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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我王倫從獄中崛起! 第113章 楊家索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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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子!打得好!是條漢子!」

武鬆見狀,非但不阻止,反而覺得無比對脾氣,怒吼一聲,拳下力道更重!彷彿孟安的參與,更徹底點燃了他心中那團行俠仗義、護佑弱小的凶悍之火!

「二郎!安哥兒!彆打了!求求你們彆打了!再打…再打人就真不行了!要出人命了!要闖潑天大禍了呀!」

武大郎跌跌撞撞地趕上前來,看到地上楊宗錫那進氣少出氣多、麵目全非、渾身血汙的慘狀,嚇得魂飛魄散,臉如死灰!

他用儘吃奶的力氣,想拉開武鬆鋼筋鐵骨般的手臂,又想去拽扯狀若瘋狂的孟安。

可他佝僂瘦弱的身軀,在暴怒的武鬆和紅了眼的孟安麵前,顯得如此渺小無力,如同螳臂當車。

「呸!」武鬆猛地停了手,胸膛劇烈起伏,撥出的灼熱白氣在寒冷的黃昏空氣中凝成一團團白霧。

他像丟一袋散發著惡臭的垃圾般,將徹底癱軟、僅剩呻吟之力的楊宗錫,嫌棄地甩在地上。

他環視四周那些嚇得噤若寒蟬的眾人,聲如洪鐘,擲地有聲。

「都給我聽真了!豎起你們的狗耳朵記牢!孟玉樓,孟家!從今日起,便是我武二要保的人!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再敢暗地裡打他們的歪主意,地上這條死狗,就是爾等的榜樣!」

說完,他看都不看地上那攤令人作嘔的汙穢,猛地一甩拳頭上沾染的血跡,拉著兀自氣喘籲籲、胸口劇烈起伏的孟安,在眾人驚恐的目光注視下,邁著快意恩仇、龍行虎步的步伐,大步流星地離去。

待到武鬆等人走遠,賭坊裡的人才如夢初醒,一陣雞飛狗跳。

賭坊管事連忙派人飛速通知楊家。

不一會兒一直跟在楊家幫閒、聞訊趕來的張四舅,帶著幾個膽戰心驚的家仆,手忙腳亂地將奄奄一息的楊宗錫抬回楊家宅邸。

「我的兒啊——!我的心肝肉啊——!是哪個天殺千刀、挨雷劈、下油鍋的賊胚!把你作踐成這般模樣啊——!!」

楊宗錫的母親楊張氏,看到兒子那腫得像發酵過度的豬頭、以及那滿口漏風、渾身血跡、隻剩下一絲遊氣的慘狀,頓時發出撕心裂肺去的嚎哭,猛地撲倒在兒子身上,捶胸頓足。

屋裡的丫鬟婆子們嚇得亂作一團,有的跟著哭,有的慌忙去找水找藥,有的不知所措地站著發抖。

張四舅趕緊上前攙扶幾乎癱軟的楊張氏,唉聲歎氣。

「姐姐節哀,保重身子要緊啊!是…是那賣炊餅的武大他弟弟,武鬆!還有孟家那個小崽子孟安!就是孟玉樓的親弟弟!」

「武鬆?!孟安?!」

楊張氏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中迸射出怨毒刻骨的光芒,聲音尖利得刺耳。

「他們…他們為何要下如此毒手?!將我兒往死裡打?!錫兒哪裡得罪了他們?!要遭這樣的橫禍啊?!」

「唉!說起來還不是因為孟家那點破事!」

張四舅一臉憤慨,趁機添油加醋。

「聽在場的人說,是孟安那小子,不知怎麼在孟家偷聽到了什麼…好像就是關於錫少爺有意要娶他姐姐孟玉樓的事?那小子就懷恨在心,跑去攛掇那武鬆來打錫少爺!」

「姐姐您看錫少爺腿上、腰上那些青紫腳印子,又小又密,多半就是孟安那小崽子踹的!下手毒著呢!」

「孟玉樓!又是這個喪門星!掃帚星!狐狸精!!」

楊張氏如同被毒蛇狠狠咬了一口,猛地站起身,枯瘦的手指顫抖著,狠狠指向孟家所在的方向。

「我就說她是個禍害!是個專克男人的賤骨頭!剋死了她短命的爹還不夠嗎?!現在又來禍害我兒!」

「你們看看!看看我兒被她害成什麼樣子了?!她那爹是怎麼死的?保不齊就是被她這命硬剋死的!你們怎麼還敢去招惹她?!嫌命長了嗎?!」

「讓她嫁進來?那是要把我們楊家也克得絕戶啊!!老天爺啊——!!」

她捶打著胸口,哭天搶地,將所有的憤怒都傾瀉在對孟玉樓最惡毒的詛咒和迷信的歸因上。

「娘…娘…」

地上如同爛泥般的楊宗錫,似乎被母親這尖銳的哭嚎驚動,身體痛苦地抽搐了一下,腫脹成一條縫的眼睛艱難地睜開一絲,喉嚨裡發出微弱而含糊不清的嗬嗬聲。

他潰爛流血的嘴唇費力地開合著,漏風的牙齒間擠出破碎卻執拗的詞句。

「姑…姑父說了,娶了孟玉樓,才能名正言順地把孟家布莊攥在手裡,那孟家織法值…值大錢…」

即使痛徹骨髓,即使麵目全非,他對孟家產業的貪婪和姑父韓德廣的許諾,依舊如同跗骨之蛆,深植在他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裡。

「值錢?!值你孃的命!」

楊張氏氣得渾身篩糠般劇烈抖動,身上那套昂貴的縷金百蝶穿花綢緞衣裙也跟著簌簌作響,珠翠亂顫。

她幾步衝到兒子跟前,居高臨下,用保養得宜的手指,幾乎戳到楊宗錫那張慘不忍睹、糊滿血汙的臉上,唾沫橫飛地破口大罵,完全失了平日刻意維持的貴婦體麵。

「你這個被豬油蒙了心、被錢糊了眼的不省心孽障!都被人打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了,隻剩半口氣吊著,還他孃的惦記著那點臭錢?!」

「你給我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看看你自己!看看你這副鬼樣子!那錢是金子打的還是仙玉雕的?能買回你一條囫圇命嗎?!能讓你身上這碎骨頭不疼嗎?!」

她越罵越激動,胸口劇烈起伏,聲音尖利得刺耳。

「我告訴你,楊宗錫!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隻要我沒蹬腿閉眼,她孟玉樓那個掃把星、喪門狐就休想踏進我楊家大門半步!」

「沾上她的晦氣,我們楊家上下老小都得死絕戶!你想死,你自己找根繩吊死去!彆拖著我們全家給你陪葬!」

「可是娘,姑父那邊交代過的……」

楊宗錫腫脹的嘴唇艱難地嚅動著,吐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試圖搬出韓德廣這座最大的靠山。

「你姑父那邊我去說!!」

楊張氏猛地打斷他,帶著一種豁出去的、近乎瘋狂的潑悍,聲音陡然拔高。

「我就不信,他韓德廣能逼著我把我兒子的命、把我們楊家的運道都填進去!大不了我這條老命也不要了,我去撞東平府的登聞鼓!」

她倏地轉過身,那雙哭得紅腫、此刻卻燃燒著怨毒火焰的眼睛,死死盯在一旁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的張四舅身上。

「張四!你個沒眼力見的蠢貨!你還愣在這裡挺屍乾什麼?!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去縣衙!報官!!」

她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生生磨出來的、帶著血腥味的碎冰。

「就告那武鬆!還有孟家那個有人生沒人教的小畜生孟安!告他們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行凶,惡意傷人,蓄意謀殺!把我兒打得筋骨斷折、重傷垂死!讓李縣令立刻給我抓人!!下死牢!!」

「還有孟家!」她喘著粗氣,胸脯劇烈起伏,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掠奪欲和報複快感。

「讓他們賠錢!賠我兒的湯藥費、診金費、人參滋補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丫鬟婆子伺候費!少一個銅子兒都不行!」

「賠不起就讓官府立刻抄了他們的破布莊!封了他們的破房子!地契、貨品、傢俱,全給我抵債!」

「還有那個小崽子孟安,也不能放過!告他個同謀行凶!小小年紀就如此心狠手辣,長大了還了得?!必須抓進去嚴辦!讓他吃足牢飯!」

張四舅被楊張氏那擇人而噬的瘋狂眼神嚇得一哆嗦,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連忙點頭哈腰,恨不得把腰彎到地裡去。

「是!是!姐姐您息怒!千萬保重身體!小弟這就去!這就快馬加鞭去縣衙!保管讓那武鬆和孟家小崽子插翅難飛!吃不了兜著走!讓孟家賠個傾家蕩產,褲衩子都不剩!」

韓提舉的親侄兒在清河縣地界上被打得半死,這無疑是捅了清河縣官場的馬蜂窩。

李縣令聞報後又驚又怒,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冷汗,生怕處理不當,得罪了這位手握漕運實權、更是東京楊太傅姻親的韓德廣大人。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下令兩位步兵都頭親自出馬,點齊了二十多個如狼似虎、手持黑紅水火棍和沉重鐵鎖鏈的衙役,氣勢洶洶,一路喝罵開道,直撲武大郎那間位於紫石街末尾的破舊小院。

武鬆早已料到有此一劫。當衙役們凶神惡煞地一腳踹開那扇吱呀作響的破舊院門時,他正端坐在堂屋那條吱嘎作響的舊條凳上,麵色沉靜如水,彷彿早已等候多時。

麵對明晃晃、冷森森的鐵鎖鏈,他隻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主動伸出那雙即將被束縛的雙手,聲如洪鐘。

「行凶者武二在此,束手就擒,不勞爾等費力!」

那坦然無畏、甚至帶著幾分睥睨的氣勢,竟讓幾個衝在前麵的凶悍衙役下意識地心頭一凜,腳步為之一頓,不敢輕易上前。

沉重的鐵鏈「嘩啦」一聲,冰冷地鎖住了他粗壯的手腕。

他看都不看旁邊哭得幾乎暈厥、癱軟在地的武大郎,昂首挺胸,在街坊鄰裡們驚恐、同情、畏懼等種種複雜目光的注視下,被衙役們推搡著,押往縣衙那陰森的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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