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青燈 再親一口
再親一口
兩人去了霍笛常去的那家理發店,洗過頭,理發師問剪到哪裡,因為霍笛的頭發已經長到肋骨。
“剪刀和肩膀齊平吧。”楊汝潔指導。
霍笛表示沒意見。
頭發剪到一半,楊汝潔坐在沙發上無聊,要玩手機,雙手一插兜,完了,手機沒帶。
楊汝潔一臉無辜看向霍笛,霍笛這邊就差收個尾,霍笛把自己手機給她:“密碼是三個六三個八,一會兒拿我手機付錢吧,密碼也是這個。”
“真不好意思霍笛,本來是媽媽要帶你出來剪發的,結果自己把手機忘家裡了。”
霍笛安慰她:“沒關係的。”
霍笛又問:“晚上想吃什麼?剪完發咱們出去逛逛吧?”
“好啊。”這一片有什麼好逛的,破破爛爛的。
在霍笛剪完頭發之前,楊汝潔都在玩霍笛手機,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支付密碼,她開始檢視霍笛的銀行卡和微信餘額。
霍笛微信餘額沒錢,但繫結了銀行卡,她的手機界麵倒是有一個建設銀行app,檢視餘額的話需要指紋驗證,楊汝潔失望地退出來。
霍笛原本向劉老闆請了一個月的長假,現在出發不了,這兩天她也沒打算重啟這份工作。
楊汝潔額頭留著厚重的劉海,霍笛問她要不要一起剪了,她拒絕了。兩人朝著商場走去,迎麵跑過來一位外賣員,正打著電話,沒注意地撞到楊汝潔,她那厚重的劉海跟著晃一下。
霍笛眼睛迅疾,捕捉到一點紅,楊汝潔額頭上的磕痕顯露出來。
“媽,你頭怎麼了?”霍笛看著她的額頭,問。
楊汝潔終於不再是平靜地,她帶著一絲慌張,恢複好劉海的位置:“前幾天不小心磕的,沒事。”
霍笛看那痕跡還是嶄新的,估計是這兩天磕的。霍笛拉著她到一處藥店,買了碘伏,棉棒和發卡。
兩人坐在椅子上,霍笛語重心長:“天氣熱,要注意消毒,不然會感染發炎。”
“你這劉海太厚了,會捂到傷口,不利於恢複,一會兒剪了吧?”
楊汝潔鬼使神差地居然答應她了。
霍笛撩起她的劉海,一個幼稚鬼喜羊羊發卡彆上去。楊汝潔低頭擡眸,霍笛那一雙如柔水的眼睛被她儘收眼底。
霍笛手指也是小心翼翼,一邊抹藥水,一邊問她痛不痛。儘管她回答過很多次“不痛”,霍笛好像沒聽見似的。
唉,兩個傻子生出來一個更傻的傻子,霍笛啊霍笛,麵對突如其來的人,你居然也能沉穩地坐下來給她塗藥。楊汝潔心中五味雜陳。
楊汝潔推開霍笛的手:“行了,又不是什麼要緊事,過幾天自己就好了那麼精緻乾什麼,走吧回家吧,我不想逛了。”
霍笛不,反手把她按在座位上,把剩的一點塗完。“你這麼大個人了急什麼。”
“我們都還沒逛呢,怎麼就不想逛了?”
“累了。”
“那行吧,我們走。”
村裡分地的時候都按人口分,霍家有兩畝地,四四方方,和彆家比起來小多了,今年種了花生,老太太總愛在花生裡套種西瓜。
溫染跟著老太太摘瓜回來,洗一個,對半切開,倆人拿勺子挖著吃。
傻帽從馮小豔家接回來了,在家裡上蹦下跳,溫染給它一勺瓜,它吭哧吭哧吃完了,又往溫染腿上抓,想上桌上。
那倆人回來了,老太太懶得看見楊汝潔,端著瓜回屋裡吃。
像老鼠見了貓,溫染覺得好笑跟在老太太後麵,門敞開著,老太太要關上,溫染覺得沒那必要。
晚上吃飯也是分開的,吃完飯挨個洗澡,倆人終於有個單獨小空間,湊一塊說悄悄話。
今晚的月亮皎潔明亮,星星也多,隨便一點就是一方星光。尤其是農村的晚上,家裡燈一關,天上星月就是唯一光亮。
倆人搬張凳子,坐在院門口,蟬鳴作曲,星月如畫,怡然自得。
“你爸媽知道你在我這嗎?”霍笛偏頭問。
“知道,但是我沒跟他們坦白我們的關係。”溫染說。
“沒關係,你什麼時候想說再說。”黑暗中,霍笛看著她的雙眼,“親個小嘴吧?”
溫染彆過臉一笑,然後不加猶豫吻上去。霍笛不自禁捧上溫染的臉。
“我洗好了,該誰洗了?”楊汝潔開啟門,暖黃的燈光泄一地,從裡麵走出來。
“你去洗吧。”霍笛鬆開溫染,說。
“好。”
霍笛來給楊汝潔鋪間屋子,今晚倆人睡這,如果溫染不習慣和彆人睡的話需要再鋪一間,或者小情侶睡一間。
床鋪好後,霍笛讓楊汝潔先睡,溫染洗好了,她去問問溫染的意見。
溫染說:“我跟奶奶睡吧,彆鋪了,我沒那麼矯情。”
“好,那需要什麼可以來找我,咱們在對麵。”霍笛依依不捨地又親她一口。
溫染:“好。”
溫染關上門,轉過身:“我們開始吧奶奶!”
溫染跳到床上,激動扭著身子。一張桌子擺在床上,溫染的平板立在桌子上,桌子上擺了一堆零食,和兩盒自熱火鍋。
很明顯,屬於兩人的狂歡之夜即將到來,溫染選了個電影,老太太難得的穿上衣服,去拿自己藏在角落的熱水,溫染則去接涼水。
然後大燈一關,開著小燈,自熱火鍋已經咕嚕咕嚕冒熱氣。
“小心點,手彆碰到,現在這個盒子很燙。”溫染說。
今天下午,老太太心機地問溫染今晚會留下來嗎,得到回答後興衝衝帶著溫染買零食,跟溫染計劃這個偷吃偷玩的夜晚。平常霍笛管著她,這不能吃那不能喝,現在霍笛的心思不在她身上,稍微放肆一下。
“乾杯!”倆人默契拿著奶茶,異口同聲。
倆人很有品味,看的《傲慢與偏見》,倆人邊吃邊看。自熱火鍋分量少,電影沒看到一半就沒了,又開始哢哢薯片。
忽然聽見開門聲,老太太神經緊繃,掩聲:“彆動!先彆動,有人出來了。”
老太太眼神嚴肅,盯著門,耳朵看起來也在用力。一會兒沒聲後才鬆口氣,吃起來。
霍笛跟楊汝潔躺一頭,屋裡開著空調,蓋著太空被,兩人默契無聲,霍笛睡不著,整著大眼看天花板,楊汝潔已經睡著了。
關於楊汝潔的過往和現在的工作,霍笛都沒問,她不好奇也不想問。
聽著楊汝潔小鼾的聲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是那種小學放學沒看到母親來接,一路小跑到母親常站的位置也沒找到人,過了很長時間纔看到母親麵容,心空和焦急被填補的感覺。
她想,如果可以的話,就留在我身邊多陪陪我吧,即使帶著不該有的心思,隻要不傷害我愛的人,怎樣傷害我都行。
突然,一陣尖叫透過牆壁傳到耳朵裡,那種尖叫霍笛聽多了,像藍婧打遊戲忍不住憤怒的尖叫。
怪不得今晚老太太沒鬨脾氣,反倒有點興奮,怪不得老太太硬拉著溫染跟她睡,怪不得……霍笛茅塞頓開。
自己怎麼沒想到呢,控製老太太一個月沒喝奶茶沒吃零食,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怎麼可能會放過。
她小心起身,開了門,朝對麵走過去,故意跺了兩下腳,給她們掩蓋“罪行”的時間。
霍笛在心裡數十個數,然後開門進去。一股番茄味的小火鍋散出來,桌上的零食和奶茶沒來得及收,倆人裝的挺像,閉著眼,平躺。
算了,放肆就放肆吧。
霍笛沒說什麼,走了。
她什麼都沒說意味著同意了,等她一走,倆人掏出手機開玩。
溫染:“我又死了,奶奶你彆亂轉了,來輔助我,對麵韓信太猖狂了!”
老太太第一次打遊戲,也算擴大了自己眼界,對著遊戲畫麵各種好奇。“來了來了。”
這一熬,熬到淩晨兩點,睡到中午吃飯倆人才起。
溫染摸索著手機,看到兩條林舒板發來的訊息,說是倆人等不急先出發了,到時候集合說一聲。
溫染回個“好”,腦子依舊昏沉,想再睡一會,在霍笛家太放肆了,無拘無束。
霍笛起了個大早,趁涼快,去把地裡草薅了,再不拔能把花生給吃了。
霍笛進來,看溫染醒了,抱著她的臉親一口,嘴親一口,鼻子親一口,下巴親一口。
“滾滾滾,要親出去親。”剛醒就看到這一幕,對老太太太不友好了。
溫染徹底笑醒了,起床,洗臉刷牙吃中午飯。藍婧在家閒著沒事,來找倆人玩。
給倆人展示自己的最近進步結果:“看看,不用我說就能看出是什麼了吧?”
在藍婧手心裡,蹲著一隻可愛的小狐貍,輪廓清晰,神態自若。
“哇!太棒了吧,這都是你自己學的嗎?”溫染問。
藍婧一臉驕傲:“那當然。”
“藍婧,你太有天賦了,這小狐貍很精緻很漂亮。你這還是沒學,要是被老師教導過不得一躍成為老師關門大弟子啊。”溫染誇她。
“哎呦,我也想。”藍婧嬌羞。
藍婧蹲下來,問倆人:“你們今天下午準備乾嘛?”
“不知道,看她。”溫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