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不愛小白蓮 094
冀北王果然被軟禁了起來。
某些時候阿策覺得溫折玉跟他阿姐月扶搖還挺像的,
一旦權力在握,處事都會異常的果斷霸道,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隻是溫折玉鋒芒畢露,
而月扶搖更加的沉穩內斂而已。
鋒芒畢露的溫折玉伏低做小了好幾天,
日日圍在自家夫郎身後,
也不說話,就是接替了小挽的活,
端茶倒水,
無不殷勤。
弄得小挽整天緊張兮兮的,
時刻懷疑郡王殿下已經不打算讓他伺候主君了。
令溫折玉欣慰的是,阿策隻是不與她說話,至於她擔心的和離的事,
阿策半點兒都沒有提起。
不久之後,女帝在朝堂上突然暈了過去,昏迷不醒,
由太女監國。溫折玉曾跟太女起過齟齬,於是深居簡出,
不敢似從前一般張揚。
反而是月家作為女帝為太女準備的人,一時間風頭無兩。
阿策對朝堂上的事也有耳聞,便偷偷的招了蝶殺的下屬打聽。蝶殺在京都的這部分是由當今六皇女掌控的,
前段時間六皇女趙雲漪被下了大牢,
阿策便借機將這部分人全部攏在了手裡。
所以想要打聽訊息倒也不難。畢竟蝶殺不少人都被指派了出去,
在幫溫折玉辦事。
原來這女帝的昏迷正是溫折玉與三皇女的手筆,隻是如今時機不巧,
邊關那邊出了急事,
太女是個不中用的,
但膽子不大,
可以先利用她在京中坐鎮。而三皇女則臨時受命,帶兵去了伊臚邊關,以防外敵侵入。
那太女是見過阿策的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阿策就連月府都不敢去了。
兩個人難得的有了不少親密的機會。
阿策雖說不給對方好臉色看,卻並不抗拒她的親近,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愈加得寸進尺。不讓吃糖的規定已經形同虛設,小挽幾乎每天都在阿策的吩咐下去一趟芳香四溢閣,裝一包新鮮的糖果回來。溫折玉不讚同的歎了好幾次氣,終究沒有說出不許的話來。
這樣又過了半個月,阿策連談神醫開的藥都不喝了,那藥太苦,他一直都不喜歡。
小挽勸不動,任他偷偷的倒了兩次,眼見的將屋裡的一盆開的正盛得花兒給澆死了,越想越是害怕,於是又偷偷的將這事稟報給了溫折玉。
溫折玉一聽,當即怒火攻心,一腳踹開了阿策的房門。
阿策正坐在書案邊上寫字,手底下一個個扭曲的黑色蚯蚓醜的慘不忍睹,旁邊還有幾滴不規則的墨跡。
聞聲不由得蹙了蹙眉,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發涼,用眼神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溫折玉一言不發,彎下身子就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阿策不明所以,猛地抬頭,對上溫折玉冷的跟寒霜似的眸子,心下一驚,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嚥了回去。
溫折玉努力的壓抑著怒火,幸好腦子裡還儲存著一份理智,將他放在床上的動作還算輕柔,然後扒了他的褲子。
阿策隻覺得屁股一涼,大腦一下宕機了,漂亮的狐狸眼愣愣的看著溫折玉。眼見她高高的舉起了手,阿策“嗷”的一聲連滾帶爬的往床裡跑。
溫折玉拽著他皎白的足腕將人拖了回來,寒氣自上而下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撲了阿策一個滿懷。
“你敢!”阿策嚇得話都說不利索,哆哆嗦嗦的道:“你敢打我屁股,我這輩子都不理你!!”
他先是驚聲吼了一句,見溫折玉果然沒有落下巴掌,但是那徹骨的寒氣還是在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於是又往床內縮了縮身子,眨了眨眼睛,濕潤的眼瞳底下慢慢的紅了起來,連帶著眼瞼處都隱隱的透出血色,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你不能打我屁股,不然我就沒法做人了。”
“玉姐姐……”阿策委屈巴巴的咬著唇,白的不像話的手指去扯她的衣袖,輕輕拽了拽。
溫折玉深深地喘息了一下,闔了闔眼睛,睜開看著他:“為什麼偷偷把藥倒了。”
“苦……”
“不是讓你吃糖了嗎?”
“那也苦……”眼見的溫折玉又有要發火的趨勢,阿策慌忙補充:“僅此兩次,再不敢了。玉姐姐……”
他小心的觀察著她的臉色,囁嚅的道:“再不敢了,你彆生氣。”
他說的這般誠懇,眼圈都嚇紅了,哪怕知道這家夥是裝出來的,溫折玉還是不可避免的心軟了。
她放下了手,回頭喚小挽:“把主君的藥端上來。”
阿策忙趁她轉身的功夫將長褲穿好,心有餘悸的舒了口氣。眼見的小挽端了碗格外大份的藥碗進來,一句話都不敢說,抽了抽鼻子,視死如歸的喝了下去。
溫折玉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等一碗藥下肚,小挽忙塞了一塊飴糖到阿策手裡,換來了阿策一個幽怨的白眼。
待小挽離開,阿策故技重施,又拉著溫折玉撒起嬌來。
溫折玉心裡餘怒未消,不想理他的小手段,也不想慣他得寸進尺的毛病。若這麼輕易地原諒他,隻怕下次他還要仗著自己理虧,做出什麼彆的事來。
她想了想,抽出手來,轉身往外走。
“玉姐姐……”
“玉姐姐!”
阿策慌了,不管不顧的下了床,旋身躍到對方麵前。不料溫折玉根本不理她,還想繞路繼續走,阿策一急,直接運了內力去抓她的手臂。
溫折玉抬手攔住,兩個人在狹小的空間裡動起手來。
隻過了兩招,阿策便開始癟著嘴眼淚汪汪的,眼看的就要哭出來了。溫折玉見他赤著足踩在冰涼的地麵上,如今雖說入了春,但天氣仍舊寒涼,他體質一向偏寒,思及至此,又不忍心了。
任他借著對招的機會在胸口捶了兩拳。
溫折玉倒沒覺得疼,停了手,對方反倒抽搐了兩下,巴巴的掉了眼淚。
溫折玉隻得認命的將人又抱回了床上,用指腹給他慢慢的抿淚水:“彆哭了,小祖宗……”
阿策突然趴到懷裡,哭的更厲害了。
不一會兒就將她胸口的布料泅濕了。
“對不起,阿策……”溫折玉抱著他,悶悶的開了口。
她知道阿策為何會哭,不光是因為今日的事,還有橫在兩個人之間的,關於十幾年前的那個意外。
他受了那麼多的苦,怎麼可能不在意。
阿策在他的懷裡動了動,溫折玉忽然間感到肩膀一陣鑽心的疼痛。
是阿策狠狠的咬了上去。
溫折玉倒吸口涼氣,不敢動,隻能強忍著。肩膀慢慢的變得麻木了,才感覺他鬆口。
“是你對我不起,這個是懲罰。不僅如此,玉姐姐,你這輩子都要用來補償我……”阿策帶著哭腔惡狠狠的道。
溫折玉心裡一酸,忙不迭的點頭。“彆哭了,對身子不好。”
“我……”
阿策忽然皺緊了眉,手指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衣襟。他似是在忍受著什麼,難耐的挺了挺身子,雪白的脖頸無助的往上揚了起來。
“好疼……玉姐姐……肚子好痛。”
溫折玉臉色瞬間慘白,上次阿策說肚子痛的場景還似在眼前,抖著嗓子去喊小挽:“去,請談神醫過來。”
“定是喝了太多的藥,撐壞了。”阿策口申口今著往她的懷裡鑽,好不容易養了許久,有了點紅潤的小臉又變得慘白。
若是平時,溫折玉就給她揉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想起阿策小產的那日,即使阿策已經難受的掀起了衣角,露出軟乎乎白嫩嫩的肚皮,溫折玉還是沒敢碰,又給他蓋了回去。
“彆鬨,一會兒談神醫就來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阿策的小日子有一個多月沒來了。
隻是談神醫說過,喝著那調理的藥,對小日子會有影響,所以她也不敢跟阿策說她的猜測,隻是手指還是控製不住的抖了起來。
“玉姐姐,我怕……”阿策可能也想到了之前不好的地方,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沒事,彆怕,不會有事的。”
“玉姐姐,有……有血嗎?”阿策緊張的不敢動。
“沒有。”溫折玉摸著他的額頭溫聲安撫:“我們都喝過那麼久的藥了,你身子已經大好了,就算是懷了寶寶,也不會有事了。”
“可我昨日還把藥倒了。”阿策牙齒打著磕絆,臉色變得蒼白。
等待的時間格外的難熬,好不容易,談神醫終於到了。
她摸了摸阿策的脈,一轉頭,發現兩個人都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忍不住笑了笑。
“阿縉在清溪縣的時候,就一直看如何照顧孕夫的書。看來,要派上用場了。”
“小阿策,接下來,要給你換安胎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