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小故事集A 第28章 映象之劫

    青銅鎖鏈如同毒蛇一般竄了出來，程野用幽光鏡折射月光還擊。兩股能量相撞的瞬間，太和殿廣場裂開深淵，露出下方正在沸騰著的青銅熔岩。映象程野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利爪刺入程野的脊椎：“讓我們融為一體吧……”

劇痛讓程野眼前發黑，卻聽見蘇雨晴撕心裂肺的呼喊。他反手抓住映象的手腕，淨琉璃趁機按在對方眉心：“你纔是被吞噬的那個！”

映象發出慘叫，身體開始資料化崩解。但下一刻，所有陰兵突然自爆，青銅碎片又重新凝聚成了人形。“真令我驚喜啊……，”映象程野的瞳孔變成鐘表齒輪的樣子，“……不過……時間站在……我這邊。”

程野突然發現蘇雨晴的結界正在縮小——她的金紋已經蔓延到了脖頸。月璃的鹿角迸發出銀光，暫時凍結了方圓百米的雨幕，但黑色裂紋卻立刻爬上了鹿角。

“帶他們去神武門！”秦無月燃燒精血畫出傳送陣，“那裡有嘉靖年間鎮壓的……”

傳送陣尚未完成，陸師兄的天機盤已淩空壓下。秦無月七竅流血，仍死死撐住陣法：“快走啊！”

程野抱起虛弱的蘇雨晴衝進陣中，最後回頭一瞥，看見映象程野正在啃食秦無月的右手臂。銀光閃過，眾人出現在神武門陰影下，這裡竟未被青銅侵蝕。

“看門釘！”林修指著朱紅色的宮門，“第九排第四顆！”

程野按向鎏金門釘的瞬間，整座神武門化作流光消散，露出了一座宏偉的地下祭壇。九尊饕餮銅鼎環繞青銅棺槨，棺蓋上刻著“大明司天監少卿程”的字樣。

“這是...我祖爺爺的棺槨？”程野觸碰到棺槨的刹那，幽光鏡自動歸位。棺蓋緩緩開啟，裡麵卻沒有屍骨，隻有一麵布滿裂痕的青銅鏡。

月璃突然跪地痛哭，記憶如潮水蘇醒：“主人！”她撫摸著銅鏡上的裂痕，“這是當年您為封印往生門自毀的……”

銅鏡殘片突然融入到程野右眼裡，劇痛中他看見六百年前的畫麵：祖爺爺程慕白與秦無月祖爺爺秦墨聯手封印往生門，月璃正是程慕白以雙目為代價創造的鏡靈。

“原來如此。”程野右眼的裂痕開始發光，“要想終結這一切，還需要同樣的犧牲。”

他舉起幽光鏡刺向自己左眼，卻被蘇雨晴死死抱住：“不要！”她的金紋突然蔓延到程野身上，兩人在金光中漂浮上升，淨琉璃與幽光鏡終於完整融合。

映象北京開始崩塌，陸師兄的怒吼從地底傳來：“你們竟敢喚醒守鏡人！”整個故宮開始下沉，最終化作青銅巨門。巨門的門縫中伸出無數的鬼手，卻都被程野眼中的光芒逼退。

當眾人回到現實世界時，朝陽正從東方冉冉升起。但程野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正悄然地分裂開來——映象並未真正的消亡，它隻是蟄伏在黑暗裡等待著下一次月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