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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麵白曉玉 第9章 色狼白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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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承讓了。”白曉玉掂了掂手裡的槍,笑得一臉坦蕩,“您這飛針是暗器,我這玩意兒也是啊。武打片裡不都演嗎?這叫西洋暗器,比您這飛針厲害點,能打穿木板。”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您彆擔心,我這槍是國產的,老型號了,連西洋暗器都算不上,算咱們正兒八經的傳統暗器——畢竟用了幾十年,比您這針年頭長。”

“你你你……”石長老氣得渾身發抖,手裡的飛針“當啷”掉在桌上,指著白曉玉說不出話,臉漲得像豬肝色,“豈有此理!暗器哪有拿槍的!你這是耍賴!是欺師滅祖!”

他突然轉向林清硯,柺杖往地上一頓,“咚”地砸出個坑:“還有你!林清硯!小時候教你打暗器,你連扔石子都手抖,怎麼長大了什麼狐狸精都敢領回來?前院鐵蘭被氣得哭成淚人,風長老的徒弟被電得腳底板發麻,現在你還帶個拿槍的闖暗器關!你是不是想氣死老夫,好讓你那叛賊哥哥來踏平雲影閣?”

“不是的石長老,她……”林清硯頭都大了,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覺得後腦勺突突直跳,眼角餘光瞥見石室門口已經圍了幾個聞聲趕來的閣中弟子,個個眼神不善,拳頭捏得咯咯響。

完了,這要是被認出來是當年“叛賊”的弟弟,再加上白曉玉這通操作,怕是要被同門一擁而上,把兩人拆成零件喂狗。林清硯甚至已經想到了後果——自己被按在地上,當年偷偷藏起來的《暗器圖譜》被搜出來當罪證,白曉玉的槍被當成“褻瀆門派”的鐵證,最後兩人被吊在鐘樓頂上,讓鐵建設親自動手……

“老爺子您消消氣,”白曉玉收起槍,從兜裡掏出顆水果糖遞過去,“您看,我這不是沒開槍嗎?就是嚇唬嚇唬您。再說了,暗器講究‘出其不意’,我這招夠出其不意吧?符合暗器的精髓啊。”

石長老一巴掌拍開她的手,水果糖滾到地上。“放屁!”他氣得柺杖都快戳斷了,“暗器講的是技巧!是武德!你這叫耍流氓!跟剛才欺負鐵蘭那套一個德性!采花賊都比你懂規矩!”

他越罵越激動,突然捂著胸口咳嗽起來,臉憋得發紫。旁邊的弟子趕緊遞水拍背,有人低聲勸:“長老,彆氣壞了身子,這丫頭不懂規矩,跟她置氣不值當……”

白曉玉看著老爺子氣得直哆嗦,終於有點心虛,拉了拉林清硯的袖子:“要不……我跟他道個歉?說我這槍是玩具?”

林清硯閉著眼揉太陽穴,聲音裡帶著絕望:“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最好祈禱鐵建設彆現在過來,不然咱們倆今天就得交代在這兒。”

石室裡亂成一團,石長老的罵聲、弟子的勸和聲、白曉玉的嘟囔混在一起,油燈的火苗被風吹得搖搖欲墜,映得每個人的臉都陰晴不定。林清硯望著門口那些不善的目光,突然覺得,過五關斬六將什麼的,可能真的是奢望——他們大概率要栽在第三關,還是栽在一把老手槍手裡。

第四關的兵器房裡,靠牆擺著兩排架子,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樣樣俱全,寒光閃閃的,倒真有幾分武俠片裡的氣派。可當白曉玉看清守關人時,差點把剛喝進去的水噴出來——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穿著洗得發白的練功服,梳著乖乖的寸頭,手裡抱著杆比他還高的長槍,站在兵器架前,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眼神怯生生的,見人看過來就趕緊低下頭,靦腆得像朵沒開過的花苞。

“你、你好,我是鐵如風。”小男孩的聲音細聲細氣的,抱著長槍的手指緊張地蜷縮著,“兵器關……你可以隨便選一樣,打贏我就算過。”

白曉玉眼睛一亮,搓著手走上前,視線在他臉上打了個轉——這可是正宗的小鮮肉啊,眉眼清秀,麵板白淨,比隊裡那些毛頭小子順眼多了。“小朋友,你多大啦?”她故意湊近,聲音放得柔,“這槍沉不沉?要不換個輕點的?”

鐵如風的臉更紅了,頭埋得更低:“我、我十五了,槍不沉。你、你選吧。”

白曉玉選了杆和他同款的長槍,心裡打著小算盤——對付這麼個靦腆小孩,還不是手到擒來?可剛一交手,她就傻了眼。

鐵如風握著長槍的手突然穩得驚人,槍尖一抖,劃出三道殘影,直逼她的麵門、胸口、小腹,招式又快又準,完全不像個十五歲孩子能使出的功夫。白曉玉慌忙舉槍格擋,“哐當”一聲,震得她虎口發麻,差點把槍扔在地上。更要命的是,這小孩看著靦腆,下手卻一點不含糊,槍杆掃過來時帶著勁風,逼得她連連後退,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沒幾招,白曉玉就落了下風,槍杆被對方死死壓住,動彈不得。“停!停!”她突然喊停,揉著發酸的胳膊,“這槍太長,施展不開,我換個短的!”

鐵如風愣了愣,乖乖收了槍,看著她選了把單刀。可刀術對決,他依舊遊刃有餘,刀鋒翻轉間,總能在她破綻出現的瞬間精準壓製,白曉玉的手腕被刀背磕了好幾次,疼得鑽心。

“不行不行,刀太沉!”白曉玉又耍賴,換了把軟劍。

鐵如風還是沒說什麼,跟著換了劍。劍光交織間,白曉玉的軟劍被他用巧勁纏住,差點脫手。她又換鞭、換斧、換雙鉤……甚至拿起牆角一個鏽跡斑斑的流星錘,可不管換什麼,鐵如風總能在眨眼間熟悉兵器特性,用相應的招式把她壓得死死的。若不是她耍賴換兵器拖延時間,早就輸得一敗塗地了。

“小朋友,你這武功跟誰學的?太厲害了吧。”白曉玉喘著氣,眼珠又開始打轉。硬拚肯定不行,隻能來陰的。

她突然湊近,故意對著鐵如風的耳朵吹氣:“你這麼厲害,肯定有小姑娘喜歡吧?長得這麼俊,是不是偷偷談過戀愛呀?”

鐵如風的耳朵“唰”地紅透了,握著兵器的手明顯抖了一下,招式頓時亂了半分。“我、我沒有……”他結結巴巴地說,眼神都不敢看她。

“哦?沒有啊?”白曉玉得寸進尺,邊躲邊調侃,“那要不要姐姐給你介紹一個?我們隊裡有個女警,長得可漂亮了,就是脾氣爆了點,跟你妹妹鐵蘭差不多……”

“你彆說了!”鐵如風的臉漲得像番茄,呼吸都亂了,手裡的三節棍差點敲到自己腿上。

就是現在!白曉玉心裡一喜,突然揚手撒出把沙子——還是從梅花樁底下帶的存貨,精準地糊了鐵如風一臉。趁他揉眼睛的功夫,她掏出之前對付鐵鶴的電擊棒,“哢”地按下開關,藍色電弧滋滋作響,懟在了他的胳膊上。

“唔……”鐵如風渾身一顫,發出一聲細弱的呻吟,身體不受控製地軟下去,手裡的三節棍“哐當”落地。他倒在地上時,因為電流的緣故,身體微微弓起,臉頰泛紅,眼神迷離,竟擺出個有些惹人遐思的姿態。

白曉玉趕緊關掉電擊棒,拍了拍手:“承讓了啊,小朋友。”

鐵如風緩過勁來,看著她那副“我贏了我有理”的樣子,再想起剛才那些露骨的調笑和這猝不及防的偷襲,眼淚突然“啪嗒啪嗒”掉了下來,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像隻受了委屈的小獸。

“你、你耍賴!你還欺負人!”他邊哭邊抹眼淚,“你比外麵的流氓還流氓!林清硯哥哥怎麼會跟你這種人在一起?他肯定是被你帶壞了!”

林清硯站在旁邊,看著地上哭得傷心的鐵如風,再看看一臉“我沒錯”的白曉玉,隻覺得天旋地轉,差點當場暈倒。他掐著自己的手心才穩住神——鐵如風,鐵建設最寶貝的小兒子,從小被閣裡上下寵著長大,彆說捱打了,連句重話都沒人捨得說,現在居然被白曉玉用電擊棒電了,還被調戲得哭成這樣……

“白曉玉,”林清硯的聲音都在抖,“你知道他是誰嗎?鐵如風!鐵建設的心肝寶貝!你現在告訴我,你想怎麼死?是被他爹一掌拍死,還是被閣裡的人亂棍打死?”

“怎麼死都一樣唄。”白曉玉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甚至還回味了一下剛才的電擊效果,“早知道橫豎是死,剛才就該多電幾下,那聲音還挺好聽的……”

“你還說!”林清硯快被她氣瘋了。

鐵如風哭著爬起來,撿起地上的三節棍,瞪了白曉玉一眼,捂著臉就往外跑:“我要告訴我爹!你這個女流氓!大壞蛋!”

看著他跑遠的背影,林清硯隻覺得雙腿發軟。他扶著兵器架,有氣無力地對白曉玉說:“完了,這下徹底完了。彆說闖第五關了,估計鐵建設現在已經帶著人往這兒

來了,咱們倆今天……”

話沒說完,兵器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洪亮如鐘的聲音:“是誰欺負我兒子了?!”

林清硯:“……”

白曉玉:“……”

油燈的光在兩人臉上明明滅滅,空氣裡彌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息。林清硯絕望地閉上眼睛——得,正主來了。

兵器房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逆光中站著個高瘦的男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穿著熨帖的中山裝,手裡拄著根烏木柺棍,看著像個剛從茶館裡出來的老乾部。可當他走近了,白曉玉才發現——這哪是什麼老頭,分明是個保養得極好的中年男人,眼角雖有細紋,卻擋不住那雙眼睛裡的銳利,鼻梁高挺,唇線分明,說是“中年老帥哥”一點不誇張。

“爹!”剛跑到門口的鐵如風撲過去,抱著他的胳膊哭,“她欺負我!還用電棍電我!”

鐵建設拍了拍兒子的背,目光卻直直射向白曉玉,那眼神像淬了冰,在她身上掃了足足半分鐘,看得人心裡發毛。林清硯緊張得手心冒汗,下意識往白曉玉身前擋了擋——他太清楚鐵建設的厲害了,當年這人一根柺棍能挑飛三個成年壯漢,看似隨意的動作裡全是殺招。

白曉玉也收起了嬉皮笑臉,悄悄握緊了手裡的電擊棒,心裡盤算著真打起來該往哪跑。

就在這時,鐵建設突然動了。

他的動作快得像道風,誰都沒看清他是怎麼邁出那兩步的,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柺棍精準地落在白曉玉的屁股上。力道不算重,卻帶著股不容抗拒的勁兒,震得她往前踉蹌了兩步,疼得齜牙咧嘴。

“爹?”鐵如風愣住了,哭聲都停了。

林清硯也懵了——就這?沒一掌拍死,沒亂棍打死,就拍了下屁股?

鐵建設收回柺棍,慢悠悠地撣了撣袖口,看都沒看還在揉屁股的白曉玉,隻對鐵如風說:“哭什麼?輸了就是輸了,技不如人還學不會認栽?回去給我紮三個時辰馬步。”

說完,他轉身就走,柺棍點在青石板上,發出“篤篤”的聲響,背影瀟灑得像走在自家院子裡。

“哎?”白曉玉揉著發燙的屁股,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摸著下巴感慨,“這老爺子是真厲害啊。”

林清硯沒好氣:“現在知道怕了?剛才怎麼不……”

“不是怕,”白曉玉打斷他,眼神裡帶著點佩服,“你沒看出來?他那一下看著隨意,其實角度特彆刁,剛好打在我重心最不穩的地方,力道也拿捏得絕了——疼,但不傷骨頭,還讓我想炸毛都找不到由頭。這細節,這分寸,比你們那些飛針流星錘講究多了,堪稱‘全方位無死角精準打擊’。”

她邊說邊比劃,“換做是我,要麼沒輕沒重把人打殘,要麼就軟綿綿跟撓癢似的,哪能做到這麼……嗯,有格調?”

林清硯:“……”

他現在嚴重懷疑,白曉玉的腦迴路和正常人不一樣。被人打了屁股,居然還能分析出“格調”和“細節”?

鐵如風還站在門口,看著白曉玉那副“受益匪淺”的樣子,又看看自家爹走得乾脆的背影,突然覺得世界觀有點崩塌。他跺了跺腳,瞪了白曉玉一眼,扭頭跑了——估計是去紮馬步了,但更像是在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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