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新約之最後之路 第29章 除靈儀式
大霧到來的時候自贖會的大家都會被迫在總部停留，到了晚上甚至還會安排人守著壁爐，以防黑暗生物或者不懷好意的黑暗生物入侵。
像這種情況，上了年紀的某人總是會找藉口逃避，不過為了公平起見，阿諾提出用抽簽決定今晚守夜的人選。
最後抽簽的結果是德斯坦和伊潔絲守夜，好在這兩人都屬於睡多點睡少點都無所謂的那種，唯一不高興的大概隻有提議的發起者了。
真希望依諾登斯大人能解脫出來，隻可惜我們不能幫助她做任何事情……
知道大霧的真實來曆的伊潔絲無聊地發散思維，她忽然注意到坩堝裡麵的藥水都快溢位來了，她連忙把坩堝從灶台上挪開，然後把藥全部倒在碗裡。
漆黑的藥水散發著明顯的苦味，光是聞著都讓人覺得有些反胃，但這不是毒藥而是調理身體的藥，正常人喝下去身體沒幾天會變得比牛還壯。
“德斯坦，過來吃藥了，彆盯著窗外看，那些黑暗生物對視線很敏感，我可不想看見祂們衝進來和你們中的誰打一架。”
伊潔絲端著藥走出廚房的時候，發現德斯坦還在窗戶邊上趴著，她原本以為對方在和窗外的黑暗生物較勁，卻沒想到對方說的話把她嚇出一身冷汗：“剛剛我感覺到有人在窗外看著我們呢，不過等到其他人去睡了之後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就消失了。”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許和我開玩笑。”伊潔絲說著把手裡的藥小心翼翼地端給德斯坦，“來，一口氣喝掉。”
德斯坦聞到藥的苦味立刻皺起眉頭，她撅著嘴不情不願地接過碗：“這麼苦的藥居然還要我每天喝，乾脆讓我死了算了！”
聽到德斯坦的話，伊潔絲氣得一巴掌呼在對方頭頂上：“把手臂扯斷這麼痛的事情你都忍下來了，喝點藥又怎麼了？還有每天彆把要死要死的話掛在嘴邊！”
“知道了，你好囉嗦啊！”德斯坦深吸一口氣後將碗裡的藥一口氣喝進嘴裡，之後她拚命吐舌頭想把這股惡心的苦味吐出來。
伊潔絲將一顆糖塞進德斯坦嘴裡後在靠椅上坐下，今天趁著大部分人都在，她特地指揮他們把房屋內外收拾了一下，看著乾淨的會客廳她的心情確實好了不少。
以後必須每週都讓這些家夥好好打掃衛生才行！不然總部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也不知道艾斯特斯到底怎麼想的，居然把這麼危險的家夥留在總部，要想收留也可以把她放在其他地方嘛！
伊潔絲單手托腮看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就是不願意坐下來消停一會的德斯坦，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艾斯特斯會選擇把這個小怪物留在這裡，難道是依諾登斯大人要求的？
吃了這麼多不該吃的東西居然還能活到現在，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神在庇佑她。
“依諾登斯大人，情況怎麼樣？她不會沒救了吧？”
瑞吉擔憂地看著將手放在德斯坦胸口上，用魔法探知其身體內部情況的依諾登斯，看對方的表情從輕鬆變得嚴肅足夠證明情況很不妙了。
亞撒也在旁邊緊張地看著，畢竟人是他帶回來的，要是人死了的話他有責任，更何況對方是同樣擁有龍心的同族，他自然希望對方能活下來。
“你們不要著急，隻要還活著其他的都算不上什麼大事。”
依諾登斯探知完德斯坦身體的情況後，把手覆蓋在她長出蘑菇的臉上，淡紫色的結晶從她觸碰麵板的地方蔓延，並且將那些蘑菇全部結晶化：“光是簡單的治療沒用，她體內有太多汙穢，必須讓她全部吐出來才行。還有她臉上的晶體彆亂動，等它自然脫落就好了。”
“汙穢……那種東西怎麼能在人的身體內？”
依諾登斯的話讓卡麗絲瑪下意識地攥緊膝蓋上的裙子，她沒想到再見到德斯坦會是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可憐的孩子到底經曆了什麼？
“誰知道呢？總不能是她自願吃下去的。更何況還有詛咒，她身體的情況不是一般的糟糕。”
說起這件事情，依諾登斯想起很早以前有人類研究過類似的東西，想看看汙穢能不能代替魔力使用，結果那群人似乎搞出了很危險的東西……
就算治不好也絕對不能放著不管，不然誰知道之後會出現什麼狀況。
“亞撒，你走一趟去吧伊潔絲那孩子叫過來，我有點事需要她做。”
依諾登斯抱著手臂看向亞撒，讓他去把那個生之一族的魔女叫過來。
要想拔除這個小家夥體內的汙穢，那個魔女必須來幫忙主持儀式才行。
“稍等一下。”卡麗絲瑪站起來將手放在胸口上焦急地問道，“依諾登斯大人，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事情？我也想幫忙！”
“當然有了，你也要來幫忙主持儀式，你知道這種除靈儀式最起碼要三個人才行。”依諾登斯說著拍拍手，下一秒外麵走廊傳來一聲輕響。
在卡麗絲瑪的注視下，一個頭發蒼白甚至末端枯黃，全身纏滿枯黃的布帶，布帶沒有覆蓋的地方露出深紫色泛藍的鱗片和小塊紫藍色結晶，身體十分枯瘦的女人沉默地走進房間。
“把她帶到浴室去清理傷口，記得要給她用藥浴。我都把它們放在浴室靠牆的櫃子裡的。”依諾登斯朝那個古怪的女人吩咐道。
女人遲鈍地點了點頭後抱起德斯坦，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
卡麗絲瑪目送女人離去，忽然她聞到一股熟悉的腐臭味，於是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問道：“依諾登斯大人，那是……傀儡嗎？”
“是啊，隻屬於我的傀儡。卡麗絲瑪，你跟我去地窖準備儀式。法陣和材料應該都還有，隻是我不確定能不能儀式能不能成功。”
依諾登斯按了按刺痛的太陽穴，她沒想到一覺起來就遇見這麼大個麻煩，而且這個孩子總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兩人來到空置許久的地窖，原本這裡是用來存放雜物的，可依諾登斯覺得那些東西太煩就全部丟掉了。
沒想到這裡如今成了灰蚤和遊魂的聚集地，目及之處都是這些討人厭的家夥的身影。
好在清理它們不難，依諾登斯一個響指下去，所有的遊魂就瞬間消散，可那些灰蚤卻隻能一隻隻的抓。
等兩人把地窖收拾乾淨以後，亞撒帶著伊潔絲趕過來了。
“該死，我都要睡覺了！”本來打算清理完美美睡上一覺的伊潔絲不滿地在亞撒的臂彎下麵蛄蛹，“依諾登斯大人，你都治不了找我乾什麼啊？”
“儀式需要你的幫助，救助傷者不是生之一族的魔女的職責嗎？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你跟亞撒帶回來的，既然帶回來就負責到底啊。”依諾登斯在吱哇亂叫的伊潔絲頭上敲了一下。
“嗚嗚嗚，這不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我好想睡覺啊！”
原本在安靜繪製法陣的卡麗絲瑪突然開口道：“那個孩子本來是我朋友托付我照顧的，可是等我收到訊息去找她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那裡了。”
“你說的是卡爾德隆？我是記得他有個弟子，沒想到居然是個名聲比臭雞蛋還臭的家夥！”
終於清醒過來下地乾活的伊潔絲將水晶柱按照順序插在各個方位，並為它們注入魔力。很快，這些白水晶都亮起微弱的光芒。
“她和卡爾德隆年輕的時候很像，額，可能要更惡劣一些吧？總之，我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到她。”卡麗絲瑪斟酌著詞句評價道。
“這肯定是她自己選的，隻不過那個利用她的人也夠惡心。”
卡麗絲瑪將法陣的最後一筆畫好後用手背擦擦臉上的汗水，之後她將薰衣草的精油撒在法陣中，再點上靈燭製造靈性之牆，防止有感受到魔力的妖精和鬼魂亂入。
“惡劣也很正常，你們都知道卡爾德隆那個臭脾氣是什麼樣的。倔起來幾頭牛都拉不回來，當初他說什麼也不當英雄，最後還不是丟下爛攤子自己走了。”
依諾登斯注意到抱著德斯坦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的傀儡，她讓開一步讓對方把人放下：“把她放在法陣中心吧，其他人一定要站在邊上，不然會影響儀式進行。”
“哎，好懷唸啊，以前經常用這種方法幫那些被惡靈侵占身體的人驅除體內的惡靈呢！”伊潔絲一邊伸懶腰，一邊感慨好久沒進行過這種儀式了。
“可惜這種方法隻對那些意誌堅強的人有用，一旦被惡靈蠱惑，無論用什麼辦法都不能把惡靈從那個人身上驅逐出去。”
卡麗絲瑪有些擔憂地皺著眉頭，她不擔心德斯坦的身體撐不過去，更擔心現在她的內心是否還像過去一樣堅不可摧。
“就要看這個小家夥的意誌到底夠不夠堅強了。”
依諾登斯，伊潔絲和卡麗絲瑪分彆拿起掛著鈴鐺的三角鐵，骨笛和沙錘，她們對視一眼同時點頭後，開始演奏各自的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