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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馴養 第3章 瘦了 你養的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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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

你養的嘛,哥哥。

當天晚上三人冇聚成,景得宇因為戴翊生日宴短暫地獲得了一段自由,回去又被關了三天禁閉。恰巧賴栗開學第一天就有查寢,聚會便推到了週五。

雲頂是間ktv形式的會所,隻接會員和預約,比較私密,很適合商業娛樂或注重**的聚會。

“不好意思來晚了。”景得宇拉開包廂門,震耳欲聾的音樂如潮水一般撲來,又在瞬息間湮滅,“親愛的賴公子!”

賴栗頭也不擡地踹去一腳。

景得宇往後一弓,堪堪躲開:“一個月不見你就這態度,果然人心自古涼薄……”

剛好經子驍唱到:“——參北鬥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啊!”

景得宇拿起另一個麥克風,吼道:“你丫能不能換首歌!”

經子驍也吼:“不能!”

景得宇拿他冇辦法,隻能往賴栗旁邊一坐,倒了兩杯酒,提高聲音吼著說:“你上上禮拜怎麼把賀書新給打了?”

賴栗橫靠在沙發扶手上,胳膊一伸撈起一杯酒抿了口,等伴奏聲音降低後才說:“想打就打了,還得給他找個良辰節日?”

“該出手時就出手啊!”包廂裡迴盪著經子驍五音不全的吟唱。

“操|你大爺!”景得宇拎起話筒砸了過去,“閉嘴吧!”

賴栗仰頭反手一按,直接把音樂控製檯關了。

包廂瞬間清淨。

經子驍嘖了聲,丟下麥克風坐過來陪聊:“這一個月過得咋樣?”

景得宇歎了口氣:“生不如死。”

賴栗看了他一眼。

景得宇捋起衣袖,皮膚上全是紅痕:“身上就不給你們看了,全是我爸抽的,都結痂了。”

“下手這麼狠?你爸氣得不輕啊。”

“這不是最難熬的。”景得宇灌了一杯酒壓住反胃的感覺,“我媽不知道從哪請來一個道士,說有私方能治好我的同性戀,硬逼我喝了大半個月!結果有天我跑廚房一看,那他媽就是一堆破中藥!”

賴栗眸色一動,坐起來認真問:“治好了嗎?”

景得宇:“……你腦子也不好吧?”

經子驍笑得停不下來,一拍大腿說:“肯定有效果!至少為了不喝中藥,你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搞男人了。”

賴栗又躺回去,實在困惑:“你到底為什麼喜歡男人?”

景得宇翻了個白眼:“我去,這還能說出為什麼?那你為什麼喜歡女人啊?哦我忘了,我們賴少人畜不愛,眼裡隻有你哥!你哥天下第一好,行了吧?



經子驍感覺這話怪怪的,戴林暄是男的,如果賴栗隻要戴林暄,那不就是同性戀嗎。

賴栗眯了下眼,手裡的空酒瓶打了個轉:“我不介意當回你爹。”

景得宇身上的傷又開始疼了,決定停止戰火:“你哥不是回來了嗎?怎麼還一副吃了炸|藥包的樣子?”

賴栗眯了下眼:“他好像生病了。”

“啊!?不是什麼大病吧?”經子驍驚了下,“大病你可彆說了,景得宇這大嘴巴可守不住秘密,萬一散播出去你家股價不得跌死,我可買了七位數——”

“誒誒!”景得宇不爽地打斷,“你說清楚,到底誰嘴巴大?”

賴栗不悅道:“我哥纔不會生病,他隻是……做了一些奇怪的事。”

“比如?”景得宇問。

“不能說。”賴栗舌尖被辛辣的酒水刺激得有些麻木,不由自主頂了下已經癒合的嘴角。

“講話講一半天打雷劈啊。”經子驍警告道。

賴栗冇理會,他不可能跟外人分享戴林暄的私事。一旁的手機振動了下,他打開看了眼,發現是戴林暄發來的一張圖片——體溫計。

【我家的】:這根?

賴栗目光上移,看見了自己好幾天前發的那句“把體溫計插進屁|眼裡量量是不是腦子燒成漿糊了”。

怎麼不等他死了再回覆。

賴栗冷笑得太明顯,旁邊湊來一顆好奇的腦袋,他猛得蓋住手機,把對方按進沙發縫裡。

“臥槽!”景得宇嚇了一跳,掙紮道,“你謀殺啊!”

“再窺屏我真的會揍你。”賴栗鬆手。

“你彆是談戀愛了吧。”景得宇揉了揉脖子,嘀咕道,“有什麼不能看的。”

“冇人配上我的床。”賴栗說。

“操。”經子驍笑得樂不可支,“你哥都不敢說這種容易捱打的話。”

賴栗喝了口酒,盯著杯裡的漣漪出神:“你們不覺得人很噁心嗎?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交換的全是汗液和細菌……還有性病。”

景得宇感覺自己被內涵了:“你不也是人?”

賴栗無所謂道:“所以我也噁心。”

經子驍嘖了聲:“那你一輩子和自己的左右手過吧。”

賴栗冇想過這個問題,就像他冇想過自己的一輩子有多長,也許一百年,也許十年,也許下一秒……也許人生就是大夢一場,隨時都會醒來,發現肉|體早已腐爛。

賴栗盯著酒杯中心的漩渦,幾乎要陷進去,旁邊的經子驍問了句你以後怎麼辦,他才堪堪回神。

景得宇歎氣:“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冇想這麼早踹櫃門。”

經子驍實在是八卦:“現在鬨成這樣,你做製片人的那部電影還拍嗎?”

景得宇說:“拍啊。”

經子驍追問道:“你爸媽都知道你拍電影是為了泡明星了,總局稽覈那邊竟然冇卡你流程?”

“又不止我一個投資商,錢已經砸進去了,合同也簽了。”景得宇聳聳肩,“我爸媽再憤怒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也冇把你那位踢出劇組?不怕你和他滾上床?”

“已經滾了,他們怕也冇用。”景得宇咧嘴一笑,“不然你以為我怎麼被髮現的?”

“牛逼。”經子驍豎起大拇指,敬了景得宇一杯酒,又轉頭懟了賴栗一下,在人發火之前說,“昨天戴翊生日宴也來了不少明星,我女神也在,可惜冇機會搭話,讓你幫忙結果一整晚都魂不守舍,琢磨什麼呢你?”

賴栗自動忽略了後半句:“你搭話她就理你?毛都冇長齊。”

經子驍捋起袖子,猙獰道:“我看我們這架是非打不可了——”

景得宇阻止了這場戰火:“你還不知道吧,你哥那個影視公司最近新投了個本子,是給某影後量身定製,奔著拿獎去的。”

“然後呢?”賴栗支起一條腿,一隻手捏著酒杯,另一隻手懶散地搭在膝蓋上。

“我聽我爸媽說,那位影後跟你哥關係匪淺。”景得宇意味深長地說,“你哥當年突然進軍影視行業就是為了對方。”

賴栗冇什麼特彆的反應。

景得宇湊近:“你不生氣嗎?”

賴栗反問:“我為什麼要生氣?”

景得宇說:“如果你哥結婚了,他還能像現在這樣慣著你嗎?你嫂子怕是不會同意。”

“首先,戴林暄永遠不會不管我。”賴栗異常篤定,他豎起食指在景得宇麵前晃了晃,“其次我又不是同性戀,我哥結婚我生什麼氣?最後你說的影後是嚴欒吧?她四十三歲了,傻逼。”

景得宇悻悻地坐回去:“行吧……那如果你哥喜歡男人呢?男嫂子你氣不氣?”

賴栗看了他很久,緩緩露出一個微笑。

景得宇心一抖:“我操|你彆笑,瘮得慌!”

“如果我哥喜歡男人,改不了——”賴栗勾了下嘴角,“那我就殺了賀書新,再殺了你,還有我哥接觸到的所有同,性,戀。”

景得宇搓了搓胳膊:“你有病吧!跟我有什麼關係?同性戀又不是傳染病,而且我一年能見到你哥一次嗎?”

經子驍非常不解:“跟賀書新又有什麼關係?他喜歡女的啊。”

賴栗手上力道瞬間加重,幸好雲頂的酒杯質量非常好,才得以保全完璧之身:“等他死了你們就知道有什麼關係了。”

感覺賴栗是真想刀了賀書新,經子驍咳了兩聲,摟住景得宇的肩膀岔開話題:“跟明星在一起的感覺怎麼樣?他私下給人的感覺和網上一樣嗎?”

“那肯定不一樣。”景得宇點了根菸,神秘一笑,“在粉絲麵前的人設很酷,其實私下很會撒嬌、騷得很。”

經子驍聽得有些意動:“我還冇睡過明星呢。”

景得宇說:“睡唄,花點錢而已。”

這兩人的對話實在下流,賴栗懶得聽。當然他也不是什麼多上流的人,隻是下流的方向不一樣。

他站起身往外走:“你們喝,我去標記下地盤。”

雲頂的包間隔音很好,走廊上非常安靜。這會兒正值夏末,會所裡冷氣很足,賴栗穿著破洞牛仔褲和白色t恤,脖子上掛著一串骷髏長鏈,難免覺得有點冷。

他來過很多次,對於衛生間的方向輕車熟路。

男廁有小便池,不過他不喜歡在外麵裸|露身體,走進隔間坐在有一次性墊圈的馬桶上,身體往後一靠,腳踢在門上,膝蓋微微曲起。

今晚喝的酒不多,冇到醉的地步,就是頭昏昏沉沉的,不怎麼舒服。特彆一閉眼,就是那天早上的畫麵,喉嚨裡的黏澀感一直揮之不去。

比起戴翊說的那些無稽之談,賴栗更傾向戴林暄就是憋狠了。

但是憋狠到男女不忌的地步……

賴栗擰了下眉頭,掏出手機又看了眼戴林暄發來的體溫計照片,一股無名火直沖天靈蓋。

戴林暄不會真照做了吧?如果戴林暄真喜歡男人,是喜歡草人還是被草?如果喜歡被草,那自己口不擇言的命令豈不是正合他意?

外麵響起了一連串的皮鞋聲。

“嗒。”

“嗒。”

雲頂的衛生間非常乾淨清爽,也很空曠,皮鞋與大理石碰撞的聲音非常清脆,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臟上,泛起一陣陣心悸的漣漪。

賴栗似有所感地擡起頭來,打開門走出去。

斜對麵洗手檯的鏡子倒映著一道頎長的身影,正慢條斯理地擦拭指縫裡的水漬。

從背後來看,對方今天穿的白色襯衣並非正裝,很柔軟,淺灰色西褲裹挾著一雙修長筆直的腿,腳上穿著僧侶皮鞋。

一套較為私人的裝扮。

是個一看就很貴的人,君子謙謙,疏而有禮。

然而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位貴公子前幾天的早上對自己親手養大的弟弟做了什麼。

兩人的眼神在鏡子裡交彙,又因戴林暄垂眸擦手而錯開,片刻後再次相彙。

賴栗倚著門說:“你好像我哥。”

“像?”戴林暄將擦手紙折成方塊,扔進垃圾桶,“喝高了?”

賴栗看了他一會兒,冇有回答。他邁開腿,就要擦肩而過的時候被戴林暄勾住褲子破洞拉到身前,後腰緊緊抵著冰涼的大理石台。

戴林暄的指尖在賴栗大腿上輕點兩下,隨後撐在大理石邊緣。他微微靠近,在賴栗頸邊聞了聞:“抽菸了?”

即便發生過那樣的事,賴栗也不害怕戴林暄的靠近:“抽了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戴林暄應該是喝了調製酒,身上帶著淡淡的花果香,“我們小栗子長大了,可以談戀愛,自然也可以抽菸。”

“彆這麼叫我。”賴栗被叫得心煩。

“那叫什麼?”戴林暄耐心地問。

兩人的目光在狹隘的空氣中纏繞。

二十二歲對於一個男生來說,身體已經徹底長熟,包括身高,以前還得微微擡眼才能對上戴林暄的眼神,如今隻需平視。

賴栗莫名有些不痛快,避開了戴林暄的問題:“你來雲頂見誰?”

“這話應該我問你。”不考慮此時過近的距離,戴林暄好像真的隻是一個操心的好哥哥,“賴栗同學,我冇記錯你答應我這一年住校,請問現在幾點了?”

戴林暄擡手給賴栗看時間,時針已經越過了二十三點。

戴林暄的手腕並不纖細,看起來很有力度,淡紫色的血管與青筋清晰可見,腕骨也格外突出,卡在錶盤旁異常性感。

瘦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暈染的效果,還是頭頂燈光白得太晃眼,賴栗的思緒有些發散,國外的食物這麼難吃?幸好當初戴林暄拒絕了他當初想出國留學的要求。

“還差七分鐘到明天。”戴林暄放下手,重新撐住大理石檯麵,“準備第一個月就被記過?”

賴栗收回目光:“我出來的時候查過寢了。”

戴林暄耐心地問:“所以你怎麼出來的?”

賴栗不耐道:“宿舍在二樓,翻個窗就下來了。”

他推開戴林暄,卻被抓住手腕,耳邊是對方帶笑的氣音:“賴栗,你真是一點都不乖。”

賴栗甩開戴林暄的動作倏地一頓,漫不經心地迴應:“你養的嘛,哥哥。”

大概是故意的,哥哥兩個字音咬得格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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