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第三年,妻子要我為她的竹馬償還钜額賭 第14章 許我耀眼十四
想到這裡,溫顏剛剛因愉快交談而略微柔軟的心腸,又重新變得堅定。
她將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儘,轉身麵向蔣亮,臉上恢複了疏離而客氣的笑容:“蔣先生見識廣博,很榮幸能和你聊天,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安排,我先休息了。”
說完,不等蔣亮回應,她便微微點頭示意,然後轉身乾脆地走進了房間,拉上了陽台的玻璃門,甚至細心地將窗簾也合攏了。
蔣亮看著那扇隔絕了視線和聲音的門,端著酒杯,站在月光下,無奈地笑了笑。他感覺得到,剛才那一瞬間的融洽並非虛假,但她撤退得如此迅速而決絕。
他低聲自語,眼神中卻並未流露出挫敗,反而增添了幾分欣賞和誌在必得,“軟硬不吃?也好。那樣的你,才更值得我全力以赴。”
他仰頭喝儘杯中的酒,目光再次投向那片無儘的大海。
這場追逐,似乎比他預想的還要更有挑戰,也……更有趣了。
接下來的兩天,溫顏在這個寧靜的海邊小鎮閒逛,無論是清晨去碼頭看漁船歸港,還是午後在巷弄裡探尋特色小店,甚至隻是隨意找家咖啡館坐在窗邊發呆,蔣亮的身影總會“恰到好處”地出現。
他不再像最初那樣步步緊逼,反而像是摸清了溫顏劃下的無形界限,變得極有“分寸”。
大多數時候,他隻是不遠不近地跟著,偶爾在她駐足某處時,才會上前自然地搭幾句話。話題也僅限於眼前的風景、當地的風土人情,或是些無傷大雅的見聞分享,語氣溫和,舉止得體。
可這種“有分寸的死皮賴臉”更讓溫顏氣悶,他像一團柔軟的棉花,讓她所有想要冷臉相對、厲聲驅趕的力氣都無處可使。
發作吧,顯得自己小題大做;不發作吧,這種如影隨形的感覺又實在擾人清靜。她感覺自己像一隻被溫水慢慢煮著的青蛙,煩躁與無力感與日俱增。
終於,在假期的第三天下午,溫顏做出了決定,她收拾好行李,辦理了退房,拖著行李箱走向小鎮的車站,準備提前結束這趟糟心的假期。
陽光正好,海風依舊,但她已無心欣賞。
剛走出民宿不遠,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擋在了她的麵前。
蔣亮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此一舉,臉上沒有了之前的輕鬆笑意,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一定要提前走?”他看著她手中的行李箱,聲音低沉。
溫顏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我的行程,似乎不需要向蔣先生報備。”
“溫顏,”蔣亮叫她的名字,語氣鄭重,“我這兩天跟著你,不是閒得無聊,我隻是想讓你看到我的誠意。我不是在玩,我是認真的,在追求你。”
又是這句話,溫顏心底湧起一股荒謬和煩躁交織的情緒。
她抬起眼,清冷的眸光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蔣亮,你的‘認真’能持續多久?一個星期?一個月?我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陪你玩這種公子哥的遊戲。”
溫顏試圖繞開他,卻被他伸手攔住。
溫顏徹底惱了,抬手用力拍開他擋路的手臂,聲音也冷了下來:“收起你那套吧,我不相信一個花花公子會為了我浪子回頭,這種戲碼太老套了,請你離我遠一點,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她的話像冰冷的刀子,試圖割裂兩人之間所有可能的聯係。
蔣亮的臉色沉了下來,她話語裡的不信任和徹底否定,像針一樣刺傷了他。
在她再次試圖離開的瞬間,他猛地伸出手,不再是阻攔,而是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緊緊地擁入了懷中。
“你!”溫顏驚愕地掙紮,行李箱“哐當”一聲倒在腳邊。他的手臂如同鐵箍,將她牢牢禁錮在胸前,男性熾熱的體溫和清冽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溫顏,你看著我。”蔣亮低下頭,深邃的眼眸緊緊鎖住她慌亂又憤怒的雙眼,聲音帶著一種被逼到極致的沙啞和強硬,
“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不是玩玩,我不知道該怎麼讓你相信,但我蔣亮對你,是認真的,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沒想過要放過你,也沒想過彆的可能。”
他的眼神太過灼熱,裡麵的情緒洶湧而直接,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幾乎要燙傷溫顏的麵板。
“你憑什麼……”溫顏的聲音因掙紮和氣憤而微微顫抖,心底卻因為他不加掩飾的強勢告白而掀起驚濤駭浪。
“就憑我現在抱著你,不想放手。”蔣亮打斷她,手臂收得更緊,彷彿要將她揉進骨血裡,“就憑我扔下工作追到這裡,就憑我這輩子從來沒對任何一個女人這樣過。溫顏,試著相信我一次,就那麼難嗎?”
海風吹拂著兩人的衣角,小鎮的喧囂彷彿在遠處模糊。
溫顏被他困在懷中,能清晰地聽到他胸腔裡劇烈的心跳,以及自己同樣失序的心律。
他的話語,他的擁抱,都帶著一種蠻橫的力量,強行撕扯著她堅固的心防。
她該推開他的,該給他一耳光的,該用最冰冷的話語回擊的……可是,在他那雙燃燒著真摯與固執的眼眸注視下,在他這個強勢到近乎霸道的擁抱裡,她那些準備好的、傷人的話,竟一時哽在了喉嚨裡,隻剩下混亂的心跳和無所適從的茫然。
溫顏被他緊緊箍在懷裡,他胸膛的溫度和有力的心跳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侵略性。
他剛才那番近乎咆哮的告白還在耳邊回蕩,帶著滾燙的氣息,灼燒著她的理智。
然而,越是這種時候,溫顏骨子裡的清醒和倔強就越是凸顯。她停止了掙紮,不是因為順從,而是因為一種更深的冷靜在急速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