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不是,他們怎麼敢的啊 第28章 翁婿
東交民巷,婁公館。
二樓書房裡,婁振華摩挲著手裡那隻已經空空如也的瓷瓶,一夜未眠。
他桌上還擺著另外六隻一模一樣的小瓶,在晨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澤。
神藥?
對於婁曉東嘴裡那套“方家祖傳”的鬼話,在商海裡翻滾了半輩子的婁半城,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可事實擺在眼前。
昨晚,他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喝下一瓶後,那具早年在八大衚衕裡折騰的不輕的身體宛如老樹發新枝、久旱逢了甘霖。
愣是抱著夫人大戰了一夜,效果也是拔群。
這不,都快上午九點鐘了,人還沒起得來床。
戰績斐然。
這玩意兒,就算不提尚未驗證的吊命功效,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畢竟沒有比男人自己更懂男人的了。
若是還跟自己小兒子嘴裡說那樣,能救命。
那這六瓶藥,就是六次機緣,是能讓婁家在未來的各種運動中渡過六次生死劫難的底牌!
將來用在刀刃上,遞給幾位處在關鍵位置,身子骨不太爽利的大人物……
想到這,饒是婁振華這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此刻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幾分。
他腦子裡甚至冒出一個更貪婪的念頭:
既然那小子為了娶我女兒,能一口氣拿出八瓶,那他自己手裡……
是不是還有更多?
如此看來,自己這個未來女婿,可得想辦法把握住了。
……
方源到訪的時候,婁振華已經換了一身家常的褂子,坐在客廳的紅木沙發上喝茶了。
“婁叔。”
方源把手裡的兩個紙包放在茶幾上:
“來的匆忙,也不知道您跟阿姨喜歡什麼。
路過前門大街順道買了點兒稻香村的點心匣子,還有一盒張一元新上的茉莉花茶,您有空嘗嘗。”
“有心了。”
婁振華笑著收了報紙,朝對麵的沙發示意,“坐下說話。”
傭人很快端上新茶。
翁婿二人相對無言,空氣裡隻有茶水入杯的輕響。
半晌,婁振華才放下茶杯,像是剛想起來似的,開口問道:
“昨天帽兒衚衕的事,聽曉東說了。
沒吃虧吧?”
“勞您掛心,一點鄰裡間的口角,都過去了。”
方源笑了笑,說得雲淡風輕。
“年輕人,火氣盛是好事。
不過,冤家宜解不宜結,實在不行就避著點兒。
這幾年的風氣,對咱們這樣的人家不是很友好。
尤其你現在”
又是孤身一人。
婁振華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說道:
“我看你那院子,鄰裡關係太複雜。
回頭要是不嫌棄,就搬到你婁伯伯這兒來住,家裡空著的房間還有不少。”
這話就是場麵上的客套話了。
方源還沒結婚就住進嶽丈家,傳出去像什麼話?
上門女婿嗎?
剛要開口婉拒,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婁曉東打著哈欠走了下來。
“爸,您就彆跟著瞎摻和了。
源子一個大男人,住到咱家算怎麼回事?”
他走到方源身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倒是有個主意。
咱家在恭王府後邊,還有一座閒著的一進院子。
離你那兒也不遠。
回頭拾掇拾掇,你跟曉月結婚了就住過去。
反正你隔壁那幫鄰居,我瞧著就沒一個善茬,再住下去,早晚還得出事!”
話音剛落,婁曉娥也像隻小燕子似的從樓上飛了下來,臉上還帶著一絲驚魂未定:
“對對對!哥說得對!
方源哥,昨天那場麵太嚇人了,你還是搬家吧!”
恭王府?
經他這麼一提醒,方源心裡倒是想到另外一樁事。
那可是價值幾百億的寶藏,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啊。
與其讓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東西繼續埋在地下幾十年,倒不如先便宜自己。
了不起等90年代國內風氣變了,自己再投資回來就是了,咱也不占國家那個便宜。
隻是眼下這個節骨眼,自己還等著上邊批複前往南邊的通行證,需要層層報備審查。
這時候突然從東城的交道口街道,把戶口遷到西城的什刹海街道,一來一去,節外生枝,容易出紕漏。
這事兒,恐怕還得等一年半載之後再說。
心裡有了計較的方源麵上不動聲色,隻是笑著對婁曉東說:
“哥,這事兒不急,回頭再說。
那院子您給我留著,算妹夫承你個人情。”
婁曉東哈哈一笑:“這有什麼的!”
反倒是一旁抱著靠枕的婁曉娥,有些不屑的撇撇嘴:“這就哥前哥後的叫上了?”
婁振華看著跟方源相處融洽的兄妹倆,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
關係,不就是這麼慢慢處出來的嗎?
方源如今又是孤身一人,等兩家變成一家,自己這邊若是求告上去,他還能不幫忙。
端起茶杯,狀似無意地問道:
“對了,賢侄。
你昨兒個托曉東帶回來那藥……效果實在了得。
不知是哪位國手大家調配的?
若是方便,回頭我想親自登門拜訪一下。”
來了。
方源心裡暗罵一句“老狐狸”,臉上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
“不瞞伯父您說,這藥方確實是祖上傳下來的。
隻是調配的法子古怪,用的幾味主藥也早就絕跡了。
我手裡這幾瓶,還是我爺爺分家的時候留下來的,用一瓶少一瓶,實在是沒有法子複刻了。”
見他把話說死,婁振華也不再追問,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心裡罵了句“小狐狸”。
就在這時,樓梯口再次傳來輕柔的腳步聲。
眾人齊齊抬頭望去。
隻見婁曉月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布拉吉連衣裙,款款而下。
披肩長發戴了一個棕黑條紋的發箍,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天鵝般修長的脖頸。
臉上薄施粉黛,本就清麗的五官更添了幾分柔婉,一雙眸子水汪汪的,望過來時,帶著幾分羞澀,幾分歡喜。
整個人就像是從民國的畫報裡走出來的大家閨秀,端莊,溫婉,又帶著一股不染塵埃的清氣。
方源一時看直了眼。
“咳!”
婁曉娥促狹地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怎麼樣?我二姐漂亮吧?便宜你小子了!”
方源這纔回過神,老臉一紅。
婁曉月被妹妹說得麵頰緋紅,快步走下來,挨著方源坐下,低著頭不敢看他。
“嗬嗬……”
婁振華看著眼前一對璧人,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之前那點不快煙消雲散。
清了清嗓子,正式表態:
“你們倆的事,我同意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現在也不興包辦婚姻了。
既然二丫頭自己願意,那我也不攔著了。
等到了法定年紀,你們自己決定,挑個好日子,把婚禮辦了。
方家如今就這你一根獨苗,早點開枝散葉,也是對你父母在天之靈的告慰。”
這話一出,婁曉月羞得頭都快埋進胸口裡了。
方源則是霍然起身,對著婁振華鄭重地抱拳躬身:
“多謝婁伯父成全!您放心,小侄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定不負曉月!”
婁曉娥坐在一旁,雙手托著下巴,看著眼前這一幕,大眼睛裡亮晶晶的,滿是羨慕和憧憬。
……
中午,婁振華做東,留方源在家吃了頓便飯。
飯後,婁振華笑嗬嗬地讓婁曉月姐妹倆,領著方源去樓上參觀。
來到婁曉月的閨房門口,婁曉月紅著臉,一把將想跟進來的婁曉娥推了出去,反手就把門給鎖上了。
“哎!你們倆過河拆橋啊!重色輕妹!”
門外傳來婁曉娥氣鼓鼓的叫嚷聲。
屋裡,兩人相視一笑。
方源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將朝思暮想的人兒緊緊擁入懷中。
“源哥……”
婁曉月把臉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的。
“嗯?”
“你……你到底給了我爸什麼聘禮?”
婁曉月抬起頭,清澈的眸子裡帶著一絲困惑:
“昨天大哥回來後,兩人在房間談了半宿。
之後我爸的態度就全變了。
我雖然不懂事,可我不傻。”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方源心裡一暖。
拉著她走到床邊坐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經自己是如何忽悠大舅哥的做法原原本本倒了個乾淨。
“月月,你可彆咱兩在一起的時候,我都用靈泉給你泡茶、泡澡,就覺得這東西就不稀罕了。”
“……那是因為你是我媳婦兒,是未來的方家主母。
我希望你日後能夠有一個健康、長壽的身體,方纔如此不遺餘力。
之所以編出個‘祖傳神藥’的名頭,就是想讓伯父還有兄長他們知道這神物的身價。”
方源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而且,月月你要記住。
這種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寶貝,一兩瓶,是救命的靈丹。
可要是多了,對婁家而言,就不是福氣,而是催命的符咒。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懂嗎?”
話還沒說完,一隻柔軟的小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源哥,你彆說了。”
婁曉月搖著頭,眼圈微微泛紅:
“我都懂。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從我披麻戴孝給二老送行的那天起,我就是方家的人了。
靈泉乃是日後方家傳承的根本,我有怎會覺得它輕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