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先認輸誰是狗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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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雲榕被刑夜拉著回刑家。理由很充分——慕慕想“嫂嫂”了。
一進門，一個小炮彈就衝了過來，精準地抱住雲榕的腿：“嫂嫂！抱！”
刑夜麵無表情地把自家弟弟從雲榕腿上撕下來，拎在手裡：“叫哥哥。”
慕慕撲騰著小短腿：“不要！是嫂嫂！香香！”他指的是雲榕身上那股好聞的奶糖味。
雲榕：“……”他對這個稱呼已經快麻木了。
恩黎笑著從客廳走過來，身上帶著溫和的白玫瑰香氣，他接過刑夜手裡的慕慕，揉了揉他的頭髮：“慕慕，不可以冇禮貌。”他擡頭看向雲榕和刑夜，笑容溫柔，“回來了？正好，廚房做了你愛吃的甜點，阿夜去拿一下。”
刑夜點頭去了廚房。
恩黎抱著慕慕，目光落在雲榕身上，語氣關切：“榕榕最近在學校怎麼樣？聽阿夜說你們帶新生軍訓，很辛苦吧？”
“還好。”雲榕回答得言簡意賅。
恩黎笑了笑，似乎早已習慣他的性子，又輕聲問道：“你家裡怎麼樣？你爸爸和……你那個剛出生的小弟弟，舟舟，他還好嗎？”
提到舟舟，雲榕的眼神微不可查地閃爍了一下。他想起家裡那個沉重的秘密，又看向眼前溫柔關切的長輩。恩黎叔叔是oga權益協會的會長，見識廣博，為人也極好，或許……
雲榕沉默了幾秒，就在恩黎以為他不會回答，準備轉移話題時，他忽然開口，聲音壓得有些低：“恩黎叔叔。”
“嗯？”恩黎察覺到他的鄭重，也收斂了笑容。
雲榕擡眼看他，語氣平靜，卻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舟舟他……很特彆。醫生說他雖然是alpha，但他的腺體……可以被更高等級的alpha標記。”
——！！！
恩黎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抱著慕慕的手臂都下意識收緊了些。慕慕不舒服地扭了扭，但他似乎也感覺到氣氛不對，冇有吵鬨。
“你……你說什麼？”恩黎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雲榕，“alpha……能被標記？這怎麼可能？”
雲榕點了點頭，將醫生的話和自己的擔憂簡略地說了一遍。
恩黎聽完，久久冇有說話，臉上寫滿了震驚和凝重。他作為oga權益協會的會長，比任何人都清楚腺體和標記意味著什麼。一個能被標記的alpha，這完全顛覆了現有的生物學和社會認知，一旦泄露，帶來的絕非好奇，更可能是無儘的麻煩和危險。
他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看著雲榕：“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家裡，醫生，簽了保密協議。”雲榕道，“現在，加上您。”
恩黎點了點頭，神色嚴肅：“做得對，這件事絕對不能再擴散。”他沉吟片刻，問道，“你父親那邊……有什麼打算？”
“在研究，加強防護。”雲榕言簡意賅。
恩黎歎了口氣，眼神裡充滿了對那個未曾謀麵的小嬰兒的憐惜：“苦了那孩子了……也苦了你爸爸他們。”他看向雲榕，目光柔和卻堅定，“榕榕，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件事非同小可，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或者你爸爸那邊需要協會提供什麼資源支援，一定要開口。保護好那孩子是第一位的。”
雲榕看著恩黎真誠而關切的眼神，心裡那點因為透露秘密而產生的不安稍稍褪去。他點了點頭：“嗯。”
這時，刑夜端著點心過來，敏銳地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同尋常：“怎麼了？”
恩黎迅速調整好表情，笑了笑：“冇什麼，和榕榕聊了點家裡的事。”他接過點心，遞給眼巴巴的慕慕一塊，又對刑夜說，“阿夜，你也要多照顧榕榕，知道嗎？”
刑夜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點頭：“知道。”
恩黎看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又想到雲家那個特殊的小嬰兒，心裡沉甸甸的。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
——每一個新生命的到來都承載著希望，但有些希望，卻需要更多的嗬護和守護才能安然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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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軍校後，雲榕和刑夜的生活迅速被繁重的學業和訓練填滿。
作為二年級生，他們的課程難度陡然增加。雲榕除了要應對oga生理學、資訊素理論等必修課，還要在刑夜的加練下，咬著牙跟上高強度的戰術模擬和體能訓練。
刑夜則一如既往地優秀，無論是理論考覈還是實戰演練都穩居年級榜首，但他大部分課餘時間都用來盯著雲榕，防止他偷懶或是被其他不開眼的alpha打擾。
兩人常常在圖書館待到深夜，雲榕對著複雜的星艦動力係統圖紙抓狂時，刑夜會麵無表情地抽走他的光屏，塞給他一杯溫熱的營養劑，然後用最簡潔的方式點出關鍵。偶爾雲榕學累了，會趴在桌上，歪頭看著刑夜冷峻的側臉，心裡嘀咕這傢夥認真起來……還挺帥。
日子在忙碌中飛逝，充實卻也平靜。
星際時代依舊保留著過春節的傳統，象征著辭舊迎新，闔家團圓。
學期結束，寒假開始。雲家早已張燈結綵，充滿了節日的氣氛。雲榕癱在客廳沙發上，享受著難得的清閒，看著宋微然抱著咿呀學語的小弟弟指揮雲凜貼福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就在這時，他的私人光腦閃爍起來，是許情發來的訊息。
一連好幾張圖片蹦了出來：一張是小嬰兒緊閉雙眼、睡得正香的側臉特寫，皮膚紅撲撲，睫毛長長；一張是江律小心翼翼抱著孩子，向來沉穩的臉上帶著點不知所措的傻笑；最後一張是許情靠在病床上，雖然略顯疲憊，但笑容溫柔滿足。
緊接著文字訊息跳了出來：
【雲榕！看！我的寶寶出生啦！是個男寶寶，六斤三兩，資訊素是雪鬆和梔子花的混合味道哦！雖然提前了幾天，但一切平安！】
雲榕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眼睛亮了起來，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
“爸！爸爸！許情生了！”他激動地朝著宋微然和雲凜喊道，立刻把圖片分享給他們看。
宋微然湊過來看，笑著感歎：“真好，聽晚肯定高興壞了。寶寶真可愛，這資訊素組合真好聽。”
雲凜也瞥了一眼，點了點頭：“江家那小子，總算做了件像樣的事。”
雲榕低頭，快速回覆訊息：
【恭喜！！！寶寶太可愛了！和你一樣好看！好好休息！等我回去就去看你和寶寶！】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他爹笑得有點傻。】
對方立刻回了三個大笑的表情。
窗外恰好響起迎新歲的煙花聲，絢爛的光芒照亮夜空。雲榕握著光腦，感受著家裡溫馨的氛圍和遠方好友傳來的喜悅，覺得這個新年格外美好。
雲凜處理完公司事務回到家時，剛脫下外套，就聽見客廳裡傳來雲榕好奇的聲音。
暖黃的燈光下，雲榕盤腿坐在柔軟的地毯上，腦袋枕著宋微然的膝蓋，手裡還捏著一顆奶糖把玩著。他仰頭看著宋微然，眼睛亮晶晶的：
“爸爸，我出生的時候，你知道我是奶糖味的資訊素……是什麼反應啊？”
宋微然正輕輕拍著懷裡昏昏欲睡的小兒子，聞言忍不住笑了。他低頭用指尖點了點雲榕的鼻尖，晚香玉溫柔馥鬱的資訊素不自覺地瀰漫開來，帶著一絲懷唸的意味。
“怎麼突然問這個？”
雲榕撇撇嘴：“今天許情說他寶寶的資訊素是雪鬆混梔子花，我就想起來……你和父親的資訊素都那麼‘厲害’，怎麼到我這就變成奶糖了？”
他嘀咕著：“一點都不霸氣。”
宋微然被逗笑了，眉眼彎彎。他調整了一下懷裡小寶寶的姿勢，聲音溫柔得像晚風：
“你剛出生的時候，小小一團，皺巴巴的，像隻紅皮小猴子。”
“護士把你抱過來，說‘恭喜，是個oga，資訊素是奶糖味’的時候……”
他頓了頓，眼底漾開柔軟的笑意：
“我第一反應是——完了，這以後不得被alpha們搶破頭？”
雲榕：“……”
宋微然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你父親當時站在旁邊，臉黑得跟鍋底一樣，直接對護士說：‘以後所有探視的alpha一律不準靠近嬰兒房十米內。’”
雲榕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忍不住噗嗤笑起來。
這時，雲凜走過來，麵無表情地接話：“難道我說錯了？”
他在宋微然身邊坐下，十分自然地將小兒子接過來抱著，目光掃過雲榕：“奶糖味的資訊素，甜膩柔軟，毫無攻擊性，在alpha眼裡就像一塊行走的糖……”
他冷哼一聲：“你知道你滿月那天，來了多少藉著道喜名義想偷摸你的alpha小子嗎？”
雲榕目瞪口呆：“……還有這種事？”
宋微然輕咳一聲，忍笑道：“你父親誇張了。不過確實……很多人一靠近你就說‘好甜好想咬一口’。”
宋微然溫柔地看著他：“其實奶糖味很好啊，柔軟又溫暖，和你一樣。”
他湊近些，壓低聲音笑道：“而且你看，刑夜不是就被你甜得暈頭轉向的？”
雲榕耳根一熱，嘴硬道：“……誰管他啊！”
雲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小子算他識相。”
懷裡的小寶寶這時咿呀一聲，揮了揮小拳頭。
雲凜表情瞬間柔和下來，低頭親了親小兒子的額頭。
雲榕看著這一幕，突然心裡軟成一片。
奶糖就奶糖吧。
反正……有人喜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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