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我王倫從獄中崛起! 第70章 勤練武功
王倫將孫七和孟康二人臉上那難以掩飾的震撼、歎服,以及對那小小肥皂背後所蘊含的巨大價值的敏銳洞察,儘收眼底。
他心中暗暗點頭。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緩步走到皂研丙組的桌案前,鄭重地拿起沈溪那本畫滿了奇特符號和資料記錄的厚冊子,輕輕拍了拍,再轉向孫七和孟康,語重心長地說道:
「二位賢弟,今日所見,便是『格物研究』的力量!更是『標準』與『記錄』的偉力!」
他翻開冊子,指著那些在外人看來如同鬼畫符般的符號和密密麻麻的數字。
「你們看到的,是丙組成功演示的這一次。光鮮,利落,如同神跡。但在這次成功背後,是丙組,乃至整個皂研專案,經曆了數十次、上百次的失敗與摸索!」
王倫的聲音沉凝下來,目光掃過沈溪、趙小乙、丁一真這些年輕卻已顯露出與年齡不符的堅毅與沉靜的麵龐。那些少年感受到泊主的目光,腰桿挺得更直,眼神更加明亮。
「油脂來源不同、熬製火候差異,金水濃度偏差一絲,攪拌速度時間快慢一息,鹽的用量多少一錢…甚至這雙層鍋下層水溫高低一度!」
「屋內通風強弱……每一個微小的變數,都可能導致最終皂體過硬、過軟、易碎、去汙力弱,甚至根本無法成功分離!」
他每說一個變數,手指就在冊子上相應的資料欄點一下。
「正是靠著這日複一日、看似枯燥繁瑣的『格物研究』,靠著沈溪手中這分毫不差的『記錄』與資料分析,靠著趙小乙千錘百煉、近乎苛刻的『標準化操作』,靠著他們不斷調整、驗證每一個『變數』,我們才最終鎖定了這最優的配方和工藝!」
王倫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
「這不是神跡,這是汗水、耐心、智慧和無數次跌倒又爬起所換來的結晶!是我們能用雙手握住、能用資料複現的『理』!」
「孫七兄弟!」王倫目光如炬,猛地看向仍沉浸在巨大衝擊中的孫七。
孫七一個激靈,彷彿被這道目光點燃,下意識地挺直了胸膛。
「你的神機營,我不僅要你打造當世最強之弩!」王倫的聲音斬釘截鐵。
「更要你即刻著手建立『弩機研造坊』!專攻新材料應用、新弩機結構設計、新式彈藥研發!比如能破重甲的破甲錐,能落地開花的爆破箭!」
「我會給你撥付專款,給你劃出最好的試驗場和保密工區!」
「我要的不是一兩件僅供把玩、吹噓的神兵,而是可以源源不斷生產出來、能夠大規模列裝全軍、效能領先一個時代的『製式利器』!是能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戰爭機器!」
孫七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頂門,眼前彷彿看到了無數閃爍著寒光的新式弩機如林般列陣,激動得拳頭緊握,指節發白,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孟康兄弟!」王倫不等他平複,又將充滿期待和信任的目光投向同樣心潮澎湃的孟康。
孟康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
「你的船造監,同樣要儘快籌建『舟船格物坊』!」
王倫的手在空中虛劃,彷彿在勾勒未來的藍圖。
「不僅要造船,更要研究!研究更輕更堅韌的木料處理法,比如特種燻蒸、桐油浸泡!研究更高效可靠的水密艙結構!研究不同船型在風浪中的穩定性資料!甚至……風帆的改良以獲得更大動力,船舵的革新以提升操控性!」
「未來,我們的海船,不僅要大,更要快!更要穩!更要能適應各種極端海況,馳騁於萬裡波濤之上!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日積月累、嚴謹細致的『格物研究』來支撐!」
王倫上前一步,雙手分彆按在孫七和孟康的肩上,目光深邃而灼熱。
「二位賢弟,你們身負絕藝,是引領我梁山工造研究之潮的砥柱中流!我期待你們,不僅要成為最優秀的『大匠』,更要成為開創未來的『宗師』!」
「用你們的手和腦,將這份『格物究理、標準精進』的理念深植下去,為我梁山,更為我華夏,鑄就真正領先世界的根基!」
孫七和孟康,早已被眼前神奇的實驗、王倫深入淺出的講解以及那宏大到令人心馳神往的願景徹底折服與點燃。
兩人隻覺得胸中塊壘儘去,一條前所未有的、光輝燦爛的道路在眼前豁然展開!
他們再次麵向王倫,深深一揖到底,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堅定與清晰無比的目標感。
「哥哥今日教誨,如撥雲見日,振聾發聵!
「我等必不負哥哥所望,以『標準』為基石,以『格物研究』為羽翼,窮儘畢生心力,為梁山鑄就無堅不摧之神兵利器、劈波斬浪之遠洋巨艦!引領工造,精益求精,開創未來!」
王倫看著他們眼中燃燒的火焰,知道種子已經播下,並且找到了最肥沃的土壤。他滿意地笑了,這堂「現場教學」效果遠超預期。
安置好孫七、孟康,理順了工造營的千頭萬緒,加之招攬四方好漢、操練新兵等繁雜事務也在朱貴、杜遷等人的主持下,如同上了發條的精密器械般有條不紊地運轉起來,王倫終於能從山寨草創期的各種焦頭爛額中,勉強抽出一線喘息的空隙。
這日清晨,他揉了揉因連日熬夜批閱文書、與眾人商議章程而酸脹無比的太陽穴,推開窗戶,望向窗外晨曦微露的山景。
薄霧如紗,縈繞在山寨的屋簷林木之間,遠處隱約傳來士卒晨練那富有節奏的呼喝聲,與林間清脆宛轉的鳥鳴交織成一片生機勃勃的韻律。
就在這片初醒的、充滿希望的天地中,一個念頭前所未有地清晰起來,如晨鐘暮鼓,重重敲響在他的心頭——
該打熬筋骨,重拾武藝了!
這並非一時興起。原主王倫的底子其實並不算差。
雖說比不得林衝、魯達那等有萬夫不當之勇的頂尖高手,但也絕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書生。
他早年能在柴進大官人府上廣交豪傑,與三山五嶽的江湖人物推杯換盞、稱兄道弟,甚至偶爾下場切磋,拳腳往來間也能不露怯、不落下風,這份身手和膽氣便是明證。
論起來,至少比那「及時雨」宋江要強上一大截,而與清風山的錦毛虎燕順相比,該是在伯仲之間,各有所長。
隻是……王倫在心中暗自歎息,一絲緊迫感油然而生。
「終究是野路子出身,未得真傳,根基不牢,更缺名師係統指點。全憑一股敢打敢拚的狠勁和多年摸爬滾打的江湖經驗撐著。」
「在這龍蛇混雜、刀頭舔血的綠林道上,這點本事,應付尋常衝突或可週旋,若真遇上頂尖高手,自保都顯不足,遑論震懾宵小、統攝群雄?」
他想起原著中自己被林衝火並的結局,雖然此世已大不相同,但個人武力的短板,在這個時代始終是致命的隱患。
如今山寨可謂是得天獨厚,竟得了王進這位曾任職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的武學宗師!
想他原著中隻用半年光景,便將史進那昔日隻知鬥雞走馬的富家公子哥兒,調教成能與魯提轄放對數十回合不落下風的一流高手,這份化腐朽為神奇的功力,堪稱點石成金!
如此良師就在眼前,宛若一座移動的武學寶庫,豈能明珠暗投,任其空老於山林之間?
若不厚著臉皮,誠心懇請王教頭點撥一二,王倫自己都覺得是暴殄天物,愧對這位落難投奔的英雄豪傑,更愧對自己這來之不易的再造之機。
這念頭一起,便如星火墜入枯草原,瞬間燎遍心田,再難熄滅。
他早看出宋萬、杜遷、朱貴幾位兄弟,平日看王進指點嘍兵時,眼中那份熱切與羨慕,顯然也存了請益之心,隻是礙於自身頭領身份和臉麵,不好主動開口。
如今王倫率先提議,幾人自然是喜出望外,一拍即合。
於是,在王倫的倡導下,一個由他領頭,宋萬、杜遷、朱貴積極參與的「頭領特訓小班」便悄然成立了。
此事並未聲張,隻在清晨與午後,利用山寨事務間歇進行,倒也避開了不少不必要的關注。
次日淩晨,天邊剛泛起青灰色的魚肚白,凜冽的寒氣尚未被朝陽驅散,嗬氣成霜。聚義廳後那片以黃土夯實、四周陳列著各式兵器架的演武場上,便已人影綽綽。
王倫褪去了平日象征頭領身份的寬袍大袖,換上一身利落的青色勁裝,緊緊束腕,更顯身形挺拔。他深吸一口沁人心脾、帶著草木與泥土氣息的凜冽空氣,率先拉開了架勢。
他練的是幼時一位落魄的教書先生見他體弱,出於憐惜而傳下的一套養身劍法。
這劍法招式古拙,甚至帶著幾分書生般的端正與刻板,卻也隱隱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決絕與狠厲,似是融合了某種失傳的實戰技擊之術,與原主那「秀才遇到兵」的尷尬處境倒有幾分微妙契合。
一趟劍法練下來,汗水很快浸濕了鬢角,氣息也漸漸粗重起來。
他能感覺到這具身體底子尚可,蘊藏著不錯的力道與韌性,但招式銜接間的滯澀、發力時細微的偏差、以及久疏戰陣帶來的氣息浮動,都清晰地暴露出來。
「根基……還是太浮了,野路子的弊端畢現無遺。」
他收勢默立,緩緩調息,心中暗忖,對自身現狀有了更清醒的認知。
上午主要是自行練功,打磨體力耐力,約一個時辰。而下午那半個時辰,由王進親自進行的指點,纔是真正的精華所在。
「泊主,」王進走到微微喘息、正在回味剛才練劍感受的王倫麵前,語氣保持著對首領應有的敬意,但點評卻直指要害,毫不虛飾,帶著軍人特有的乾脆。
「您這套劍法,意是好的,架子也正。然,武藝之道,講究力發於腳,主宰於腰,行於肩臂,貫於拳掌指劍。」
「您現下是腰胯過於僵硬,肩背未能鬆透,下盤站得雖穩,卻因此失了轉換的靈動。看似力道剛猛,實則十成力隻發出五六成,且極易被高手借力打力,如同根腳虛浮的大樹,風一吹便搖。」
說著,他伸出兩根手指,並非用力擊打,而是在王倫後腰命門穴附近輕輕一按,一股巧勁透入,隨即又在其肩胛處的天宗穴上一托一引。
王倫頓覺一股溫和卻極具穿透力的熱流從被按處湧起,瞬間傳遍腰際,原本凝滯澀重、彷彿鏽住的腰胯彷彿驟然解開束縛,靈活了許多。
他肩背也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一種前所未有的鬆透舒暢感傳來,連帶著呼吸都為之順暢悠長了幾分。
他心中震撼於王進這神乎其技的手段,依著那股新生的感覺重新演練幾式,果然覺得勁力流轉驟然順暢了許多,手中雖是木劍,破空之聲卻明顯淩厲了幾分,不再有之前那種用死力的笨重感。
於是,他心下對王進這位宗師的眼力和手段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