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木匠的煙火人間 第54章 糧荒與婚宴
就在林墨在工廠裡用鐵尺和直覺守護著龍成廠的質量,工作逐漸步入高效正軌,龍成總廠也在轟轟烈烈的重組後全力運轉之時,南鑼鼓巷95號院的氛圍,卻一天比一天壓抑、沉重。
春荒的訊息還是傳了開來,糧店裡的供應卻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曾經還能排隊買到的議價糧,徹底消失了蹤影。糧本上那點定量,成了家家戶戶最後的保障,必須精打細算,才能吃個半飽。
四合院裡,彌漫著一種無聲的恐慌和焦慮。
賈家的日子最難熬。賈東旭一個人的定量要養活五口人本就捉襟見肘。以前還能靠秦淮茹的精打細算和老家分的糧食度過難關,現在農村的公社製度越來越完善,沒人在鄉下掙工分那就一點糧食都沒有,城裡的溢價糧來源也徹底斷了,老家存的糧食估計頂到秋收都夠嗆,後麵怎麼辦呢。
“當家的…缸裡的糧食真的…快沒了。明天又要回老家去搬糧食了”秦淮茹臉色蠟黃,看著空了大半的麵缸,聲音帶著哭腔,“這個月才過了不到一半…糧本上的細糧早換完了,棒子麵也…也快見底了。”
賈張氏也失去了往日的跋扈,愁眉苦臉地坐在炕沿:“聽前院的閆家說鴿子市的糧價,也是見天地漲!這不是要人命嗎!”她盤算著老家存的糧食,看還能吃到什麼時候。
賈東旭陰沉著臉,下班回來更是一言不發,飯桌上的氣壓低得嚇人。易中海看在眼裡,私下塞給賈家十斤棒子麵:“東旭,先拿著應應急。廠裡…也在想辦法。”但這無疑是杯水車薪。最終,賈東旭還是硬著頭皮,借了單車就回老家去將以前存下來的糧食往四合院搬。
後院劉家,原本為劉光齊五一婚禮籌備的喜慶氣氛蕩然無存。劉海中看著存糧的代價越來越高,正在絞儘腦汁協調肉票。二大媽唉聲歎氣:“他爹,這光齊結婚要用的錢和糧…現在買啥都貴得要死!鴿子市那價,真是天天都在漲!”
劉海中煩躁地擺擺手:“行了行了!彆嚎了!光齊的婚事是大事!不能耽擱!”話雖如此,他臉上的肥肉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眼神裡透著深深的憂慮。劉光齊更是愁眉不展,婚事的花銷和眼前的糧荒,像兩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閆埠貴家則是另一番景象。三大爺的精打細算在此時發揮到了極致。他家糧缸最深,存糧最多,但門窗關得最緊。三大媽做飯時,恨不得把米粒一顆顆數著下鍋,野菜也洗得格外仔細,連根都不捨得扔。閆埠貴推著眼鏡,手指在褲縫上無意識地撥動著無形的算盤,盤算著萬一真到了存量見地時,哪樣家當能換到最多的糧食。
就連一向豁達的傻柱,也收斂了笑容。食堂的夥食標準明顯下降,油水少了許多。他帶回家的飯盒,分量也縮水了。看著院裡鄰居們愁苦的臉,他這個廚子也有勁使不出,隻能悶頭抽煙。
易中海和一大媽默默看著全院的女人小孩都跑出去挖野菜。易中海作為院裡的一大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鄰裡間為了借糧、換糧產生的細小摩擦開始增多,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緊張。他深知,如果糧荒持續下去,這四合院裡維係了幾十年的表麵平靜,恐怕就要被生存的本能打破了。
時間悄然滑來到了五一勞動節。
儘管春荒的陰霾籠罩著京城,後院劉海中家卻強行撐起了一片熱哄喜慶的天空。為了劉光齊這場籌備了半年、關乎老劉家臉麵的婚禮,劉海中用了近一年工資,又豁出老臉東挪西借,終於湊齊了所需的物資和票證。
婚禮當天,四合院裡張燈結彩。劉家門口貼著嶄新的大紅喜字,嶄新的“永久”自行車擦得鋥亮,係著紅綢,停在最顯眼的位置。屋裡,“蜜蜂”縫紉機蓋著紅布,“紅星”收音機播放著歡快的音樂。劉海中穿著嶄新的中山裝,腆著肚子,臉上堆滿了誌得意滿的笑容,在門口迎接著前來賀喜的賓客。二大媽也難得地穿上了壓箱底的呢子外套,招呼著女眷。
傻柱使出了看家本領,以他拿手的川菜為主打。婚宴設在中院,借用了鄰居家的桌椅板凳,考慮到定量緊張,劉家最終隻擺了四桌,遵循了“每家一位代表入席”的默契。傻柱的川菜手藝在此時發揮了優勢——重油重味,更能掩蓋食材的不足,也更顯豐盛:
油亮噴香、肥瘦相間的回鍋肉,蒜苗青翠,豆瓣醬香濃鬱。
整隻肥雞被拆解成塊,炸得外酥裡嫩,與大量的乾辣椒、花椒爆炒成辣子雞丁,紅彤彤一片,香辣過癮。
那幾條林墨弄來的大鯉魚,被傻柱做成了糖醋鯉魚,這是跟何大清學的魯菜,顏色也很配現在的喜慶氣氛。
四喜丸子個頭稍小,更顯精緻。
一道麻婆豆腐,紅油赤醬,肉末酥香,豆腐滑嫩。
還有一道清爽的熗炒蓮白和涼拌三絲。
每桌擺了一瓶“二鍋頭”和一瓶“北冰洋”汽水!
這四桌川菜為主席麵,在糧食定量已經開始緊縮的1959年五一,以其濃烈的香氣和油亮的色澤,營造出一種超乎尋常的豐盛感。鄰居們圍坐桌旁,看著滿桌的紅油赤醬,聞著撲鼻的麻辣鮮香,雖然嘴上說著恭喜道賀的話,但眼神深處卻難掩複雜。羨慕劉家的“豪橫”之餘,更有一絲隱隱的恐慌——這頓飯,吃在嘴裡,麻辣刺激著味蕾,卻彷彿帶著一種“最後的狂歡”的滋味。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看著那油汪汪的菜,低聲嘀咕:“太費油了…”
劉光齊穿著嶄新的工裝,胸口彆著大紅花,臉上洋溢著新郎官的喜悅和一絲拘謹。他的新娘,石景山機械廠技術科副科長的女兒張紅梅,穿著時興的列寧裝,梳著兩條油亮的大辮子,麵容清秀,舉止大方得體,一看就是有教養的城裡姑娘。劉海中的親家——張副科長,也帶著妻子來了。張副科長梳著整齊的乾部頭,穿著筆挺的深色中山裝,臉上帶著矜持的笑容,與劉海中握手寒暄,言談舉止間透著機關乾部的派頭和隱隱的優越感。這讓劉海中更加挺直了腰板,覺得倍有麵子。
賈家來的是賈東旭。他悶頭喝酒,眼神時不時瞟向桌上的辣子雞和水煮魚,喉結滾動。秦淮茹在家看著孩子吃著劉海中家剛剛送過來的燴菜,這也是難得的油水充足的菜了。閆埠貴推著眼鏡,一邊斯文地夾著麻婆豆腐拌飯,一邊心裡飛快地盤算著這桌席麵的成本。易中海作為一大爺,坐在主桌,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和劉海中、張副科長推杯換盞,說著場麵話。
林賢作為林家代表,隨了份子,林墨以都是中專生知識分子比較有麵讓他作為代表。他安靜地吃著飯,感受著這喜慶喧囂下湧動的不安。他知道,劉海中這是在用一場盛大的儀式,為兒子的前程“衝喜”。
婚宴結束後,劉光齊夫婦在眾人的祝福聲中,帶著簡單的行李,搬到了軋鋼廠為雙職工新分配的一間宿舍裡。那裡離工廠近,條件雖比四合院擁擠,但象征著他們新生活的開始。劉海中望著兒子兒媳遠去的背影,滿足之餘,心底也掠過一絲空落落的感覺。
然而,“最後的狂歡”餘溫未散,冰冷的現實便兜頭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