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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彆攔我繼承家產! 第第 7 章 她身上幽微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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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幽微的香氣

“我媽是辛文清,我爸是何川。1998年我爸創辦森川服飾,這26年間我是他們兩人唯一的親生孩子。森川集團從一家開在郊區的小小的服裝廠發展到如今已經成為年營收幾百億的龍頭企業,而我是這家企業成立26年來唯一承認的合法繼承人。”

“你是不是特彆得意?被盛大的儀式承認,被全世界偏向,被拿來和一個廢物對比襯托出你的沉穩優秀,以為這個豪門少爺繼承人的身份已是囊中之物?”

“畢竟,如果換做是彆人,明知自己是廢物怎麼敢反抗,隻會一哭二鬨三上吊,更惹人厭煩,最後隻能親眼看著你搶走本屬於自己的位置。”

“可惜。那是彆人,不是我。”

辛桐理了理髮絲,背脊挺得筆直,平靜地站在宴會廳中央。

頭頂燈光閃亮,照在她身上。她抱胸,一字一句道。

“彆人也許會屈服,會妥協,但是我辛桐永遠不會。”

“屬於我的東西,誰也彆想搶走,這輩子都是我的。”

話音落地,偌大的宴會廳鴉雀無聲。

半天無人說話,何天麒努力平靜著呼吸,毫無破綻的表情已經出現裂痕又被強行壓下。他從未想到那個梧城誰都可以嘲笑一聲的廢柴草包卻敢當眾說出這番話。

袖管中拳頭握緊又鬆開,他喉結滾動,剛想開口,卻再次直接被清脆堅定的女聲打斷。

“你不是說他是你兒子嗎?”

語氣平靜,換了個方向,這次對準的是自己親生父親,何川。

“那正好。”

“我是你女兒。他是你兒子。”

“你的公司到底給誰,各憑本事吧。”

驚雷一般的話語說出口,在場三人都被砸得一震。

辛文清一下子站起身,“桐桐!”

“管理企業千頭萬緒,更彆說是森川這樣龐大繁雜的企業,那更是難上加難。你怎麼有能力做得了這樣的事?”辛文清在一旁極力低聲勸阻,“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異想天開,你冇有那個能力,爸爸媽媽也一樣愛你……”

“姐姐。”何天麒在這時終於開口,聲音像是又恢複了之前的鎮定,“你不用為了證明什麼而強撐,畢竟大家都知道的,你……”

“又要說我是廢物?”

辛桐打斷他的話,嗤笑一聲,明明生著一張清純古典的臉,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大跌眼鏡,“我要是現在照著你褲/襠來一腳,讓你變太監,你是不是也變成殘廢的廢物了?”

……何天麒臉色瞬間僵硬。

直白到有些下流的話就這樣直愣愣砸在他臉上,他抿緊唇。

他眼神裡透著一絲難堪,還有著對於辛桐大咧咧不假思索說出這番話的震驚。

既是震驚於她不拘小節的粗俗,更是震驚於她竟然三言兩語就能把“廢物”的談話定義從能力上解構為身體上,還讓在場的人都說不出話來反駁。

……有那麼一瞬間,一個離奇的想法突然浮現。

他忽然隱約覺得,或許自己和其他所有人都小瞧了這個低俗好色的蠢貨草包姐姐。

“各憑本事?”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是何川。

這位偌大商業帝國的董事長此時臉色極其不好看,盯著麵前不服管教還想掀桌的廢物女兒。

何川一字一句,“你想怎麼各憑本事。”

辛桐還未說話,旁邊何天麒卻驟然開了口。

“看來姐姐是想在所有人麵前證明自己的能力。”

他語氣溫和,聲音低沉清潤,像是突然不經意間想到什麼,語調一轉,“聽說森川集團旗下那條叫kelly的女式西服線連年虧損,爸爸也一籌莫展。不如——”

“就讓姐姐來試一試吧。”

此話一出,何川夫婦二人均是有些愣怔住。

kelly是森川集團旗下一個女士西服品牌,是何川為了多品牌和功能性方向發展而成立的新服飾品牌。

本是野心之作,卻冇想到市場反應低迷,長時間入不敷出,連換兩三次策略都冇能挽救,最終隻能逐漸縮水,到如今成為整個森川集團旗下唯一虧損的子品牌。

森川這幾年發展勢頭越來越強勁,一眾子品牌都越做越好,卻隻有kelly入不敷出,連負責人都換了兩三個,現在誰都不想去承接,擺明瞭是爛攤子。

“天麒!”

辛文清迅速反應過來,立刻反對,“那條線換了三任經理人都冇救起來,已經虧損了幾個億,明年就打算砍掉了,你姐姐怎麼做得到?”

何天麒被提醒後低頭笑笑,聲音溫和。

“嗯,對,是我考慮不周了。姐姐,如果做不到,還是不要勉強,就當我冇有提過。”

“……”辛桐簡直想笑。

她算是看清楚了,何天麒此人明麵上冷靜理智、彬彬有禮,任誰看了都會說一句年少有為,實際上兩麵三刀,年紀輕輕卻一身陰暗心眼。

在他人眼裡,比起辛桐這種每天糊裡糊塗醉生夢死的二世祖,何天麒這種渾身沾滿精英味的人倒是真的更適合當商人。

——隻可惜,辛桐從來不關心他人怎麼想。

在她的世界裡,唯一的準繩是她自己。

“少廢話。”

她懶洋洋地揚起一個笑臉,笑得有點頑劣。

她把所有陰暗心思照單全收,坦蕩得驚人,身上透出一股混世魔王般無法無天的狂妄。帶著一點愚蠢,一點囂張,一點天下無難事的果決。

“知道你是激將法,可是我辛桐偏偏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

“冇有我過不去的坎,冇有我做不到的事。”

她迎麵對上何川透著震驚的複雜眼神,笑道,“爸爸,如果我做到了,你怎麼辦?”

她看著自己爸爸轉過身,走了幾步。裁剪得體的手工西裝被專人熨燙得服帖,此時卻多了些煩躁的褶皺。回頭,何川再次擡眼看她,辛桐大咧咧坦蕩回視。

——這是在逼他表態。

何董事長終於在和自己這個廢物女兒的無聲對峙中敗下陣來。

“你真以為你做得到?”

聲如洪鐘,語氣低沉。

“你要是一年之內把kelly這條線做到盈利,做到那麼多職業經理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森川的股份我給你10。”

周圍一片寂靜。

何天麒麵上不顯,袖管裡握緊的拳頭卻早已出賣他的內心。

家裡權威代表話事人終於發話,等同於一錘定音。

整個森川集團第一大股東是何川自己,46。倘若不出意外,他退位之後,這46的歸屬權將會全部由下一個接班人繼承。而如今,何川竟然已經鬆口願意抽出10,給辛桐做這個賭注。

擡眸,看了一眼對麵。

那年輕女孩卻好像還冇有意識到森川集團董事長這句10的承諾意味著什麼,抱著胸散漫地站著。

高定禮服襯得她皮膚細膩明豔動人,這種關鍵時候,她居然還在低著頭百無聊賴地欣賞著自己指尖五顏六色鑲著巨大鑽石的美甲。

——一整個美麗廢物。

何天麒輕輕眨眨眼,呼吸之間已經平靜下來。

他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杯弓蛇影。就算何川做出了這10的承諾,那又如何?要眼前這個蠢得掛相的女人把kelly在一年之內做到盈利,等於天方夜譚。

如果他冇有猜錯,何川本人應該也是這樣想的。無法兌現的承諾,自然可以押上天南海北的賭注,反正到頭來都隻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他正獨自低頭思考著,卻被一道年輕女聲打斷思緒。

“爸爸,其實這麼多年,你一直都不瞭解我。”

那個美麗廢物收回了欣賞自己美甲的視線,重新擡頭和何川對視,笑得明媚。

“我一旦要,就要全部。”

“我要你把你的46股份全部給我繼承。”

“我要誰都冇資格,也冇能力,來和我搶。”

……

梧城帝國酒店宴會廳重歸寂靜。

人都走了,頭頂燈光透亮,空蕩大廳裡隻有辛桐一個人孤零零站著,裸露的肩頭顯得她身影單薄纖瘦。

“哎你剛剛偷聽見冇,森川的何家內部正爭家產爭得凶呢。”

“領養了個兒子,親生女兒逼宮,剛剛何川沉著臉就走了。”

“何止啊!他女兒還說要證明能力,要是完成任務了就讓何川把家產全給她。”

“他女兒?……就是那個聽說整天都泡吧包鴨子的辛桐?”

“就她還想拿家產?真能吹!”

“何川居然還真答應了?”

“答應又怎麼樣,反正辛桐一定拿不到啊。”

“算啦,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咱們看看熱鬨就行了。”

“小點聲!人還冇走呢!就站在那!你們工作不想要了!”

辛桐微微轉頭,身後躲在柱子後麵的幾個服務生迅速噤聲,那些細小的動靜一下子全都冇了。

腳步聲有些慌亂,看樣子是一下子都跑冇影了。

……這下,大廳裡是徹底隻剩她一個人了。

頭頂水晶吊燈的光越看越像鑽石,看得人眼暈。周圍空曠,寂寥,無聲,空調冷氣緩緩吹動她鬢邊的髮絲。

說不上此時是什麼心情。剛剛的強勢自信一點點消失,她像是慢慢被人抽乾了力氣,疲乏從心底裡湧了出來,螞蟻般滲透到全身。

累。

哪有留子回國,第一件事不是去大吃一頓、來慰藉過去隻能吃白人飯的痛苦,反而是踩著高跟鞋來風風火火搶家產的。

她腦容量過載,這短短兩天之內都發生了什麼?

就這樣多了一個便宜弟弟,就這樣知道了她爸媽的繼承人培養計劃,就這樣氣沖沖接下了爛攤子任務,正式開始搶家產大戰。

喧鬨過後一場空,虛無感慢慢占據大腦。

她如同霜打的茄子般想回去躺會,卻突然聽見,身後左側,突兀響起一聲輕笑。

很低,很輕。

本不易察覺,可大廳冷清寂靜,那聲笑就這樣清清楚楚飄進她耳朵裡。

她頓住,轉身。

下一秒就和一雙漫不經心的眸子直直地撞上。

空蕩的宴會大廳,右邊角落,

此時此刻,居然站著一個男人。

帶著黑色冷帽,金色髮絲淩亂從邊緣溢位幾縷,垂在耳畔。寬大衣衫,雙手插兜,散漫無比地靠牆站著。

小頭,窄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壓在立體的眉骨之下,就這樣直勾勾地朝她看過來。

……辛桐呆滯在原地。

偌大安靜的宴會廳,珠光寶氣的名利場,璀璨耀眼的星空頂。

無人說話,隻有他們兩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想也冇想就脫口而出。

過了幾秒才覺得不對,能出現在這裡,說明他是被邀請參加宴會的。

他是喻承錦的朋友,知名舞者,想來也是同一圈層,作為賓客出現在這裡也不奇怪。

所以,她此時最應該問的是……

“你怎麼還在這裡!”

離宴會結束、賓客離場都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他到底是站在角落裡這樣漫不經心地看了多久!

辛桐朝左右空曠的大廳看了看,意識到了什麼,實在是不敢相信。

這麼說,從一開始她的“清冷白月光”計劃開始,他就一直在人群中。

親眼目睹了自己裝了個**又當眾摔倒、想在父親麵前表現一番又被罵、賓客離場後接受父母另培養繼承人、以及最後在便宜弟弟麵前耍狠搶家產。

——這所有場景,他全都親眼看到了?

從剛剛到現在,竟然冇有一個人發現他單獨留了下來。

辛桐甚至都能想象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一定是和那天在喻承錦彆墅二樓平台上一樣,淡漠又悠然,觀察著自己所有窘迫的時刻。

後脊骨後知後覺湧上一點酥麻,她回過神,直到此時此刻才覺出臉頰上那麼一點點的熱意。

“……”

辛桐盯著眼前男人那副漫不經心的bkg模樣,恨得牙癢癢。

“你為什麼要留下來?”

她迅速提起裙襬,男人還冇來得及反應,辛桐就已經幾步走到了他麵前。

瞪他。

“來看我熱鬨?為了嘲笑我?”

“不就是之前把你錯認成男模了嗎。”

“真記仇!”

“你都看到了?……全部,全部都看到了?”

“鞋子卡住之後摔了一跤也看到了?”

“被我爸媽拋棄也看到了?”

“說要把何天麒踢成太監也看到了?”

“……”

問題一個接一個。

真聒噪。

江崇焰垂眸,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人。

她穿著禮服,淡妝。

瞳孔清亮,眼神卻躲躲閃閃,還輕微皺著眉頭,仰頭瞪他。

兩人此時站得極近。

他比她高出一個頭,兩個人的影子糾纏在一起,被宴會廳角落裡厚重柔軟的象牙白色帷帳包裹。

一陣空調風吹過,她身上幽微的香氣拂過來,是淺淡的花香。

……

辛桐還在怒氣沖沖,卻冇想到眼前的男人迅速收回了在她身上的目光,雙手插著口袋,一句話也冇說,轉身就走了。

隻留給她一個冷酷的背影。

“喂!”

辛桐睜大眼睛看著那人迅速抽身、毫不留戀遠去的背影。

“……莫名其妙!”

她在心裡罵,真是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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