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死靈契:彆窺伺我的劍尊大人 > 雪中邀見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死靈契:彆窺伺我的劍尊大人 雪中邀見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雪中邀見

雪止放晴,帶著溫暖的陽光投到了那布了白色的樹上,放眼看去,如一排閃光林立於白雪之中。

青色的劍尖挑起了地上的白雪散在空中,重新落到了地上,腳尖點過之處,劃過一道道雪痕,彷彿記錄著雪中舞劍之人那一招一劍的軌跡。

他的身體帶動著他的一頭青絲飄在了空中,撥開青絲檢視,隻見那右眼的淚痣格外明亮,那一身青衣在白雪中舞動的英姿,彷彿像一位舞者在揮著衣袖展示著他引以為傲的舞蹈。

忽然一縷身影加入了舞劍的雪地上,揮動著他手中那把帶著銀灰色的劍刺向白君離的下盤。

白君離帶著微笑以青霜劍向下擋去,把那銀灰的劍掃了開去,那人挑起地上的碎雪灑到白君離身上,白君離輕輕地錯步轉到了一旁,青霜劍向前刺出三劍,與銀灰色的劍相碰著,發著清脆的碰撞聲。

那人把劍負到背後,微笑地站在雪地上:“乘月兄好劍法。”

白君離把青霜劍收回鞘中,臉上掛著笑容:“讓令雪兄見笑了。”

葉令雪的目光放到了白君離腰間那包著黑布的劍,好奇道:“乘月兄使的是雙劍?”

白君離微笑:“並非如此,此劍乃家師佩劍,伴身之物而已。”

葉令雪微愣地看著白君離那帶著微笑的俊顏,彷彿看著一種有趣的事物:“但既是令師的佩劍,何以掛在乘月兄的腰間?”

白君離的微笑稍稍收起,他歎了口氣,彷彿歎息著這世間的種種似的,摸著腰間的青夜劍,腦中浮現著淩風煙一臉倦容的樣子,想著淩風煙那微弱的靈力:“不知從何說起,不說也罷。”他頓了頓,恢複了那往常的微笑:“令雪兄此次前來,莫非是監工不成?”

葉令雪感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情,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把佩劍收回腰間:“隻是前來看望乘月兄而已,畢竟,在下覺得,乘月兄並非能做仆役之人。”

白君離遲疑半分,帶著輕笑:“在下,覺得挺好,讓令雪兄記掛了。”他有意無意地看著葉令雪腰間的佩劍:“令雪兄此劍,倒讓在下產生了興趣,早前在酒館也未見令雪兄配過此劍,此劍看上去也非尋常,可否讓在下見識一二?”

葉令雪的臉上浮著滿滿的笑意:“乘月兄有眼光,這劍在下隻在本家使用,未曾帶出過此處,故乘月兄未曾見過。”

他重新把那銀灰色的劍取了下來,輕輕地摸著劍柄,像是摸著一位意中人般,眼中充滿了欣許之意:“此劍乃我機緣巧合之下得來,握此劍時,心境格外平靜,於在下而言,沒有哪把劍能取替。”

言下之意,便是讓白君離隻遠觀,不要近看的意思,白君離也會意,隻微笑著看著他手中的劍:“果然是好劍,未知此劍是否有名?”

葉令雪輕笑了一聲:“此劍名喚承影。”

白君離暗地叫好,總算確定了承影劍的樣子。他現在要做的,便是要想方法讓承影劍沾上淩風煙的血,想到此處,他的臉色默默一沉,看著承影的目光也灰暗了不少。

葉令雪捕抓到了白君離那一瞬的變化,收起了臉上的笑:“乘月兄認識承影劍?”

白君離輕歎了一聲,像是惋惜般:“承影劍,聽上去,與古劍承影同名,不知是否為同劍。若此劍是古劍承影,倒真想讓家兄看看。”

葉令雪聽到白君離提及淩風煙,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眼中發著光芒:“大淩公子喜歡古劍?”

白君離看著葉令雪那瞬間變化的表情,心裡不禁生出一絲怒意,臉上卻還是帶著微笑:“是的,家兄對古劍到了著迷的地步,隻因體弱,一直不能舞劍罷了。”

若論說謊不麵紅的功力,白君離可能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葉令雪看著那像是惋惜之中又帶著期盼目光的白君離,聯想到淩風煙那俊美而帶著失望之情的臉,心裡便不是知味。他忽然在想,若把此劍拿到淩風煙眼前舞動,是不是便能讓淩風煙對自己產生一絲好感?

隻餘兩天時間的相處,他得好好把握才行。

葉令雪乾咳了一聲:“無妨,難得遇到惜劍之人,在下這便攜劍拜訪。”

“不……,”白君離不自覺地說出了一個“不”字,讓葉令雪的臉上浮起了錯愕的表情,他暗罵了自己一聲,想到了有彆的人窺視他家劍尊大人,他便不能冷靜下來,讓自己不覺其然地把心聲說了出來。

他替自己打著圓場:“不,家兄體弱,此刻許是還在熟睡,在下先到客室告知此事,再前來拜會令雪兄。”

葉令雪緊張地擺動著手:“不用不用,在下前往便是。這樣吧,午膳,午膳時,在下再前往客室拜訪,順道與大淩公子……與乘月兄一同用膳如何?”

白君離心:那中間的停頓明顯自己是附加的。

他臉上仍然掛著那皮笑肉不笑的微笑:“那……有勞令雪兄。”心裡卻默默地暗罵起來。

葉令雪離開後,白君離便拿起青霜劍,轉動了手腕,把他變回了青扇插回了腰間,看上去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青霜劍般。

他為免被他人察覺,把青夜劍的曇花劍穗取了下來,腰間的青夜劍又以黑布包得嚴實,基本看不出來那是一把怎樣的劍,與猜出自己的身份。

青霜劍乃淩風煙所贈之物,青夜劍更是淩風煙原本的佩劍,兩者於白君離而言,即使是怎樣的環境下,他都必須把這兩把對他極其重要的劍帶在身邊,就像時常把淩風煙帶在身邊一樣。

他的目光放向淩風煙所住客室的方向,臉上掛著那帶著一絲哀愁的微笑,然後輕歎了一聲,轉身走到了浣衣處。

清早的水十分寒冷,浣衣處的各位姑娘浸在冷水中的玉指皆冰得十指通紅。白君離看著她們臉上淡然的神情,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昨天在工作的時候,以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竟已把這些人的身世都打探得清清楚楚。那些人雖然皆來自不同的地方,卻均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孤兒”。

她們現在雖每人掛著笑容,卻都在兒時失去了雙親,是葉令雪與葉爾陽把她們拾了回去,安置在葉家。

葉家兄妹那時雖小,但憑著葉氏留下來的財產與葉爾陽那天才般的經營,也能在西域站穩陣腳,不被其他有勢之人欺到頭上,要把這些遭到家變之故的人拾回去,也並非難事。

那看上去像是中飽私囊的總管戴夏,也並非看上去那般欺壓下屬的人,反之在眾人心中是一位善人。

據浣衣處的人所說,戴夏是葉令雪父親當家時便在此處的仆役,他是葉父在一群被賣的苦役少年中救下的其中一人,為報答葉父,轉眼便在葉家服務了二十餘年。

白君離不禁感歎,世間的種種,確是不能以表麵察看。

遠觀是繁花,近看是毒草。看似萬毒之物,卻許是一道救命草。世人觀萬物,卻永遠看不實,猜不透。

這些凍得十指通紅之人,看似悲涼,但卻因此處為她們在這世間僅餘唯一的棲身之所罷了。

白君離臉上掛著微笑,坐到了她們的旁邊,默默以把手伸進了冷水中,浣起衣來。坐在一旁的江歌看見白君離漸漸凍得通紅的手,皺著眉:“淩公子,您要不,讓我們來吧。”

白君離沒有停下手上浣衣的動作,輕笑地看著江歌:“在下也是浣衣處的人,哪有不工作的道理。”

杜曉笑得欣然,看著白君離:“江歌隻是心痛著淩公子而已,你瞧,”她的目光落在江歌那通紅的臉上:“她的小臉蛋紅紅的,多好看。”

白君離隻掛著微笑,沒有看向身旁那些拿自己開玩笑的女子,專心地浣著手中的衣裳。

杜曉看白君離不答話,看著身旁那恨不得把頭埋進冷水中的江歌,想起了白君離尚有一位體弱的未婚妻,也不好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有意拉開了話題:“聽說,淩公子的哥哥也住到葉家來了?”

白君離手中微頓,很快便恢複了那往常的微笑:“是的,與在下一同前來,隻在此處打擾三天。”

杜曉看著白君離臉,想了想:“我在想,淩公子長得如此俊俏,大淩公子是否也如此?”

白君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腦中浮著淩風煙的樣子,表情變得柔和了起來:“比起家兄,在下是不堪入目。”

“不是吧!”杜曉睜大了雙眼看著白君離的臉:“那可真是,讓我更好奇了!”她興奮地與坐在對麵的周桂道:“要不,我們也到客室那邊瞧瞧看?”

白君離的臉色稍稍沉了下來,那微笑透著一絲寒意:“家兄體弱,隻能待在屋內,姑娘,不要打擾為好。”

杜曉看著白君離那透著冷的微笑,忽然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身子不禁向後仰了些許,與白君離拉開了距離:“我也,隻是說說而已。”

白君離輕輕地笑著,彷彿方纔寒意從未存在過般,繼續浣著那盆中的衣裳。

杜曉與周桂對望了一眼,心裡均有一種想法:大淩公子看不得。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