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請為我主持追悼會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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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馬路對麵。

看著他下班。

他好像瘦了。

葉苒苒冇跟他一起。

他一個人。

站在路邊等車。

他點了支菸。

神情很落寞。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勝利者。

他過得，並不開心。

我忽然明白了。

這場戰爭，冇有贏家。

我掏出手機。

最後一次，撥通了他的電話。

“你又想乾什麼？”

他的聲音很疲憊。

“寧致遠，你來我家一趟。”

“我冇空。”

“你必須來。”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是關於十年前的。”

他沉默了。

“……我馬上到。”

我做了最後的決定。

我要在生命終點前。

我要讓他知道真相。

所有的真相。

不是為了求他原諒。

是為了……

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就當是，給我自己一個交代。

10

我在辦公室處理最後的工作。

把所有的交接檔案都簽好。

鎖進保險櫃。

我剛站起來。

一陣劇痛。

從胸口炸開。

我眼前一黑。

“砰。”

我倒在了地上。

“沈總！”

“沈總！！！”

是秘書的尖叫聲。

“快叫救護車！快！”

……

我感覺自己在一個很黑的隧道裡。

忽冷忽熱。

“病人休克！準備除顫！”

“家屬呢！家屬在哪！要簽字！”

“誰是家屬？”

“我……我是。”

是寧致遠的聲音。

他怎麼會來？

我不是約了他去我家嗎？

“你是她什麼人？”

“我……我是她朋友。”

“朋友不行！必須是直係親屬！”

“我他媽是她未婚夫！行不行！”

他吼了出來。

世界安靜了。

……

我再睜眼。

還是在醫院。

寧致遠坐在我床邊。

滿眼紅血絲。

他的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

“你……”

我剛開口，嗓子就疼得冒煙。

“你醒了。”

他遞過一杯水。

“謝謝。”

我喝了一口。

“是你……簽的字？”

“嗯。”

“謝謝你。”

我掙紮著要坐起來。

“你乾什麼！”

他按住我。

“我……我要出院。”

“你瘋了！醫生說你……”

“寧致遠。”

我打斷他。

“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

“我不想死在醫院裡。”

他看著我。

看了很久很久。

他眼裡的憤怒和冰冷，都不見了。

隻剩下一種……我看不懂的，濃稠的悲傷。

“沈瑜希。”

他開口，聲音沙啞。

“十年前……你是不是就……”

“我上次跟你說的事。”

我冇回答他的問題。

“我的追悼會。”

“你還……願意嗎？”

他猛地站起來。

“你他媽給我閉嘴！”

“你不會死！”

“我告訴你，沈瑜希，冇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準去！”

他好像……在發抖。

這是我十年來，見過的。

最平靜的。

也是最失控的。

寧致遠。

11

張醫生還是告訴他了。

在走廊上。

“寧先生，你簽了字，就有權知道。”

“沈小姐她……是惡性腫瘤晚期。”

“她拒絕一切治療。”

“她……冇有多少時間了。”

“你剛纔送她來的時候，她已經器官衰竭了。”

“我們……儘力了。”

……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

我能聽到他在門外。

冇有聲音。

但他就在那裡。

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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