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木匠的煙火人間 第18章 準備與越級
時間在木屑飛濺與圖紙翻動中悄然流逝。南鑼鼓巷95號院,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一年一度的工人技術等級考覈季如同一塊巨大的磁石,吸走了往日的喧囂。院裡但凡有資格參加考覈的,都進入了最後的衝刺階段。
中院易家,燈火長明。易中海這位六級鉗工正襟危坐,麵前攤著厚厚的《鉗工工藝學》和複雜的零件圖紙,眉頭緊鎖,時而演算,時而閉目沉思。
衝擊七級,不僅是對技術的終極考驗,更是對理論深度和解決複雜問題能力的全麵檢閱。賈東旭則在一旁的簡易桌麵上反複練習著三級工考覈要求的銼配工件,額角冒汗,動作帶著明顯的緊張和僵硬,易中海偶爾投來的目光讓他壓力倍增。
後院劉家,氣氛凝重。二大爺劉海中想著鍛工七級工的考覈大綱,嘴裡念念有詞,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六級到七級,是一道巨大的鴻溝,不僅要求爐火純青的操作,更要求深厚的理論基礎和工藝創新能力。
他眼中燃燒著對“七級工銜的渴望,卻也難掩一絲底氣不足的焦慮。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則被勒令在屋裡複習文化課,大氣不敢出。
前院閆家,一如既往地“低調”。閆埠貴把自己關在裡屋,桌上攤著教科書和筆記,卻時常走神,手指在算盤上無意識地撥動,顯然心思更多在盤算著考級後工資能漲多少、如何繼續在鄰裡間“維持”他清貧教師的人設。
閆解成則無所事事地聽著收音機,對父親的考級漠不關心。
中院何家,傻柱倒是相對輕鬆。他正對著空氣比劃著顛勺的動作,嘴裡嘟囔著考覈菜品的火候要點。豐澤園出身的底子,加上這些年軋鋼廠食堂的曆練,雖然工廠考的是大鍋菜,但是衝擊八級廚師,他信心滿滿。
許大茂則在自己屋裡,擦拭著他寶貝的放映機,熟悉著各種故障排除流程和新的影片操作規程,電影院放映員考覈,他同樣勢在必得。
在這片彌漫著緊張與期待的沉靜之下,林墨的進步卻如同靜水深流。
《魯班經》的玄奧提點如同最高明的導師,不斷在他意識深處勾勒出最精準的發力軌跡、最合理的結構解析。而魯班工坊那1:2的時間流速,則為他提供了近乎奢侈的練習場。在雙倍時間的加持下,林墨如同不知疲倦的機器,瘋狂地汲取著知識,錘煉著手藝。
趙山河佈置的二級工核心內容——三十餘種常用榫卯的製作,早已被他攻克。工坊的工具牆上,掛滿了由他親手製作、嚴絲合縫的榫卯結構模型,每一個都如同精密的機械零件。這僅僅是開始。
《魯班經·傳承之徑》中和師父傳的那張七十二榫卯圖譜那些或繁複精巧、或失傳已久的榫卯結構——諸如走馬銷、破頭楔、掛肩銷、龜背榫、雙夾榫、鉤掛榫、插肩榫、套箍榫近百種不常用甚至堪稱“秘技”的榫卯,也在工坊中,被林墨反複切割、打磨拆解、組裝、推演,爛熟於心。
這些結構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肌肉記憶和思維深處,極大地拓寬了他的眼界和思維邊界,在“廣度”上,他接觸的木工知識已遠超許多經驗豐富的老師傅。但在具體工藝的“深度”上,比如某些特種木材的極致處理,他知道自己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識圖,這本就是前世設計師林墨的看家本領。廠裡那些基礎的木工圖紙、裝配圖,在他眼中清晰得如同白話文。木材的處理知識,在工坊海量虛擬樣本的“浸泡”下,他對木材的乾燥、防腐、防蟲等常見工藝的理解也頗為深入。
然而,二級工考覈的必學範疇並不僅限於此。基礎力學結構分析和木工安全操作規範,同樣是考覈大綱要求的硬指標。這兩部分,林墨利用工坊時間正在加緊學習,尚未完全掌握精髓。
考覈日期臨近,林墨並未停下腳步。他白天在廠裡,規規矩矩地完成師父交代的輔助工作和二級工要求的練習內
凜冽的北風終於吹來了今冬的第一場大雪。一夜之間,四九城銀裝素裹。趙山河家的小院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堆放的木料也披上了雪白的棉被。屋簷下掛著長長的冰溜子,在晨光中閃著清冷的光。
林墨騎著自行車來到師父家門口,車輪在厚厚的積雪裡艱難前行,留下兩道深深的轍印。他知道這樣的天氣不會有私活需要他來幫忙做了。
他調轉車頭繞道去了護城河和什刹海。河麵果然已經封凍,冰層看起來厚實堅硬,昔日波光粼粼的水麵變成了一片沉寂的白色平原。他特意下車,走到自己常下籠的幾個洄水灣處檢視,冰層下隱約可見靜止的水草,魚籠自然是無法再下了。
寒風卷著雪沫撲在臉上,刺骨的冷。捕魚這條重要的經濟來源,隨著這場大雪隻能暫停瞭然。
這段時間的積累,加上藥浴所需的新鮮藥材已經囤積了不少,木盒空間裡的肉糧儲備也初具規模,空間角落裡的糧食和和鮮、臘肉已經初見規模,糧食有了兩百多斤肉也有了幾十斤,就連在鴿子市用魚換到的雞鴨也有了十幾個。
回到龍成廠,走進熟悉的木工車間。趙山河已經在了,正在給兩個師兄講解將要考覈工級的技術要點,王小柱和李鐵牛頻頻點頭,他們年底一個要考三級,一個要考四級。據師傅說年底的考覈他的六級也基本是板上釘釘了。
林墨走到師父身邊,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堅定:“師父,按規定我的第一次定級是可以連續考到最高工級的。我想趁著這段時間,全力衝刺二級工考覈剩下的課程現在就差一點!到考覈還有接近一個月,沒問題!”
趙山河放下木料,銳利的目光轉向林墨,帶著審視,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直接定二級?有把握?考覈委員會的老家夥們可不會因為你是我徒弟就放水。”
“有把握!”林墨斬釘截鐵,林墨的眼神清澈而自信,沒有一絲年輕人的浮躁,隻有沉澱下來的專注和渴望。趙山河凝視了他幾秒,那張嚴肅的臉上緩緩綻開一個極淡、卻極其欣慰的笑容。
他重重點頭:“好!有誌氣!這纔像我的徒弟!他們還質疑你能不能考上一級,這次給他們來一次大的驚喜”
王小柱和李鐵牛也是一臉羨慕地看著林墨,這是難得的一次可以跨級考覈的機會,當年他們就沒有把握住。
趙接下來的日子,林墨徹底化身為車間裡最沉默也最專注的身影。在廠裡他隔絕了外界一切紛擾專注基礎力學結構分析和木工安全操作規範。在魯班工坊的雙倍時間裡,他更是開啟了瘋狂的衝刺模式。
王小柱和李鐵牛看著林墨近乎苛刻的自我要求和那越來越精湛的手上功夫,心中五味雜陳。王小柱練得更狠了,有時甚至帶著一股戾氣,鋸木頭的聲音都格外刺耳。
李鐵牛則更加沉默,隻是默默增加自己的練習時長,眼中帶著不服輸的韌勁。車間裡彌漫著無聲的競爭和壓力。
趙山河開始了自己六級考覈的準備。
第一場大雪之後,又斷斷續續下了幾場小雪。四合院的屋頂、牆頭、樹枝上都積著厚厚的白雪,在灰濛濛的天空下顯得格外寂靜。屋簷下的冰溜子越來越長。
這一天傍晚,雪又漸漸大了。林墨工位上的燈還亮著。他正對著燈光,用極細的砂紙打磨一塊花梨小料上剛做好的微型插肩榫。他的呼吸放得很輕,全神貫注,彷彿整個世界隻剩下手中這塊溫潤的木料和榫卯間那細微到極致的接觸麵。
趙山河沒有打擾他,隻是站在不遠處陰影裡,靜靜地看著。“這小子”趙山河在心中默歎,眼中充滿了老匠人看到絕世璞玉終放光華時的欣慰與期許。他悄悄轉身,推門走進了漫天風雪之中,將這片靜謐的戰場留給了他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