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但修羅場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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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是想抱我嗎？”
之前梁舒瓊在A大辦過人體模特的麵試的,
喬麥還被江兆雪報了名，但是因為專業確實不相關，她最後沒去。
多虧了江兆雪,
喬麥對於人體模特勉強算有個模糊的認知。
對她來說,
這是一場的挑戰。
喬麥正準備婉拒，梁舒緹就大步走過來拽過她的手腕,
衝著梁舒瓊喊,
“當我不存在啊？”
“小心點,
她很會騙人的。”梁舒緹又湊近喬麥的耳朵壓低了聲音,
細微的癢意傳過來,
喬麥下意識往後縮了下腦袋。
喬麥被拽著去了酒櫃那邊,
她回頭看了看，梁舒瓊的視線依舊落在她身上。
眼神裡充滿了染著欣賞性的迷戀，這種目光讓喬麥覺得非常危險。
喬麥站在吧檯後麵，跟梁舒瓊的側身對著，意識到自己還在被她注視著的時候，心跳便更加快了。
麵前倏地被遞過來一個杯子，喬麥腦袋空空地接過，往嘴裡喝了一小口,
一下子就嘗出來是酒。
她咳嗽了幾下,
“你乾嘛給我喝酒？”
“還以為你會拒絕的。”
誰知道喬麥完全被梁舒瓊蠱惑得沒心思注意彆的,
給什麼拿什麼。
“好喝嗎？”
“好苦。”喬麥放下杯子，“我不喝酒的。”
“之前在工作室一起吃飯的時候,
你沒喝酒嗎？”
喬麥語塞,
“那是啤酒，而且我隻喝了一小杯。”
她盯著麵前的兩個酒杯，看樣子梁舒緹不打算出門了。
“你可以在客房睡。”梁舒緹看穿了她的心思,
不準備放她離開，“我們的兼職不是明天才結束嗎？”
喬麥看了眼時間，確實還沒到下班的時間。
工作室一般晚上十點左右關門，除了值班或者偶爾聚會，九點半的時候大家就會陸陸續續離開。
她會被熱情的人送去地鐵站，當然隻要梁舒緹在，這個熱情的人就非她莫屬。
客廳的另一個女人收了畫板，慢悠悠去了房間裡。
喬麥好奇地跟著她的步伐看過去，在關上門之後才鬆了口氣。
“很緊張嗎？”
“你的姐姐，壓迫感很重。”喬麥說，“她看著挺溫柔的，但是我怕我再跟她多聊幾句，我就會忍不住答應她的要求。”
梁舒緹背靠吧檯，雙臂靠後倚著，“我跟她關係不太好，所以你最好彆跟她搞到一起去了。”
“你的形容很難聽。”
“還好吧。”
“可我聽說你們關係很好。”
梁舒緹挑了挑眉，“聽說而已。”
喬麥垂眸看著麵前隻喝了一口的酒，猶豫了下還是拿起來慢吞吞的喝完了。
沒幾分鐘，梁舒緹帶著喬麥去了臥室給她找了套睡衣洗漱。
“你的作息還挺健康的。”
“學校離工作室遠，每次晚上回去到學校都是剛剛好到門禁的時間，我一般洗個澡就直接睡覺了。”
其實在梁舒緹的辦公室兼職挺幸福的，不僅活兒少，而且還會顧忌著她的課程，要她按照自己的時間來，晚上她也離開得最早，不然就會趕不上學校的門禁。
“好孩子。”
明明是誇獎的三個字，但這種話從梁舒緹的嘴裡聽出來就像是在嘲諷人。
喬麥翻了個白眼，沉默著去洗了澡。
她確實沒什麼喜好，偶爾看一看網上亂七八糟的帖子，但也不會過多地將時間花費在網路上。
洗完澡之後就早早地睡下了，半夜喬麥被渴醒了，那杯酒喝得她口乾舌燥的。
開門走向客廳之後，喬麥就發現畫室那邊的門開了。
她手捧著水杯朝著那邊走，路也走得搖搖晃晃不算穩。
手剛剛放在門把手上，喬麥就發現了裡麵有人。
梁舒瓊聽見門口的動靜，警惕地回頭看，發現是喬麥之後就露出了溫柔的笑。
“抱歉，我不知道您在這裡，我看見門開了，就想著過來關一下門。”喬麥不好意思地舔舔唇，“我打擾到您了吧？”
梁舒瓊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沒關係，起身走到她身邊，“睡得好嗎？”
喬麥點點頭，“睡得很好，就是晚上的時候喝了酒，這會兒有點口渴。”
“腦袋不暈吧？頭痛嗎？舒緹那些酒度數不低，她偶爾也會喝得很醉。”梁舒瓊徹底將門開啟，歡迎她的到來，“我可以幫你煮醒酒湯。”
喬麥來不及拒絕，看著女人徑直走向了廚房。
她隻好捧著水杯跟著女人走過去，這樣麻煩主人大半夜還在為自己忙碌喬麥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我可以喊您梁老師嗎？”得到女人的應許之後，喬麥繼續說，“您傍晚說的人體模特……”
“就是你瞭解的人體模特，你說的那個朋友我剛剛查了一下麵試的資料，我還記得她，是個很開朗的孩子。”
“雪雪人很外向的！她還幫我報名了麵試，但專業不對口，我就沒有去。”
梁舒瓊皺了皺眉，“太可惜了，不然我們會早些見麵的。”
她煮著醒酒湯，問道，“你跟舒緹很熟嗎？她不常把人帶到家裡來。”
“還可以吧，我在工作室做兼職，跟她見麵比較頻繁。”
女人的眸光冷了些，“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好嗎？報酬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但我很需要你。”
喬麥放下杯子，接過煮好的醒酒湯，“謝謝您，我會考慮一下的。”
互相道完晚安，喬麥就回了客房。
第二天一早，她沒能在客廳看見任何一個人的身影，給梁舒緹打電話那邊接得很慢，喬麥還以為她又是起床氣犯了，畢竟自己在工作室打擾到她午休的時候她真的很不爽。
但電話接起來的時候，梁舒緹的氣息很微弱，還喊著她快些過去。
喬麥這才知道那個迷你藥瓶的由來，她幫梁舒緹拿藥，聽她講著自己的先天性疾病。
好像這個女人外表上尖銳的刺來源於小時候的陰影，怕被彆人無意中傷害，所以便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刺蝟，鼓起銳利的偽裝。
她點了早餐送到天鵝園，跟梁舒緹一起吃飯的時候時刻觀察著她的狀況。
她勸她少喝酒，注意作息，但女人的神色總是淡淡的。
“你昨晚跟梁舒瓊見麵了嗎？”
“昨晚？”喬麥立即反應過來，“我口渴去客廳找水喝，就碰到她了。她詢問了我要不要做她的人體模特，說要我好好考慮一下。”
“所以你還是要結束掉工作室的兼職，去做梁舒瓊的人體模特？”
“這兩者沒有關係。”喬麥抿了抿唇，敏銳地感知到女人的情緒變得很差。
她跟梁舒緹也勉強算熟悉了，結束兼職也是為了自己的學習考慮，所以她肯定不可能再去擔任她姐姐的人體模特來作為一份新的兼職。
“我會委婉地拒絕梁老師的，但工作室我沒辦法像之前那樣一星期去好幾次了。”
喬麥說了自己的學習計劃，她要考證，爭取在兩個月內就能將知識點摸透。
“如果工作室哪天比較忙，你可以喊我，我會過去幫忙的。”
工作室的基本流程她現在很熟練，偶爾去一天也是可以的。
而且梁舒緹給她的薪酬很高，喬麥非常願意給她幫忙，甚至不需要新的報酬。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
喬麥思考了幾天，跟在梁舒緹又一次去了天鵝園的那天，正式拒絕了梁舒瓊的請求。
梁舒瓊很溫柔，但她麵對她時總會格外緊張，生怕自己說錯話，做錯事，就像麵對自己非常嚴格的母親喬賢一樣。
梁舒瓊無奈地搖搖頭，看向喬麥的眸光中多了些惋惜，隻是喬麥轉身跟著梁舒緹離開的時候，多了些明顯的佔有慾。
那種一擊即中的感覺，會為她藝術所用的感覺，她完全在喬麥的身上感知到了。
隻是，罕見的藝術品卻被梁舒緹提前發現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喬麥跟梁舒緹的關係一直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她偶爾也會發幾條有關學習的朋友圈，梁舒緹就會在朋友圈下麵評論一句——
很努力啊，很值得我學習。
隨便換個人喬麥都會覺得這個人是真心的，但偏偏是梁舒緹。
喬麥交友很慎重，所以梁舒緹這種性格的人真是讓她又愛又恨。
每個回懟的話題女人都能接上來反駁她，跟她來來回回地質問；但喬麥說不過她，最後總是被氣到爆炸，這個時候梁舒緹就會在晚上開車帶著她在馬路上兜風。
喬麥很快就迷戀上了這種抓心撓肝的感覺。
這種日子對於她前二十年無聊又努力的學習日子來說，真是一場不小的衝擊。
她會經常囑咐梁舒緹吃藥，聽她講小時候躺在病床上如何孤獨熬過漫漫長夜，最後自己聽得心疼，眼淚忍不住掉了又掉，還被梁舒緹笑話了好久。
“我在為你難過哎！”
她知道梁舒緹的笑容都是假的，怎麼會有人不心疼過去的自己呢？
習慣了那樣的日子，無數次安撫好過去孤獨的自己，現在纔能夠像開玩笑一樣地大大咧咧講出來。
“梁舒緹，我真的很心疼你。”
梁舒緹越是笑，喬麥就越難過，她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很少接觸苦痛，卻很容易跟苦痛共情。
一次深夜裡，車子在荒無人煙的路口停下來，喬麥忍不住嚎啕大哭，梁舒緹的手朝著她伸了下，最後還是從空中收了回來。
兩個人下了車，並排站著望著天上的星星，許久都沒說話。
喬麥紅著眼睛看她，“梁舒緹，你剛剛在車上是想抱我嗎？”
梁舒緹愣了下，心臟倏地滯空，天上亮晶晶的星星似乎下墜，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她的心頭。
她伸出雙手，這次沒有猶豫就將喬麥攏入了懷裡。
喬麥將眼淚蹭在她領口的衣服上，緊緊地回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