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不是,他們怎麼敢的啊 第74章 恭王府寶藏
夜如潑墨,將整個四九城都浸染得一片漆黑。
南鑼鼓巷94號院,東廂房的窗戶裡,還透出一點昏黃的燈光。
方源正在收拾行李箱,裡麵隻放了幾件換洗的襯衣、襪子和一套嶄新的藏青色乾部服——這是他後天出發去香港要穿的行頭。疊好的衣服旁邊,還放著一本嶄新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合訂本,用來在路上“學習”。
“咚咚咚。”
一陣壓抑而又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誰?”方源警惕地問了一聲。
“少東家,是我,大龍。”門外傳來曲大龍壓低了的聲音。
方源挑了挑眉,走過去拉開門栓。
一股寒氣夾雜著曲大龍身上那股子煙火氣湧了進來。他閃身進屋,反手將門利落地帶上,動作麻利得像隻常年走街串巷的狸貓。
“少東家,您交代的事,辦妥了!”曲大龍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從懷裡掏出兩個用油布仔細包裹著的、沉甸甸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
方源示意他開啟。
第一個包裹解開,裡麵是碼放得整整齊齊、泛著誘人金光的金條。不是那種銀行裡出來、帶著戳印的標準金條,而是大小略有差異、明顯是私人熔鑄的“小黃魚”。
“這是換來的金子。”曲大龍壓低了聲音,語氣裡帶著一絲邀功般的激動,“按您說的,五千塊錢。找了好幾個門路,按黑市眼下的行情,換了差不多六十三根小黃魚,每根大概是舊製一兩(約3125克)。
驗過了,都是九成九的足金,錯不了!”
方源拿起一根入手微沉的小黃魚,在燈下看了看,又用指甲在上麵劃了一下,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點了點頭,又看向另一個布包。
曲大龍麻利地開啟第二個包,裡麵是一遝遝嶄新的、花花綠綠的港幣,最大麵額是一百元,上麵印著英女王伊麗莎白二世年輕時的頭像。
“這是港紙。”曲大龍解釋道,“也是五千塊錢換的。眼下黑市人民幣換港紙,差不多是兩塊五換一塊,換了兩千五百塊。英鎊和美金太紮眼,不好弄,也沒那麼多。這港紙在那邊花著也方便。”
(備注:58年官方彙率約為1港元兌042元人民幣,黑市比例會高得多,此處參考範文及曆史背景進行估算)
方源拿起一遝港幣,在手裡掂了掂,感受著那屬於另一個世界的貨幣質感。
“乾得不錯。”他將東西隨手掃進桌子下的一個抽屜裡,並沒有立刻清點。
這點信任,他還是有的。或者說,這點“餌”,他還捨得下。
曲大龍見狀,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心裡那點因為經手钜款而產生的忐忑,也徹底放了下來。隨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湊近了些,神神秘秘地說道:
“少東家,還有個事兒!您之前讓我打聽的那個戲劇學院……嘿,有眉目了!”
“哦?”方源終於來了點興趣。這纔是他今晚真正關心的。
“那地界兒,我這幾天可沒少轉悠。”曲大龍搓著手,臉上帶著幾分邀功的興奮,“白天人多眼雜,都是學生老師進進出出的,附近還有公安部的人在那邊辦公,門禁森嚴,不好下手。可一到晚上,那裡麵就跟鬼蜮似的,除了幾個看門的老大爺,連個耗子都瞧不見!”
他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一絲得意:“那幾個老大爺,聽說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警惕性高得很,跟院門口那幫隻知道曬太陽的老頭兒完全不是一個路數。不過……”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齒,“架不住我跟趙力嘴甜啊!這幾天,酒也喝了,煙也遞了,關係處得跟爺倆似的!”
“少東家,您要是真想進去‘逛逛’,不是我吹,今晚就有機會!趁著我們哥倆灌他們酒的時候,您溜進去轉一圈,保管神不知鬼不覺!”
方源看著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有些好笑:“你們倆……是怎麼跟人家搭上線的?那可是國家單位的門衛。”
曲大龍聞言,老臉竟是難得地紅了一下,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嗨,說來也巧。前兩天,我跟趙力在人家學校圍牆外頭瞎轉悠,想看看有沒有能翻進去的地兒,結果倒好,黑燈瞎火的,差點讓人家當場給摁那兒了。”
“後來呢?”
“後來……”曲大龍乾咳一聲,聲音更低了,“我就跟那逮著我們的大爺解釋,說……說我們哥倆是聽說戲劇學院的女學生長得水靈,盤兒亮條兒順,想過來看看,能不能……能不能‘拍個婆子’(北京老話,指找物件、搭訕)……”
方源:“……”
他看著曲大龍那張飽經風霜的老臉,又想了想趙力那副一本正經的撲克臉……兩個二十五六的大小夥子,跑到戲劇學院門口想“拍婆子”……這理由,虧他們想得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這倆兄弟確實都還沒成家。在這個普遍早婚的年代,也確實是老大難了。再加上這倆貨,一個看著就像街麵上混的,一個又是一臉生人勿近的冷峻,被當成“圖謀不軌”的,倒也……合情合理?
“行吧。”方源不再糾結這個槽點滿滿的過程,直接拍板,“那就今晚。越快越好。要是今晚搞不定,這事就隻能等我從香江回來再說了。”
“得嘞!您就瞧好吧!”曲大龍一聽有戲,瞬間來了精神,拍著胸脯保證,“我這就去跟趙力說,保管給您安排得明明白白!”
第二天約摸中午快下班的時候,這曲大竟是直接找到了軋鋼廠采購科辦公室,過來彙報。
“少東家,妥了!”他壓抑著聲音,“跟那兩位大爺約好了,就在他們值班室旁邊那傳達室小屋,晚上九點開席!到時候,您就按咱們說好的,裝作有急事找我們哥倆,從前門大街後巷那邊一路打聽過來,就說有人看見我們往什刹海這邊來了。等您到了,我再借著酒勁兒,‘熱情’地邀請您一起喝兩杯。”
他擠眉弄眼地補充道:“我跟趙力都是練家子,酒量好得很。再加上您……嘿嘿,灌趴下那兩個老頭兒,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兒?”
方源看著他那副算計人的“狗頭軍師”模樣,點了點頭。
雖然過程有點……不走尋常路,但隻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他心裡給自己找了個台階,想著早一天把那批關乎未來的“彈藥”弄到手,落袋為安,心裡也能多些底氣。
畢竟,明天就要出發去香港了,窮家富路,多點黃金傍身總歸是好事。
“就這麼辦。”
中午吃飯的時候,方源特意跑了一趟三食堂。
“柱子哥,晚上不用做我的飯了,我出去有點事。”
“得嘞!”傻柱正係著圍裙,在案板上“咣咣咣”地剁著明天要用的肉餡兒,聞言熱情地應了一聲。自從開始給方源家“搭夥”,他在食堂裡的地位,那也是水漲船高,連說話都硬氣了不少,後廚那幫趨炎附勢的家夥,現在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地喊聲“柱子哥”。
下午下班,方源沒直接回家。
他先是繞到月盛齋,稱了足足兩大包用荷葉仔細包好的醬牛肉,那濃鬱的醬香味,隔著幾層紙都往外鑽,引得路人直咽口水。又在旁邊的“小腸陳”那兒,打包了一份剛出鍋、冒著熱氣的鹵煮火燒,打算帶過去順道下酒。
接著,又去不遠的供銷社,憑著煙票和工業券,買了兩瓶在這個年代算是中高檔酒水的蓮花白,外加兩包紅皮花生米。
一切準備就緒,他提著東西,先是去了前門大街後巷,裝模作樣地找對門正在搖煤球的大媽打聽:
“勞您駕,問一下,這曲大龍跟趙兄弟在家沒有?”
那大媽也是個熱心腸的,一拍大腿,樂了:“你說那倆小子啊?我瞅著他們下班就急匆匆往什刹海那邊去了,說是晚上約了人喝酒呢。”
“哎喲!多謝您了,大媽!您真是活雷鋒!”
方源“興衝衝”地道了聲謝,這才提著東西,臉上帶著“急著找人”的焦急表情,朝著什刹海的方向趕去。
夜色下的什刹海,比白日裡更多了幾分靜謐和神秘。湖邊的垂柳在晚風中搖曳生姿,遠處衚衕深處傳來幾聲隱約的京劇唱腔,咿咿呀呀,平添了幾分老北京的韻味。
方源按照曲大龍給的地址,很快便在戲劇學院靠近後海的一個不起眼的側門附近,找到了那間唯一亮著燈的傳達室小屋。
屋門虛掩著,裡麵傳來劃拳的吆喝聲和粗獷的笑聲,還夾雜著濃烈的酒氣。
“少東家!您怎麼來了!”
曲大龍“恰到好處”地推門出來,看到方源,臉上露出了又驚又喜的表情,腳步踉蹌,還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醉意。
“我這找了你們半天了!”方源也配合著演戲,晃了晃手裡的東西,臉上帶著幾分抱怨,“聽衚衕裡大媽說你們跑這兒喝酒來了,也不說叫上我!我這不……給你們送點下酒菜來了嘛!”
“哎喲喂!您瞧瞧!這怎麼好意思!快!裡邊請!給您介紹兩位老前輩!”曲大龍不由分說,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往屋裡拽。
屋裡,一張掉了漆的方桌上,杯盤狼藉。趙力正和一個穿著舊軍裝、缺了條胳膊的老大爺比劃著什麼,另一個同樣穿著舊軍裝、臉上帶著條猙獰刀疤的老大爺,則在一旁眯著眼睛,手裡端著個酒盅,樂嗬嗬地看著。
“秦大爺!劉大爺!”曲大龍大著舌頭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常跟您二老提起的,我們少東家,方源!親老闆!”
他又轉頭給方源介紹:“少東家,這位是秦大爺,這位是劉大爺。那可都是當年在敵後工作隊,真刀真槍跟小鬼子拚過刺刀的老英雄!”
“兩位大爺好!”方源立刻換上了一副無比尊敬的神情,主動上前,拿起桌上的蓮花白,給兩位老人麵前那缺了口的粗瓷碗裡倒滿了酒。
“秦大爺,劉大爺,小子方源,初來乍到,借花獻佛,敬二老一杯!祝二老身體康健,萬壽無疆!”
“好!好小子!夠敞亮!比這兩個滑頭強!”刀疤臉劉大爺顯然已經喝高了,一拍桌子,指著曲大龍和趙力笑罵道。
缺胳膊的秦大爺則相對沉穩些,他眯著眼打量了方源幾眼,點了點頭:“嗯,看著是個精神的小夥子。坐,坐下一起喝。”
有了方源這個“生力軍”的加入,再加上他帶來的硬菜(醬牛肉)和好酒(蓮花白),桌上的氣氛愈發熱烈。
方源三人自然是輪流上陣,馬屁拍得山響,什麼“當年您老在戰場上殺鬼子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聽我爺爺說起過您當年的英雄事跡”……把兩個本就帶著醉意的老大爺哄得是心花怒放,找不著北。
酒,也是一杯接一杯地敬。
兩個老大爺雖然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身體底子不差,但也畢竟上了年紀,哪裡經得住這三個年輕力壯、還外加一個開了“空間掛”(方源暗中用靈泉水解酒)的家夥的車輪戰。
不到一個小時,便雙雙眼皮打架,舌頭打結,最終不分先後地趴在了桌子上,“呼嚕呼嚕”地打起了震天響的鼾,人事不省。
曲大龍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兩人,又湊到耳邊喊了兩聲。
“秦大爺?劉大爺?”
見對方跟死豬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看向方源,剛想開口說話,卻被方源一個眼神製止了。
方源站起身,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彷彿剛才那個帶頭灌酒的人不是他一樣,輕聲吩咐道:“曲大哥,趙大哥,兩位大爺喝多了。咱們不能把老前輩就這麼撂這兒。麻煩你們倆,把大爺們扶到隔壁值班室的床上,給蓋好被子,省得著涼。”
他又指了指門外:“我去上個廁所,憋得慌。回頭,咱們仨可得把這屋裡屋外都收拾乾淨了,門窗鎖好了再走。彆明早大爺醒了,落下話柄。”
曲大龍瞬間會意。
少東家這是要……動手了!
而且,行事一如既往滴水不漏,連一點意外都不想出!
就是不知道這般大費周折所為哪般!
但還是立刻點頭配合道:“得嘞!少東家您快去快回!這兒交給我們哥倆!廁所得往北走,您注意著腳下啊,可彆摸黑掉茅坑裡!”
方源沉默著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小屋,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濃稠的夜色裡。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
方源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借著空間賦予的夜視能力,悄無聲息地穿過空無一人的校園小徑,避開了幾處昏暗的路燈,直奔記憶中那座位於恭王府最北邊、與後花園僅一牆之隔的二層小樓——藏寶樓。
他記得,曲大龍說過,這裡現在是戲劇學院的辦公樓。
此刻,樓裡一片漆黑,隻有幾扇窗戶上反射著遠處什刹海湖麵傳來的、微弱的粼粼波光。
他沒有走正門,而是繞到了樓後。這裡更加僻靜,隻有一片被荒廢的花圃,雜草叢生,角落裡還堆著一些破舊的桌椅板凳。
接著找了一處緊挨著樓體牆根、被幾棵半人高的冬青樹遮擋著的陰涼角落。這裡位置隱蔽,即便有人打著手電筒巡邏,也很難發現異常。
就是這裡了。
方源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略微有些激動的心情,然後,心念一動。
一個大約半米見方的、散發著微光的空間裂口,如同一個無聲的黑洞,悄然出現在了他身前的地麵上。
“挖!”
隨著他的意念,空間裂口如同一個最高效的挖掘機,又如同一個貪婪的巨口,悄無聲息地緩緩朝下沉去。所過之處,無論是潮濕的泥土、堅硬的碎石,還是糾纏的草根、腐爛的落葉,都在接觸到裂口的瞬間,被徹底分解、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直接傳送到了空間內部早就預留好的一片空地上。
為了方便自己下去,方源甚至還特意控製著裂口,在地下開鑿出了一個傾斜大約45度的、帶著簡易台階的斜坡。
沒有聲音,沒有震動。
隻有泥土在黑暗中無聲地消失。
恭王府藏寶應當就埋在這附近的地底深處。
根據後世08年那次意外發現的記載,那是一個龐大的、如同地下宮殿般的藏寶庫,分為足足一百多個房間,藏滿了富可敵國的珍寶。
深度……應該不會太深,否則當年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被翻修工人給挖出來了。
果然!
當下沉了大約三米多深的時候,空間裂口觸碰到了一片堅硬的、明顯是人工砌成的厚重青磚!
找到了!
方源心中一喜,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擴大了裂口,將整片青磚地麵連同下方的支撐結構一起吞噬,露出了下方一個黑黢黢的、散發著濃重黴味的、僅容一人通過的方形入口。
一股混合著千年塵土和腐朽木料的、令人窒息的氣味,撲麵而來。
他沒有絲毫猶豫,屏住呼吸,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腳下,是冰冷而堅實的青石板地麵。
眼前,是一個由巨大的青磚砌成的、令人難以置信的龐大地下空間。一條寬闊的甬道向前無限延伸,兩側,是一排排緊閉的、厚重得如同城門般的朱漆木門,門上甚至還殘留著早已鏽蝕的巨大銅鎖。
這裡,便是傳說中讓嘉慶皇帝都為之咋舌,足以抵得上大清十五年財政收入的和珅寶藏!
借著空間自帶的柔和微光,方源的心臟,不爭氣地狂跳了兩下。饒是他兩世為人,見識過未來資訊爆炸時代的種種奇觀,此刻也難免被眼前這如同皇陵地宮般的景象所震撼。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時間緊迫!
他快步上前,推開了甬道左側的第一扇朱漆木門。
“吱呀——”
厚重的木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撲麵而來的,是幾乎要將人閃瞎的金光!
隻見巨大的房間裡,靠牆擺放著一排排高大的紫檀木架。架子上,密密麻麻、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箱又一箱……金條!金磚!大黃魚!小黃魚!還有各種規格的金元寶、金葉子!粗略估計,光是這一個房間的金子,恐怕就得以“噸”來計算!
饒是方源早有心理準備,此刻也被這**裸的黃金衝擊,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沒有時間去細數,也沒有心情去欣賞。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收!
他伸出手,在那一排排沉重的木箱上飛快地拂過。
“收!”
念頭到處,整排整排的箱子,連同裡麵那足以讓任何國家都為之瘋狂的黃金,如同變魔術般,瞬間消失,被悉數收入了空間之中,堆積在了那片專門預留出來的空地上。
第二個房間,是白花花的銀子!銀錠!銀元寶!還有一箱箱摞起來比人還高的、鑄造精良的“袁大頭”和“龍洋”!
“收!”
第三個房間,是各種翡翠、瑪瑙、和田玉、寶石、貓眼石、鴿血紅、祖母綠、還有大大小小的東珠、南珠……流光溢彩,琳琅滿目,幾乎要晃花他的眼。
“收!”
第四個房間,是一卷卷用油布仔細包裹著的字畫卷軸,許多上麵都蓋著乾隆爺的“古稀天子”、“八征耄念之寶”等禦印……王羲之?唐伯虎?鄭板橋?
“收!”
第五個房間,是各種官窯瓷器、精美玉器、商周青銅器、景泰藍……隨便一件拿到後世,都足以在佳士得、蘇富比拍賣會上,引起全球富豪的瘋狂爭搶……
“收!收!收!”
方源如同一個最高效、最貪婪的搬運工,在這座由一百多個房間組成的、令人瞠目結舌的地下迷宮裡,飛速地穿梭著。他的手所觸及之處,所有的箱子、架子、博古架、連同上麵擺放的稀世珍寶,都在瞬間被清空。
他甚至都來不及細看,隻知道,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一樣,都足以讓他下半輩子,乃至下下輩子,都衣食無憂。
整個過程看似繁瑣,實則快得驚人。空間收取,根本無需物理接觸麵積,隻要他的意念能夠覆蓋,便能瞬間完成轉移。
等他將最後一個房間裡的幾箱珍貴的孤本善籍也收入空間,確認整個地宮已經空空如也,隻剩下那些搬不走的巨大石柱和空蕩蕩的木架時,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重新從那個斜坡爬出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時間,纔不過過去了半個小時而已。
就在這時,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喊聲,還伴隨著手電筒的光柱。
“方小子?小方同誌?你在哪兒呢?”
是那兩個老大爺的聲音!他們醒了?!
方源心中一凜,不敢怠慢。
他趕緊心念一動,將之前收進空間裡的那些泥土、碎石,如同開閘放水般,重新傾瀉回那個深邃的地洞裡。
“嘩啦啦……”
泥土混合著石塊落下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他飛快地將地洞填平,又將最上麵那層帶著枯草和植被的土塊,小心翼翼地覆蓋回去,用腳反複踩實,儘量恢複原狀。
“哎!秦大爺!劉大爺!我在這兒呢!剛纔好像聽見耗子叫,過來看看!”
他一邊大聲回應著,一邊飛快地拍打著褲腿上沾染的泥土,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出去。
“嘿!你小子跑哪兒去了?撒個尿還能迷路?”秦大爺舉著一個老式的大號手電筒,那明亮的光柱直接照在了方源臉上,刺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沒……沒迷路。”方源喘著氣,臉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笑容,伸手擋了擋刺眼的光線,“我就是看這後花園挺大的,黑燈瞎火的,又聽見有動靜,就多轉了兩圈,看看是不是進了賊。”
“賊?這地方連個耗子都餓得直打晃,哪來的賊!”刀疤臉劉大爺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行了行了,趕緊走吧。曲兄弟和趙兄弟早都回去了,就等你小子了。趕緊鎖門!”
“好嘞!”
方源應了一聲,跟在兩位老大爺身後,將辦公樓的門窗一一檢查、鎖好。
走出戲劇學院那厚重的大鐵門時,方源的心中,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總算是……有驚無險。
等他走遠,兩位老大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疑惑和……失望。
“老秦,你說……這小子,神神秘秘的,跑後花園轉悠半天,還真就是進來瞎轉悠的?”
“誰知道呢。我還以為今晚能碰上個不開眼的敵特,想摸進來搞破壞,給咱哥倆送份大功勞來著。”
“沒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