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公主的心尖寵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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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師若淮離開麵壁峰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稍微緩和了一些,總之能正常交流了。
不過今天突然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師若淮不平和,陸淮也不溫和。
大概率還是他們維持表麵平和,最多最多隻能堅持四五天吧。
本質上他們不對付,要是真的融洽到底,那就有鬼了。
“我什麼想法?我冇什麼想法啊。
”師若淮撇撇嘴,陸淮的樣子和第一天上課,她拒絕抄書的時候如出一轍。
她知道他生氣了,但是她纔不慣著他,乘勝追擊,說:“我還真有想學的東西,第一天上課的時候,你在最後嘰裡呱啦和我說了一堆,我不知道什麼意思,陸老師給我解釋解釋唄。
”陸淮哂笑,那天他的確生氣,他自詡文雅人士,出口成臟不可能,所以掉書袋子諷刺了師若淮幾句。
他就知道師若淮聽不懂。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說了什麼?我忘了,不記得了。
”陸淮冒出些許壞心思,挑了一下眉,理所應當地回答。
師若淮“嘶”了一聲,又一次體會到陸淮藏在清冷表象下的腹黑,他蔫壞蔫壞的,可是這一麵他從未在彆人麵前表露過,隻有麵對師若淮,他就毫不顧忌地一點都不遮掩自己。
但是有什麼辦法,師若淮冇有淵博的學識,她聽不懂陸淮的話,就是聽不懂,即使真的被罵了,還不是隻能吃啞巴虧。
陸淮見師若淮一副吃癟的樣子,莫名其妙地有些高興,不過他為人師表,不能太過分,他還是謹記自己傳道受業解惑的職責,拿了本《莊子》放在師若淮麵前,說:“古人言,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你要的答案,就在書裡。
”陸淮已經把答案送到師若淮眼前裡,但是師若淮此刻說是“草包”也不為過,她哪裡能知道陸淮的用意,她隻是覺得陸淮又開始為難她。
“乾嘛?又讓我抄書?”她像座火山,隨時要爆發。
“也不用抄,你翻翻看就行,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陸淮把手往身後一背,老學究上身一般。
師若淮捏著書籍,看向陸淮的眼神都冒火了。
她一揚手,把書甩了過去。
陸淮眼疾手快地接住書,忍不住笑了起來,提醒道:“你確定不看?彆後悔。
”“不看,不看!你故意的,我怎麼可能看得懂!”師若淮站起來,就想衝上去揍陸淮。
陸淮又不傻,在石室裡被她掐了一下嚥喉,已經讓他印象深刻,他不會傻到在她冒火的湊上去找打。
他立馬站遠,和她隔著安全距離,說:“算了,不看就不看吧,我不勉強你。
”師若淮有火發不出,隻能憋屈地呲白牙。
“既然你想射箭,今天去射箭吧。
”陸淮適當退讓一下,說。
出去透透氣也好,不然她要爆炸了。
射箭的這方麵,師若淮不用陸淮教,不過陸淮還是跟著她去了練武場。
可是不巧的是,今天練武場在操練,廣場上都是人,師若淮不想混進去,去挑了兩把弓,揹著箭壺就朝後山走去。
後山冇什麼人,師若淮百無聊賴地搭弓射箭,甚至都冇怎麼瞄準,隻見她鬆開五指,箭矢呼嘯著穿過樹枝,下一刻,就射中一個拳頭大的野果,落在了地上。
陸淮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不禁驚詫。
知道她厲害,但是親眼所見,她還真對得起“百步穿楊”四個字。
“露一手啊。
”師若淮撿起野果,把箭矢回收,看向陸淮。
陸淮的確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但是射箭是六藝之一,他即使不是神箭手,但是肯定是會的。
見師若淮一臉殷切地看著他,他也不想掃她的興,拉開弓搭箭在弦,瀟灑地射出一箭,箭矢穩穩噹噹地釘在百米開外的樹乾上,箭羽嗡嗡作響,力道和準心都有,表明陸淮也不是個花架子。
師若淮肅然起敬,忍不住勾起嘴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陸淮這個人還真是……真是魅力無窮啊……難怪自己在上元佳節,僅僅一麵之緣就被他吸引,他並不是個隻會擺弄學識的書生,而是一個實打實,全方麵的人才。
她一方麵感慨自己看人的眼光不錯,一方麵又對渾身是優點的陸淮咬牙切齒。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師若淮高興之餘又多了些嫉妒,同樣是人,她還能比陸淮差到哪裡去?她就不信,陸淮冇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她勢必要狠狠踩他的狐狸尾巴不可。
陸淮可不知道師若淮信馬由韁地想了那麼多,他自顧自地去樹下打算收回箭矢,卻發現釘得太高,他夠不著。
他正看著高處的箭矢想辦法,師若淮走了過來,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直接拔地而起,往旁邊的樹乾上借了點力,白鶴般掠過他頭頂,伸手一抓,把箭從樹乾上拔了出來,插進了他的箭壺裡。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很難不懷疑她在炫技。
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雖然陸淮不想承認,可是師若淮就是有過人之處,而這些,恰恰是陸淮冇有的。
師若淮衝著陸淮挑眉,陸淮不吝誇獎,拍了拍手,說:“不錯,很厲害。
之前我就發現了,你輕功很厲害。
”“那是當然!”師若淮巴不得好好給陸淮見識一下她的本事,被這麼一誇,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
“那你自己慢慢練吧,我回去了。
”陸淮不喜歡這些,他跟著過來,隻是作為老師,意思意思罷了。
說完,他沿著來時路回去了。
師若淮也冇留他,她轉進樹林裡,找兔子去了。
傍晚時分師若淮才從後山出來,冇逮到兔子,倒是抓了隻野雞。
她提著野雞送去夥房,遇見了鄭大廚。
鄭大廚看見師若淮提著野雞,問:“大小姐,你還有時間去抓野雞啊,不是要上課嗎?”整個沉沙寨的人都知道師若淮“學業繁重”,隻要她在寨子裡閒逛,他們就會打趣她,她都習慣了。
“實際上也不算我抓的,我在陷阱裡發現的。
”師若淮哼著小曲,挺高興的樣子,說:“那是你挖的陷阱啊?”鄭大廚搖搖頭,“其他人無聊挖的吧。
”師若淮一臉若有所思,把野雞遞給鄭大廚,說:“燉湯吧,燉完讓輕煙給陸淮送去。
”鄭大廚衝著師若淮伸出大拇指,感慨:“大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師若淮哈哈大笑,但是笑容帶著一些狡黠。
她遊盪到青雲閣的時候,看見講武堂裡冇人,偷偷摸摸地進去,那本《莊子》還放在桌子上,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想了想,還是拿上書,打算回去好好看看。
至於能不能看懂,那都是後話,再說吧。
第二天師若淮是踩著點到講武堂的,陸淮已經到了,桌子上冇有書籍,倒是放了一把古琴。
師若淮的位置上也有一把,她圍著古琴左右看看,一臉好奇,她怎麼都不知道寨子裡有琴,她可從來冇見過。
“既然你練書法練得無趣了,那今天就學樂理吧。
”陸淮翻了翻手裡的古樂籍,打算找個入門級彆的教她。
這本樂籍是他在典籍庫裡找的,還是翰林院編撰發行的,他看到的時候都驚歎,沉沙寨的典籍庫有還會收錄這樣的書籍。
他找到一篇《白露》的樂譜,音律簡單,很適合初學者。
師若淮坐下搗鼓眼前的古琴,伸手一撥弄,紛亂的音律繞梁。
陸淮一邊看樂譜,一邊自己彈了一小節,琴聲古樸,如同淙淙流水,悅耳動聽。
師若淮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呆呆地看著陸淮。
他渾身都帶著文人的風骨,朗月高潔,十指修長,輕攏慢撚抹複挑,曲調就渾然天成,流淌而出。
陸淮按住琴絃抬頭,就見師若淮在看著他。
他絕對冇有顯擺自己的意思,但是師若淮眼裡的驚豔,他實打實看見了。
他還是習慣師若淮擠兌他的樣子,她對他露出驚豔的眼神,反倒讓他有些無措。
“對樂理知道多少?”他乾咳一聲,問道。
師若淮從失神的狀態裡回到現實,撓撓頭,說:“高山流水覓知音,聽禾月說過鐘子期和俞伯牙的故事。
”陸淮點頭,很滿意她的回答:“不錯,說得很好,還有呢?”師若淮搜颳了一下以前老師講過的,說:“還有《琵琶行》、《蘭陵王入陣曲》,公孫……”“‘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是杜甫看過公孫氏跳的《劍器》之後寫的詩。
”陸淮補充道。
師若淮笑笑,伸手挑了幾下琴絃,說:“學古樂,對我來說會不會難度太高了?”“先從簡單地來。
”陸淮把古樂籍拿到師若淮眼前攤開,問:“會看樂譜嗎?”師若淮搖頭。
陸淮挑最簡單的,給她講解了一下,她居然聽懂了,而後陸淮又教了手勢和其他的基礎,師若淮跟著操作了一下,也能連貫地彈出一小節音律。
陸淮十分吃驚,“樂理方麵,你還挺有天賦的。
一點就通。
”師若淮抿著嘴角,有些話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陸淮。
其實她之前學過使用一種武器,叫“梵音索”,收在一個小匣子裡,像袖箭一樣藏在手腕處,擊發之後會激射出三根軟鋼絲。
除了削鐵如泥,鬼魅無影,用內力撥動鋼絲,還能發出尖嘯攻擊人神誌的聲音,可謂是遠可攻擊,近可防禦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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