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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我王倫從獄中崛起! 第71章 莽漢愛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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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萬兄弟!」

王進沉穩的聲音在演武場上響起,目光轉向一旁正揮舞著沉重門板大刀的宋萬。那大刀在他手中虎虎生風,每一刀都帶著劈山裂石的氣勢。

「好刀!好力氣!」王進先是真誠地讚了兩聲,隨即話鋒一轉,目光如炬,「然而刀法之道,非隻一味劈砍。你每招每式皆傾儘全力,不留餘地,刀出無悔固然勇猛豪邁,但過剛易折,非久戰之道。」

他緩步上前,聲音清晰而有力:「需知『重』與『快』之外,更有『變』與『控』二字精髓!試想,你若全力一刀劈出,敵若閃避或以巧勁格擋,你舊力已竭,新力未生,如何變招?如何借勢反製?」

宋萬粗獷的臉上露出思索之色,手中大刀不自覺地稍稍放低。他以往對敵,向來是一力降十會,從未想過這些彎彎繞繞。

「發力不必用儘,七分用於劈砍,三分須留作後手變化。」王進做了個微妙的手勢,「勁力含於手腕,意要在刀鋒之先。切記,要刀隨身走,而非身隨刀動,被兵刃拖拽失了平衡!」

為了讓宋萬更直觀地理解,他讓宋萬持刀全力攻來,自己僅隨手拾起一根三尺來長的短棍。

宋萬深吸一口氣,他知道王進的本事,當即吐氣開聲,勢大力沉的一刀斜劈而下,刀風淩厲,眼看就要及身。

然而王進卻不格不擋,棍尖在其刀身側麵七寸處輕輕一引一帶,用的是一股柔中帶剛的螺旋勁力。

宋萬隻覺一股奇異的牽引力傳來,沉重的大刀勢頭不由自主地向外偏斜,腳下更是一個趔趄,龐大的身軀差點失去平衡。

他慌忙穩住身形,收刀而立,臉上先是滿是驚愕,旋即恍然大悟,眼中迸發出明亮的光芒。

「俺明白了!多謝教頭指點!」宋萬甕聲甕氣地說著,語氣中滿是敬服。

「杜遷兄弟!」王進又看向一旁手持開山大斧、正練得汗流浹背的杜遷。

「斧乃重兵,威在勢沉力猛,開山裂石。然其『勢』從何來?源於根!」

王進一針見血,「你下盤虛浮不穩,腰馬未能合一,斧勢雖猛,卻如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徒耗氣力。」

他走到杜遷身側,拍了拍他的腰胯和腿腳:「記住,力從地起,發於腿,主宰於腰,貫於臂腕,終達斧刃!腰馬合一,周身如磐石紮根,則揮斧方有真正的雷霆萬鈞之勢,而非僅靠臂膀蠻力。」

「再者,斧招亦需虛實相間。」王進繼續點撥,「一味猛劈猛砸,易被對手窺破軌跡,巧妙避開後,你便空門大露。」

他示意杜遷全力劈向旁邊豎立的一根碗口粗的練功木樁。杜遷大喝一聲,巨斧帶著駭人的風聲狠狠劈下,「哢嚓」一聲爆響,木樁應聲而裂,木屑紛飛。

王進點頭:「力量是足矣。然再看這一斧。」

他接過杜遷手中的開山斧,在手中掂量一下,並未像杜遷那樣掄圓了發力,而是雙腳不丁不八站立,如老鬆盤根,腰身微微一擰,力透脊背,貫於雙臂。

隻見斧頭在他的揮動下,劃出一道短促而淩厲精悍的弧線,「嚓」一聲輕響,似快刀切腐,另一根同樣粗的木樁竟被乾淨利落地斜劈而斷,斷口平滑得多。

杜遷看得目瞪口呆,親身示範之下,深刻體會到了何為「腰馬合一」與「力貫始終」的精髓,與自己方纔那聲勢浩大卻略顯散亂的劈砍截然不同。

「朱貴兄弟,」王進最後看向以擒拿短打見長的朱貴。朱貴立刻收勢,恭敬聆聽。

「你的擒拿功夫,手法刁鑽,貴在眼明手快,料敵機先。你手法已頗為精熟,然氣息稍促,心未完全沉靜。」

王進目光敏銳,「對敵之時,心要如古井無波,映照萬象,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出手如電光石火,收手如綿裡藏針。」

「記住,擒拿非隻為製敵一招,更要審時度勢,若一擊不中,或察覺力不能敵,即刻遠遁,尋隙再戰,方是保全之道。」

王進一邊說著,一邊與朱貴近距離演示了幾個小巧的擒拿與反製動作。

他的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卻又精準無比地每一次都點在朱貴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最關鍵關節和發力點上。

朱貴屢屢受製,初時有些沮喪,但每次受製後仔細回味,都若有所悟,對王進更是歎服不已。

這每日半個時辰的指點,對於王倫四人而言,簡直是字字珠璣,句句切中肯綮。

王進不僅精準指出各人不足,更能親自示範,或以巧勁引導讓其親身感受,或點出關鍵運勁竅穴,每每讓四人常有茅塞頓開、醍醐灌頂之感。

每一次點撥,都彷彿在他們眼前推開了一扇通往更高、更廣闊武學境界的大門。

訓練結束,四人皆是汗透重衫,筋骨痠麻,但臉上卻都洋溢著收獲的喜悅與蓬勃向上的精氣神。

宋萬拍著杜遷的肩膀,大聲討論著發力技巧;朱貴則若有所思地比劃著剛才學到的反製手法;王倫感受著體內更加順暢的內息流轉,嘴角帶著滿意的笑意。

眾人彼此交流著心得,笑聲也爽朗了許多。

此時,山寨廚房方向飄來的陣陣飯菜香氣便顯得格外誘人。

那燉肉的濃香、炊餅的麥香混合著山野的清新空氣,勾得人肚裡饞蟲直叫。

眾人各自回房匆匆洗漱更衣,褪去汗濕的勁裝,換上乾爽衣物,齊聚在寬敞明亮、充作飯廳的大廳堂。

八仙桌上已擺滿了菜肴:大盆熱氣騰騰、肉香四溢的燉山野肉,油光鋥亮,令人食指大動;一摞摞雪白喧軟的炊餅冒著熱氣;幾碟翠綠油亮的清炒山蔬看著就清爽解膩;還有一壇壇開封後醇香四溢的村釀自釀酒液,酒香撲鼻。

宋萬的媳婦朱玉娘和杜遷的媳婦朱翠娘,正手腳麻利地與王倫、王進兩位神色慈和、麵帶微笑的老母親一起,擺放著碗筷碟勺,間或低聲笑語幾句,氛圍融洽溫馨,儼然一大家子人。

由於她們的父親和弟弟已投靠梁山,弟弟朱有才也時常來看望兩位姐姐,帶來家中的訊息,朱玉娘和朱翠娘早已消除了初來時的惶惑不安與陌生疏離,言談舉止間,已自然流露出家人般的親切與隨意。

更讓朱玉娘與朱翠娘心緒日漸複雜的,正是她們被迫嫁予的丈夫——宋萬與杜遷。

初上梁山時,她們心中滿是屈辱與恐懼,視這樁身不由己的婚配如墜火坑,日夜難安。

宋萬、杜遷確是粗莽武夫,聲若洪鐘,行事直來直去,與她們過往所見的文人雅士或精細商賈截然不同,起初著實讓她們害怕又嫌棄。

然而,人心是肉長的。正是這兩個看似不通文墨、不解風情的莽漢,卻以一種笨拙而純粹的方式,將「疼媳婦」的心思體現得淋漓儘致。

宋萬在外是吼聲能震落簷上灰的彪形大漢,梁山泊有名的「雲裡金剛」,可一踏入自家房門,麵對朱玉娘,那嗓門便不由自主地放低、放軟,粗獷的臉上甚至能看出一絲小心翼翼的忐忑,彷彿怕自己洪亮的聲音驚擾了眼前這如水般柔弱的女子。

他得了山寨裡分下的時新果子、稀罕野味,或是偶爾下山順手買來的甜糯糕點,自己從不捨得先嘗一口,必定法氣象,言談間對武學的理解也深刻了許多。

他們在山寨眾人麵前的威望更高,腰板挺得更直,那種因自身不斷強大而產生的自信光芒,也真真切切地映照到了作為妻子的她們眼中。

一種「吾家有夫初長成」的微妙情愫,連她們自己都未曾察覺時,便已悄然滋生。

那裡麵有安心,知道這莽漢有了更安身立命、保護家人的本錢;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隱隱的驕傲,看著曾經粗野的丈夫變得更有擔當、更有力量和氣度。

加之梁山泊整體氛圍日漸和睦向上,王倫大當家處事公允,賞罰分明,頗得人心。

王倫與王進兩位老母更是慈眉善目,待她們真如親生女兒般噓寒問暖,疼愛有加。這一切共同交織成一張溫暖而堅實的網,給了她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們心中那份因「被迫」而產生的芥蒂與怨懟,終於在這日複一日的踏實與溫暖中,漸漸消融、褪色,轉而化作一種「此心安處是吾鄉」的平靜與接納。

此刻,看著宋萬和杜遷一身熱汗未乾卻神采奕奕地走進飯廳,眼中還閃爍著習武後豁然開朗的興奮光芒,朱玉娘和朱翠娘幾乎是下意識地相視一笑,那笑容裡帶著自然而然的關切。

無需言語,她們便自然地拿起早已備好的乾淨汗巾迎了上去,為各自的男人擦拭額角、頸間尚未乾透的淋漓汗水。

宋萬立刻站定,龐大的身軀配合地微微低下頭,方便身形嬌小的朱玉娘動作,嘴裡嘿嘿傻笑著,那滿足又略帶羞澀的神情,活像個得了最甜糖果的孩子,方纔演武場上的猛漢氣勢蕩然無存。

杜遷則微微側頭,對著朱翠娘低聲興奮道:「翠娘,王教頭今日又點撥了俺斧法中的關竅,回頭練熟了,耍給你看!」語氣中帶著獻寶般的期待。

朱翠娘抿嘴一笑,眼中流轉著清晰可見的鼓勵與柔和的光彩,聲音也輕柔了許多:「好,你需用心練,莫負了王教頭苦心,也……注意彆傷著自己。」

王倫將這一幕幕溫馨互動看在眼中,心中倍感欣慰,故意板起臉,打趣道。

「兩位弟妹,宋萬、杜遷這兩個憨貨,平日裡若有哪裡對不住你們,或是犯了倔脾氣欺負了你們,儘管來告訴哥哥我,哥哥必定替你們好好管教他們!」

朱玉娘和朱翠娘聞言,豈能不明白王倫這是玩笑之中帶著對她們的維護與關懷之意?心中都是一暖。

朱玉娘率先向王倫斂衽一禮,嘴角含笑,聲音清晰柔和:「多謝哥哥關愛。夫君他……待我極好。」言語雖簡,卻已帶上了幾分自然的維護,眼神不經意地瞟了一眼身旁傻笑的宋萬。

朱翠娘也笑著介麵,語氣輕快了幾分,帶著尋常夫妻間的親昵與調侃。

「大哥說笑了。我如今彆無他求,隻盼著王教頭哥哥能再多教他些真本事,免得他空有一身力氣,遇事隻知道蠻乾,讓人操心!」說罷,還似嗔似怪地睨了杜遷一眼。

杜遷撓著頭,嘿嘿直笑,臉上滿是幸福的光彩。飯廳裡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酒菜香氣混合著家的溫馨,在這梁山泊的暮色中緩緩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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