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誰給我配角寫成了主角劇本? > 修女媽媽十三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誰給我配角寫成了主角劇本? 修女媽媽十三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修女媽媽十三

漫天的白熾燈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好像北極下的凍雨,那藍色的晶體猶如冰錐砸在身體上,被蒼白腐朽的身體貪婪的吸食,重新膨脹起來煥發詭異的生機,讓這場盛宴變得絢麗詭靡。

在這場藍雨裡,他們從睡夢中驚醒,混沌的頭腦無暇思考,今天有哪裡不一樣啊,怎麼會是主持人親自放他們出來,迷濛的雙眼像罩了一層翳,看不清,也不願看清,隻顧著遵循肌肉記憶,猶如破殼而出的新生,手腳並用的爬出來,吸食著空氣中稀薄的氧氣,滋養其中微薄的生命體征。

不屬於身體裡的dna,每存在一分鐘,都在和天然的基因撕打,崩壞的細胞不停的被吞噬,又可憐的再生,被入侵的外來基因終於佔領了大部分主動權,操縱著這副軀體機械的開始表演起來。

漫天的藍雨矇蔽了他們的雙眼,日複一日的死而複生,他們已然分不清晝夜年歲與真假。

海馬隻有半人高,他都不能自己順利的爬出來,在膠質化的液體裡隱約可以看見的下半身,還是依稀能見人類的模樣,可是極其伶小的身體看起來不是個幼童就是個侏儒,周誤不能通過其他特征確定,因為那張臉上人類的五官已經徹底泯滅。

跟真正的海馬已經沒什麼倆樣了,他的頭側扁,頭每側有2個鼻孔,頭部彎曲與體近直角,魚體粗側扁,完全包於骨環中;嘴是尖尖的管形,口不能張合,連進食都成了問題,正常的海馬是用以吸食水中的小動物為食物。

可是他們這樣的體態,胃腸道不一定能消化,身體的伶弱可能是身體的過早萎縮。再看他的眼睛可以分彆地各自向上下、左右或前後轉動,整個身體隻有尾巴沒有合成,還能看見一雙腳掌,也是儒小,隻有孩提大小,讓人感到驚駭非常。

那基本上已經融合成功的上半身,就像是自然孕育的產物,可是那下半身,告訴周誤一個事實,他要從多小的時候,就開始結合催化,才能真正的成為一個怪物。

比起幼小的海馬,還有很多奇形怪狀的魚類,他們融合的就比較劣質了,身上長出了鱗片,眼睛長到了倆側,但是有手有腳,看起來不太聰明以外,刺激沒那麼大,掃過這些後天融合體,周誤注意到了一個不同的。

那是一條魚人,他好像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人魚,他的形象沒有故事裡的美貌可言,隻能稱得上可怕。

比較起來旁邊的小安,那個白色玻璃籠子起碼有一米五左右,魚人的身體團縮著,特彆辛苦的擠出來大半的液體,他的鱗片一麵泡的光澤分明,乾涸的一麵灰暗,直到蓋子被開啟,他碩大的身體團縮著,巨大的魚尾就已經塞滿了其中,他的上半身幾乎折疊抱著尾巴,現在緩緩撐起來。

他的上半身像極了人類,有力的下半身支撐起來,弓起來的腰身上密密麻麻爬上了藍色的鱗片,又瞬間消散,生出的手臂蒼白,上麵爬滿了紅色的血管,倆手撐在玻璃上,緊握的雙手搭在上麵,遠遠看去,竟然比起那些糅合的畸形人更像人。

這條人魚的身高也很龐大,跟巨人男有的一比,他的臉龐上五官被一頭棕色的頭發複蓋著,看不真切。不過值得注意的是,他那有意無意躲藏起來的魚尾,並不完整,殘缺的斷了一半,缺口看得出來是被暴力啃食掉的,可是從魚鱗分佈的腰身上竟然找不到明顯的分界線,好像那條魚尾是他天生出來的,可是他的上半身是人類男性的模樣,背脊中央長出來一條鰭背,藍黑色的鋒利的刃。

他乾渴的身體在空氣中呼吸變得急促,他彎下腰,靈活的猶如一條海蛇,飛快的鑽進了旁邊更大一點的籠子,灰暗的鱗片在入水後,貪婪的抖動著鰓鰭,而隨著他潛入水中,那藍黑色的骨仞原先看起來鐵骨錚錚,鋼鐵不屈,入水後竟然可以做到那樣的柔軟跌宕,蜿蜒起伏,層巒繚繞的柔韌,破開半透明的液體,竟然生出一種怪異的美感。

力量和詭譎在他身上融合的十分出色,殘損的半尾看起來似乎會是他唯一的缺點,可是卻又為他增添了一份隱秘的脆弱,讓人感到莫名的興奮,那鋒利的背鰭猶如人類的背脊,隨著動作聳動,滑行,攣縮的刺仞隨著動作一開一合,露出來其中粉色的嫩色的黏膜。

稍縱即逝的景色被人儘收眼底,玻璃籠子太小了,他的身體已經長大了,可是他們還是被困在裡麵,很多時候他都不能轉動身體,魚尾壓抑的折疊在胸腹中間,稀薄的氧氣讓他大多時候都不清醒。

等到得以呼吸的時候,就是被剖開展覽自己的殘缺的時候,他的尾巴是被一個男人生生撕掉的,因為他太不聽話了,從他有了自我意識開始,他就不停的逃跑,原先的路西法隻是當作遛狗,隨意把他放出去跑一跑。

直到,有一天,他真的已經跑出營養液裡,他已經足夠強壯的魚尾在潮濕的地板上搖晃著站了起來,雖然還不能很好的控製平衡,但是他興奮的鰓孔都撥出了血氣,空氣中沒有他需要的營養液,身體還很脆弱,儘管隻是幾分鐘,他的喉嚨不停的漫出鮮血,肺泡呼哧呼哧的向身體抗議,他知道自己會死在外麵,可是,他想要出去看一看,就算明天就會死都好。

可是,對方連死的選擇都不給他,身體裡可能有太強的學習能力,他幾個呼吸就能適應用尾巴支撐了,在被人圍過來的時候,他的尾巴攔腰斬斷了諸多妨礙,就在他的尾巴墊在崎嶇不平的台階上,外麵的空氣青澀的,沒有營養液的渾濁,沒有腥濕,是他沒有聞過的味道。

“滾開!”

直到一個碩大的影子攔在了他的麵前,那滅頂的壓迫感讓他嘴裡露出來獠牙,弓起來的腰背,狂甩的尾鰭,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結果也如他所想。

他的尾巴是藍紫色的,鱗片緊密如鋸齒,能劃破所有觸碰他的東西,背脊生出鋒利的鰭,惱怒的時候,所有的鋒刃都被豎起來,可是那個人力量頗大以外,更像一個無知無覺的屠夫。

那雙手被他的鱗片刮的鮮血淋漓,他也沒有絲毫動搖,拎著他的尾巴將他倒立起來,他猛烈的掙紮著,魚尾甩在對方的身上,劃在他的皮上,發出刺耳的摩挲聲,好像那都不是人類的皮,而是什麼磚石似的,不過他沒有機會去思考這些。

麵對著隨時隨地都會揮下來的死神之手,他隻有拚儘所有力氣,在對方沒有那硬皮包裹的手上留下來血淋淋的豁口,觸目驚心的血肉外翻出來,可是都不能換來一刻對方的瑟縮。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尾巴被撕裂,那個男人臉上冰冷無情的好像隻是撕碎了一張紙,可是那痛不欲生的感覺讓他無限逼近死亡,他彌離之際,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死亡對於他來說,更像是天堂,可是,他的生命永遠不屬於他自己。

可是,如果生來是讓他成為玩具的話,他根本不想存活下去,幾乎沒有任何的求生意識,他還是又被營養液喂活,相傳人魚的鮮血是藍色的,可是他是紅色的,像人類一樣。

他是什麼,他無從定義,可是他不想做怪物,但是他也不想做人,人類是又脆弱又可怕的存在,他們堂而皇之的把同類毀滅,解構出這些怪物來,可是他們同時也很脆弱,因為他親眼看著她張不開嘴,四肢都不聽使喚的癱軟,如果不是她起伏的胸膛,她和一個死人並無倆樣。

他是被一個人類女性孕育出來的,那是他第一個見到的人,他隻見過她一麵,麵貌他都已經記不清了,可是對方身上的溫度,鮮紅的血,都是她給他的禮物。

又是一個夜晚,漫長又痛苦,這裡不是人間,而是地獄,他還要煎熬多久才能擺脫?

“滾開!”

他討厭所有的人類,隻要他們靠近,他就會渾身難受,平常的表演的時候也是,沒有人會強迫他表演什麼,但是隻要修女去撫摸他,他就會劇烈掙紮著舞動他的魚尾,狂躁的捶打著玻璃,就可以引發狂熱的金豆子如雨下。

今天的修女沒有來給他開蓋子,他比平常都要平靜許多,完全沉在水裡,隻有一雙眼睛露出來,一頭水澡似的長發飄蕩在水麵上,被一隻手打撈起來。

他的腦袋很小,可能是肩背太寬了,讓他那張臉顯得精緻的猶如玩偶,深邃的眉骨裡一雙漾紫色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下一張薄唇,沒有咧開的嘴角和鰓骨的話,他有著一張完美的人臉。

頭皮隱隱作痛,他的腦袋在脖子上怪異的扭轉了一百八十度,那張青白色的臉上不見任何血色,下唇掀開,困獸發怒,露出一口鋸齒狀的獠牙,讓人呼吸冷寒,猶如置身冰窖。

而始作俑者隻是揪了一根人魚的頭發,係在手指上,他窩了一捧古怪的液體,感受著這個水並沒有刺激性,還隱隱散發著鮮奶的氣味,讓他直呼奢侈。

要知道,他自從來了這裡,吃的都是減脂餐,原本還有點肉的身材已經乾巴得,晚上躺在床上都硌得慌的程度。

“還痛嗎?我認識一位醫生,他可以把你恢複如初。”

隨著人魚動作波動的水麵,浮動出來一片藍色的鱗片,周誤伸手捉起來,放在手心裡,仔細觀察著上麵連線著麵板的地方,上麵還有一些肌肉組織。

這位修女比起以前的,似乎不太一樣,他不僅沒有跑掉,還靠近了自己跟自己說話,他有些遲鈍的接受著語言裡的訊號,殘缺的魚尾隨著主人的思考,小幅度的波蕩著,若隱若現的藍紫色薄霧繚繞在營養液裡,周誤竟然想摸一下,看看是魚還是人的觸感。

眯起來眼睛,讓人更加看不清他的想法,修女的麵紗被他潮濕的水汽蒸的濕潤,隨即,更加惡劣的捲起來一個浪花,砸在對方的口唇,鑽進對方口腔裡的腥濕,是他的回應。

醫生,一個可怕的詞彙,他恨醫生,那個醫生把他們困在了這裡無法逃生,讓他求死都做不到,一遍又一遍縫合上他的身體,除了那一片魚尾,因為不會影響他的價值,他才會一直保持這樣。

一聽到這個詞彙的人魚整個人氣質變得陰狠,薄薄的一層眼皮整個上掀,露出來他快速滑動的眼珠子,比人類的要大上許多,像一個大燈泡子,蒙上了一層神秘的紫色,此刻的其中,完整的困住眼前的修女,他的嘴角微微開合,默默丈量著,他需要幾口可以吃掉這個不知死活的修女。

“沒禮貌。”

吐出來濡濕的麵紗,震蕩的水波也灑到了他的臉頰,周誤站直了身體,語氣不悅,望著比他要高大一圈還多的人魚,看著對方不加任何掩飾的殺意,心中一陣鬱結,眼神冷了一點,語氣平淡,把不知死活四個字型現的淋漓儘致。

“you,
they,
are
jt
as
disgtg。”

你,他們,一樣,惡心,純正的美式口音,他的嘴角也緩緩裂開,臉頰上腮肉凹陷,從左到右幾乎被橫截切開,露出來一口尖銳的獠牙,其中猩紅的舌頭向後捲曲著,深紅色的上顎裡大口吞進半膠質的營養液,欣賞著麵前的那雙黑色眼眸緩緩收縮,對方並不像表麵的做到輕鬆,其實嚇的呼吸都亂了。

他更加努力的耀武揚威起來,尾巴揚起來劃破空氣,刺尖直指他丈量好的線條,把修女劃分成四分五裂,做著這些,他的歡欣雀躍寫滿了臉上,毫不掩飾的惡劣恐嚇行為更甚惡童。

“扣扣。”

玻璃門在手指關節下敲擊的當當響,雖然在嘈雜的演出中,應該無人在意的,可是對方垂在身側的手指故意追著他隱藏在背後的魚尾,隨著他的甩動,追著扣出聲音,聒噪的騷擾著他。

“an
ipudent
child。”

在他眼裡,今晚的修女會是一個小孩子,他太瘦弱了,窄窄的肩膀,連修女服的肩線都撐不起來,斜開的兩道弧線隨著他的胸部聚在他的腰腹,被腰帶紮出來褶皺,壓在他的玻璃門上。

“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勉強穩著自己波動的情緒,周誤被舞台上不堪入耳的各種聲音擾的頭痛欲裂,儘管他擡高了自己的聲音,可還是被一聲聲浪潮淹沒。

玻璃籠子裡的魚人翻騰著魚尾,耀武揚威似的高高豎起來,整個人往前靠,距離拉近,讓他更能直觀的欣賞著對方的每一寸麵板,起伏的上半身上肌肉紋理跟人類幾乎無二,自然的分界線漂浮在半透明的液體上,蕩起來的漣漪裡,蒼白的腰腹緊繃著,微微顫抖著,他的嗓音自帶空靈的清脆,染著笑意帶著腥氣灌進周誤的耳朵裡。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讓我惡心。”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