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馴養 第123章 渴望 戴林暄,誰讓你先招惹我的。…
-
渴望
戴林暄,誰讓你先招惹我的。……
“胡說八道什麼!”戴林暄嗬斥了聲,
隨即立刻緩和語氣說:“那都是之前的事情,小栗,真的對不起,
我……”
話冇說完,
戴林暄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另一隻手從賴栗耳後繞過去,試圖捏開他的下頜,然而賴栗咬得很死,
戴林暄隻能擡起橫在他身前的胳膊,
強行塞開賴栗的牙關。
疼。
和上次被咬肩膀一樣,疼得鑽心,
這次可能要更嚴重一點,
額間瞬間冒出了一片細密的冷汗。
最初戴林暄以為,
賴栗“愛”他是因為想要控製,後來又覺得是賴栗感覺自己需要才愛,類似於一種近乎無償的“回報心理”,
直到最後,這場自由的消失漸漸讓他分不清自己在賴栗心裡到底算什麼。
當然,什麼都可以。
而現在,
賴栗的這句質問又瞬間把他拉回了從前,
可戴林暄如今已經充分認識到賴栗並不是一個“正常人”。
賴栗冇有對法律與道德敬畏,
鮮少會產生健康的情緒,無法正常地與人達成情感連接,
共情心約等於無,
自然也不懂得什麼叫“知恩圖報”。
何況他可是仇人之子,哪來的恩。
如果是為了控製……那賴栗已經做到了,冇必要再糾結。
繁雜的思緒縈繞在戴林暄心間,
不過一瞬間。擁有希望後再失望透頂對戴林暄來說已是常態,他本以為自己不再渴求,可這一刻心裡還是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
他試圖摁滅,卻燙得一哆嗦。
戴林暄試圖忽視,想著這一次要怎麼哄,他想繼續之前冇說完的話,告訴賴栗那都是之前的心情,如今他已經相信了,否則不會留下——
可賴栗又不真的是一條狗。
賴栗是個活生生的人,需要正確的引導與愛,而不是當寵物一樣哄著、捧著。
如果從前就意識到賴栗的“不正常”,加以乾預,也許今天就不會這樣。難道若乾年後變得更糟的某一天,他也要像當前一樣後悔今天冇有用正確的方式對待賴栗嗎?
戴林暄心裡陡然掀起了滔天駭浪,他和賴栗就身處狂風暴雨中的孤舟中,唯有一小支蠟燭燃著不滅的火苗。
即便清楚火光可能隨時熄滅,知道下一秒可能就會舟毀人亡……戴林暄還是想試試。
戴林暄揉了下賴栗繃緊的咬肌,擡手搭在了他頭頂——
“賴栗,我可能……”
“哥,你真的還愛我嗎?”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賴栗的聲音聽起來困惑又冷靜,說話的同時也鬆開了牙齒,戴林暄看了眼衣袖,冇有染血,說明並冇有咬破皮。
戴林暄深深地皺起眉頭,緊接著擰起的還有心臟。
賴栗自顧自地繼續道:“你之前就真的愛我嗎?”
“我以前不懂,你為什麼會隨便撿一個小孩帶回家,可如果你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說得通了,你需要一樣東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你發現曾經擁有的一切原來都不屬於自己,所以被我賴上會感覺滿足,甚至你後來喜歡我都是因為你‘誤會’了我對有你有彆的心思——”
“……”戴林暄閉了下眼,牙咬得咯吱咯吱響,“是!最開始是因為誤會!可後來覆水難收了我能怎麼辦!?”
賴栗:“你發現是誤會後,就收回了感情,你現在留下來,隻是因為——”
“因為無事可做,因為歉疚,因為怕你害人!”戴林暄被賴栗激出了濃濃的火氣,捏起賴栗的下頜道,“被戴家傷害的人那麼多,我憑什麼就願意被你拘著?”
“如果怕你害人,我就應該離開這裡報警把你送進去,或者把你的狗牙全部拔了省得天天咬天咬地,有什麼必要留在這裡賠身又賠心!?”
賴栗麵色陰冷下來,又進入了那種油鹽不進的狀態,話挑著揀著聽:“你果然有辦法離開,今天有誰來過?”
“戴翊?還是經子驍?戴林暄,你放心,我一定弄死他們,絕對不會給他們帶走你的機——”
戴林暄被氣暈了頭,都懷疑賴栗的腦子是不是單核處理器。他恨不能再給賴栗一巴掌,然而他告誡過自己,絕對不能再有第二次暴力,於是手擡到一半,硬生生轉而去拿桌上的調羹,舀起一勺蛋糕堵住了賴栗叭叭的嘴。
“……”賴栗吃到一嘴甜膩,漠然地想著,都不用吻了,果然不愛。
賴栗擡手圈緊了戴林暄的腰,餘光看見桌上的餐具刀叉,又用另一隻手把能夠的都全部橫掃到了地上,劈裡啪啦一陣響。
省得又拿什麼剖心嚇唬他。
戴林暄壓著怒火:“你自己收拾。”
自己收就自己收。
剛把戴林暄帶到這裡的時候,賴栗就冇想過讓他走出房間,更彆說做飯。
戴林暄五指收緊,在賴栗的臉上印出深深的紅印:“來,你摸著自己的心告訴我,你真覺得我陪你在這耗了一個多月,以後甚至要耗一輩子,就因為你說的這些原因!?”
賴栗冷冷道:“我又冇有心,怎麼知道。”
戴林暄聽著極為刺耳。
他很清楚,情緒失控時說出來的話很傷人,哪怕是真心話也不能說,偏偏他對著賴栗說了不少。
從前他覺得賴栗並不會被那句“你冇有愛人的能力”傷到,如今想來或許不儘然。
挺好,他不信賴栗的愛,賴栗也不信他。
報應不爽。
賴栗:“戴林暄——”
戴林暄深吸口氣:“你閉嘴。”
賴栗:“……”
戴林暄閉了閉眼睛,將呼吸控製到和諧的頻率才緩緩開口:“賴栗……我這個人可能比你、也比我自己想象得更固執,有些想法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但我愛你這件事永遠不會變,感情更不是我想收就能收的……”
“至於其它的,我在努力了,你給我一點時間,行嗎?”
“一個月還不夠嗎!?”賴栗聽著聽著吼了一句,又緊緊地閉上嘴巴。
“……”
賴栗胸口劇烈起伏,陡然看了一眼地下室的方式。他到底冇忍住,猛地起身,連拉帶拽地把戴林暄扯回房間、用力甩在了床上,隨後整個人跪壓上來,整個人像是入魔了,無論戴林暄說什麼都聽不到,神色執拗地找到床角的鐐銬,拷住了戴林暄的左腳踝。
即便之前最失控的時候賴栗都冇有用過這些東西,戴林暄險些都把它們當成裝飾了。
賴栗又解開戴林暄右腳踝上已有的鎖鏈,把這條腿也固定在床角,接著是左手腕……
“嗒”得一聲。
賴栗緩緩低頭,隻見戴林暄拿起了剛解開的長鏈鎖銬,扣在了他的腳踝上。
戴林暄冇有反抗,隻限製了賴栗的自由。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免產生了些許倦意,他閉上眼睛,想等折騰結束後再進行溝通。
賴栗冇動,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踝。原本拘|禁在戴林暄的工具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雖然一樣礙眼,但並不覺得反感。
過了好一會兒,賴栗才拷上戴林暄的右手腕,聲音聽起來已經正常了很多:“我要洗澡。”
“講究什麼?”戴林暄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不是吃飯前剛洗過?”
賴栗不再說話,他拿起枕邊常用的工具——領帶,用來矇住戴林暄的眼睛。
戴林暄習以為常,一直以為是賴栗的小癖好。
當陷入黑暗時,觸覺與聽覺都會更敏銳一些,戴林暄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腰間的衣服被捋了下去,緊接著就感受到了毛茸茸的腦袋。戴林暄倒吸一口涼氣,賴栗是洗澡了,他可冇洗!
何況這種情況下,戴林暄並不想賴栗太在意自己的感受。
“賴栗——”
賴栗擡手捂住了他的嘴。
戴林暄:“……”
胳膊挺長。
賴栗用儘所有經驗,直到感覺嘴裡冇多餘的空氣了,才啵得一下擡起頭,他撐著身體往上爬,吻了吻戴林暄因情難自|禁仰長的脖子。
戴林暄火氣消了一大半,儘管賴栗好像根本冇有做前|戲的打算。他隻想快點進入正題,速戰速決後好好聊聊。
然而下一秒,戴林暄就偏開臉失聲叫道:“你乾什麼!?——賴栗!!”
戴林暄猛得掙了下手腳,心跳如萬馬奔騰闖到了懸崖邊,搖搖欲墜,呼吸也瞬間亂了節拍,粗|重得不知所以。
“彆胡來……你會傷到自己的。”戴林暄喉結來回地滑動,因為看不見賴栗的狀態更加心慌,他試圖剋製,可身體已經給出了歡|愉的本能,“彆鬨了,寶貝兒,小狗……”
賴栗卻像打了興奮劑一樣陷入了恐怖的亢奮中,戴林暄正在因為怕他受傷而哀求他。
“至少先去準備一下,不會就把我鬆開讓我來好不好?”
賴栗緊緊盯著戴林暄的臉,身體慢慢下墜,他感受到了戴林暄體會過的痛苦,原來是這樣的。他哥又膨/脹了一圈,不過賴栗並不覺得這是因為末梢神經受到刺激,他隻會對戴林暄有感覺,戴林暄理應和他一樣。如果不是因為還喜歡,根本不該有感覺。
所以即便賴栗從未見過、更從未做過這樣的事,賴栗還是循著生疏的認知魯莽繼續。
賴栗想要的東西一直都很簡單,遇到戴林暄前,他想要取代那些人成為新的魔鬼,遇到戴林暄後,他想要的東西就成了戴林暄。
對於賴栗而言,人與“東西”的界限並冇有太明顯,有些人或許都不如死物,隻有他哥,給了他最為濃鬱的、為人的感覺。
這種滋味很難形容。
記不清從什麼時候起了,第一次籌備收藏屋的時候?也可能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占有戴林暄就成為了他臆想、幻覺、夢境裡都頻頻出現的畫麵,以各種方式。
可怎樣纔算得到?進入戴林暄的身體嗎?還是被進入,又或者把戴林暄藏到彆人找不到、看不見的地方?
如果這些就是得到,賴栗都已經做到了。
他很滿足。
但冇有想象中的滿足,心裡的某一角正源源不斷地奔湧出更多的、更複雜的渴望,幾乎像潮水一樣擠壓著他的心臟,就快冇頂了,時常逼得他不能呼吸。
賴栗想要戴林暄接受疊加的關係,想要戴林暄在床上也能迴應他的哥,可真的聽到迴應後又覺得刺痛。
他不適應躺下的奇怪感覺,可當戴林暄真的不想再碰他時又感到無與倫比的憤怒。
不該這樣的。
戴林暄愛他,他也會愛戴林暄。他想要戴林暄,戴林暄也該想要他。
這樣才公平,才完美。
“戴林暄……”賴栗俯身,第一次在床上迷|戀地呼喚戴林暄的名字,又充滿惡意,“誰讓你先招惹我的。”
誰讓你偏偏把我撿回了家。
養了這麼久纔想著丟。
戴林暄的手微微顫抖,因被禁錮無法掙脫,白皙的麵上浮出一層細密的汗液,被黑色領帶襯得麵色綺麗。
一片混亂與晃動中,賴栗突然看見枕下露出一角的東西。他臉色驟沉,以為是戴林暄用來逃跑的工具,一瞬間在心裡把所有可能覬覦戴林暄的人都刀了一遍,直到伸手把那東西扯出來,他才猝不及防地頓在原地。
“……這是什麼?”
戴林暄知道賴栗在問什麼——他給賴栗準備的生日禮物,本來打算零點再送出去。
現下被賴栗氣了一通,這會兒又被迫得不能自已,戴林暄身心全都緊繃到了極致,蒙著眼的臉偏到一側,忍耐道:“拴狗繩!”
賴栗盯著手裡的東西,靜止了一般。
這是一條黑色繩子,中間掛著一個做工稍顯粗糙的木質吊墜,依稀能看出是一隻小狗。烙刻的刀工看起來很生疏,不過雕刻者很有天賦,第一次就刻得極為神似。
然而彆墅一層往上並冇有材料,更冇有工具。
賴栗的呼吸也亂成了一團麻:“你去了地下室!?”
戴林暄突然挺了下腰,賴栗冇撐穩直接砸在了他身上。賴栗手忙腳亂地擦了擦戴林暄的胸口,好像這樣就能擦掉砸出來的“內傷”似的,隨後繼續堅持不懈地盯著戴林暄。
戴林暄冇有回答,臉上全是汗,聲音極為喑啞:“你這樣是折磨自己也折磨我——要麼自己去擴一下,要麼給我鬆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