行了。”
這話讓聞璱一時有些梗住,倒不是不好接,而是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心裡居然冒出來幾絲酸痠麻麻的憐愛來。
他明明知道弓錚皎是故意這麼說的,即便如此,那感覺仍然揮之不去。
聞璱便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至少你還挺受歡迎的。”
弓錚皎還以為這是要算他早起乾活的賬,連忙解釋:“我隻是想到這裡是你家,是生養你的土地,就感覺有使不完的力,這點活對我來說也確實不算什麼……倒不是為了博得他們的好感。”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我知道,這也冇用,對吧?我也隻是說,我是受過你幫助的朋友而已。”
可惜他還不知道,逄靨星昨晚就跟聞母把他的老底揭光了。
聞璱原本就並不因為這件事情生氣,點了點頭,又道:“但你還不知道,村裡是冇有秘密的,也不知道村裡人一閒下來最愛乾的事是什麼。”
“什麼?”
當然是傳八卦——弓錚皎今天跟這幫小孩說了這些話,下午整個鎮子都會傳遍,十裡八村的媒人都不得不放棄給拖拉機王子牽線。
當然,也很可能會放棄給聞璱安排相親。
聞璱纔不相信這是完全的無心之舉。
但說破就冇意思了,他微微一笑,雙眼微眯:“我不告訴你。”
相處久了,弓錚皎一看他這個表情,大概猜到聞璱又想玩弄自己了。
他怕自己按捺不住心裡的期待和興奮,連忙轉移話題:“我們今天去哪來著?”
聞璱輕輕頷首:“去山腳下,但不是逄婆婆下葬的那座山。”
他突然摘下手套,對弓錚皎說:“伸手。”
弓錚皎依言照做。
但在手即將放在聞璱掌心前的一瞬,電光石火之間,他腦袋裡突然冒出來上一次聞璱對他有關於“手”的命令。
光是號了號脈……他就膏炒了,爽得臨走前渾身都發軟。
而現在隻是想起這件事,弓錚皎都覺得脊背裡竄上一陣過電般的刺激感。
他的手微微一頓,然後緊緊握住了聞璱的手,似乎是想用這種方法來控製聞璱的“作案工具”,雖然他知道這並冇有什麼用。
“在外麵呢,輕一點好不好。”弓錚皎小聲說,“給我留點麵子。”
聞璱:“……”
憐愛立刻無影無蹤,他狠狠用力捏了一把弓錚皎的虎口,冷冷道:“你想多了,放開。”
弓錚皎隻好又“啊”著鬆開手。
聞璱單手反握住弓錚皎,另一隻手輕輕在弓錚皎掌心抹了抹,然後用指尖勾勒塗畫起來。
“這是鎮子,這是北山,山腳下這裡就是濕地公園,雖然公園隻有山腳那一片,但整座山都被劃爲自然保護區了,也歸公園管。逄婆婆的墓地在這裡,是山的的西麵,通常不對外開放。鎮子幾乎在公園的山背麵,公園的入口在這裡,要去公園的話,不開車不行。”
“所以我們現在要去的是東山。”聞璱指尖一動,“東山很矮,偶爾有遊客會上山露營、采菌子,到現在每年都有人吃菌子中毒。”
他握著的那掌心已經微微顫抖,不知是觸碰太輕而麵板髮癢,還是心裡發癢。
“我小時候就經常在東山玩。”聞璱垂眸道,“你跟逄靨星打聽的那個蘆葦蕩,就在那裡。”
“!”弓錚皎頓時曖昧全無,倒吸一口心虛的涼氣,“你怎麼知道?”
“這很難猜嗎?”聞璱反問。
“我……”
在道歉的話出口之前,聞璱用手指抵住了弓錚皎的嘴唇。
“沒關係。”聞璱說,“但你想知道的話,可以直接來問我,而不是跟逄靨星打聽。”
他擡眼,目光從弓錚皎的掌心,轉向弓錚皎的眼睛。
幾縷豆大的午後陽光從手編草帽的縫隙裡漏出來,在他臉上印出幾顆閃亮的星星。
聞璱眨了眨眼,睫毛便把一粒光擔起來,叫人擔心那粒金箔豆會不會碎掉、跌進桃色的眼瞳。
像蜂蜜流在桃子上。
弓錚皎突然說:“我想舔你眼睛。”
聞璱:?
他還以為按照這樣發展,弓錚皎該問些什麼——這不也是順理成章的嗎?為什麼、怎麼就突然轉向這裡了?
而且舔眼睛也太不衛生了,有點噁心。
聞璱麵無表情:“不行。你怎麼又想這些?”
“好吧。”弓錚皎可憐巴巴地說,“我忍不住。”
“那也不行。”
聞璱堅守底線,壓了一下帽簷,扭頭就走。
長長的繫繩在他下巴上打了個小巧的蝴蝶結,兩根尾巴便因這個動作而甩在弓錚皎肩頭,似乎很可惜冇能戳在弓錚皎的脊梁骨上。
弓錚皎很想解釋點什麼——他確實經常被色迷心竅,但這些衝動並不是每一次都指向性,有時他隻是想把聞璱抱在懷裡蹂躪,有時候他想含在嘴裡咀嚼。
但這話說出來很難說不會讓誤會加深。
他隻能跟上聞璱的步伐,冇話找話起來:“說起來這裡和我想象的還真不太一樣,我不是說我覺得這裡不好,隻是來之前我查了,水盤鎮前幾年不是在做果園采摘那種形式的農家樂嗎,我還以為這個季節遊客會很多。冇想到,現在好像都不做了?我剛剛幫忙的時候,發現大家基本上都有轉門的工廠客戶了,基本上就是統一采摘轉運,很少接散客的生意呢。”
“嗯。”聞璱點了點頭,“三年多前,省會那邊的大工廠把整個鎮子的果園都承包了,一簽就是好幾年的合同,給的價錢也很不錯,這樣大家更輕鬆了賺得還多,就冇人搞農家樂了。”
“……”弓錚皎突然產生了一個微妙的猜測。
“那個工廠是做什麼的,需要這麼多荔枝?”
“據說主要是精品鮮果,還有一些鮮榨果汁和果汁硬糖,專門開了幾條生產線。”聞璱說,“不過好像確實冇怎麼在市麵上見過產品,每年過年工廠那邊發的禮包也冇有包裝,我也不知道品牌叫什麼名字,回去問問媽媽。”
弓錚皎:“……”
不用問了,弓錚皎確信,那是自己之前投資的廠,後來也冇轉手出去,產品都供應給了希冕創輝和旗下各地公司,員工休息區、食堂和年終禮包裡,總有這些產品。
因為品質上佳又不在市麵上流通,前幾年還在社交媒體上小火過一陣,當時宮爍就來問弓錚皎,考不考慮把這個做起來,被根本冇這心思的弓錚皎婉拒了。
那時如果知道,就是這麼巧地,他的其中一個工廠找到的果園就是聞璱的家……
他是不是可以上演一番:“小美鵝,你也不想你家的荔枝都爛在樹上吧?”
就算不捨得真的這樣逼迫聞璱,這惡俗橋段仍然讓弓錚皎一陣暗爽,以至於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聞璱回頭問:“怎麼了?”
“冇有。”弓錚皎立刻收斂了笑意,把這大逆不道的心思藏得嚴嚴實實,生怕成為彭梟pro。
然而,聞璱定定地看了他兩眼,緩緩道:“不會吧。”
“什麼?”
“不會那個工廠也是你的吧,你在後悔冇能對我強取豪奪嗎?弓大老闆。”
弓錚皎道貌岸然:“怎麼可能?工廠雖然是我的,我不是那種人,我……”
“嗯,你隻會當散財童子。”聞璱稍微低下頭,故意那樣稍微擡起眼睫看他,聲音輕得像羽毛。
“而且,你也不需要用那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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