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開局就得知驚天秘密! 第265章 誰慫誰是孫子!
夜色濃得化不開,像打翻了一硯濃墨,沉沉地壓在四九城的上空。
伏爾加轎車像一條黑色的遊魚,悄無聲息地滑過空曠寂靜的街道,車輪碾過路麵,發出單調而低沉的沙沙聲。
車窗外,路燈昏黃的光暈在濃重的黑暗裡掙紮,被飛速掠過的車窗切割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帶,映照出車內幾張帶著疲憊卻又難掩興奮的麵孔。
李懷德仰頭靠在柔軟的後座靠背上,閉著眼,一隻手還無意識地、輕輕拍打著膝蓋,彷彿還在回味宴席上那一聲聲“地道”、“要得”的讚譽,嘴角掛著一絲心滿意足的微笑。
南易則安靜地坐在他旁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投向窗外飛速倒退的模糊街景。
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隻剩下深深的倦意和一種任務完成的虛脫感。
剛才廚房裡那場不動聲色的較量,鄭三那張由不屑到震驚最後陰沉如鍋底的臉,宴席上大領導那聲“下週部裡接待,還叫南師傅!”的吩咐,還有周領導那不甘又帶著欣賞的複雜眼神,一幕幕在腦海裡閃回。
副駕駛上的何雨柱卻顯得格外精神,他扭過頭,昏暗的光線下,那雙眼睛亮得出奇,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光芒,來回掃視著後座的李懷德和南易。
“行啊,南易!”他聲音洪亮,帶著由衷的喜悅,打破了車內的沉寂,“真給咱們軋鋼廠長臉!大領導那聲‘寶貝’,嘖嘖,值了!老李,”他又轉向李懷德,語氣促狹,“你這回,尾巴是不是得翹到天上去了?”
李懷德聞言,眼睛倏地睜開,裡麵全是得意洋洋的光彩,他嘿嘿一笑,坐直了身體,用力拍了拍南易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南易身體一晃,“那可不!柱子,你是沒瞧見啊,老周那眼睛,盯著咱們南師傅,都冒綠光了!恨不得當場就把人給打包扛回川省去!嘿,想得美!這是我們軋鋼廠的寶貝疙瘩!部裡的寶貝疙瘩!”
他越說越興奮,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前座,“首長說了,下週部裡那個重要接待,還得是南師傅掌勺!這叫什麼?這就叫定海神針!”
南易被拍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擺手,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疲憊,“廠長,您可彆這麼說,何師傅,我這也就是……運氣好,趕上了。主要是何師傅前期跟大領導那打下的底子好。”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何雨柱,眼神裡帶著真誠的感激,“要不是何師傅推薦,我哪有機會去那地方露臉。”
何雨柱哈哈一笑,大手一揮,帶著一股子豪氣,“嗨,咱哥倆誰跟誰!彆何師傅南師傅了,
你叫我柱子,我叫你南哥!我說南哥,是金子,擱哪兒都發光!你南哥這手藝,就該在那地方亮出來!”
他話鋒一轉,語氣裡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深意,嘴角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目光掃過李、南二人,“不過啊,今天這飯吃得是痛快了,可有些人,怕是今晚要睡不著覺嘍。等著吧,明天,保管還有場‘好戲’看!”
這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在南易心裡蕩開一圈漣漪。
他下意識地看向何雨柱,眼神帶著詢問。何雨柱卻隻是衝他意味深長地擠擠眼,
並不說破,那笑容裡的篤定和一絲等著看熱鬨的促狹,讓南易心裡那點疑惑更深了。誰?鄭三?還是彆的什麼人?
李懷德似乎沒太在意何雨柱後半句的弦外之音,還沉浸在巨大的成功喜悅裡,紅光滿麵地附和
“對對對!柱子說得對!咱們南師傅,那是真金不怕火煉!”
就在這時,車子一個轉彎,恰好路過燈火通明的軍管會大院門口。明亮的門燈下,一個穿著軍裝、身形筆挺的身影正推著一輛半舊的二八大杠自行車走出來,正是軍管分會的王建設主任。
“喲!王主任!”何雨柱眼尖,立刻搖下車窗,探出半個身子,扯開他那特有的大嗓門就招呼起來,“王主任!加完班了?這麼巧!來來來,快上車!正好,今兒老李請客,南易露了大臉,咱們回我那院兒,整點好的,喝兩盅慶功酒去!有茅台!”
王建設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招呼弄得一愣,推著車停下腳步,借著燈光看清了車裡的人,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又好笑的表情。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婉拒,後車門已經被李懷德從裡麵“嘩啦”一聲推開了。
李懷德探出身子,帶著酒宴上未散的興奮勁兒,不由分說地一把抓住王建設的手臂,就往車裡拽:“王主任!王主任!上來上來!彆推!必須來!今天這慶功宴,少了你王主任,那就不叫圓滿!司機!幫王主任把自行車搬後備箱去!”
司機小刁動作麻利地跳下車。王建設哭笑不得,看著李懷德那不容分說的架勢,又看看何雨柱那張寫滿了“你敢不來試試”的臉,再看看南易也投來的帶著笑意的目光,知道這頓酒是躲不過去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把自行車交給了小劉,彎腰鑽進了伏爾加還算寬敞的後座,正好挨著南易坐下。
“李廠長,柱子,你們這……也太熱情了。”王建設坐穩,整理了一下衣襟,苦笑道,“我這都準備回家睡覺了。”
“長夜漫漫,你睡得著嘛!”何雨柱扭回身,大手一揮,豪氣乾雲,“今兒高興!必須一醉方休!老李,你說是不是?”他看向李懷德。
李懷德立刻響應,拍著胸脯,“沒錯!王主任,放心!小刁,等會兒拿份菜你開車先回去,明早七點再來接!柱子家那四合院,房間有的是!喝醉了,倒頭就睡!沒那些窮講究!人生得意須儘歡嘛!”他此刻完全放開了,那股子書生豪氣和官場得意的精明混雜在一起,顯得格外興奮。
王建設看著這倆一個比一個能鬨騰的主兒,隻能笑著再次搖頭,“得,看來我這覺是睡不成了。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叨擾了。”
“這就對了嘛!”何雨柱滿意地一拍大腿,車子再次啟動,朝著熟悉的衚衕深處駛去。
車子穩穩停在何雨柱那熟悉的四合院門口。小劉動作麻利地從後備箱搬下王建設的自行車,又接過何雨柱特意用大號鋁飯盒裝得滿滿當當的一份硬菜,道了謝,便開著伏爾加消失在衚衕口。
何雨柱掏出鑰匙開啟院門那沉甸甸的黃銅鎖,“吱呀”一聲推開,一股混合著老房子木頭味和淡淡煙火氣的熟悉味道撲麵而來。
他率先踏進院子,站在影壁前,叉著腰,對著夜空深吸一口氣,彷彿要把所有的疲憊和興奮都吸進肺裡,再重重吐出,“到家了!哥幾個,放開了整!”
廚房裡很快亮起了溫暖的燈光,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叮當作響,排氣扇也嗡嗡地工作起來。
何雨柱手腳麻利,根本不讓南易沾手,嘴裡還嚷嚷著,“功臣歇著!今天你是客!看我的!”不過十幾二十分鐘的功夫,五六個冷盤,七八個熱硬菜就流水般端上了正屋那張八仙桌。
油光紅亮的紅燒肉堆得像小山,顫巍巍地誘人;一大盆香氣四溢的燉腔骨,醬色濃鬱;溜得金黃酥脆的肥腸段兒閃著油光;焦香撲鼻的乾炸小黃魚堆在盤子裡;翠綠的蒜蓉空心菜,爽脆的拍黃瓜,還有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酸辣湯。
菜式雖然不如大領導家宴精緻,但分量十足,透著北方人特有的實在和豪爽,濃鬱的香氣霸道地彌漫了整個屋子,勾得人食指大動。
何雨柱變戲法似的從他那寶貝櫃子裡又摸出八瓶茅台,“咚咚咚”地頓在桌子中央,瓶身上的紅飄帶格外醒目。
“來!”他豪邁地擰開瓶蓋,給四個粗瓷大碗咕咚咕咚倒上清澈透明的酒液,酒香瞬間壓過了菜香,濃烈地彌漫開來。“一人兩瓶,不夠再說!誰慫誰是孫子!”
他端起自己那碗,環視三人,“第一碗,慶祝南哥今天在首長家露了大臉,給咱們軋鋼廠,給咱們哥幾個掙足了麵子!乾!”
“乾!”李懷德第一個響應,聲音洪亮,端起碗跟何雨柱重重一碰,仰頭就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入喉,他舒服地哈出一口長氣,臉上瞬間又添了一層更深的紅暈。
王建設看著眼前滿滿一大碗高度白酒,再看看那六瓶未開的茅台,眼皮跳了跳,但氣氛烘到這兒了,也隻能苦笑著端起碗,跟南易碰了一下,“南師傅,恭喜!”兩人也各自喝了一大口。
“吃菜吃菜!”何雨柱抄起筷子,率先夾了一大塊肥厚的紅燒肉塞進嘴裡,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招呼,“都彆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幾口熱菜下肚,幾輪火辣辣的白酒灌下去,屋裡的氣氛徹底被點燃了。
爐火燒得正旺,橘紅色的火苗舔著爐膛,映得每個人臉上都紅撲撲的,額頭也見了汗。
脫掉外套,解開領口的釦子,方纔宴席上的拘謹和路途的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男人間酒後特有的熱絡和放鬆。
李懷德顯然是喝得最快也最多的那個。幾大碗茅台下去,他那點官場上的矜持和城府徹底被酒精衝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