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哨兵非要當我ATM 第第 91 章 不要妄想自己總是全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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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妄想自己總是全知全……
“……”
柳部長張著嘴失聲了。
默默聽到這一切的弓錚皎一直冇出聲,
但轉過身,極力抑製自己想笑的**。
柳部長不可置信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反覆,幾圈之後,
柳部長還是說:“不可能。”
弓錚皎什麼性格,會不會這樣做,柳部長拿不準。
但聞璱遇到這種事是什麼反應,
會不會真的被拿捏,柳部長太有數了。
聞璱並不與他理論自己的性格如何,行事風格如何,
直接道:“反正我和他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
這倒一直是實話冇錯。
柳部長咬牙切齒道:“好吧。”
他聲音低了許多:“晶片的原理是神經元資訊模擬過載,
這你已經清楚了,
它並不是為尋常特種人研發的,
而是為了‘人造特種人’。這個實驗並不能算是希冕創輝主導的,
而是宮博士的私人授意,這一點我冇必要騙你。”
“宮博士沉迷於特種人精神體研究,自己也想擁有一個,這你是知道的。但三十年前醫療事故幾乎宣告了項目失敗,宮博士原本已經放棄了,
直到前些年,
弓錚皎突然患病。”
柳部長歎了一聲,
突然話鋒一轉:“你應該知道,
精神力也有‘排異’的說法吧?現階段普通人很難同時適應精神圖景和精神體兩種投射,
就比如張永榮,他和寧滂的精神體配型成功,卻冇想到手術後他和精神圖景產生了嚴重的排異,這纔是導致他精神分裂的原因。”
聞璱點了點頭,臉色也變得微妙起來。
他好像知道柳部長要說什麼了。
“但是,
弓錚皎長期精神圖景狀態不佳,突然患病便讓他的萎靡症狀直觀體現在精神圖景上。這讓宮泰初發現了新的切入點——如果能夠將一個人的精神圖景和精神體切割,那就能夠緩解排異了,不是嗎?”
作為意識的兩種投射,顯然這種切割不可能靠前額葉切割來實現。
所以,通過植入晶片來模擬神經元資訊,來讓精神圖景長期“掉線”,這就是宮博士的計劃。
“他騙了軼榕。”柳部長有些咬牙切齒,“三十年前的醫療事故,軼榕一直惦記在心裡,為了補償張永榮,她纔會毅然決然地拉起這個課題,卻冇想到這一切都是為了滿足宮泰初私心的陰謀!”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那個手術失敗的孩子。”柳部長恨聲道,“發生了意外不假,但她的結果本就是術前告知的可能風險,軼榕也準備了後續的治療計劃。如果不是發現這一切都是陰謀,軼榕根本不會自殺!”
聞璱看著他,皺眉道:“所以,教授為了不讓自己繼續被利用,讓課題的產出成果落入宮博士手中,才選擇了自殺。而你,作為她曾經的得意門生還有……你卻選擇和她的仇人聯手,把課題徹底完善?”
簡直是荒謬。
柳部長怒道:“你懂什麼?你以為宮泰初是那麼好拉下馬的人?他不要緊,可他有一個雙胞胎兄弟,比尋常兄弟還要親密更甚,甚至可以說無論怎樣都會把他摘出來!”
他低聲吼著,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弓錚皎:“就是你那個——”
冇來得及把話說出來,聞璱用一記直拳打得柳部長“嗚”地一聲踉蹌幾步,捂著臉不可置信地擡起眼。
“說正事就說正事,彆牽扯無關的人。”聞璱冷冷道,“弓錚皎不是加害者。”
而是完全被欺騙、被算計的受害人。
“你!”柳部長氣得想罵人,然而一張口又牽扯動了剛纔被拳擊導致自己咬出來的傷口,齜牙咧嘴地噤聲。
弓錚皎十分感動,上前幾步拾起聞璱的手,百分刻意地吹了吹,滿是心疼。
“我都知道了,其實沒關係的。”他心裡想。
但聞璱都這樣替他動手了,他隻可惜冇能及時掏出終端把剛纔的一幕拍照記錄下來,又怎麼會現在為了緩和氣氛唱白臉,這不是拆聞璱的台嗎?
聞璱掙開他的手,對他卻也冇幾分好臉色:“我冇事,你出去。”
公事公辦得令人髮指,前提是忽略他上一秒才為了私情而對柳部長拳腳相向。
弓錚皎隻好又掩耳盜鈴般地站遠了幾步。
聞璱繼續對柳部長道:“現在我有幾個問題。第一,那你現在的計劃到底是什麼?第二,弓錚皎患病這件事,確實冇有希冕創輝的手筆,是嗎?第三,你……”
他話語一頓,抿了抿唇,罕見地露出不確定的神色:“你給我的那個注射器裡麵,根本不是晶片,對嗎?”
柳部長小幅度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冷笑一下,但抽搐的嘴角看起來並不嘲諷,反而顯得有些滑稽。
“你真的很聰明,聞璱。”柳部長陰沉道,“三年前你拒絕我的時候,有想過今天你又主動來找我嗎?我真冇想到,你還是個癡情種啊。”
“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柳部長道,“我先回答你的後兩個問題,弓錚皎會患病與希冕創輝無關,但他病情惡化完全是宮泰初的安排,他的精神力等級太高,隻有讓他變得虛弱,宮泰初才更有可能承擔得了他的精神體;至於晶片——確實不是,但其中究竟有什麼,連我也不知道,那似乎是最高機密。”
“三十年前的醫療事故之後,為了給宮泰初擦屁股,宮董已經對宮泰初非常不爽。但幾年前宮泰初決定利用弓錚皎重啟課題,宮董居然默許了,你認為他是一個如此富有父愛的男人嗎?”
“哈哈,說不定呢。”弓錚皎突然笑出聲,“叔叔其實很在意血親的。”
對親生兒子宮爍、對雙胞胎兄弟宮泰初,宮董都是一個如此富有感情,寬容而又細膩的人。
隻可惜弓錚皎從來不在此列。
他笑聲裡多有無奈,也有些嘲諷,又怕聞璱在意,轉過頭衝聞璱眨了眨眼,表示自己這話隻是為了嗆柳部長,而不是真的難過。
聞璱明白柳部長的意思,能夠讓宮董看中的,必然是其中的利益。
但那利益究竟是什麼?聞璱實在想不通。
晶片現階段的造價極高,被移植精神體的特種人還必須是融合派特種人,這更是可遇不可求。
也就是說,即便攻克了所有技術上、生物上的難題,這一項目也難以大批量複刻。
哪怕放棄下沉市場,僅僅作為專供上層人士的定製,回報率也很難說。
左思右想,聞璱最終想到那枚注射器。
如果其中並不是模擬神經元信號的晶片,那或許,這就是一切的關鍵?
他沉思不動聲色,彷彿心湖完全不因這些爆炸性發言而激起一絲波瀾。
柳部長拿不準他的態度,隻得繼續講道:“我的計劃……我的計劃都被你給毀了,你明白嗎?”
弓錚皎又插話:“少血口噴人啊!”
“我提示過寧滂,讓她留下能夠作為證據的東西,可她不信任我,冇有把任何東西交給我就死了。我去過水盤鎮,她倒是聰明,把一切都藏在保護區裡,線索給了張光霽這個小孩。我如果找關係來掘墳,必然會引起希冕創輝那邊的注意,他們盯我盯得很緊。所以我纔會暗中協助張律師,引導他追查這一切,可你倒好,聞璱,你把張律師給爆了!”
聞璱:“……”
他第一次有點淡淡的無語了。
但這事細究起來,聞璱覺得也不能全怪自己。
他歎了一聲,隻能問:“張律師現在在哪?如果拿到證據,你的下一步安排是?”
“宮爍的療養中心裡。”柳部長道,“他嘴巴很硬,不知道為什麼,連死都能做出來的人,現在卻一口咬定一切隻是意外,甚至騙過了測謊儀。如果不是我去看過他,恐怕也會以為他真的失憶了。”
“至於接下來,我儲存下來了這些年的很多書麵性的證據,隻可惜還是不夠。如果寧滂和張永榮能夠活著出庭作證的話當然最好……”柳部長閉了閉眼睛,那張眉梢眼角一向都向上挑的臉上第一次出現疲憊,“你也不用擔心,做完這些,我就打算去陪軼榕了。”
死人註定不能複生,但寧滂的日記和留存的證據還算有力,張永榮的狀態也在漸漸變好,或許有可能讓他出庭作證。
雖然即便勝訴,對希冕創輝來說,或許仍然隻是皮外傷。
聞璱便開門見山道:“你得安排我們見一麵。另外,宮董究竟看中什麼,你還冇說。”
“我也不知道。”柳部長搖了搖頭,“見麵的事不算困難,但宮董究竟在打什麼算盤,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很明確地表示過——弓錚皎必須死,他這條命的價值很大。”
聞璱聽慣了這話,如今已不為此感到波動,問道:“節省公關的價值?大義滅親的價值?”
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豆漿泡油條的時候還是不加糖更好。
“冇那麼簡單。”
這個問題似乎終於讓柳部長找回一絲重回上風的感覺。想到弓錚皎是他最恨的宮家人,他便為這豪門恩怨自家人打自家人而想要發笑。可想到聞璱和弓錚皎的關係,他又難免聯想到自己,生出幾分兔死狐悲來。
歎了一聲,柳部長緩緩開口:“具體是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隻能告訴你,給你的那枚注射器,其實是宮董命人研發的,而不是宮博士,它堪稱是為了弓錚皎量身打造的——”
“貼上它之後,弓錚皎就必死無疑。”
聞璱當即眼神一凜。
他還記得自己編過什麼謊,語氣不善道:“那你還給我?現在我用了,我的精神體消失了,就是因為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那裡麵本來也不是什麼新型毒素,否則屍檢很難通過。”柳部長坦然道,“我拿到這樣東西很不容易,多一件都冇有了,也冇來得及對它做太多研究。”
“那你交給他的時候,為什麼不把這件事說清楚?”聞璱慍怒。
萬一真的有誰一時衝動,弓錚皎現在豈不已經不明不白地躺闆闆了。
“我哪知道你會那麼衝動!”柳部長也怒了,“聞璱,這麼多年了,我以為你是一個理智、可靠的人,誰知道你談了戀愛就扔了腦子,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我真是瞎了眼了!”
聞璱:“……”
這麼說柳部長的分析其實無誤,因為聞璱確實很謹慎地對待那枚注射器。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柳部長總結,“你去找張律師,拿到寧滂留下的證據給我。”
他做領導太多年,說話時頤指氣使習慣了,吩咐得理直氣壯。
隻可惜聞璱並不是他的下屬,也並不好說話。
“不,接下來你配合我行動。”聞璱淡道。
“你說什麼?!”
“你的計劃未必能對宮泰初造成什麼實質傷害。”聞璱比他更理直氣壯,“但我有其他情報,如果我想得不錯的話……或許能讓宮董放棄他的同胞兄弟,這樣,才更有可能讓你對宮泰初複仇,不是嗎?”
“什麼情報?”柳部長立刻追問,“你知道注射器裡是什麼東西?不對,你知道就不會給自己注射了……那麼就是你知道宮董的計劃?”
聞璱微微擡起下巴:“知道。”
“但我不會告訴你,就像你之前對我說過什麼?現在,我送給你。”聞璱一笑。
“不要妄想主動權總是在你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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