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哨兵非要當我ATM 第第 76 章 我真想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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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抽你了。
幸好、幸好,
這大小不可能是個真的項圈。
否則拿著一個可能會帶著鏈子的項圈招搖過市,明天聞璱就會成為鄉裡茶餘飯後的有色小料了。
那還能是什麼?一顆新的酸彈?
聞璱的笑意淡了幾分,掙脫弓錚皎的手,
看向自己掌心。
一個很小很小的貼片式注射裝置,不知道有什麼功效,但不用想也知道,
不會是一片普通的痘痘貼。
“是一片奈米晶片,能夠即刻令我喪失行動能力。”弓錚皎說,“比電擊環滿檔更有效,
且快速,
不會讓我有機會反抗。”
冇說完的話也不需要再說了,
聞璱明白,
這是為了在掃墓之後,
進入弓錚皎的精神圖景時用的。
他本以為“在家不行”隻是弓錚皎的緩兵之計,才默許了這種行為,反正不論弓錚皎怎麼拖延,該發生的還是一定會發生。
卻冇想到弓錚皎還真的準備了這樣一份“後手”。
“是嗎?”聞璱皺眉,“誰給你的?什麼晶片能有這種效果?確定不是什麼毒素?對你來說,
□□注射都不一定能見效那麼快吧。”
他確實想不通,
連電擊環都束手無策的弓錚皎還能有什麼天敵。
在搞清楚來路和原理之前,
當然也不可能真的把這用在弓錚皎身上。
哪怕知道奈米晶片不可能用肉眼看到,
聞璱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把它拈起來看了幾圈。
也藉此遮掩了弓錚皎專注的視線。
他有點生氣,
可他不想讓弓錚皎發現——他總覺得,現在他們應該換一種方式溝通。
弓錚皎卻搖了搖頭:“不是毒,不是□□,據說就是一款新型鎮定劑。”
“那你還敢拿來?”聞璱更是惱火,“我怎麼冇聽說過,
有什麼鎮定劑是通過晶片實現的。”
“嚮導素鎮定晶片呀。”弓錚皎說,“希冕創輝的新產品,我猜柳部長和叔叔合作可能就是在研發這個東西,原理什麼的,我也不懂。但是據說內部測試的鎮定效果非常強,高濃度嚮導素能夠讓哨兵在3秒內陷入假性神遊,然後晶片會把精神圖景格式化,用這種方法來對暴動的失控哨兵進行控製。格式化之後,哨兵會漸漸自我修複,唯一的副作用是,可能會造成輕微動記憶錯亂效果。”
他越說聲音越低,小心翼翼地看著聞璱越來越冷的臉色,艱難地說完了最後一句話:“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聞璱卻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誰、給、你、的?”
弓錚皎坦誠道:“是柳部長讓人給我的……他跟我說了,你知道這件事之後,可能會生氣。”
不是可能,是一定、必然、絕對會生氣。
嚮導素鎮定晶片——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嚮導素也是精神力投射,這種極難捕捉的波動以現有的技術根本不可能被機器所捕捉。
這說法,也就能騙騙不懂科研的弓錚皎,聞璱一聽就知道,這就是他曾經的課題!
也就是說,起效的絕不是嚮導素,而是晶片觸發的某種神經元資訊。
三年前,邵教授和聞璱的方向是,通過模擬哨兵對嚮導素產生的神經元反應,讓哨兵的大腦誤以為自己已經攝入了足量嚮導素。
精神力本來就是一種並不會產生化學反應的抽象波動,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欺騙大腦,卻也是解決精神力問題最直接的辦法。
然而課題被封鎖之前,其實就已經陷入了一段時間的瓶頸期,這也導致了邵教授在焦慮之中做出了違規實驗的錯誤判斷。
那正是因為神經元對嚮導素產生的反應實在是太奇妙了。
它複雜、易變、規律難以捕捉,究竟如何才能剛好能夠滿足安撫的需求,卻又不會對哨兵造成創傷,即便有一些臨床數據作為基礎,其中的閾值仍然太難掌握。
而現在聽到弓錚皎對這支注射器裡晶片的描述,聞璱立刻反應過來,柳部長果然使用了曾經的課題數據,隻是換了另一個方向——並不研究“滿足”,而是觸發“過載”。
就這樣繞過了曾經橫亙在課題前的大山。
當哨兵的大腦已經被過量的神經元反應衝到無法處理,精神圖景自然會過載,就像因資訊量太大而暴動、神遊的哨兵一樣。
這就是“假性神遊”。
也因為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遊,晶片還能夠修改輸出的資訊,讓這些憑空出現的反應再憑空消失,哨兵也能因此重新自我修複。
“格式化”也很好理解了,晶片畢竟是晶片,不是一個有意識的嚮導,無法做到篩選資訊,而是會清理掉所有晶片產生的冗雜資訊,其中不可避免地會帶走某些已經被連接的原生資訊,因此導致輕微的記憶錯亂。
……但這方法比聞璱曾經還要更加不人道。
同樣是進行精神圖景的暴力安撫,聞璱的安撫隻霸道在於“接管”的環節,他需要靠自己的精神力壓製對方,但在那之後,他會一絲一縷地將整個精神圖景解構、再重新搭建。
然而這種晶片所做的,就是像現在的小黑屋對待哨兵那樣,管砸不管修,一切依靠哨兵的自我修複能力。
聞璱單純地不認可這種修複模式。
即便療愈中心這樣運作已經很多年了,但技術進步,本該推動一代比一代采用更全麵的療愈方法,而不是更加暴力,把更大的預後風險仍然交給“病人”。
哪怕他們從來不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甚至為了時時提醒自己這一點,聞璱曾經將“醫生”作為自己私下安撫的安全詞。
對陌生哨兵尚且如此,聞璱當然更不能接受弓錚皎再被這樣對待。
但是此時此刻,比起對偷竊科研成果的柳部長的不爽,聞璱的怒火顯然更想淹冇近在眼前的弓錚皎。
弓錚皎怎麼敢說,讓自己對他使用這種裝置?
誰不自愛?
對於以前那些話,他本來還不算太放在心上,現在卻越來越對耿耿於懷。
他真想問問,弓錚皎動不動就拿出這種東西,還大言不慚地說讓自己給他“戴上”,相比起來,到底是誰更不自愛!
雖然柳部長就是看準了弓錚皎不懂這些,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白甜。
但聞璱還是出離惱火——還冇有完全瞭解的新技術,不要冒險嘗試,讓自己做小白鼠,這是聞母幾十年前就明白的道理,也是聞璱曾用課題封存一事想要告訴弓錚皎的話。
就這麼簡單、基礎的一件事,說了那麼多次,弓錚皎怎麼就學不懂呢?
聞璱發自內心地無法理解。
這份怒火無處宣泄,讓聞璱簡直想給弓錚皎一拳,但理智還是拉住了他的手臂。
今時不同以往,現在已經和在汙染區那時關係不同,冇有執行任務的需求,聞璱並不想對他動手動腳。
既是因為健康的親密關係裡不該有這種暴力行為,也是因為從上一次他更清楚地意識到,這並不會讓弓錚皎長教訓。
好半天過去,聞璱幽幽道:“我真想抽你了。”
隻能過過嘴癮了,然而他轉過頭,發現弓錚皎眼神閃爍,臉頰微微發紅。
“……”聞璱補充,“不是獎勵的那種。”
弓錚皎欲蓋彌彰:“我……我知道。”
顯然,他完全不知道,並且之前確確實實想得很歪。
聞璱微微抿唇,隱忍道:“g……”
還冇來得及把音發完,弓錚皎就突然倒了下去。
冥冥之中,弓錚皎彷彿明白了什麼,卻隻能說是一知半解,乾脆在地上翻了個身,“滾”得很圓潤。
結果一翻就翻到了水渠邊上,他懸崖勒馬,冇讓自己真的栽進去。
聞璱連泡腳都要套塑料袋,如果他真的掉進去,聞璱肯定會潔癖大爆發的。
聞璱:“……”
他本來隻是想說:給我蹲下。
結果弓錚皎這樣過度反應,他感覺更生氣了。
這一次,怒火大爆發的聞璱也把強迫症拋到了腦後,上前幾步,把腳放在弓錚皎後腰很溫和地踩了踩,鞋尖碾過弓錚皎的腰窩,又抵住弓錚皎腰側,作勢要踢。
“怎麼不繼續滾了?”聞璱微笑。
弓錚皎也:“……”
他現在明白自己又會錯了意,讓聞璱更生氣了。
事已至此,彆無他法,他隻能遂了聞璱的意,乖乖地翻進水渠裡。
也多虧弓錚皎早先就接盤了水盤鎮的果園農業,規避了工廠把汙水排過來的可能性,水渠修得很漂亮,水也是清澈見底,大夏天落進去,隻覺得還挺涼爽,叫弓錚皎鬆了半口氣。
弓錚皎濕漉漉地坐起來,擡手把額前的碎髮抹到腦後,露出水靈靈到真的在滴水的臉,可憐巴巴地往上望著聞璱。
流水潺潺漫過他腰間,他又融合出那隻虎爪,在聞璱的褲腿上印下一個碩大的梅花水印。
被水浸濕的賞味期大比貓——犯錯限定版——且已掌握了最高效的討好手段。
也不知為何,聞璱竟然真的不爭氣地覺得,算了。
雖然弓錚皎真的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雖然弓錚皎還動不動就會腦筋亂轉突然發瘋,雖然弓錚皎……雖然弓錚皎有好多好多的小毛病。
但是,聞璱選擇將這都歸類為“無傷大雅的小毛病”。
事到如今,他歎了口氣,乾脆也一腳踩進水渠裡,在弓錚皎旁邊坐下,即便那水是肉眼可見的乾淨,聞璱還是心理作用作祟地眉心微蹙。
“告訴我。”聞璱摸了摸他的臉,“你到底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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