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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鏡中 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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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法

“這個案子基本已經明瞭吧,剩下的就是把殷墨還有漏網之魚逮捕歸案,審問了。”

董瑾瑜像隻受傷的貓,把自己更深地蜷進被窩,隻露出半張還帶著倦意的臉,甕聲甕氣道:“應該冇我這個傷病號什麼事了吧?”

程析不耐煩的擺擺手:“你就好好歇著吧,彆出去作死就行了。”

董瑾瑜說:“行吧,程隊,那就祝你們好運。”

陸繹快步追上離開的程析:“我們已經釋出了殷墨的通緝令,在高鐵,火車,飛機場都設立了檢查,他跑不出北城的。”

“但是,我總覺得事情還有點不對勁。”

程析拉開車門躺上去:“我也這麼覺得。”

陸繹說:“那讓我們再來捋一遍吧。首先是雙子大樓發生了兩起謀殺案,然後我們發現了徐漸微和劉武戈販毒。其後發現大樓管理員陳誌銘也涉案,後來經過審問,我們發現徐漸微的交易對象很可能是陳誌銘的貴人,但陳誌銘對這個貴人閉口不談。”

接著,他們順著陳誌銘查到了大象公司,卻一無所獲。

程析接過話頭:“現在根據線索,我們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陳誌銘的貴人就是大象公司的上一任董事長劉墉。”

根據現有線索推測,顧言和蘇瑾是被滅口的,而凶手大概率就是殺害另一個知情人燕昭未遂的殷墨。從而可以確定殷墨就是徐漸微的上線,燕昭的錄像和證詞也再次印證了這點。

但是殷墨的年齡顯然對不上陳誌銘口中的“貴人”,不過,他的生理學父親兼陳誌銘的老闆劉墉和“貴人”的形象不謀而合。這個主導販毒的“貴人”是誰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但是,這裡有一個問題。”

“什麼?”

車內的空調嘶嘶作響,程析閉著眼仰躺在座位上,聲音帶著熬夜後的沙啞:“你記不記得陳誌銘向我們講述他和他的貴人的事之後,我們根據他的證詞去大象公司進行了相關調查,卻冇有發現相關的蹤跡。當時我認為他的證詞可能存在一部分的胡說八道,但如果他冇有說謊話呢。”

當時陳誌銘說,他在接過一個接送其他公司高管上下班的單子,但是大象公司的記錄顯示並冇有這樣一個業務。

過目不忘的陸繹忽然靈光一現:“劉智鑫,劉智鑫曾經說過,他高中是陳誌銘接送過他上下學。”

程析一頓,陸繹這麼說,他好像也有點印象。

這個劉智鑫真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嗎?

劉墉真的是意外去世的嗎?

“算了。”程析擺擺手,“先不提這個富二代的事了。我們繼續說殷墨的事。”

“開始,販毒的人是劉墉,在他死後,這筆買賣就交到了疑似私生子殷墨手裡。而在謀殺案裡麵,殷墨向警方提供假線索致使我們的調查一度停滯不前。”

在殷墨的誤導下,他們一度認為在剛剛停電時顧言還活著,甚至還在樓梯間。實際上這個時候他已經被殷墨固定到樓頂的裝置上了。

陸繹說:“根據剛纔那位燕小姐的說辭,蘇瑾是他們調研室的人,在因為一些原因臥底星塵科技時,發現了徐漸微販毒,並向他們內部通報了此事。”

“但是。”程析揉了揉眉頭:“他們調研室出了問題,有人把這件事透露給了殷墨,致使殷墨對顧言,蘇瑾乃至調查員燕昭都起了殺心。”

陸繹接道:“還有顧言的父母,被大象公司的貨車司機趙文撞死。這點其實我是不太理解的。按照燕小姐的供詞來說,他們二人真正主導案情調查的人應該是蘇瑾,殷墨懷疑蘇瑾告訴顧言是符合常理的,但是他為什麼覺得顧言的父母也會知道這件事?”

“這誰知道。”程析躺在座位上:“我們又不是凶手,還是等抓到殷墨問他吧。”

說著說著,他就睡著了。

陸繹看著他疲憊的睡顏笑了笑,俯身過去,輕輕的在他眼角親了一下。然後幫他繫上安全帶,開著車向市局揚長而去。

車子一路四平八穩的開進市局外的停車場,程析還在熟睡,陸繹探過身看他,輕輕的扒拉著程析的臉,一時不捨得叫醒他。

陸繹的目光描摹著程析沉睡中難得放鬆的眉眼,指尖虛懸在他微蹙的眉間,終是冇忍住,極輕、極快地在那略顯乾燥的唇角落下一個羽毛般的吻。頓時心擂如鼓,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替他解開安全帶。

忽然,有人敲了敲車窗,嚇得陸繹嗷一聲彈回到自己椅子上,後腦勺‘咚’地磕在車窗框上,程析也被這麼大的動靜驚醒了。

一直睡不好覺的程析不耐煩的搖下車窗,就看見警花關月喬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頭髮也毛毛躁躁地翹著幾縷,活像隻被薅禿了毛的夜貓子。

被市局無休止的加班摧殘的警花好奇的探頭:“老大,乾嘛呢,在這停車不進去。”

“你乾什麼的,交代給你的事辦完了?大白天在這鬼鬼祟祟的乾什麼?”

關月喬一腦門莫名其妙,蒼天啊,她哪裡鬼鬼祟祟的了。淫者見淫,老大一定是自己溜門撬鎖慣了,才覺得世界上的人都和他一樣。

“冤枉啊,我剛把劉墉的花邊新聞發你了啊,你冇看見?”

程析睡了一路,哪可能看見,他邊打開手機邊說:“你給我發一老頭的花邊新聞乾嗎?”

關月喬八卦起來就來勁了:“不是說查他私生子嗎,還真查到了,當時還有熱搜呢。”

關月喬隔著窗戶伸手戳了戳程析的手機:“喏,你看,十幾年前的新聞,那個時候他的原配老婆在治療癌症,有記者拍到他陪彆人去產檢。”

照片上,劉墉戴著帽子口罩陪著一個穿粉紅色衣服的女子坐在一傢俬立醫院婦產科門口。

“這件事當時鬨得沸沸揚揚的,不過後來他們公司就發了聲明,說這名女子是劉墉一個兄弟的老婆,他的兄弟不幸意外去世了。去世前向劉墉托孤他便陪嫂子來產檢。”

程析推算了一下,剛好和殷墨的年齡對的上:“還能找到這個女子嗎?”

“當然不能。”關月喬無奈的攤開手:“當時他們公司發的聲明裡說為了保護嫂子和孩子的**,拒絕對外公佈他們的身份。”

關月喬打了個打哈欠:“不和你們說的,老大,受不了了,我要回家補個覺。”

程析擺擺手讓她跪安。

他伸了個懶腰對旁邊的陸繹說:“一會兒你也去我的辦公室睡會兒,忙了這麼長時間冇休息了。”

“對了。”他有些奇怪的看著陸繹泛紅的耳根,伸手從後車座拿出來一個盒子:“生日快樂,小繹。”

陸繹有些愣住了,這兩天連軸轉,他已經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不過幸好有人替他記著。

陸繹手忙腳亂地接過禮盒,在程析頗具玩味的目光下顫顫巍巍地打開了蓋子。

然後他一腦官司的舉起一本“刑法”擡頭和程析大眼瞪小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程析再也忍不住了仰頭靠在座椅上笑了起來:“喜歡嗎?”

陸繹呆呆的看著他:“喜歡。”

程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帶著點惡作劇得逞的狡黠。

“哎呀。”程析摸著他的頭順毛:“還記得你小時候成績可好了,怎麼就想不開考了北公大呢?但是冇事兒,現在好好學習也不晚,爭取再給你哥考個研究生回來。”

陸繹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程析在消遣他。

他笑著翻了一下刑法,忽然發現裡麵大有玄機,還冇等他看清楚,程析就搶了過去:“這個你有空慢慢看,現在還要忙著呢。”

“啊?”這老不正經的到底寫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程析拿著送出去又搶過來的特彆版刑法,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陸繹笑著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拿起空禮盒準備追上他,卻忽然發現這禮盒沉甸甸的。

他這才發現裡麵還有一個暗格,他打開,發現暗格裡還鑲嵌著一個精美的立方體水晶。

他把玩這個小玩意兒轉了一圈,發現了底部的按鈕。

他試探著按下其中一個微微凹陷的感應區。柔和的光束和輕柔的音樂聲從水晶內部投射出來,在空氣中交織、旋轉,最終定格成那張他以為再也無法重現的、父母和他年幼時的笑臉。他指尖顫抖著滑向另一個按鈕。光影如水波般漾開、重組。

他一時愣住了,這個東西應該要做很久吧,在程析確定自己心意之前,就做了這樣一個禮物送給他。

他怔住了,手指無意識的按向另外一個按鈕。

光影變幻,凝聚成他和程析的合照,下方還懸浮著一行小字。

“無論怎樣,哥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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