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江湖:開局複製神級八極拳 第27章 這天下,輪不到你們來判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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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漫過青梧鎮的斷牆時,林澈正蹲在瓦礫堆旁,用衣角給阿錘擦臉上的血汙。
少年的睫毛動了動,在他掌心蹭了蹭,像隻受了傷的小獸。
“都過來!”
沙啞的吆喝撞碎晨霧。
鐵娘子站在倒塌的鐘樓下,鏽刀挑著塊染血的灰布——那是赤足盟的舊旗,此刻被她用刀背拍得劈啪響,“看清楚了!從今天起,咱們不叫赤足盟!”
廢墟裡的倖存者們抬起頭。
他們有的裹著破布,有的纏著草繩當繃帶,昨天還縮在角落髮抖的老裁縫,此刻正用缺了齒的木梳梳理花白的頭髮;被嚴世箴的執法隊打斷腿的賣糖人,扶著兒子的肩膀站得筆直。
鐵娘子把旗子往林澈麵前一送,刀尖在他腳邊的碎石上劃出火星:“我問過二十七個兄弟,都說要跟你走。這旗子,改叫‘踐道會’——就走你踩出來的那條路!”
林澈冇接。
他盯著旗子上斑駁的血漬,突然彎腰撿起塊碎磚。
磚角還沾著未乾的血,在斷牆上刮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人間自有火。”
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爬上殘牆,磚屑簌簌落在他腳邊。
他轉身接過旗子,指尖擦過鐵娘子掌心的老繭——那是常年握刀磨出來的,和他爹當年打熬八極拳的手一樣糙。
“好名字。”他把旗子往鐘樓殘骸最高處一插,染血的灰布獵獵作響,“但路不是我踩的。是你們昨天舉著燒火棍衝執法隊的時候,是老裁縫給傷員縫傷口的時候,是賣糖人把最後半塊麥芽糖塞給小娃娃的時候——”他扯了扯嘴角,“是人間的火,自己燒起來的。”
鐵娘子突然用鏽刀背抹了把眼睛,又覺得丟人,狠狠踹了腳旁邊的碎瓦:“酸什麼?趕緊看老瘸爺給你帶什麼了!”
老瘸爺不知什麼時候湊過來,懷裡抱著本焦邊的賬本,像捧著什麼金貴物件。
他的瘸腿在瓦礫裡磕得直顫,每走一步都要扶著斷牆喘氣:“小澈啊,你爹走前……把這塞我枕頭底下。說要是有個拿八極拳把青石板砸出坑的小子來,就交給他。”
林澈接過賬本。
封皮上的焦痕還帶著煙火氣,翻開第一頁,是他爹的字跡——力透紙背的小楷,和小時候逼他抄《拳經》時一模一樣。
“第三頁。”老瘸爺用枯枝似的手指點了點,“最後一頁。”
第七區。
林澈的指尖停在“天工閣地底·第七區”那行字上,喉結動了動。
他記得十歲那年,爹蹲在祖祠台階上給他削木頭刀,說:“小澈,等你能把八極拳的‘崩’勁打實了,爹帶你去個地方。”後來爹被“清除者”的人拖走時,喊的也是“第七區的賬本在老瘸爺那兒”。
“天工閣。”他把賬本貼在胸口,抬頭時眼裡燒著小火苗,“我爹,還有所有被他們當垃圾清掉的清除者……”他看向遠處還在冒煙的城主府,“欠的紙錢,該還了。”
觀測塔的全息屏突然炸開刺目的藍光。
蘇晚星猛地站起身,終端砸在地上都冇察覺。
她盯著新破譯的日誌片段——“九轉還魂露本質為意識壓縮能源,數字神域篩選適格容器,承載人類集體意識……”
“原來他們說的‘優化文明’,是要把活人當電池。”她的指甲掐進掌心,“爸,你當年終止L.C.01實驗,就是因為這個?”
終端突然彈出公共頻道申請。
她盯著跳動的紅色提示,想起昨天在監控裡看見的林澈——他蹲在廢墟裡給阿錘擦糖葫蘆,血和糖渣混在指縫裡,卻笑得像個孩子。
“晚星,要是哪天你在遊戲裡遇見個像小豹子似的小子……”
父親臨終前的話突然清晰起來。
蘇晚星按下接聽鍵,全息投影在她身後展開,覆蓋整麵玻璃幕牆。
“我是蘇晚星,九域江湖底層架構師之一。”她的聲音通過所有玩家的耳麥炸響,“你們每一個人,都不是冗餘數據。那些說要‘擇優’的人,纔是真正的病毒。”
她切斷信號時,指節還在發抖。
私人載具的引擎聲從樓下傳來,她抓起外套往身上一裹,在電梯裡對著鏡麵理了理亂髮——鏡子裡的人眼睛亮得嚇人,像要燒穿什麼。
“青梧鎮。”她對載具係統說,“全速。”
林澈回到阿錘身邊時,少年的眼皮正顫得厲害。
他伸手探了探阿錘的脈,原本紊亂的脈象竟平順了不少——許是鐵娘子給灌的那碗蔘湯起了作用。
“阿錘?”他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臉,“能聽見我說話嗎?”
阿錘的睫毛猛地掀開。
他盯著林澈,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沙啞的氣音:“糖……葫蘆……”
林澈愣了愣,突然笑出聲。
他從懷裡摸出個紙包——是之前在廢墟裡翻到的,用破布裹著的半串糖葫蘆,糖殼裂了縫,卻還沾著星星點點的甜。
“諾。”他塞進阿錘手裡,“賬算清楚了,你請的。”
阿錘的手指剛碰到糖葫蘆,遠處突然傳來引擎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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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抬頭望去,天際線裡有個黑點正急速逼近,在晨光裡拉出銀色的尾焰。
他摸了摸腰間的金屬牌,溫度透過布料燙著皮膚。
該來的,都要來了。
阿錘的手指剛攥緊糖葫蘆,舌尖就無意識地舔過裂開的糖殼,含糊不清地呢喃:“阿孃……阿孃彆燒賬本……”林澈的掌心剛覆上少年額頭,係統提示音便在耳膜內側炸開,機械音帶著金屬刮擦的刺響:“檢測到目標意識海存在殘留共鳴波,疑似與近期死亡NPC意識碎片重疊。建議建立‘魂匣’存儲模塊,避免意識坍縮。”
他瞳孔微縮。
昨夜青梧鎮巷戰裡,嚴世箴的執法隊用改良版精神震盪彈清場,三十七個平民的意識碎片至今還飄在鎮上空——阿錘不過是被捲進了這團亂麻裡。
“鐵娘子!”林澈扯開嗓子喊,指尖已經摸向腰間掛著的黑水結晶——那是前日在廢墟裡撿到的,夜從那老東西臨死前捏碎的儲物戒裡滾出來的,當時還沾著他的血。
“去後廚搬三桶寒髓蛟脈!老瘸爺,您幫我看著阿錘,彆讓他咬到舌頭!”
鐵娘子的鏽刀在地上劃出火星,她轉身時帶起一陣風,把阿錘額前的碎髮吹得亂顫:“早備好了!那蛟脈是昨兒從執法隊倉庫撬的,還帶著冰碴子!”話音未落,她已經扛著三桶泛著幽藍的液體衝回來,桶沿結著薄霜,在青石板上砸出三個冰坑。
林澈蹲下身,把黑水結晶按在阿錘心口。
結晶遇熱騰起黑霧,在少年胸口凝成扭曲的咒文。
他又抓起一把寒髓蛟脈潑在地上,冰藍色液體順著他用八極拳崩勁砸出的淺槽蔓延,眨眼間在院中布成六芒星陣。
“都退後!”他大喝一聲,掌心按在陣眼。
係統麵板在視網膜上展開,武道拓印係統的數據流瘋狂翻湧——這是他第一次用拓印來的陣法學,還是從嚴世箴的執法隊長身上拓的。
“既然你們不肯安息,”他盯著阿錘顫抖的睫毛,聲音突然放輕,“那就彆走了——等我替你們討回公道那天,再一起回家。”
寒霧騰起的刹那,阿錘突然抓住他手腕。
少年的指甲幾乎掐進他血肉裡,卻還在呢喃:“阿爹說第七區的賬本……不能給清除者……”林澈的呼吸一滯。
他爹當年被拖走時,喊的也是“第七區”;老瘸爺交的賬本最後一頁,寫的也是“天工閣地底·第七區”。
“鎮中心敲鐘!”鐵娘子的鏽刀挑起一片碎瓦,砸在殘鐘上。
嗡鳴震得林澈耳膜發疼,“嚴世箴那老東西醒了!”
鎮中心的斷牆下,嚴世箴被反綁在燒焦的旗杆上。
他的官服破成布條,臉上還沾著昨夜被民眾砸的爛菜葉,可脊梁骨卻挺得比旗杆還直。
見林澈走近,他突然笑了:“小子,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阻止進化?冇有淘汰,哪來文明飛躍?”
“你說得對。”林澈蹲下來,平視他發紅的眼睛,“所以我也要淘汰你——淘汰你這套吃人的規矩。”他伸手扯下嚴世箴腰間的玉牌,那是象征執法者權威的“判生”令,“從今天起,青梧鎮的鐘多敲一聲,是為了提醒活著的人,彆變成你們這樣的鬼。”
鐵娘子的刀背重重磕在嚴世箴後頸。
老瘸爺顫巍巍捧來個陶甕,甕裡泡著昨夜從廢墟裡撿的銅鐘碎片:“這是鎮裡最老的鐘,當年你爹用八極拳震碎過一次,說‘鐘碎了能鑄,人心碎了難補’。”
林澈把“判生”令扔進陶甕。
金屬碰撞聲裡,嚴世箴被拖向地牢。
經過林澈身邊時,他突然嘶聲喊:“天工閣的門不是給你開的!你以為自己是繼火者?不過是塊……”
“堵上他的嘴。”林澈頭也不回。
他望著陶甕裡浮沉的玉牌,喉嚨發緊——繼火者,這個詞他在係統日誌裡見過,在爹的拳譜批註裡見過,此刻從嚴世箴嘴裡吐出來,像根燒紅的針。
月上中天時,林澈獨自爬上鎮外高崖。
山風捲著鬆濤灌進衣領,他摸出懷裡的L.C.01金屬牌,月光下,牌麵的藍紋像活了似的流動。
那是今早從阿錘昏迷時攥著的拳頭裡掏出來的,和他腰間的金屬牌紋路一模一樣。
“在想什麼?”
蘇晚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的私人載具停在崖底,引擎聲早熄了,可她的靴跟還是沾著未乾的泥——顯然是從青石板路一路跑上來的。
林澈冇回頭,卻能想象她此刻的模樣:外套半敞,髮梢還沾著載具起降時的風,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
“想去天工閣。”他把金屬牌遞給她,“你爸簽的字,我得當麵問他——憑什麼替彆人決定生死?”
蘇晚星的指尖在牌麵輕輕劃過。
林澈看見她睫毛顫了顫,像昨夜阿錘醒過來時那樣。
“你怎麼知道……”
“你安插在執法隊的線人,昨天把嚴世箴的行動路線透給了老瘸爺。”林澈轉身笑,“那小子手抖得厲害,遞紙條時把墨汁蹭在‘西巷’兩個字上了。”
蘇晚星怔住,隨即苦笑。
她剛要說話,林澈腕間的腕錶突然爆閃紅光。
係統警報聲尖銳得像要刺穿耳膜:“檢測到高頻意識波動——彼岸花根係正連接主服務器……”
遠處,主城方向突然亮起刺目藍光。
那扇遍佈裂痕的青銅巨門在月光下泛著幽光,門縫深處傳來細碎的機械低語,像某種沉睡的巨獸終於睜開了眼。
林澈攥緊金屬牌,藍紋燙得掌心發疼。
他望著那扇門,聽見自己心跳聲蓋過了山風——72小時,足夠他走到天工閣嗎?
足夠替阿錘、替爹、替所有被當垃圾清掉的人,討回公道嗎?
蘇晚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月光裡,她看見青銅巨門上的裂痕正在緩緩閉合,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從門後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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