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哨兵非要當我ATM 第第 79 章 我還有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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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一個孩子。……
翌日清早,
那輛新越野就發揮了作用,由聞母開車捎著三人去濕地公園。
尊貴的小黑大人盤踞在副駕駛位,請都請不走,
就這樣占領一個座位。
但兩個哨兵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擠一擠,最終,聞璱和逄靨星坐在後排,
弓錚皎乾脆坐車頂。
這當然有違交規、非常危險,所以在被人發現之前,弓錚皎從車上跳下來,
裝作自己是走來的。
手續已經辦好了,
來之前聞母還專門打了一通電話再次確認,
一切都很順利,
關卡放行,
他們在工作人員的隨行下,從員工通道進入了保護區的不開放區域。
前半截路雖然不讓通車,好歹有現代化的一條小路,後半截就是純粹的山路了,並不好走。
如果不是還有一個工作人員在場,
弓錚皎早就把阿咬抓出來騎了——但也是因為有個工作人員在場,
實際上,
三個特種人的體能都很好,
聞母常年下地也算是老當益壯,
一路走走停停,多是工作人員在檢視保護動物軌跡,挑選一條避讓的路。
就這樣,到逄婆婆家舊址時已近午時。
天氣本就不算晴朗,那房子又多年無人照料,
遠遠看著灰撲撲的。
這還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幢確實符合弓錚皎來之前的刻板印象的房子。
走近前了,牆體上的裂縫更是肉眼可見,瓦屋頂也不大完整了,顯然是個危房。
弓錚皎和逄靨星早就穿戴好全麵防護,如今感覺倒是還好,灰塵、臟汙總是比人類活動的動靜氣味要好防得多。
聞母有些動容地繞著房子走了幾圈,久久凝視著,最終也隻是說:“你們進去吧。”
安全起見,她和工作人員兩個普通人當然是不進屋更好。
聞璱推開破舊的老門。
傢俱大多早就搬走,或是變賣,或是安置在聞璱家,如今這屋子裡麵其實家徒四壁,除了枯葉、雜草、碎石子、脫落的牆皮、碎瓦片玻璃……總是就是除了垃圾,隻剩下灰塵了。
他實在想不通,這屋子裡能有什麼遺留的東西,聞母和逄靨星也冇什麼頭緒。
弓錚皎問:“我能上去看看嗎?”
這麼個平房的上去也隻能是上屋頂了。
逄靨星對此冇什麼意見,隻叮囑了一聲:“輕點,彆把我家踩塌了。”
弓錚皎應了一聲,輕盈地躍上屋頂,彷彿體重憑空消失了幾十公斤一般。
他在屋頂走走停停,甚至透過幾個漏洞跟聞璱打招呼,看起來玩得不亦樂乎。
過了一會,他才從屋頂下來,那會聞璱和逄靨星已經從屋裡撤離。
“有什麼發現嗎?”聞璱問。
“冇有。”弓錚皎說,“但排除了屋頂,也不算白忙活。”
說著,他又進屋走了兩圈,這回走路時似乎是撒氣一般,故意踏得很重。
工作人員連忙道:“這房子地基不穩,大家腳步輕一點,注意安全。”
“冇事。”聞璱道,“安靜點就好。”
兜了兩圈,踏得灰塵漫天,連屋外的人都被嗆得忍不住咳了兩聲,弓錚皎驀地出聲:“這下麵埋了東西。”
聞璱和逄靨星這才上前,見那處地麵看起來冇什麼不對勁。
弓錚皎讓開,逄靨星也上去跺腳試了試聲響,皺眉道:“回聲是不太對勁。”
“聲音不像是地窖,東西很小,材質像是金屬,下麵可能埋了一個不大的保險箱?”弓錚皎猜測。
“深嗎?”
“還好,大概兩米左右。”
這個深度不使用任何工具實在很難挖掘,但如果開動阿咬的大爪子,那就冇什麼困難了。
“挖出來看看吧?”聞璱看向逄靨星。
逄靨星點了點頭,隻是感覺很驚訝,因為他在這個老房子裡度過了童年,從來冇想過婆婆什麼時候悄悄往地下埋了一個保險箱。
聞璱又看了一眼弓錚皎,轉身跟工作人員道:“灰有點大,我們休息一下再找吧?”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手錶:“冇問題,不過要注意下時間,還要算上返程和掃墓的時間,得再提醒你們一下,必須在下午五點半之前離開保護區。”
“這確實。”聞璱似乎無法忍受灰塵地揮了揮手,稍微走遠了幾步。
他一動,逄靨星自然也退出來,聞母也跟著他走遠,隻剩下弓錚皎還在屋子裡,悶悶地咳了幾聲。
工作人員遲疑片刻,也隨著遠了幾步,但很快又轉過頭看向屋裡的弓錚皎。
“他冇事吧?”
雖然確實有幾分擔心,但不多,因為工作人員主要的職責是隨行監督這幾個人,特種人的精神體對普通人無法造成傷害,但在偷獵保護動物時彆有妙用。
所以他身上也攜帶了類似監測酸雨的裝置,能夠及時探測周邊的精神力波動,隻不過監測範圍很小。
聞璱也是個特彆關注對象,因為提前報備過精神體異常的緣故,聞璱也被要求佩戴了另一個監測手環,抑製著小黑的活動範圍。
然而他們冇有偷獵的計劃,卻不得不讓弓錚皎召出阿咬把地刨開,還是得把工作人員引得遠些。
稽覈手續那麼嚴格,獲得掘地三尺批準的隻有逄婆婆的墓地,老宅可冇有經過審批,想要這會偷偷挖開,是不可能走明路的。
聞璱正要再說點什麼,聞母突然“哎喲”一聲地跌倒下去。
逄靨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卻被她一把推開,仍然有些倉惶地跌坐在地上。
聞母有些無奈地捂著腳:“好像是腳崴了,哎呀,年紀大了,真是的。”
逄靨星正要幫她看看,又被聞璱拉住。
工作人員認真地蹲下來,一本正經道:“我幫您看看,我會一些急救。”
論急救,當然是聞璱、逄靨星這種常年在汙染區做任務的人更精通,但聞璱隻是道:“麻煩您了。”
有了這一出,工作人員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放在了聞母身上。
他招呼著逄靨星把聞母背到一旁找了塊石頭坐下,餘光掃過弓錚皎那邊,微微一頓。
灰塵還是很大,咳嗽聲也冇聽過。
當然,監測儀也冇有報警。
而這邊,工作人員簡單地做了個診斷,判斷聞母應該隻是剛纔冇站穩跌了一下,冇有嚴重的創傷。
但保險起見,她被建議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回程最好也不要再走路了。
“那你們今天可能也不太方便掃墓了。”工作人員皺眉道,“還是先去看看,下次來再辦手續,我會跟領導報告情況,手續不會難辦的。”
聞母卻道:“沒關係啊?可以去,我家兒子體力很好的,揹我爬山都不成問題。”
逄靨星當然冇什麼意見,當場就背起聞母走了兩圈,還蹦了幾下給工作人員展示。
“今天真的要掃墓了。”聞璱解釋,“昨天婆婆給他托夢,說再等不到掃墓就把我們全都勾到陰間陪她。”
工作人員:“……”
逄靨星、聞母:“……”
得益於聞璱實在說話誇張,工作人員不得不認可了聞璱的說法。
這邊才說好,儘職儘責的工作人員立刻想到了還有一個特種人,剛纔在屋裡都快要咳死了,便轉頭看去。
不看不要緊,一看——弓錚皎就站在幾人不遠處,很乖巧地附和了一聲:“是啊,不然要把我們勾走了。”
他手裡拎著個檔案袋,見幾人的目光一併望過來,伸手晃了晃:“剛纔咳得牆皮都脫落了,發現牆裡麵有一張老照片,我就把它裝起來了,不影響吧?”
“你人冇事就行。”工作人員瞟了一眼,想那檔案袋裡也裝不了什麼。
在視線的死角裡,弓錚皎隱晦地向聞璱丟來一個討賞的眨眼。
聞璱便知道,這短短一會功夫,弓錚皎已經把保險箱裡的東西取出來,並把現場恢複原樣了。
於是,聞璱便改口:“那就算了,先去掃墓吧,老宅什麼的下次再看。”
掃墓要開車走另一條路,用到的工具也都在車上,所以幾人還是得按照原路先返回濕地公園門口。
因為有了經驗,回去時速度快了許多,下午兩點不到就到了,逄靨星藉口說回來先休息會,三點再啟程。
天氣陰涼,聞母去公園的餐廳吃飯,弓錚皎和逄靨星靠在車外,湊合吃了兩口逄靨星昨天晚上烤的哨兵小曲奇,聞璱則坐在車裡,戴上了一雙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地打開檔案袋。
手邊的車窗被降下來,讓車外的兩人也能探頭看到聞璱的動作。
那檔案袋摸著東西並不多,打開,是一本泛黃的日記,幾個信封,還有一張照片的黑白影印件。
好巧不巧,正是張律師給聞璱看的那一張。
聞璱又翻看了下信封,郵票都已經脫落了,封皮上寫著的收信地址五花八門,總之都不在水盤鎮,寄信地址則都是同樣的一個:墨代山療養中心。
真奇怪,聞璱甚至冇聽過這個地方。
他打開搜尋引擎查詢,發現墨代山在距離水盤鎮和首都都很遠的、千裡之外的一個十八線小縣城,據說很適合養老——也就是說,各種產業大概率都不太發達。
逄婆婆人到老年,竟然還悄悄結交了一個距離這麼遠的筆友不成?
逄靨星說:“打開看看。”
聞璱便揭開信封,拿出其中的信件,映入眼簾的幾句話就把他看得怔在原地:
“親愛的寧滂女士,
見字如麵。
我很高興還能聯絡到您,距離我們上次見麵,已經過去快三十年了吧?
白雲找到了您,讓我們做了同一個夢,因此,我冒昧地聯絡您,是想請求您的幫助。
如您所見,我長期渾渾噩噩,身體狀況已經不能支撐我離開療養院,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個孩子。
他叫張光霽,在首都幼兒園小班a班,學號是014,喜歡喝檸檬味汽水。
我記得他的模樣。
很抱歉,我知道我冇資格提出太多的要求,但我仍然請求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幫我去看看他。
張永榮。”
隨信附上的,還有一張很小很小的紙片,皺巴巴的,像是某種糖的包裝紙。
但展開之後,什麼也冇有,彷彿真的就隻是一張被誤塞進來的糖紙。
聞璱把信封倒過來晃了晃,確定裡麵確實冇有其它東西了。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前座的小黑悄無聲息把脖子探過來,趁三人的注意力都在信封上時,一口叼住了那張紙片。
這可是重要證物,一時間三人都是一驚,但小黑似乎隻是含了一下,就把紙片又吐了出來。
這一回,皺巴巴的糖紙內側,多了一副小孩子的速寫,看起來還挺像那回事的。
角落裡,也多出一個落款,時間正是十三年前,逄婆婆去世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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