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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我王倫從獄中崛起! 第8章 斬殺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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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池縣東門,五更將至。

這是一天中最黑暗、最寒冷的時刻,連星光都吝嗇地隱匿在厚重的雲層之後。

城門洞裡,幾個守城的老卒蜷縮在背風的角落,懷裡抱著冰冷如鐵的長槍,腦袋像啄米的小雞,一點一點,鼾聲混著含糊的夢囈,在空曠的洞壁間微弱地回蕩。

他們乾裂的嘴角掛著渾濁的涎水,一滴,兩滴,落在冰冷僵硬的皮甲或是鎖子甲上,凍結成小小的冰淩。

或許在夢裡,他們正摟著家中的婆娘,躺在暖烘烘的土炕上,麵前擺著一碗冒著熱氣、難得飄著幾粒油星的稀粥……

「嗚——!」

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邪風,如同鬼魅的呼吸,猛地灌進城門洞!壁上插著的鬆油火把被吹得瘋狂搖曳,明滅不定,拉長的黑影在古老斑駁的磚牆上扭曲、張牙舞爪,彷彿隨時會撲下來!

老卒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寒意和光影變化驚得一個激靈,混沌的睡意尚未完全驅散,沉重的眼皮還沒能完全抬起——

二十餘條如同從地底鑽出的鬼魅黑影,已從城牆根、門洞陰影等各個視覺死角中暴起!他們的動作快如閃電,卻又詭異地悄無聲息,隻有衣袂帶起的微弱風聲!

手刀精準狠辣地劈下,帶著訓練有素的決絕,正中老卒後頸與頭顱連線的那處最脆弱的部位!

「呃…嗬…」

幾聲短促而壓抑的悶哼,如同破舊風箱最後一絲無力的漏氣。

老卒們身體猛地一僵,眼中或許在最後一刻閃過一絲茫然與驚愕,卻來不及有任何彆的念頭,意識便已沉入無邊黑暗,軟軟地栽倒在地。

夢中的暖炕瞬間化為身下冷硬如冰的石磚,稀粥的香氣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淡淡的血腥氣徹底取代。

「咕咕!咕咕!」

為首的黑影,麵朝緊閉城門那道狹窄的門縫,發出幾聲惟妙惟肖的鳥鳴,聲音在寂靜中傳出不遠,卻帶著明確的訊號。

「咕咕!咕咕!」

門外,立時傳來幾乎一模一樣的回應,短促而清晰。

「放橋!」那為首黑影不再猶豫,壓低聲音,果斷地一揮手。

三條早已準備好的精悍漢子如同獵豹般撲向牆邊那巨大的、纏繞著粗重鐵鏈的絞盤。三人合力,肌肉賁張,奮力推動!

「嘩啦啦——哢噠噠——」

生鏽的鐵鏈發出刺耳而沉悶的摩擦聲,打破了黎明前的短暫死寂。沉重的榆木吊橋帶著令人牙酸的「吱呀呀」呻吟,緩緩落下,最終「嘭」地一聲巨響,沉重地搭上了對岸的土石橋基,激起一片塵土。

「咯吱——呀——」

緊接著,那厚重的、外麵包著厚重鐵葉以增強防禦的木門,被數雙有力的大手抓住邊緣,緩緩向內推開一道足以容納兩三人並行的縫隙。

「呼啦——!」

門外,早已等候多時的二百餘條彪悍身影,如同決堤的洪水,又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饑餓狼群,迅疾地湧入城內黑暗的街道!

他們的眼神在黑暗中閃爍著狼一般的幽光。

「朱貴兄弟,情況如何?」一個高塔般的身影越眾而出,他手中提著一柄幾乎有半扇窗戶大小的開山巨斧,冰冷的斧刃在微弱跳動的火把光下,泛著令人心悸的幽光。

他正是那號稱「摸著天」的杜遷!

朱貴如同影子般從暗處轉出:「杜遷哥哥,那李鑫已被調虎離山,帶走了縣裡二百多名能打的精銳,此刻城中空虛得很!」

「剩下三百多號衙役兵丁,分散在縣城四門和縣衙、糧倉、監牢幾處要害。縣衙那邊,估摸著能有衙役八十多人駐守!」

「好!天賜良機!」杜遷虯髯戟張,眼中凶光畢露,如同兩團燃燒的鬼火,他手中巨斧微微揚起,帶起一陣寒風。

「兄弟們,跟我走!奇襲縣衙!殺狗官!救恩公!!」

「殺——!!」

壓抑了許久的低吼終於彙成一股危險的聲浪,雖不震天動地,卻帶著令人膽寒的決絕。

二百多條彪悍身影如同離弦之箭,在杜遷和朱貴的帶領下,朝著城中心那象征著權力與壓迫的縣衙方向,發足狂奔而去!

沉重的腳步聲彙聚在一起,如同密集的戰鼓擂響在清池縣沉睡的街道上!兵器的碰撞聲,甲葉的摩擦聲,彙成一股無可阻擋的、預示著毀滅的洪流!

沿途偶爾遇到的巡更守夜的兵丁,或是探頭張望的幫閒地痞,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氣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扔了手中的鑼梆、刀槍,沒命地抱頭鼠竄,隻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眨眼功夫,縣衙那兩扇象征著權威的、朱漆剝落卻依舊厚重的包鐵大門,已如同猙獰的巨獸,矗立在這股複仇洪流之前!

門樓上,「清池縣衙」四個大字的牌匾,在火把晃動的光芒下忽明忽暗,彷彿在瑟瑟發抖。

「給俺開——!!!」

杜遷豹眼圓睜,血灌瞳仁!口中發出一聲炸雷般的暴喝,如同平地驚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他雙臂筋肉瞬間虯結墳起,一條條青筋如同盤繞的巨蟒,在他古銅色的麵板下瘋狂跳動、賁張!

他腰胯猛地下沉,力從地起,經由腰背,狂暴地灌注於雙臂之上!

那柄沉重無比的開山巨斧被他掄圓了,挾著萬鈞風雷之勢,斧刃劃破空氣發出駭人的「嗚」聲呼嘯,如同死神的歎息,狠狠劈向那厚重大門正中央的結合處!

「轟隆——哢嚓——!!哐當!!!」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彷彿真的引動了雷霆!那厚重的朱漆大門連同後麵沉重的門閂和部分門框,在這狂暴到極致的一擊之下,如同紙糊泥塑般被徹底摧毀、撕裂!

木屑、鐵釘、碎木塊如同暴雨般向內激射!一個足以讓馬車通行的、邊緣參差不齊的狼藉豁口,赫然出現!

門後,兩個試圖用身體抵住大門、尚未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何事的衙役,連一聲短促的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倒塌的巨門、飛濺的沉重碎片砸倒,徹底淹沒在碎木與塵土混合的殘骸之中,生死不知!

煙塵尚未散儘,彌漫的木屑粉塵中,杜遷那鐵塔般的恐怖身影,已如從地獄踏出的複仇煞神,帶著一身凜冽刺骨的殺氣,當先一步,猛地撞入那象征著權力核心的縣衙大院之中!

「殺狗官!救恩公!!」

他身後的洪流緊隨而入,壓抑已久的喊殺聲如同火山噴發,瞬間充滿了整個縣衙大院,驚起了簷下棲息的寒鴉,撲棱棱飛向還未亮起的天空。

……

縣衙後宅深處,那間最為奢靡的臥房。

紅燭搖曳,將室內染上一層暖昧而昏黃的光暈。

暖帳低垂,流蘇輕晃,空氣中彌漫著劣質脂粉的甜膩與陳年酒氣的渾濁,交織成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趙金傑赤條條地仰躺在鋪著柔軟錦緞的軟榻上,肥碩如山的肚腩隨著沉重的鼾聲有節奏地起伏著,白花花的皮肉鬆弛地攤開,如同一攤正在融化的、令人惡心的油脂。

他一隻肥厚的手掌肆意地搭在身邊侍妾那雪白滑膩的胸脯上,另一隻手則無力地垂在床沿。

睡夢中,他油光滿麵的臉上帶著誌得意滿而又淫邪的笑容,咧開的嘴角掛著亮晶晶的涎水。

他彷彿看到了金山銀海堆積如山,看到了知州大人簽發的、任命他為滄州通判的委任文書正像雪片般飛來,看到了自己從此官運亨通,步步高昇……

「嘭——!!!」

一聲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巨響,猛地從前院傳來,緊接著是門窗劇烈震顫的嗡嗡聲!瞬間擊碎了他所有的美夢!

「殺狗官!——誅趙扒皮!——!!!」

充滿殺意、排山倒海般的怒吼聲緊隨其後,如同洶湧的潮水,蠻橫地衝垮臥房的隔音,將所有的**、所有的夢境撕得粉碎!

「啊——!!!」

床上的侍妾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和喊殺聲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驚醒過來,花容失色,死死抓住滑落的錦被試圖遮住**的身體,整個人抖如篩糠。

趙金傑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狠狠地捅進了肥肉裡,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彈,竟直接從柔軟的錦榻上翻滾著砸落塵埃,發出「咚!」的一聲沉重悶響,連地板都似乎震動了一下!

赤身裸體的他,肥白的皮肉暴露在微冷的空氣中,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極致的驚恐讓他失去了所有理智和體麵,像一條被扔在滾燙鐵板上的肥大蛆蟲,在地上瘋狂地、笨拙地蠕動著,試圖尋找掩體,語無倫次地嘶嚎,聲音因恐懼而扭曲變形:

「來…來人呐!護…護駕…救…救命…有強人刺…刺殺……」

話音未落,臥房那扇雕花精美的木門,如同脆弱的薄紙般,被一股無可抵禦的巨力從外部轟然撞開!

「砰!!嘩啦——!」

破碎的木屑化作無數鋒利的箭矢,傾瀉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昂貴的地毯、精緻的梳妝台、低垂的暖帳上,瞬間釘滿了大大小小的木刺碎片!

一個高塔般的、散發著濃烈血腥氣和凜冽殺氣的恐怖身影,踏著漫天飛揚的煙塵與碎屑,如同魔神降世,一步闖入這曾經充滿**氣息的房間!

搖曳的火光將他巨大而猙獰的影子投射在粉色的牆壁上,那影子扭曲、放大,如同從九幽地獄爬出、專門前來索命擇人而噬的恐怖巨獸!!

「狗官!睜開你的狗眼!認得爺爺『摸著天』杜遷麼?!今日特來取爾項上狗頭!納命來——!!!」

杜遷的怒吼如同雷霆,在相對狹小的臥房內炸響,震得燭火瘋狂搖曳,幾乎熄滅。

「饒…饒命!好漢爺爺!饒命啊!!」趙金傑魂飛魄散,所有的官威、所有的算計在這一刻化為烏有,隻剩下對死亡的恐懼。

他涕淚橫流,鼻涕混合著口水糊滿了肥厚的嘴唇,一股難以抑製的惡臭臊氣猛地從他身下彌漫開來,地板上迅速濕了一大片,散發出令人掩鼻的氣味。

「金銀!庫房鑰匙!美人!官位!都…都給你!全給你!隻求好漢爺爺饒小的一命啊……我保你榮華富……」

他試圖用往日的籌碼做最後的掙紮,聲音淒厲如同待宰的豬羊。

回答他的,隻有一道快如閃電、挾著無儘仇恨與民眾血淚的寒光!

是那柄剛剛劈開了縣衙大門的開山巨斧!

「哢嚓——噗嗤——!!!」

先是頸骨如同枯枝般被巨力瞬間斬斷、碎裂的清脆爆響!

緊接著是肥厚的皮肉、堅韌的筋腱、脆弱的氣管血管被狂暴的斧刃撕裂、令人毛骨悚然的悶響!

那聲音,不像砍人,倒更像是技藝嫻熟的屠夫,手起刀落,利落地剁開了一塊浸滿油脂的肥厚豬膘!

那顆肥碩如鬥、寫滿了驚駭與不甘的頭顱,如同一個被巨力狠狠抽射的蹴鞠,帶著一蓬滾燙粘稠、噴泉般激射而出的血雨,猛地衝天飛起!甚至撞到了雕花的房梁,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留下一個刺目驚心的血印!

隨即,頭顱失去了全部動能,翻滾著,「啪嗒」一聲,如同一個熟過頭後摔爛的西瓜,重重砸落在冰冷的地磚上,還彈動了一下。

頭顱上那兀自瞪圓了的、充滿難以置信神色的綠豆小眼,正好對著床上的侍妾!

汙濁腥臭的血液如同失控的高壓水槍,從無頭腔子的斷頸處「呲啦啦」地激射而出!噴濺出數尺遠!

如同最狂放的潑墨畫,染紅了半麵粉色的牆壁,濺滿了精美的拔步床和輕紗羅帳,也劈頭蓋臉地淋了床上那粉頭小娘子滿頭滿臉!將她雪白的肌膚和淩亂的秀發染得一片狼藉血紅!

「呃…嗬…」

床上的侍妾小娘子,目睹這如同地獄修羅場般的血腥一幕,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的抽氣,白眼猛地一翻,軟綿綿地癱倒在浸染了鮮血與汙穢的錦被上昏死過去。

那具無頭的、肥碩如山的屍身,失去了大腦的控製,在粘稠的血泊中無意識地痙攣抽搐了幾下,最終如同被砍伐倒地的巨大朽木,轟然栽倒,重重地砸在自己的汙穢與血泊之中,再無聲息。

隻有那碗口大的斷頸處,還在汩汩地冒著暗紅色的血泡,發出輕微而持續的「咕嘟」聲,彷彿這具肮臟的軀體,直到最後,還在不甘地吐著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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