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我王倫從獄中崛起! 第288章 相救童嬌秀
車廂門簾猛地被一隻顫抖的手掀開,露出一張驚魂未定、煞白如紙的少女臉龐。
這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年紀,身穿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外罩一件薄如蟬翼的銀狐皮坎肩,頭上斜插一支碧玉玲瓏簪,綴著細細的流蘇。
她肌膚微豐,臉頰帶著點嬰兒肥,五官精緻如畫,眉宇間自然流露出一股養尊處優的驕矜之氣。
此刻,她因受驚而麵色慘白,眼圈微紅,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更添幾分我見猶憐之態。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車外正鬆開染血韁繩、扶著牆壁微微喘息、額頭見汗的西門慶。
隻見此人雖衣著普通,甚至略顯風塵仆仆,但身姿挺拔,麵容俊朗非凡,尤其是一雙桃花眼,因用力過度和緊張而顯得格外明亮銳利,與自己平日所見的那些或油頭粉麵、或唯唯諾諾的世家子弟、下人護衛截然不同。
他手上淋漓的鮮血和略顯狼狽的姿態,反而襯出一種難言的、野性的魅力。
「多……多謝這位壯士出手相救!」
少女定了定神,開口問道,聲音帶著一絲受驚後的柔軟與沙啞,但那語氣卻自然流露出久居人上的姿態。
「不知壯士高姓大名?在何處效力?小女子定當重謝!」
西門慶何等機靈,一看這少女的穿著、氣度、馬車的規製以及她言語間的底氣,便知絕非尋常富家小姐,極可能是頂尖官宦人家的千金,甚至可能與皇室有關!
他心中猛地一跳,剛剛熄滅的希望之火如同被潑上了熱油,轟地一下重新燃燒起來!
他連忙強壓下翻騰的氣血,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衣袍,做出謙恭卻不卑微、帶著幾分落拓文人風骨的樣子,拱手行禮,聲音溫和而清晰。
「小姐萬福。在下姓王,單名一個慶字,乃河北滄州人士,讀書不成,學劍不成,此番是初到汴梁,欲尋訪幾位故舊,謀個前程。」
「適才情急之下,舉手之勞,實在不足掛齒。驚擾了小姐車駕,是在下的不是,還望小姐海涵。」
他依舊沿用化名「王慶」,姿態放得恰到好處,既表明瞭自己並非汴梁土著,暫無根基,又隱隱點出懷纔不遇、尋求機遇的處境。
那少女見他談吐不俗,舉止有度,不像尋常粗魯武夫,更兼他容貌俊美,救了自己卻並不居功自傲,心中好感又增幾分,臉上也不自覺地飛起兩抹紅雲。
她仔細打量了西門慶幾眼,越看越覺得順眼,低聲道,聲音比剛才又柔和了些許。
「王公子不必過謙。若非公子仗義出手,神力勒住驚馬,今日小女子恐已遭不測,更連累無辜。此恩必報。」
「我姓童,家父乃樞密院使童貫。公子既初到汴梁,人地兩生,若無穩妥落腳之處,或日後遇何難處,可……可來城西夏家巷童府尋我。」
說罷,她似乎覺得此言有些唐突,羞意更濃,也不等西門慶回話,便迅速放下車簾,對著外麵剛剛爬起來的車夫和聞訊趕來的幾個童府護衛低聲吩咐了幾句。
馬車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緩緩啟動,離開了這條街巷。
西門慶站在原地,望著那遠去的、代表著他人生新可能的馬車,心中已是翻江倒海,狂喜與算計交織!
童貫!當朝樞密院使,天子跟前最得寵信的權宦之一,掌管天下兵馬,權勢熏天,連蔡京都要讓他三分!其地位和能量,遠非那失勢的韓德廣可比!
這簡直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剛剛還為靠山倒塌而心灰意冷,轉眼間竟救了童貫女兒的馬車,還得到了她的親口許諾,留下了攀附的階梯!
他彷彿看到了一條全新的、鋪滿錦繡的捷徑在眼前豁然展開!
若能把握住這次機遇,攀上童貫這棵參天大樹,莫說解除體內陰勁,就是恢複往日富貴,甚至獲取前所未有的權勢,也絕非癡人說夢!
狂喜如同浪潮般衝擊著他的心神,但他迅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深知此事關乎身家性命,需從長計議,步步為營,絕不能行差踏錯。
首先,絕不能讓孫二孃和張青知曉此事,尤其是孫二孃,若她知道自已有機會接觸這等頂級權貴之女,恐怕會更加死死看住自己。
其次,如何利用這次「救命之恩」作為進身之階,自然地接近童府,而不是顯得急功近利,引起對方反感,也需要精心謀劃,找準時機。
他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激動的心情,甚至動用內力,讓臉色顯得更加蒼白疲憊一些。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臉上恢複了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營造的落寞與憂色,慢慢踱回那家偏僻的「悅來棧」。
麵對孫二孃帶著關切的詢問,他隻含糊地說故人尋訪不順,門路難通,世態炎涼,顯得憂心忡忡,長籲短歎。
孫二孃見他如此沮喪,不似作偽,反倒信了,還粗聲粗氣地安慰了他幾句。
「夫君莫急,汴梁這麼大,總有咱們的活路!實在不行,老孃重操舊業,在這汴梁城外,再開他孃的一家店!」
隻有扮作頭陀、一直沉默寡言的張青,在一旁冷眼旁觀,覺得這「王官人」出去一趟回來,雖然嘴上說著沮喪,但那眼神深處,似乎隱隱閃爍著一絲與之前不同的光芒,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和絕望。
但他深知自身處境,不敢多言,隻是將這絲疑慮埋在了心底。
西門慶躺在客店堅硬的板床上,體內玄冰陰勁帶來的寒意依舊隱隱發作,但此刻他的心中卻是一片火熱,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與算計。
童小姐那嬌美而高傲的麵容、顯赫無比的家世,如同黑暗中指引方向的璀璨明燈。
他知道,在這機遇與危險並存的汴梁城中,他西門慶的命運齒輪,或許將從這場意外的「英雄救美」開始,再次瘋狂地轉動起來,駛向一個未知而刺激的方向。
而身邊的孫二孃和張青,已從暫時的利用物件,變成了他必須小心防範、並尋找時機徹底擺脫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