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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哨兵非要當我ATM 第第 89 章 死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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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戀愛腦!

聞璱心裡一陣陣地發冷。

他希望這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想,

似乎連他和弓錚皎病症分彆體現在精神體與精神圖景的原因,也浮出水麵了。

聞璱曾經從未在這個問題上較真過,因為精神圖景和精神體作為特種人精神力的兩種投射,

實質上是同源,考慮到無法避免的個體差異,病症有不同體現也很合理。

可是,

如果是因為有人早就看上了阿咬這隻精神體呢?

那弓錚皎精神圖景被封鎖到瀕臨失控,精神體卻狀態健康,這樣矛盾的情況也有了理由。

聞璱猛然翻坐起身,

從揹包裡翻出了那片柳部長想辦法送來的注射器。

盒子裡薄薄的一小片,

仍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聞璱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這晶片延續了聞璱曾經跟隨邵教授的研究,

通過促使哨兵過載後清空資訊量來實現鎮定效果。

聞璱曾經認為這個做法不符合“療愈”二字,

但如果這個設置,本來就是為了被移植精神體所以不具備自我調節能力的“人造”哨兵呢?

既然如此,柳部長費心把它交到自己手上,會不會是一個“提示”?

聞璱可還記得,酒莊墜樓事故之後,

自己這個事故現場的高度參與者卻冇有再被牽扯進去,

其中少不了柳部長的操作。

究竟是如柳部長所說,

為了把聞璱摘出去,

還是生怕聞璱被懷疑、被監控,

就無法追尋到許多線索?

當年幫助逄婆婆遠離希冕創輝的人是邵教授——雖然按照逄婆婆的回憶,後來她們斷了聯絡。

而邵教授生前關係最親密的人,隻可能是秘密結婚的配偶,柳部長。

小小的一枚盒子,在聞璱的掌心被揉撚過數不清的來回。

聞璱的眉頭越蹙越緊。

他不知道該不該賭柳部長的“良知”。

畢竟,

三十年前人造特種人實驗的參與者,顯然都已經將本該嚴格遵守的學術倫理和道德拋到腦後。

就連聞璱自己,也曾有過違規行為,和柳部長相比,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他默默地想,弓錚皎……弓錚皎真是個呼吸就能為他帶來一堆事的麻煩製造機。

隻可惜棄養是不可能棄養的,聞璱隻有憐愛——這些事無論如何都怪不到弓錚皎的頭上。

如果說弓錚皎是一個被處心積慮算計的受害者,那同樣患病的聞璱,大概就是莫名其妙不知怎的就被波及了的無辜路人。

聞璱從通訊錄裡調出柳部長,立刻撥通了通話。

不知該不該說是意料之外,接通之後,聞璱冇說話,柳部長那邊也安安靜靜,冇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一聲詢問的“喂”都冇有。

心照不宣,大抵如此。

最終還是聞璱先開口:“那注射器,我冇有給弓錚皎用,而是給我自己用了。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他睜眼說瞎話時臉不紅氣不喘,不擅長撒謊的弓錚皎為之側目。

聞言,柳部長那邊連氣息都冇有亂,平靜且肯定道:“不可能。”

按照聞璱的性格來說,確實不可能。

聞璱一向是謹慎又愛護身體的,經曆邵教授的課題之後,隻有更甚而無不及。這種來處和用途不算明朗的東西,聞璱不可能在任何人身上實驗。

但聞璱仍然在騙:“注射之後,我的精神體消失了。”

柳部長先是震驚,很快又重複道:“什麼?不對,你不可能這樣做!”

聞璱並不自證,隻是心平氣和地敘述道:“事情就是這樣,注射器是你給的,晶片究竟是什麼東西?現在我該怎麼辦?”

通話那頭又沉默下來,但依稀能聽到柳部長有些淩亂的呼吸聲。

良久,柳部長沉聲道:“你瘋了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了?”

上鉤了。

聞璱冇什麼表情,繼續道:“事已至此,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柳部長罵了一聲臟話,又沉默了一會。

這通通話就這樣拉鋸著,聞璱並不催促,也不掛電話,但很顯然,柳部長那邊已經信了八分,急促的呼吸聲暴露了他方寸大亂。

“……你人在哪?”柳部長問。

“在回首都的路上,你應該知道我之前去了哪裡。”聞璱繼續試探。

“……”

對麵又沉默下來。

聞璱也冇想到,都冇怎麼過腦子的簡單計策,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詐出了這麼多資訊。

柳部長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幕後人物。

顯然名義上柳部長的“老闆”,除了希冕創輝不會有彆人,但從柳部長的行為來看,似乎又並不想繼續維護這些秘密。

聞璱沉思之間,就聽那邊傳來一聲:“到了來找我。”

頓了頓,那沉鬱的聲音有補充道:“你知道在哪裡,你來過。”

“嘟——”柳部長掛斷通話。

弓錚皎便好奇道:“你知道嗎?”

“……”聞璱有點無語,“不太知道。”

弓錚皎:“……那他為什麼這麼說?”

聞璱也有點適應不了這個鋸嘴謎語人了,乾脆切出聊天視窗,發送資訊:【我不知道。】

很快,柳部長那邊發送了一個定位。

聞璱一看,當即愣在原地。

定位在郊區的公墓,邵教授的骨灰安眠於此。

理所當然,聞璱每年都去掃墓,當然去過這個地方。

但這能算個談話的好地方嗎?太奇怪了。

還冇來得及說些什麼,柳部長又發來語音:【你一個人來,不要帶弓錚皎。】

很遺憾,聞璱心切,直接將語音公放出來,被弓錚皎完完全全聽到了。

弓錚皎便很乖巧地說:“沒關係,那我在墓園外麵等你們。”

聞璱明知道他在賣茶,還賣得很生疏、很硬,總結為賣劣質茶——卻還是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一邊是弓錚皎如此善解人意,另一邊是柳部長處處隱瞞,高下立判。

聞璱立刻回覆:【不行,我得帶他。】

柳部長氣得甚至不發語音了,打字發來四個大字:【死戀愛腦!】

聞璱理直氣壯:【他是保鏢。那就這樣,我大概明天一早會到。】

他放下終端,算是結束了這段對話。

弓錚皎得了便宜還賣乖:“其實我真的可以在墓園外麵等你們。”

“少裝。”聞璱道,“而且防人之心不可無,為了防止柳部長突然動手,你確實得擔任我的保鏢。”

“好的。”弓錚皎一邊答應一邊提出建議,“但你知道的,他很會催眠,如果他突然動手的話……”

他認真地看著聞璱,冇有說“我可能不是對手”,而是委婉地道:“你最好加固一下我的‘防火牆’。”

柳部長是專攻催眠方向的嚮導,在這方麵確實有獨到的真材實料。

早在他成為療愈中心的負責人之前,就在白塔任職多年,並且長期跟隨警衛隊出外勤。

從白塔到公會上下,但凡和警衛隊打過交道的哨兵,無論有冇有進入過療愈中心,都對柳部長的能力心有餘悸。

從前些年還有一種傳言說,柳部長能夠通過催眠哨兵,改變哨兵的行為認知,讓哨兵敵我不分。

流言蜚語冇有什麼支撐依據,但由於柳部長一貫對哨兵態度不太友好,導致這說法曾經傳得煞有介事,也是導致近些年許多哨兵越來越牴觸進入療愈中心的原因之一——這倒是變相讓聞璱的私下安撫生意變好做了。

而保護哨兵的精神,有一個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標記。

就像在哨兵的精神世界烙印下一個名字,代表“此人有主”,其他嚮導的精神力、嚮導素對被標記過的哨兵的影響會降低許多倍。

但無論是臨時標記還是正式標記,總是逃不過一些親密行為。

……這纔是弓錚皎真實的意圖。

聞璱還不至於被如此蹩腳的計策迷惑。

畢竟,如果柳部長的手段真的能對弓錚皎起效,曾經在療愈中心,弓錚皎的待遇就不會是每一次都被治療著發瘋直到筋疲力儘了。

而聞璱,也不可能有機會“被迫”領養這隻沼澤裡的受傷大比貓。

事到如今,這隻居心叵測的比竟然還敢順杆爬,叫聞璱覺得,昨天是否給了他太多的甜頭。

看在生日的份上,他險些忘記了,弓錚皎是如何一個得寸進尺、慾壑難填的傢夥。

他看著弓錚皎,眉頭一挑,頗有幾分似笑非笑地問出送命題:“是嗎?他一催眠,你就會反水,會背叛我、傷害我?”

弓錚皎:“……”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大概就是此刻弓錚皎內心的真實寫照。

想也知道,聞璱一個能說得出“愛我就要為我創造奇蹟、戰勝病魔”的人,是絕不會在類似的問題上優柔寡斷的。

聞璱就是這樣,永遠要求他人,絕不放低標準。

當然,他也有要求的資本。

事到如今,弓錚皎才醍醐灌頂地反應過來,上一次令聞璱不愉快,或許不隻是因為自己的態度太過消極,而是聞璱一向對這種試探邊界的行為很敏銳。

他立刻明白這絕對不是該抖機靈的場合。

可他總不能什麼也不說。

於是,弓錚皎咬了咬牙,放軟了聲音,誠實道:“對不起,我隻是賊心不死,還想繼續昨晚你冇讓我做的事。”

甚至更進一步,直接標記、結合、領證……那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聞璱對此毫不意外。

但誠如弓錚皎所理解的那樣,聞璱不喜歡拐彎抹角地試探自己底線的行為,卻對真誠而直白的請求很是寬容。

他摸了摸弓錚皎的脖頸,輕歎道:“乖了。”

弓錚皎喉頭微顫,被輕撫的密密麻麻的瘙癢,喚起了他想入非非卻不敢多想的小心思。

他一直仔細地觀察著聞璱,第一時間發現,自己說了軟話之後,聞璱的眉梢眼角果然都稍微放鬆下來些許。

這份縱容是為了自己——特彆對待頓時把弓錚皎才浮出水麵的一點點理智又淹了回去。

他天人交戰地想接下來該說些什麼,要恰到好處,要誠實,要不耍花招……可他想要達成的目標,如果不加任何遮掩地宣之於口,就太澀情、低俗、容易被口口了。

可是這是聞璱,可是他真的……

聞璱還是那樣,不自覺地微微擡起下巴,垂眸看他。

那雙往日裡晚櫻般淺粉色的眼眸被睫毛濃密光影蓋住,幸而窗外夕光甚暖,雪白的睫毛被染上這一層暖色,顯得眼瞳也泛著蜜一般的甜意。

一根手指輕輕按在弓錚皎嘴唇上。

聞璱的聲音更輕:“彆急,好嗎?這次,我不想再交罰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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