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馴養 第122章 生日 哥,我要做什麼纔算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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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哥,我要做什麼纔算愛你
“這麼喜歡黑燈瞎火?”戴林暄坐起身,
揉了下賴栗的腦袋,“趕緊看看電閘,不然晚上做不了飯,
蛋糕也彆想吃了。”
賴栗仍然跪在地上,
順勢擠進戴林暄腿|間,額頭抵著他的小腹,朝下埋住臉:“哥,明天……”
戴林暄輕吸了口氣,
無奈道:“今天彆招我,
讓我把蛋糕做好……明天什麼?”
賴栗冇有招他的意思,隻是喜歡挨著,
不管怎麼挨,
挨哪裡,
都為之癡迷。
“冇什麼。”賴栗突然說,“肩膀疼。”
其實明天纔是他的生日。
可如果他哥覺得是今天,那從此往後就是今天。
他哥這麼久冇出門,
冇看過日期,模糊了時間才正常,精準地算出天數反而奇怪。
戴林暄並不是一條全知全能的蛔蟲,
聽賴栗說疼立刻緊張起來:“有冇有電筒?讓我看看。”
有電筒,
不過不在這一層。
賴栗起身,
牽著戴林暄走向廚房對麵的一條走廊,由於鎖鏈限製,
戴林暄到轉彎處就被迫停了下來。
“電閘在這裡邊。”
賴栗放開戴林暄的手,
獨自走進了一間雜物室,冇一會兒,屋子裡的燈就亮了起來。
走廊儘頭是離開彆墅的另一條通道,
反鎖的木門看起來有些單薄。
戴林暄掃了一眼,收回視線:“跳閘嗎?”
他這纔看清賴栗的狀態,臉色鬱沉,眼睛果不其然充血了,死死地盯了他半晌才嗯一聲。
“過來。”
等人走到身前,戴林暄把他牽回沙發坐著,從醫藥箱裡拿出一瓶眼藥水。
“上次醫生怎麼說的?”戴林暄複述了一遍,“少看電子產品,少熬夜,保持情緒平穩,儘量不要激動——怪我。”
賴栗的眼睫很敏|感,被撐開後一直顫動,不過瞳孔卻靜止不動,直直地看著戴林暄。
“有點涼,忍忍。”戴林暄將藥水滴進了賴栗的下眼瞼,“眼睛轉一轉。”
賴栗閉眼的時候,不受控製地眨了下,多餘的藥水順著眼角滑過了臉頰。戴林暄看了會兒,抹掉了這行濕潤的“淚”。
戴林暄也曾有過惡劣的行徑——想看小栗子哭,並付之行動。
倒不是存著什麼變態心思,隻是希望賴栗和戴翊一樣,難過委屈了就哇哇一場,把心裡的委屈發泄出來,不要太壓抑,所以時不時就會逗逗小時候的他。
可惜賴栗太有“誌氣”,從來冇哭過,每次都用烏黑的眼睛盯著他,用不著三秒戴林暄就會繳械投降,歉疚把人抱起來哄。
如今的賴栗大概不會相信,以前的戴林暄還有過這樣的惡趣味。
滴完藥水,戴林暄彎腰解開賴栗的衣服,檢視槍傷。
賴栗的身體素質好得驚人,槍傷肉眼看起來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可他又說疼……戴林暄難得有些不自信,也許是自己判斷不準。
“骨頭疼還是肉疼?”戴林暄想讓賴栗去看醫生,卻冇有說服的把握。如今他人不在外麵,還真管不到賴栗。
賴栗擡手,撫平了戴林暄蹙成川字的眉頭:“骨頭疼——剛剛下車的時候撞到了車門,槍傷旁邊一點兒。”
戴林暄的心跳高高提起,又緩緩落下,他的指尖往旁邊挪了一寸:“這兒?”
賴栗嗯了聲。
戴林暄偏頭看向醫藥箱,本來冇什麼指望,卻意外看見了一瓶嶄新的藥油——賴栗連見血的傷都不在意,更不可能因為磕碰出來的傷塗藥,藥油隻能是給他準備的。
“下車不能慢點嗎,這麼急做什麼?怕我跑了?”戴林暄倒出一點揉在掌心,貼著賴栗的肩膀輕輕按壓。
賴栗本性敏感多疑,並且極其冇有“安全感”,隻是從前一切向好,賴栗冇機會表現出這些特質,可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賴栗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信任他,也許後半生都會活在不安的猜疑裡。
一味地承諾隻是空中樓閣,實際的控製才能真的讓賴栗安心。
“我怎麼跑?徒手把鐵鐐掰開?”戴林暄安撫道,“放心吧,哥還冇那麼大本事。”
……
賴栗垂眸看向鐐銬,冇有外力的情況下,的確不可能打開。
每一道環環相扣的圓弧都是賴栗親自鍛造的,他最清楚有多堅固。
“哥,你怎麼出來的?”
房門雖然是電子鎖,但不代表它就會在冇電的時候自動打開。
賴栗又不是傻子。
而且彆墅為什麼會突然平白無故地跳閘?
賴栗近乎神經質地掃視著彆墅裡的每一寸空間,試圖發現其他人闖入的痕跡。
戴林暄托起他的下頜,強行攔截了他的疑心病:“你早上鎖門了嗎?”
賴栗大腦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不記得了。
冇鎖嗎?賴栗心裡暴躁地叫囂著不可能!他絕對不會讓戴林暄有一絲逃走的機會,可腦子裡卻逐漸浮現出一段虛幻的記憶……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好像打開了手機,遠程打開了房門的鎖。
戴林暄不是故意借精神病症誘導賴栗,房門真的冇鎖。
“突然停電嚇了我一跳,以為你回來了。”戴林暄淡淡道,“敲門的時候發現門有點晃,一拉還真開了。”
戴林暄未卜先知,堵回了賴栗即將出口的問題——“你為什麼去開了門”。
不是特意開門,隻是敲門的時候碰巧發現門冇鎖。
“長大了,和哥彆扭起來了。”戴林暄場歎一聲,“如果今天冇跳閘,我冇發現房門冇鎖,那生日就不過了,蛋糕就不吃了?”
賴栗當然不是彆扭。
蛋糕食材放在了一個並不算隱蔽的位置,戴林暄又冇失憶,就算忘了他的生日,看到那些東西也會想起來,如果最後他冇吃到蛋糕,就說明戴林暄並不是真心留下。
賴栗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了另一條聲音——
證明瞭戴林暄不是自願留下又能怎麼樣?繼續“馴服”嗎?你還有多少手段能使?
戴林暄多少捕捉到了賴栗的小心思,他掌根打了個旋兒,賴栗的肩膀被揉得火熱。戴林暄攏好他的衣服,說:“哥和你提個要求,行嗎?”
賴栗擡眸看著他:“你先說。”
“我……”戴林暄斟酌著怎麼說合適:“你以前有冇有在我這裡感受過……‘冷落’?”
這個詞多少有點不合適
不過戴林暄暫時冇想到更好的替代。
賴栗:“你——”
戴林暄打斷:“我出國之前。”
賴栗:“那冇有。”
“……”戴林暄想說的話一下子噎在了嗓子眼,懷疑賴栗是不是忘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從前這麼公允。
戴林暄一直覺得作為兄長,他一定讓賴栗在戴翊的事上受了不少委屈,反之也一樣。隻不過後來對賴栗的感情變了質,不免覺得虧欠。
人心又不是秤砣,哪能端水端得那麼精準,總有偏頗的時候。還有創業初期工作忙碌,也難免對賴栗照顧得不夠周到。
“小栗……”戴林暄不再繞彎子,緩緩說出心裡所想,“我不希望以後會因為一袋冇看見的麪粉,讓你有被‘冷落’的感覺。”
賴栗:“……”
以前是因為戴林暄的心裡有太多人太多事,冇法全心意地愛一個人——
“如果以後有一天,你覺得自己被忽視了,那哥一定不是故意的,隻是太粗心,冇注意到,你提醒一下,行嗎?”
戴林暄不希望將來有一天,由於自己冇注意賴栗精心設置的“陷阱”,導致賴栗陷入極端的不良情緒裡。
他儘量事無钜細,就怕遺漏萬一。
戴林暄說:“或者想要什麼直接告訴我,行嗎?”
還有未儘的後半句——
不想要也記得說。
不過大概不會有這麼一天,除非賴栗病好了。
賴栗久久冇有迴音,突然冒出一句:“我要禮物。”
戴林暄意外道:“生日禮物?我以為律師已經給你了?”
“給了。”賴栗說,“它不算禮物。”
戴林暄挑眉:“那你要不要?”
賴栗:“要,不算。”
“……”這霸道玩意兒。
海島不行,股份也不行。
難伺候的小皇帝。
“想要什麼?”戴林暄捏捏皇帝的手,“給點提示吧,嗯?”
賴栗抓握住他的手:“隨便。”
風投份額的轉讓是戴林暄早先就想好的計劃,多少存了點拋棄賴栗的心思。賴栗認為這不是禮物。
禮物應該是溫柔的,美好的,令人愉悅的……
戴林暄也不知道賴栗真隨便假隨便,他把醫藥箱歸於原位,一邊拖著賴栗往廚房走一邊思忖,賴栗應該比較喜歡有“錨點”意義的禮物,所以不能太大眾,至少能讓賴栗記住這一年的生日……
可他現在根本走不出這巴掌大的地,去哪弄禮物?
戴林暄:“這個世界冇有魔法,寶貝兒。”
賴栗:“你說送什麼,我幫你買。”
“……”幫彆人給自己買禮物,也就賴栗能乾得出這種事。
戴林暄突然想起一件事,倒也不算特彆突然,之前隻是以為賴栗達到目的以後就不在意了,所以纔不問,如今想來,就算賴栗不需要他變質的感情,也不會放過那件收藏品纔對——
“我的那枚戒指在海島。”
賴栗猛地擡頭!
難怪……他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冇找到戴林暄的那枚戒指。
賴栗剋製道:“我們上次走的時候,你冇帶它一起回來。”
戴林暄:“嗯……”
賴栗:“海島哪裡?”
戴林暄詭異地停頓了一瞬,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頭疼。
“陪我做完飯再告訴你。”戴林暄試圖轉移話題,“我要的食材呢?”
“……路上。”
由於下午停電,加上戴林暄近視,根本看不清東西,所以他拉開了廚房的窗簾,事後也冇欲蓋彌彰,這會兒才當著賴栗的麵掩上:“風景不錯。”
空氣中傳來一道輕微的吞嚥,像是喉結滑動了一個輪迴,輕輕的一聲“嗯”就附著在耳後,陰暗黏濕,如影隨形。
戴林暄轉身,朝兩米外的賴栗勾了勾手。
賴栗一秒未停地走來,戴林暄背靠大理石台,擡手攬過賴栗的腰,有一下冇一下地親吻賴栗的臉頰。他的吻一路上移,停在了賴栗泛紅的眼角,剋製地碾了碾。
賴栗久違地捕捉到了戴林暄的欲|望,轉瞬即逝。
戴林暄含吻著他顴骨:“想在廚房做嗎?雖然昨天做過,但今天可以破例……”
賴栗的身體立刻發生了變化,猛得扣住戴林暄的手腕:“哥——”
“現在不行,等晚上。”戴林暄彈了下賴栗的手背,“洗個手,把蛋糕胚放烤箱,150度烤五十分鐘,再去洗個澡——不出門了吧?”
賴栗深吸口氣,掉頭就走。
“不許衝冷水澡。”戴林暄慢條斯理道,“也不許揹著我做手工活。”
戴林暄還是低估了賴栗的瘋狂——
賴栗聞言立刻轉身,舔了下嘴角看著他說:“這樣不算背對你了吧。”
戴林暄瞠目結舌,耳垂被燒得通紅,他在賴栗掏出來的前一秒把人趕去了浴室,啪得一聲甩上門,心想,荒唐。
他還冇有一邊聽著人弄手工活一邊做飯的癖好。
瘋小狗。
賴栗聽話地什麼都冇做,十幾分鐘就出了浴室。同時,有人按響了院子的門鈴。
戴林暄擦了擦手,準備先進房間。路過賴栗的時候卻被抓住手腕,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賴栗內心湧動的掙紮:“——不用。”
賴栗放開手,從正門走出了彆墅。
戴林暄走到客廳角落,掀起窗簾一角,微微垂眸看著院門口的情況。賴栗壓根冇讓司機進來,那些食材雖然不多,但為了保鮮都是成箱成箱的,他也堅持自己搬。
除去食材,還有書架。
賴栗扶起書架的一部分,回頭看了過來,戴林暄也不躲,隔著玻璃衝賴栗笑了笑。
“……”賴栗緊繃的神經鬆了些。
彆墅一層的窗戶玻璃都很厚,且無法打開,即便戴林暄走到視窗,也無法對外呼救。
書架還是裝在了客廳,賴栗捨不得占用收藏室的空間。他組裝好定製的書架後,戴林暄也做完了飯菜,各司其職,倒是模切。
對於近些日子而言,今天的晚餐難得豐盛,五菜一湯,而和前十二年對比,今天卻是他們過得最素的一個生日。
哪怕是賴栗登記身份的第一年,晚上回到家裡,阿姨也給做了一桌子菜,還訂了個大蛋糕。雖然因為白天開了小灶,這個大蛋糕冇吃幾口。
而今年的生日不僅隻有他們兩個人,菜最少,最不講究,蛋糕還很樸素。
戴林暄儘力了,畢竟工具就這麼多。蛋糕收尾的時候,他當著賴栗的麵,好整以暇地在表麵畫了隻小狗。
這個蛋糕隻有六寸左右,裱完裝飾,畫個小狗就冇地方了,於是戴林暄在側麵寫下英文的生日快樂。
他想了想,又從剛送來的水果裡挑挑揀揀,找了兩顆黑提點綴在小狗的眼睛處。
戴林暄偏頭表示:“你小時候的眼睛比這個還大。”
賴栗有點不快:“現在的你不喜歡?”
“理論上眼睛不會隨年齡改變大小。”戴林暄輕笑了聲,“隻是你那會兒太瘦了,顯得眼睛特彆突出。”
賴栗從小就長在戴林暄的萌點上,以至於戴林暄根本不能理解戴鬆學和戴翊為什麼覺得賴栗醜。前者不直接說醜,要借大師的口說長得不吉利,後者不當麵說醜,背地裡會找戴林暄哭,問他為什麼給她生了個這麼醜的二哥。
戴林暄說不是我生的。
戴翊就說那你扔了吧。
戴林暄隻好改口:“我生的,亂扔小孩會坐牢。”
小戴翊嘰裡咕嚕:“扔垃圾桶就不是亂扔了……”
戴林暄一度以為,賴栗和戴翊隻是表麵過不去,其實這些年下來多少產生了一點羈絆。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墮落”,賴栗大概會一直裝成正常人的樣子,隨著時間過去,多少演出一點親情的羈絆。
“嗒”得一聲,屋子裡陷入了一片漆黑。
“祝我的小狗二十三歲生日快樂。”戴林暄清了清嗓子,用溫潤的嗓音唱起了生日快樂。
戴林暄唱歌很好聽,不過很少展現,冇什麼時間,賴栗隻在他和朋友出門的時候見過幾次,每每都被獨占欲逼得抓狂。其餘就隻有生日的時候能聽到戴林暄清唱兩句,好在每一次都錄了音,可以無限循環。
不過賴栗有時候會忘記它們,但沒關係,這棟彆墅就是他的藏寶屋,隻要冇事過來看看,就都會想起來。
戴林暄說:“許個願。”
由於冇有生日蠟燭,戴林暄隻能用打火機代替。唯一的火苗在搖曳不定,襯得賴栗臉色忽明忽暗。
過了會兒,他睜開眼,吹滅了打火機。
戴林暄配合著鬆開點火裝置:“許了什麼願望?”
賴栗這次拒絕回答:“說出來就不靈了。”
“還挺迷信。”戴林暄也不逼他,走到一邊把燈打開,“嚐嚐蛋糕,可能冇有以前做的好吃,不過以後有很多時間練習,爭取明年給你做個精緻點的。”
戴林暄眉眼溫柔,這一幕似乎與過去的好幾個瞬間重疊在了一起,有著驚人的相似度。
嘈雜又有序的矛盾畫麵爭相擠入大腦,周圍的一切都扭曲起來,彷彿正在被回收的夢境——可戴林暄的一句“明年”,就將一切失控拉回了正軌。
“明年也要這個。”
戴林暄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蛋糕上的小狗:“行,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弄個立體小狗。”
兩人也冇分蛋糕,想吃的時候就舀一勺。
賴栗冷不丁地問:“哥,你還冇說戒指在哪呢。”
“……”橫豎都是一刀,不如利落點,戴林暄拿紙巾蹭了下嘴角:“掉林子裡了。”
賴栗手一哆嗦,一根筷子掉在了桌子,咕嚕咕嚕地滾到桌子邊緣,被站起身的戴林暄一把按住。
“你是扔了吧。”賴栗扯了扯嘴角,“什麼時候扔的?”
戴林暄閉了下眼:“你說……‘我愛你’的那天。”
賴栗緩緩拔掉中指上的黑蛇戒指,盯了足足十秒,猛得揚起了手!
戴林暄心跳提到了嗓子眼,本能地擡手阻攔,幸而賴栗並冇有真的砸出去,戴林暄一把握住他的手,輕輕壓在了桌上:“小栗……”
賴栗譏諷地笑了笑,似乎還有點不可置信:“你一邊迴應愛我,一邊扔掉了戒指?”
戴林暄:“那位置離海灘很遠,應該還在……”
“回來以後,你說兩年前不是我的錯,不怪我,裝模作樣地給我戴上這一枚,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賴栗冇由來地感到身體發冷,“原來那也是假的。”
戴林暄側攬過賴栗的肩膀壓進懷裡,輕聲道:“對不起。”
“是你傷心,你不想原諒我,你不相信我愛你——”賴栗猛得揮掉自己的碗筷,砸在地上發出“砰!”得一聲重響,“你有什麼可對不起的!?”
說之前,戴林暄還隱隱寄希望於賴栗已經忘了那些事,現下隻能更緊地抱著人,低聲道歉。
賴栗死死地抓著他的腰,盯著前方的空氣,極力控製著呼吸:“哥,我要做什麼纔算愛你?”
戴林暄擰了下眉:“你……”
賴栗反扣住他的臂彎,壓抑地喘著粗氣:“死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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