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從副科長開始 第325章 傻豬上門提親。
又過了約莫幾根煙的功夫,傻柱也換了身自己覺得最體麵的藍布中山裝,衣服洗得有些發白,釦子也扣得嚴嚴實實。
他深吸一口氣,揣好了錢和票,低著頭,快步走出了小院,朝著相反方向的供銷社走去。他得趕緊把提親的幾樣禮品給置辦齊全了!
而此刻,在另一個方向的大街上,許大茂瞪著自行車,後座上馱著易中海,兩人都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卻連傻柱的影子都沒看見。
“剛才那大漢指的路,沒錯啊!”許大茂喘著粗氣,叉著腰,四處張望。
易中海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抹了把額頭的汗,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大茂,咱們......彆是讓那人給涮了吧?”
許大茂一愣:“不能吧?他涮咱們圖啥啊?”
圖啥?易中海也說不上來,但一種被戲戲弄的感覺,同時還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他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第一次感覺到,事情似乎正在朝著他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
而傻柱這邊出了院子之後便一頭紮進了城北這邊最大的供銷社。
這地方可比他們南鑼鼓巷附近的那個大多了,貨也齊全。
他一進門就見到櫃台後麵一個梳著兩條大辮子的女售貨員抬了抬眼皮,語氣不冷不熱的道:“同誌,買點什麼?”
傻柱深吸一口氣,把錢媒婆囑咐的“四樣禮”跟售貨員說了一遍。
東西買齊後,用網兜裝著,沉甸甸地提在手裡。
傻柱沒敢耽擱,按照錢媒婆畫的路線,故意繞開了主乾道,專挑那些七拐八繞的小衚衕走。
走得急,步子邁的也大,額頭上很快就見了汗,他一邊走,一邊警惕地四下張望,生怕易中海或者許大茂那兩張討厭的臉從哪個牆角冒出來。
與此同時,在南邊那條街上瞎轉悠的易中海和許大茂,已經是又累又渴,他們已經急的滿頭大汗,現在已經能確定傻柱是相親了,但人家姑孃的資訊他們是一點也不清楚。
“媽的!肯定是讓那孫子給耍了!”
許大茂把自行車往牆根一靠,叉著腰,呼哧帶喘地罵著剛才的傀儡大漢,殊不知大漢跟在易中海兩人的後麵,將他們說的話全都挺了進去。
而張建軍也想看看傻柱要是真的結婚了,這易中海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張建軍也沒讓傀儡顯出身形,許大茂又接著說道:
“我就說那家夥看著就不像好人!不是本地的蹲那兒充什麼大尾巴狼,還給咱們報信,一看就是跟傻柱一夥兒的!沒想到這傻柱心眼兒這麼多了!”
易中海則臉色鐵青,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他比許大茂更沉得住氣,但此刻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傻柱這次相親,看來是做了萬全的準備,連他們跟蹤都算計進去了,還找了人故意誤導他們。
這說明什麼?說明傻柱是鐵了心要成這個家,而且防他們跟防賊似的!
“走,回剛才那衚衕!”易中海當機立斷,聲音陰沉道,“傻柱肯定還在那附近!他不可能就呆在屋裡不出來!咱們就是挨家挨戶地問,也得把他揪出來!”
“對!揪出來!”許大茂也是找的有點急躁了跟著附和,“絕不能讓他舒坦了!”他彷彿已經看到傻柱親事黃了之後那副沮喪的嘴臉。
兩人也顧不上累了,許大茂重新騎上車,馱著易中海,又吭哧吭哧地往回趕。這一來一回,時間可就耽擱大了。
等他們氣喘籲籲地回到最初那個衚衕口時,太陽都已經快升到頭頂心了。衚衕裡靜悄悄的,隻有幾個老頭坐在自家門口的馬紮上曬太陽,還有幾個孩子追逐打鬨。
易中海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衣服,努力擺出一副和善的樣子,走到一個正眯著眼睛打盹的老頭麵前,客氣地問道:
“老人家,跟您打聽個事兒。您這兩天,見沒見著一個生人?二十多歲,2個子不算太高,可能是來走親戚也可能是租房子的?”
老頭睜開眼,打量了易中海一下,慢悠悠地搖了搖頭:“沒留意。這衚衕裡人來人往的,這誰記得住。”
許大茂在旁邊急了,插嘴道:“可能是來這邊相親的,身邊還有媒婆!您再想想!”
老頭瞥了許大茂一眼,對他那急切的樣子有點不滿,還是搖頭:“沒看見。”
易中海心裡一沉,又連著問了好幾個人,結果都是一問三不知。要麼是真沒看見,要麼是這衚衕裡的人警惕性高,不願意跟陌生人透露鄰居的資訊。
就在易中海和許大茂像沒頭蒼蠅一樣在衚衕裡亂轉,挨個門縫瞅的時候,傻柱已經提著厚重的禮物,按照錢媒婆給的地址,找到了李麗家所在的那個小院。
李麗家住在這一片典型的二進四合院裡,不過院子不大。
傻柱站在李麗家房門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抬手敲了敲那扇漆皮有些剝落的木門。
“誰呀?”裡麵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阿姨,是我,何雨柱!”傻柱趕緊應聲,聲音因為緊張而有點發乾。
門“吱呀”一聲開了,開門的正是李麗的母親,一個看起來挺利索的中年婦女,圍著圍裙,手上還沾著點麵粉,顯然正在忙活。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傻柱,目光在他手裡那沉甸甸的網兜上停留了一瞬,臉上露出些微笑意:“哦,你就是是小何啊,快進來快進來!”
傻柱連忙側身進了門。李麗家的房子不大,但收拾的很乾淨,李麗和她父親,一位看起來有些沉默寡言、麵板黝黑的中年漢子,正從正屋裡迎出來。
李麗看到傻柱,臉微微一紅,低下頭,嘴角卻帶著掩不住的笑意。
她父親則隻是點了點頭,沒說話,但那眼神也在仔細打量著傻柱。
“叔叔,阿姨!”
傻柱趕緊把禮物遞上去,笨拙地說道,“這......我家裡也沒有老人,也不知道該帶些什麼,您彆介意。”
李母接過東西,客氣道:“哎呦,不介意不介意!”
幾人進了屋。屋子不大,傢俱也簡單。
炕桌上已經擺好了幾個冷盤,看樣子是準備留傻柱吃飯了。錢媒婆也在屋裡,正笑眯眯地看著他,那眼神彷彿在說:“小子,你小子不錯啊!”
接下來的流程,傻柱幾乎是暈暈乎乎跟著走的。
李麗的父親話不多,主要是李母在問。問他在軋鋼廠乾什麼工作,一個月掙多少,家裡還有什麼人,住在哪兒,房子情況怎麼樣......
傻柱一一老實回答。說到工作是食堂大廚,一個月三十七塊五。
家裡就一個妹妹何雨水,而且已經上班了。
他們現在住在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院是個三進四合院,這也不是什麼大雜院,而且他住的正房還都是自己家的私房,裡麵的鄰居都是軋鋼廠的職工家屬,他們也放心不少。
但一想到錢媒婆跟他們說的,傻柱這幾次相親都不太順利,又院子裡的人從中作梗的時候,臉上露出猶豫。
這細微的表情變化,被緊張得手心冒汗的傻柱捕捉到了,他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好在錢媒婆及時開口,打著圓場:“哎呀,柱子他們院裡也沒什麼壞人,他之前都跟我說了,除了有個叫許大茂的總是跟他作對之外,剩下的人都挺和善的,之前他相親也是他們好心說錯了話,而且柱子他爸早早的就走了,要不是他們幫襯,哪能有現在的柱子啊!你說是不?柱子!”
傻柱也跟著附和,傻柱雖然跟秦淮如生氣,但心裡還是認為他們不可能誠心攪和自己相親,所以之前就跟錢媒婆溝通好了。
李父悶頭“嗯”了一聲,掏出煙袋鍋子,開始慢悠悠地裝煙絲。
而錢媒婆見狀又接著道:“你看你們倆李麗,性格好,在外麵也不容易受欺負,況且柱子也不是能讓媳婦兒受人欺負的主兒,你說是吧!”
李母笑了笑點點頭,對於自己家女兒他們當然瞭解,雖然不是潑辣的性格,但在外麵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
接著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起傻柱平時在家做不做飯,平時喜歡吃什麼。
傻柱心裡稍微鬆了口氣,趕緊表示自己就是廚子,做飯沒問題,以後家裡的飯他包了都行!
這話給李麗哄的忍不住笑出了聲,屋裡的氣氛這才又重新活絡起來。
眾人正說著話,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稍微有些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在院裡喊:“錢姐!錢姐!我剛從榮中堂衚衕那邊過來,衚衕裡有倆人現在正挨家挨戶打聽有沒有來個叫何雨柱的,還問有沒有姑娘相親呢!你說是不是何雨柱那個鄰居?”
屋裡瞬間安靜下來!
傻柱的臉色“唰”一下就白了,拳頭猛地攥緊!許大茂!這個許大茂真是陰魂不散啊,非得攪和得我娶不上媳婦你才甘心?
還有易中海怎麼也跟過來乾啥啊!真是添亂!也幸虧沒追到這邊來,要不然真讓你們得逞了。
李父裝煙絲的手停住了,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李母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擔憂地看向傻柱,又看看自己女兒。
錢媒婆心裡也是罵娘,但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她趕緊對跑過來的的中年婦女說道:“哦,沒事,隻要沒追過來就行!”
然後轉向李父李母,強笑道:“你看,我就說吧!柱子他們院那幫人,就見不得彆人好!這肯定想給柱子使壞了!”
李麗也急了,她也是真看上傻柱了,對於父母的看法還是很在意的,隨即看著她父母說道:“爸,媽!你們可彆聽外人胡說!柱子他......”
傻柱猛地站起來,他覺得自己也該解釋一下,好讓李父李母知道自己的決心。
因為激動,聲音都有些發顫:“叔叔,阿姨!我何雨柱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乾過什麼作奸犯科的事!”
“他們......他們就是不想讓我成家,那個一大爺易中海,想讓我給他養老!那個許大茂,從小就跟我不對付!他們嘴裡,絕對吐不出象牙來!李麗是個好姑娘,我是真心實意想跟她過日子!請二老相信我!”
李父看著傻柱,又看了看李麗的表情,沉默地吧嗒了兩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看不太清。
李母歎了口氣,對傻柱說:“小何啊,不是我們不信你。隻是......這結婚過日子,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家的事。你們院要是這麼複雜,我們麗麗嫁過去,在你們院裡以後可少不了要受氣啊......”
這話給傻柱接下來想要說的話給懟了回去。他張了張嘴,還想再解釋什麼,卻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屋裡的氣氛降到冰點,傻柱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李父,突然把煙袋鍋子在鞋底上磕了磕,發出了“梆梆”兩聲輕響。
所有人都看向他。
李父抬起眼皮,平靜地看向傻柱,又看了看自己女兒,最後對李母說道:“老婆子,去,把院門閂上。”
“啊?”李母一愣。
“去把門閂上。”李父重複了一遍,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今天咱們就消停吃飯,不用管彆人怎麼說,再者說了,那榮中堂衚衕離這裡也有段距離,他們想找過來也不太容易。”
然後,他看向傻柱,依舊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但語氣卻緩和了一些:“小何,坐下吃飯。”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讓屋裡在座的所有人表情一鬆。
傻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呆地看著李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錢媒婆最先回過神,臉上笑開了花,趕緊扯了傻柱一把:“傻愣著乾什麼!還不快謝謝你李叔!”
傻柱這才如夢初醒,他根本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他對著李父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都帶了點哽咽:“謝謝李叔!謝謝阿姨!我......我以後一定對李麗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