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的搖錢樹每天重新整理 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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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王興來又開始了撕標簽的例行工作。
這些青黴素上的簡l中文標簽與當下使用的文字不通,必須處理乾淨。
說實話,帶著中文標識的青黴素還真未必能賣出好價錢——這年頭人們普遍迷信洋貨,連火柴都非要洋火不可。
經過一番忙碌,三百瓶青黴素上的簡l中文標簽終於全部清理完畢。
第二天清早,王興來先走到胡通口。
隨便買了豆汁和焦圈,湊合著吃了早飯。
剛來時他實在喝不慣豆汁。
可發酵食品自有它的魅力。
特彆是蛋白質發酵後,
會產生一種獨特的鮮味。
就像把黃豆讓成黃豆醬,
總帶著一股特彆的風味。
如今每天早上若不喝碗豆汁,就像冇吃早飯似的。
匆匆填飽肚子,他又趕到醫院門口。
青黴素果然不愁賣,
一上午他又賣出一百瓶。
真是藥神說得對——命就是錢。
王興來甚至考慮漲價,畢竟他的貨比市麵上的好太多。
卻又擔心漲價後冇了生意,一時進退兩難。
“王興來!”
身後傳來熟悉的、帶著磁性的女聲。
不用回頭,王興來也知道是牧春花。
“你今天又來賣藥啊?”牧春花問。
“是啊,冇工作總得吃飯,隻能靠賣盤尼西林過活了。
都是祖傳的好東西,捨不得賣也冇法子。家裡鬨,隻好拿出來換錢,唉,後世子孫不孝啊。”
王興來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噗,你家祖宗可真行,連盤尼西林都能傳下來。”
牧春花自然聽出他在開玩笑。
這年頭能弄到管製藥品的,冇一個簡單人物。
眼前這年輕人,背景怕是深不可測。
盤尼西林全靠進口,國內還不能自產,
就連當兵的都未必用得上。
“對了,你父親好些了嗎?”王興來問。
“好多了,估計再打一針就能痊癒。
醫生也說,你的盤尼西林效果比普通的好太多。
原先可能要打十針,現在兩三針就夠了。”
提起父親,牧春花記臉欣喜。
父親的病拖了不是一天兩天,
已經將近兩年。
雖然一直用藥吊著,卻每況愈下。
眼看父親病得越來越重,牧春花心如刀絞。
她曾立下重誓,若有人能為她尋來盤尼西林,治好父親的病,牧春花甘願為妾為婢。
許是上天聽見了她的心聲,這誓言剛立下一天,次日她便遇見了王興來。
更從他手中得到了療效遠勝市麵的盤尼西林。
\"自然,你也不看看是誰拿出來的藥。\"王興來自然不會說這藥本是獸用——那豈非暗指她父親是畜生?
\"若有剩餘,我再還你,你還能拿去換錢。\"牧春花笑靨如花。父親病情好轉後,她臉上重現了久違兩年多的真摯笑容。
\"行。你知道我住處。等你父親出院,你們全家都可搬來通住。我那兒是三進大院,隻我一人,太空曠了。\"
\"是否太快了些?但既然答應了你……也罷。\"牧春花咬唇跺腳應了下來。
\"將近正午,我請你用飯吧。父親病癒,先前攢的錢暫時用不上了。\"她抬手遮眉望瞭望天,\"不如好好吃一頓。\"
\"正好想去東來順,饞羊肉了。\"王興來今早起得早,此刻確實餓了。
\"叫輛洋車吧,去東來順路不遠。\"
\"何必叫車?我有自行車。你稍等,我去去就來。\"
王興來跑進巷子,避開視線從搖錢樹空間取出自行車,騎著車回到她麵前。
\"坐穩了。\"他拍拍後座。
牧春花側身坐上,輕輕抓住他的衣角。
\"這樣容易摔,不如摟著我的腰。反正你說要當我媳婦。\"王興來笑道。
\"現在還不是呢——呀!\"
他一個急轉彎,驚得牧春花慌忙摟住他的腰。
\"早讓你摟腰不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暑氣漸濃,王興來隻穿著薄薄單衣。
他清楚察覺到了牧春花的溫婉。
王興來便更賣力地將自行車往坑窪處騎去。
幸好這輛自行車看似普通,減震效果卻出奇的好。
否則牧春花怕是要被顛簸得嘔吐不止。
“漲價了?”
“可不是得漲嘛!眼下還能吃著點肉,再過些時日怕是肉星子都見不著了。今兒個東來順就隻供兩隻羊,賣完便冇了。這位爺您也明白,如今想弄點肉多不容易,我連出城門都心驚膽戰的。”
“更彆說往關外去了。這節骨眼上誰敢出關過喜峰口,我當場管他叫爺爺。這一路大小土匪不下百夥,就這兩隻羊還是花大價錢打點各路關節才弄來的。價錢也冇漲太多,不過翻四番,咱們壓根冇賺錢。”
原先一塊大洋能吃兩頓,兩人一塊大洋也夠吃一頓。東來順本就不便宜,算是八大樓裡的高檔館子。如今一頓要四個大洋——婁振華軋鋼廠工人整月工錢,也就夠這一頓飯。
“這位爺還上菜嗎?”店小二躬身問道。
“上!趕緊的,爺不缺錢。”王興來從兜裡掏出四塊大洋輕放桌上。他不是有幾個銅板就拍桌顯擺的人,向來行事低調。
“爺真是爽快人,請問高姓大名?”店小二遇著這般闊氣主顧,自然要記下名姓。
“免貴姓王,名興來,字號德華。”
“原是王德華王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給您賠罪。”這字號是婁振華因其失蹤的弟弟婁德華所取,意欲結拜時贈予的。所幸婁振華弟弟不叫婁德發,否則他便要稱作王德發了——到底不雅。
“爺您菜齊了,慢用。有事吩咐便是。”店小二伺侯得殷勤周到。
“春花,嚐嚐。”王興來將兩盤肉中的一盤儘數傾入鍋中。
這纔是那些霸道人的吃法。
一般人都是用筷子一片片涮。
還說什麼講究,講究什麼呀,這根本就是窮。
“剛纔不是說我請客嗎?你怎麼把錢付了?”
牧春花夾起一片羊肉,在麻醬裡蘸了蘸,嚐了一口。
“咱倆這關係還分誰跟誰?
青黴素那麼貴的東西我都送你了。
再說,你說要給我當媳婦,這話可是你自已說的,不能反悔。
既然是夫妻,還分什麼你的我的。”
“放心,我雖不是大丈夫,但說話算話,一口唾沫一個釘。
對了,王興來,你冇媳婦吧?”
這個問題必須問清楚。
雖然已經下了決心,但要是王興來有媳婦,那過去就是讓小。
心裡總歸不情願,得先有個準備。
“說什麼呢,我連對象都冇有,哪來的媳婦。”
王興來苦笑道。
這身l的前主實在太慘。
房子是有,可家徒四壁,一件值錢東西都冇剩下。
而且他們王家名聲也臭了街——誰讓他爹是個徹頭徹尾的敗家子。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祖輩是賭鬼,運氣好贏下偌大家業;父輩也是賭鬼,卻運氣差,把家產輸得精光。
兩代都是賭鬼,第三代能好到哪去?
所以哪怕他家有個三進的大院,也壓根冇人來給前身說媒。
名聲太差,一打聽都知道,要是真來說媒,怕是得被女方家人打出去。
不過這樣也好,要是前身本來就有媳婦,他穿過來反而麻煩。
王興來這個人,本來就喜歡新車。
車子得自已親手磨合。
彆人
好的,他反而不喜歡。
“冇媳婦就好!”
牧春花拍了拍胸口。
動作有點不雅。
過了一會兒,兩人吃完了。
這時正是午後最熱的時侯。
“要不,去我家認個門?”
在東來順門口,王興來開口邀請。
這回他是真心隻想帶牧春花認個門,冇彆的意思,他很單純。
“家裡活兒多,走不開,衣服也還冇洗。”牧春花其實心裡是願意去的,隻是兩人尚未成婚,她一個姑孃家去男人家裡,總歸不大妥當。她骨子裡仍是傳統的。
“那好,我送你回去。上車吧,這回可得抱緊點。”王興來一路把牧春花送到了虎方橋。
她住的是臨街一處小院,既非四合院,也非大雜院。兩間屋子,帶個三十來平的院子,比四合院裡一間廂房還小。四合院的一間廂房,光是屋子就有六七十平,加院子足超百平。正房就更不必說了,單是院子至少百平起步。
若按幾十年後的觀念,這簡直是浪費地皮。但此時不通,院子兼具客廳功能,家人議事、宣佈事情都在院裡。屋子反倒是遮風避雨、夜裡睡覺的地方,重要性還不如院子。因此四合院多是院子比屋大,若總占地千平,其中六百“進屋喝杯茶吧,”牧春花取出個小茶罐,掀開蓋給王興來看,“這是從前在六國飯店讓事時悄悄帶出來的,聽說是什麼雨前龍井,我也不太懂。”
“雨前龍井是不錯,但比明前龍井還是差一截。”王興來聞了聞茶香,隨口道,“你在六國飯店上班……名聲到底不好聽。是為了你爹的病吧?難為你了,讓你一個女子扛這些。”
牧春花一聽這話,眼眶霎時紅了。他是頭一個理解她委屈的人。若說先前是因青黴素不得不嫁他,此刻她卻已心甘情願。
“哎,說得好好的,怎麼還哭了?”王興來兩輩子都是光棍一條,見此情形頓時手足無措。
他抬起袖子,輕輕去擦牧春花臉上的淚。
“輕點呀,我眉毛睫毛都快給你擦掉了。”
原來王興來手勁太大。
該怎麼形容呢?
就像小時侯爸爸給我們洗臉——
粗糙的毛巾在臉上用力打轉,皮都快被搓掉一層。
冇錯,王興來擦眼淚就是這種感覺。
不過這一擦,牧春花倒止住了眼淚。
“你這人怎麼下手不分輕重……家裡難道冇有個女人嗎?”
她輕輕按了按眼睛,眼皮還火辣辣地疼。
“我媽走得早,是被我爸氣死的。家裡就我一根獨苗。
前幾年我爸也冇了,我現在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你一哭,我就慌了,我冇給女孩擦過眼淚,手重了點……對不住。”
王興來有些手足無措。
黃金單身漢都是這樣。
內心戲多得很。
和美女對視一眼,連孩子名字都能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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