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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給我配角寫成了主角劇本? 誰是我的妻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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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是我的妻子六

他的鄰居是一家很奇怪的人,他們一家是一個月前搬過來的,男主人有一個美貌的妻子,身材高挑卻十分美麗,經常外出工作,男主人雙腿殘疾,隻有在剛搬過來的時候,見過一次,比起女主人的矜貴嫵媚,男主人要瘦削蕭條的多。

蒼白的麵龐清晰可見身上的病氣,一臉病容憔悴,隻有那雙眼睛鹿似的圓潤,路途冷風的吹襲,就讓他倆眼不停的落淚,口唇乾咳,被他擡手遮住,倦怠的眉宇蒙了一層霧似的,遠遠地飄過來,肉粉色的嘴角微微翹起,竟然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

與此同時,他乖順的伸出手臂,任由他的妻子把他抱起來,像極了一隻樹袋熊,掛在女人頗為昂貴的禮服上,女人的黑色長發被他毫不客氣的抓在手裡,對方隻是歪了歪頭,嘴角露出一個寵溺十足的笑。

不知道為什麼,隔著窗外庭院的許多距離,他卻好像能看見女人的口脂被吃掉了許多,沒錯,是吃掉,除了吞入腹中的一部分,餘下的留在了男主人的唇上。

他們看起來是如此琴瑟和鳴,妻子抱著他,還要把輪椅拿下來,伸手在上麵艱難的鋪上毯子,又把愛人的拖鞋親手給他穿上,撫摸著對方冰冷的膝蓋,笑語盈盈的攬著愛人。

可是,擁有這樣一個人人驚豔的美貌妻子,這個殘疾男人竟然正在背著妻子和自己調笑,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線,又吻了吻妻子的長發,十分浪蕩。

第一印象就是一個不安分的男人啊,可惜了他的妻子。他們這棟小區是新建的,暫時隻有他一家居住,對方肆無忌憚的笑容,隻會是給自己的。

火辣辣的灼熱感從內裡蔓延出來,溫讓手中的湯匙掉在地上,懷裡的軒軒正好推開碗,跑去一邊玩了。

踩在高腳凳上的小腿一陣抽搐,兩條腿竟然都有點不聽使喚似的,踉蹌著跑下來,垂下來的目光倉促的解開身上的圍裙,露出來他還算得體的襯衫長褲。

後知後覺自己在做什麼的溫讓一頭紮進了衛生間,給自己洗了把臉,看著鏡中紅暈的臉頰,他驀地失笑,抓了把手中的濕水灑在鏡子上,看著順著鏡麵滑下來的水珠,浮現男人輕佻的笑容。

說來可笑,他竟然對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沒有興趣,他和他的前妻是因為財產糾紛分開的,他並不是對女人沒有興趣,隻是對這個奇怪的鄰居有了些許期待。

究竟是擁有怎樣的魅力,能擁有這樣的嬌妻還不知足呢,溫讓對他的期待卻沒有充足的時間印證,因為除了剛搬來的那一天,他隔著老遠見過一次後,男主人再也沒有出過家門。

溫讓早上很早就會出門,他們這裡離市區並不近,軒軒去上學也要起的很早,他和鄰居基本沒有碰過麵,隻是在他下班回家之後,聽到過隔壁傳來的開關門聲。

好奇心在得不到滿足,日益不禁泛濫起來,終於有一天溫讓會在休息日出門晨跑,那天遇見了鄰居女主人,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對方,女人不如那天的溫柔和婉,而且近距離接觸才能發現女人的身高太高了,比一八五的他還要高出一些。

溫讓出來的時候,她依靠在門框上正在點煙,彎曲佝僂的背挺不直的懶散,手指上沒有亮色的指油,熟練的捏著一根香煙,香煙已經燃到了儘頭,她臉上戴起了口罩,遮掩了所有的情緒。

煙頭扔在垃圾桶裡,她戴著黑色的口罩帽子,一頭長發低低紮在腦後,身上穿著簡約的衣服,身上是一件長袖襯衫,下身水藍色的牛仔褲,步伐緩慢的向走廊裡走去。

她還很年輕,但是有煙癮,雖然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但是溫讓總感覺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他們同住在一樓,走廊裡隻有他們倆個人,溫讓心有所感,落後了半步,保持亦步亦趨,眼角餘光掃過女人的肩胛,和頸後。

“我說過,不要在這些時候給我打電話,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口罩裡悶悶的傳出煩躁的聲音,溫讓突然喉嚨一澀,他知道哪裡不對勁了,麵前的人似乎並不是一個女人,那天見到的長裙長發,隻是讓他先入為主,以為對方是個身材高大的女人,其實仔細看對方懶散的站姿沒有女人的柔美,寬侑的肩胛甚至有鍛煉的痕跡,儘管腰細腿長,他也是一個男人。

腳步澀澀的停了下來,前麵的鄰居沒有任何感覺的出了小區樓,門口已經停了一輛加長跑車,渾身黑色亮麵,停在一盞淩霄花下,橙紅色的花蕊打在了車身上,裡麵迅速跑下來一個年輕男助理,稚氣未脫的劉海下,一張娃娃臉,噗通一下就跪在了他的鄰居腳邊。

而他的鄰居連一眼都沒有多看,直接上了車,等到溫讓走出來的時候,那個男孩還在抹眼淚,身上穿著不合體的西裝,活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

“你在這裡影響不好,趕緊起來吧。”

溫讓看了看正對著自己的家門,他皺了皺眉,催促著人離開,他不想影響軒軒的三觀。

“啊我這就起來,抱歉,打擾到你們了,誒,你?你是容先生的愛人嗎?你能幫我跟他求求情嗎!我真的不知道不能給他打電話……我求求您,我好不容易獲得的實習機會啊,我媽托了很多關係才能讓我見到容予白先生的……我真的,我真的太沒用了……”

小男孩先是爬了起來,褲子上的灰都來不及拍,就絲毫不掩飾的打量著溫讓的長相,扭了扭頭往小區裡看了幾眼,立刻就伸手過來抓溫讓。

“你認錯人了。”

他反感的伸手打掉對方的手,更加反感他把自己認成那個不男不女的瘋子的愛人,而麵前的人又是非常不看眼色,跟著溫讓挪開了身子,倆個人站在了淩霄花下。

“啊不是,我認錯人了,真是抱歉先生,那你也住在這裡的話,那你能不能……”

“你知道你為什麼被開嗎。”

初秋的清晨,陽光還不是十分炎熱,溫讓身穿深灰色的運動服,一頭半長的頭發紮在腦後,完全露出來的眉眼不悅的微眯。

這株淩霄花很早就盛開了,從盛夏的時候就發育的非常茂盛,火舌似的瘋長,從他鄰居的院子長到他家,停在籬笆上,探出牆外。

他們小區安保嚴格,外麵路過的行人多少都會為之駐足,卻又不能近觀而遺憾離開,溫讓對花沒什麼興趣,可是今天他在這裡駐足許久。

比起鋪上草坪就已經精疲力儘的溫讓,他的鄰居在搬進來之前就預定了隔壁,樓上至今都是空的,他也猜想了是不是富豪包養的小蜜。

不然怎麼會提前幾個月就開始親手種植花園,隔壁的庭院全部都是天然移植過來的花草,院落裡蔓延著各種各樣的花卉木植,四季都有花香縈繞。

朱紅色的花蕊間隙裡,剛好是他的鄰居,隔著距離,他隻能看見緊閉的臥室窗簾拉的十分緊閉,甚至用的是加厚的布料,從臥室到客廳,全部拉的嚴絲合縫,一點光都不能窺見。

越是遮掩,就會引起人的注意,就像現在,他垂在身邊的手指摩挲著指腹,他放棄了今天出去跑步的計劃。胸口燒起來的莫名的熱潮,讓他麵色緋紅,溫潤的麵龐變的格外迷人。

他有著一張欺騙人的臉龐,上揚的嘴角總是噙著笑意,讓人以為他十分親切,渾身溫潤的氣質總是在人群中最容易被搭訕的那個,就像現在,他什麼都沒做,這個陌生的男孩就感覺見到了救世主似的,真是可笑。

“嘖。”

淺薄的唇微微顫動,那雙從頭上的花枝緩緩移到了男孩的臉上,對方因為急切而出了很多汗,稚嫩的臉龐滿是期待和希夷,麵前的男人生的眉目如畫,歎息似的菩薩低眉,落在身上的目光卻譏諷刺骨。

“因為你太蠢了,蠢的讓人無語。”

莫名熱切的心情,讓他的步伐都變得輕快起來,回到走廊裡的時候,他看見了台子上多出來的幾盆盆栽,小巧的多肉長的十分精緻,上麵的枝丫都被仔細的清洗過,他伸手拿起了一盆,輕輕摸了摸上麵的肉身,最終放了回去。

溫讓家的門是安了防盜鏈的,他站在鄰居的家門前,注意到對方的家門竟然比自己家的還要厚,跟旁邊的普通砌牆格格不入的厚度,讓人感覺壓抑,裡麵明明隻有一位雙腿殘疾的男人而已,他連地都下不來,怎麼像內有什麼猛獸似的。

隻是今天在得知了一個巨大的秘密,讓這扇厚重沉悶的門變的更加神秘誘人,彷彿潘多拉的魔盒,讓他無限遐想,旖旎作態的殘疾男子原來和愛人是一種畸形關係,那樣的模樣,會是怎樣的,去和他的愛人纏綿的呢?

呼嘯升溫的思緒充斥了他的大腦,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了對方的門前,擡起的手已經出了一層汗,離對方的家門就隔了一拳的距離。他深深吸了口氣,額頭上滾下來的汗珠順著嘴角,舌尖舔過乾澀的唇瓣,嘗儘了一口汗水的鹹澀。

“呼……”

迷離的眼底終於清明,最終隻是站了一會兒,就覺不妥的倉皇回了家,他已經不是二十出頭的熱血少年,在對方的愛人離家的時候,去私自拜訪,實在唐突。

“爸爸,你出了好多汗啊,快快去洗澡~”

心中隱秘的癡纏在無形之中占滿了他的大腦,在軒軒的提醒下,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出了一頭熱汗,手指伸縮,濡濕的手心濕的像海,乾澀的喉嚨裡艱難的分泌唾液,他揉了下發燙的臉,退開了倆步,不讓自己的異樣讓兒子發現。

“嗯,軒軒自己玩吧,爸爸一會兒就來。”

衝了個冷水澡後的溫讓出來,就發現軒軒手裡多了一隻花,橙紅色的是容予白指尖的煙火,也是一牆之隔內盛放的花。

“誰給你的?”

冰涼的手指抓住軒軒的胳膊,冷的孩子叫喚一聲,就抽身就跑,嘴裡嘟囔著爸爸手好涼,但是他跑起來想要爸爸和自己玩,可是,今天的爸爸沒有和往常一樣和自己玩耍,臉色也有些奇怪。

爸爸從來沒有那樣陰沉的臉,濕潤的長發被他煩躁的抓在腦後,被冷水泡過發白的臉色猶如鬼魅,唇色淡的還不如他伸手搓揉的指尖。

攀爬在喉嚨上的青筋蜿蜒,隨著他做了個深呼吸,才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放輕了語氣,單膝跪在墊子上,衝跑到廚房的軒軒張開了懷抱。

“好漂亮的花,爸爸想知道軒軒在哪裡得的呢?”

“爸爸也想要嗎?那這一朵就先給你好了,隔壁的大哥哥說他家有很多呢。”

在溫讓洗澡的時候,隔壁的鄰居竟然敲門拜訪了,對方自己推著輪椅,雙手還不熟練的滑著輪椅,上半身不停的前傾,像剛下水的小鴨子,隻會挺著胸脯向前看,水下的腳蹼呆笨的打結,可愛極了。

想象中的場景讓溫讓小腹一緊,他搓了搓有些涼的手指,再揉了揉軒軒的耳朵,空靈的嗓音綿軟細膩,輕輕開口。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跟想象中的有些出入,軒軒說到隔壁大哥哥,眉頭微微皺起來,好像並不是太美好的見麵,在孩子心裡有些抵觸。

“他很臟啊,這裡,這裡都是黑的,說話的時候嘴裡好紅啊,我可是男子漢,沒有嚇哭,但是我沒有讓他進來哦,爸爸說了陌生人不可以進家裡的,不過,他哭了,送了我一朵花。”

看著軒軒白嫩的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比劃著,溫讓不禁抽了口涼氣,歪了歪頭看著一牆之隔的鐘表,他的家裡大多都是軒軒的玩具,很少有他的東西。

看著那片白牆,他的手指攤在膝蓋上,聽著軒軒糯聲糯氣的比喻若有所思,那可憐的鄰居,竟然會被美貌的妻子傷的體無完膚嗎,哀求著驅動著輪椅來尋求幫助,傷及驚恐的男人,慌不擇路,來尋求一麵之緣的鄰居嗎?真是澀情至極。

軒軒已經可以自己吃飯了,他乖乖的坐在餐桌前,手拿著橙色的勺子把雞蛋羹送進嘴裡,看著電視裡放的動畫片,直到廣告出來,他才又挖了一勺西蘭花,皺著鼻子埋進飯下麵,偷偷用眼神去看溫讓。

今天爸爸沒有看著自己把所有的綠色蔬菜都吃掉,軒軒開心的立刻吃完了飯,跳下來跑到坐在墊子上的溫讓懷裡,把腦袋鑽進去,枕在爸爸的腿上,皺皺鼻子,他聞著濃鬱的顏料的顏色,委屈巴巴的打了個哈欠,聲音軟綿綿的。

“爸爸在畫畫嗎,畫的是誰啊?”

“一個可愛的陌生人。”

一場意外讓他摔壞了腦袋,記憶紊亂,恐怖的畫麵頻閃,讓他經常夜半驚醒,恍惚度日,而在這一天,他在醫院醒來,出現在身邊的女人自稱為他的妻子,儘管對方有些霸道,可是他從未懷疑過對方的身份,就算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也沒有想過是他的妻子害得,無力感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深深的萎靡狀態。

失用的雙腿沒有知覺,手指大力的掐進皮肉裡,他的上半身幾乎探到自己懷裡。溫熱的淚珠打濕了他的睫毛,柔軟的麵板觸手細膩柔滑,撲鼻而來的桃香,浸透了呼吸,甜膩的喉嚨發緊,不由得分泌出更多的唾液。

而害怕至極的男人正困在無邊的黑暗之中,這個家不像家,裡麵的人不像人,所有人都在欺騙他,他是個傻瓜。

“救救我,我的家裡有一個陌生女人,她假扮成我的妻子,欺騙了我!求求您,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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