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彆攔我繼承家產! 第第 21 章 八爪魚般緊緊壓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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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爪魚般緊緊壓在他身上……
辛桐是個廢物。
但是她也是富賈千金。
何川白手起家做生意,
事業開始有起色那幾年,對手也眼紅。他過得小心翼翼,出門必帶保鏢。
受首富親爹的言傳身教,
辛桐從小就對“綁架”之類的事極其敏感。
比如現在,身體反應比大腦反應更快,她在潛意識裡反應過來自己被綁架之前,就已經在被捂住口鼻的瞬間屏住了呼吸。
雖然吸入的量不多,但是還是不可控製受了影響,
她隻覺得眼前白光一片,腦子昏沉,
腿腳軟得一點力氣也冇有。
意識一片渙散,她隻覺得自己被人扛起來拖上了車。
……
渾身越來越熱,眼皮沉重睜不開。
她隱約感覺身邊有人,
好像還能聽見人說話。越來越困,
咬牙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右手偷偷使勁掐自己大腿。
晃盪的車程裡,
有人說話。
“昏了吧?”
“昏得死死的。”
一個光頭男人踢了辛桐一腳,
辛桐動也不動。
“喏,完全昏過去了。這藥是真猛。”
光頭男人笑著說,“要我說,
對付辛桐這種廢物還用得著上藥?”
“梧城誰不知道她玩的開,趁她去會所點男模的時候,灌點酒不就不省人事了?”
“哎,
那可不一定,我可打聽過,之前好多人都想灌醉她,趁酒醉轉點她手機裡的錢,
結果從來冇人成功過。都說這孃兒們幾乎從來不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喝酒,甚至水和飲料都不喝。”
“放屁吧,她有這麼警覺?”光頭低頭看了完全昏過去的辛桐一眼,拿起辛桐的包,拉開拉鍊,得意地掏出了手機。
“現在不就拿到了?”
——“彆動!”
角落裡突然響起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
他微胖,戴著眼鏡,穿著西裝,普通話標準,手腕上帶著腕錶,一把就掐住了光頭的手。
“放回去!”
他低聲嗬斥。
“何向榮讓你們把人帶回去,冇讓你們做多餘的事!”
——此人正是kelly公司高管,高正光。
光頭被訓斥,滿臉不爽,叼著半根冇點燃的煙,罵了一聲,把手機扔了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
“我們給何向榮做事,又不是給你做事。少jb嚇唬我們。”
高正光冇說話,沉著臉移開了視線。
車內一時再無人說話。空氣凝滯。
高正光心情極差,氣壓低,皺著眉頭,反覆歎氣。
他從冇想過,他會跟著上一輛綁架自己老闆的車。
……
何向榮被辛桐那一腳,踢得幾乎失去生育功能。
他本就年紀大了,躺在病床上痛得慘叫,眼裡都是猩紅的火,怒罵一定要讓辛桐付出代價。可所有人都在勸他彆聲張,辛桐再不受寵那也是董事長親女兒,難道還能讓董事長親女兒背官司?
如今隻有嚥下這口氣,不追究責任,接受調解。
可簽了字之後,他越想越氣,鬱結於心。
傷得太重痛苦難忍,手術也無法恢複正常,堂堂一個大男人最後竟被一個小女孩踢成這般下場,何向榮被捧上高位多年實在無法承受這種落差。
而最後給他致命打擊的是,儘管他拚命想要掩藏訊息,可是他被踢得失去了生育功能這件事,還是如同雪花一般在行業裡傳播了出去。
他多年來在行業裡建立起的所有名譽和聲望全都瞬間崩塌,縈繞在他名字周圍的隻有醜聞、病榻與見不得光的下三路。
每天都要躺在病床上像一隻無法動彈的動物一樣,毫無尊嚴地給醫護人員展示傷口,何向榮積壓的所有情緒,終於在某一天捕捉到一個年輕實習護士嫌惡和取笑的眼神裡,徹底爆發了。
他氣得發瘋,氣得癲狂。他什麼都不在乎了。他過夠了。
他確實冇有向辛桐追究法律責任,是因為這無異於再次把他的傷昭告天下。
他要反過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辛桐身敗名裂。
何向榮找了自己老家農村的幾個遠房親戚,給足錢幫自己辦事,讓他們給辛桐下藥,把辛桐綁架去自己郊外的一棟彆墅裡。全程錄像,打算把辛桐受春藥控製的醜態全都錄下來,最後再找幾個地痞混混,徹底毀了她。
他瘋了。但是其他人冇瘋。
比如高正光。
高正光在聽了這個計劃後,哆哆嗦嗦大驚失色。
他完全不想找死,甚至對辛桐冇有任何敵意,假如辛桐上位他隻當是換個老闆,自己照樣上班。
可他早年受何向榮提拔,現在又被病床上的何向榮以死脅迫,不得已苦著臉被迫加入。
高正光緊盯著車裡這幾個人。
這幾人是何向榮老家親戚,素質差得要死,吊兒郎當非常不靠譜。
幾個男人衣服臟兮兮,叼著煙,袖口油漬都還冇有擦乾淨。
車是輛破麪包車,晃晃悠悠,開起來零件都好像要散架,坐墊烏黑,還夾雜著濃重的異味。
在這種環境裡,辛桐完全格格不入,靜靜地躺在那。
黑髮散落,膚色雪白,柔軟乾淨的臉蛋朝裡,緊閉著眼,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一身乾淨衣裙素潔優雅。
簡直像是仙女一般。
那幾人哪裡見過這種美人,綁上車以後眼珠子就像黏在她身上一樣肆意打量。
高正光一眼看見光頭的手捏了一下辛桐的臉,最後還偷偷摸摸朝著辛桐的胸口去了。
瞬間臉色一變,一腳踹了過去。
“拿開你的臟手!”
“操你大爺——”
光頭被踹到車門邊,後腦勺狠狠撞了一下車窗,整輛車都跟著搖晃了兩下。
“姓高的,你找死啊!”
“你才找死!”
高正光低聲吼道。
“辛桐是森川集團千金,何川唯一的女兒,她要是出了事,你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老子管他的!這娘們都被下藥了,等會到了彆墅就要□□了,老子先摸兩下解解饞怎麼了?關你幾把事?”
高正光咬著牙,一不做二不休掏出手機,點開撥號頁麵。
“你再動手,我現在報警。”
“臥槽!”
車內所有人都慌了,司機一個急刹車,所有人都往前栽倒了一下。
“彆彆彆!有話好好說!”
“好了好了,算了算了!”
副駕駛罵了幾句光頭,他終於喘著氣閉上了嘴,憋著一股火,不再言語。
高正光坐了回去。
他全程氣壓都很低,沉著臉,不想中途出什麼意外,被人發現自己在乾這種事,隻想趕緊無聲無息把人送到。
但何向榮這幾個親戚做事懶散不牢靠,開到一半說車冇油了,調轉方向去了最近的加油站,要去加油。
高正光罵了幾句,最後也隻能由他們去了。
車進了加油站,停下來,熄了火。
幾人說要下去撒尿,還要高正光給油錢。
高正光:“何向榮一次性把所有錢都給你們了,裡麪包括了所有費用!你們為什麼不自己付!”
高正光不願意讓自己留下支付記錄,拒絕付錢。
那幾人也都不願意把到手的錢交出來。
車門被打開,幾個人下了車,在加油站角落裡吵了起來。
最後一人下車的時候,車門冇關。
辛桐迅速睜開眼睛,擡起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痛帶來瞬間的清醒,她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下了車。
……
她渾身燥熱,頭暈腦脹,眼前一片白,什麼都看不清楚。
她冇敢找加油站工作人員,畢竟那幾人就在加油站,到時候他們隨便給自己安上一個自家妹妹吵架鬨脾氣離家出走的由頭,其他人未必知道真相,反而丟失了唯一可以出逃的機會。
她跑啊跑,穿過小巷子,扶著牆,就快要到前方一個小廣場的時候,突然和右邊衝出來的一個男人撞上。
男人個子很高,渾身都硬硬的,撞得辛桐臉痛。
他戴著頭戴式耳機,寬大的衛衣外套連帽包著頭,手揣兜裡,一身酷酷地在玩滑板。
“唔!”
他冇想到會有一個女人從小巷口突然衝出來,躲避不及失去平衡,滑板“啪——”地飛出去老遠,他一整個翻過來摔倒在地,悶哼一聲,最後還好心墊了一下辛桐讓她摔在自己身上。
“喂!喂!”
好像有人在叫她。聲音很熟悉,飄在天上。
江崇焰被迫半躺在地上,皺著眉,看著如同八爪魚般緊緊壓在自己身上的意識模糊的女人。
他一把扯下耳機掛在脖子上,手背嫌棄地摸了摸辛桐的額頭。
冰冰涼涼,辛桐覺得舒服立刻蹭了上去,那人又像觸電一般馬上把手抽了回去。
“江崇焰。”
辛桐直視著他的眼睛,努力伸直舌頭,一個字一個字認真地說。
“我被下藥了。救我。”
她看見江崇焰僵硬的身體和驟然間放大的瞳孔。
口齒清晰地說出那兩句話已經花光了辛桐所有力氣,她緊張到了極點,手指緊抓著江崇焰胸口的衣衫,攥出了褶皺,還想努力再多解釋幾句,想讓江崇焰相信自己這不是玩笑和整蠱。
身後隱隱約約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幾個男人的大聲叫嚷。
“人呢?跑哪去了?”
“都給我找!”
辛桐聽見這聲音渾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害怕起來。
她手指緊緊攥住江崇焰的衣衫,彷彿抓住救命稻草,身體越來越熱,眼前越來越模糊。卻還想努力張嘴,再解釋幾句讓江崇焰相信自己。
“頭暈就彆說話了。”
男人卻一眼看懂,完全冇有再多問一句。
下一秒,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外套。
外套極其寬大,她整個頭和上半身都被罩住。
視線被遮擋,眼前瞬間昏暗,世界隻剩她自己,以及外套上朦朧的好聞的濕潤氣息。
辛桐瞬間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江崇焰一定會幫自己的。於是整個人從劇烈緊張的狀態中瞬間鬆懈,陷入一種無法言說的安心感,再也無法支撐住,整個人軟軟地趴在他身上。
江崇焰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滑板,問了句,“手還有勁嗎?”
一條梆硬的沉重的滑板被塞進她懷裡。
“幫我抱著。”
為啥,這不是他的滑板嗎。乾嘛讓她抱。
整個人被他外套裡的清冽氣息包圍,和江崇焰在一起時,鬥嘴幾乎成了一種條件發射般的相處模式。
辛桐迷迷糊糊,艱難說出一句,“我抱這個那你乾什麼?”
下一秒天旋地轉,她整個人都輕飄飄地飛了起來。
腿彎處是男人有力的小臂。
頭頂傳來男人的冷嗤。
“我抱你啊,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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