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契:彆窺伺我的劍尊大人 深夜探索
深夜探索
夜深人靜,漆黑的夜裡隻剩下外麵打更人以及寒風吹著窗戶擺動的聲音。屋頂上的黑影與這沒有月亮的漆夜融為一體,他的行動十分流暢,走過的屋瓦片子不帶出一點聲音,在那屋上的,彷彿是一條披著黑色皮囊巨蛇般,遊走在屋簷之中。
湛湛長空夜,黑影在屋與屋之間跳著,每到一屋的頂上,便揭開那一片瓦子,以窺視著屋內的景物。
他走到了其中一間屋子頂上時,停留了片刻,沒有對那屋上的瓦子動手,而是輕躍到屋的背後,把耳朵貼在了牆邊,集中了神識,聽著屋內的聲音。
屋內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前輩確定,要晚輩這樣做?”
黑影聽得出來,那是屬於葉令雪的聲音。
另一道聽不出來是男是女的聲音:“你依我所說,便能得你所得。”
葉令雪沉默了許久,輕歎了一聲:“晚輩知道了。”
二人的聲音沉默了許久,黑影靜靜地保持著耳貼牆邊的姿勢沒有換過,等待著屋裡的動靜。隻聽見屋內傳來了一些金屬碰撞的聲音,葉令雪帶著陰鬱的聲調:“明晚,晚輩再恭候前輩的到來。”
聲音沒有答話,黑影把自己的氣息完全遮蔽掉,走到了屋邊,等待著。
屋外的後門開啟,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走到漆夜之中,黑色鬥篷沒有停留,輕輕一躍,便到了另一處屋上,隨著他如風般的速度,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葉令雪目送那黑色鬥篷的人離開,黑夜中看不清他的眼神,黑影隻覺得那站在門前的葉令雪周邊的空氣忽然冷下了幾分,讓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葉令雪把門關上,屋內點了油燈,他的影子透著那弱光打在了紙窗上,隻見他像是拿起了一把劍,把那劍拉開,看了良久,然後又把他收了回去,走到了另一處。
黑影默默地退了出去,重新躍上了屋頂,躍到了另一處,輕輕地揭開了頂上的瓦片,看著裡麵。
那屋子也沒有點燈,基本上看不見裡麵的情景,但黑影那僅僅露出的雙眼,透著溫柔,也透著一股暖意。
他默默地在心中唸了咒訣,裹在黑布之下的眉心透著微弱的紅光,那紅光像是窺探著另一處般,時隱時亮。
紅印漸漸地消失,黑影的眉間慢慢地深鎖了起來,他從屋上躍到後麵,手觸碰在鎖著的窗戶上,那窗戶便像順著他意般,自行開啟了一條小縫。
黑影輕著手腳把那窗戶開啟,翻進了屋子,頸間便傳來了一陣冰涼。
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道很輕的聲音:“誰!”
黑影默唸了口決,一個小小的光球便從他的手心中出現,照亮著他的雙眼,那聲音看見他的眼睛,像是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劍放了下來,軟靠在牆上:“有門不進,從窗翻進來作甚。”
光球照著靠著牆邊閉著眼的人,他的麵色蒼白,卻顯著有說不出的美態。
黑影把蒙著臉的黑布拉了下來,露出了白君離的麵貌。
他把倚在牆邊的淩風煙抱起,一直抱到床上才把他放下來:“你的氣息很亂。”
淩風煙的身體依然很痛,但臉上還僅僅隻是露出了倦意,並沒有讓白君離看出什麼端倪來。
他躺在床上,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那樣顫抖:“我困。”
白君離輕歎了一聲,蹲下了身子,想替淩風煙脫掉靴襪,卻發現,淩風煙本就是赤著腳走在地上,腳底也臟了一片,他看著淩風煙閉合的雙眼,眉間又皺了起來。
他走到了桌子中間,點起了油燈,然後取了帕子,想走到洗涮盆那邊去,淩風煙忽然把他叫住:“彆!”
盆子那邊的血還沒清理,他絕不能讓白君離走到那邊去。
他頓了頓:“陪著我。”
白君離沒有猶豫,走到了床邊坐下,輕撫著他的額發:“好。我先替你擦一下,你的腿臟了。”
淩風煙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你不是鬼殺嗎?彆走,用你的咒術。”
白君離輕笑:“好。”
他以咒術濕了帕子,也把帕子溫熱了,然後重新蹲下身子,替淩風煙拭著臟了的雙腿。
淩風煙一動不動地讓白君離伺候著,並不是因為他想讓白君離伺候,而是那顆絕世靈丹,讓他的身體痛得撕裂般,稍動一下便像被千刀萬剮一樣。
“我很困,不想動,就這樣睡吧。”
白君離輕笑了一聲,把淩風煙抱起,放正到床上,替他蓋上了被子。雖白君離的動作極溫柔,但這樣的移動也足以讓淩風煙痛得撕心裂肺,額上不禁冒起冷汗來。
白君離微愣地看著淩風煙那像是睡了過去泛著汗的臉,沉默了許久,以帕子替淩風煙印掉額上的冷汗,一直坐在床邊沒有離去。
淩風煙痛得昏了過來,模糊中像是有人一直抓著自己的手,那輕而柔的溫度讓他寒冷的身體帶起了一絲溫暖,像是雪地中綻開的一株梅花,點燃著這孤單的白色。
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已過去了兩個時辰,床邊坐著的,仍是那一縷黑影。
白君離與他眼睛對上的瞬間,表情柔了下來:“醒了?”
淩風煙的身體已不那麼痛,他輕輕地點了頭,在白君離的輕托下坐了起來,帶著一點嘶啞的聲音:“我想喝水。”
白君離微笑地點了頭,到桌子上取了一杯像是準備好的水喝上,淩風煙微愣地看著白君離,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白君離拉了過去,把嘴唇貼了上去。
溫暖的水從他的口腔流進了喉嚨,他離開了白君離的嘴唇無奈地笑著:“我沒有說要喂。”
白君離嘴角上揚,又把一口水含在口中,貼上了淩風煙的嘴唇。
淩風煙感受著從白君離傳過來的溫熱,感受著他唇齒的溫度,四唇重疊,慢慢地變得交纏起來。
淩風煙蒼白的臉蒙上了一層薄紅,輕輕推開白君離:“夠了,此處……不宜。”
白君離以額抵著淩風煙的額,輕聲道:“我可忍著呢。”
淩風煙歎氣一聲:“彆胡鬨,你穿成這樣,正事如何了?”
白君離的表情凝重了起來,他的手抓著淩風煙的手,彷彿要把他抓牢,不讓他離開:“有一個,像是葉令雪的一位前輩,我有點在意,不過暫時沒有什麼頭緒,先觀察再看。”
淩風煙看著他那一身黑衣,眉間微微地皺起,他的手指慢慢收緊,抓住了手中那溫暖的手:“萬事小心。”
白君離輕笑了一下:“嗯,你也是。”
白君離暗地探著淩風煙的靈識,看上去像是沒有之前那般淩亂,而且沉穩了不少,心裡鬆了一口氣,表情也變得緩了下來。
窗外關的嚴密,外麵的冰天雪地仿似與這屋內的二人無關,他們彼此抓著對方的手,卻未有誰想有放開的想法。
但兩個時辰的變化,可大可少,淩風煙深知白君離此刻穿著這一身夜行衣實在不應久留此處,便暗歎了一聲:“好了,回去吧。”
白君離拿起淩風煙的手,撫著自己的臉,微笑道:“我不捨。”
淩風煙心頭的暖意泛起,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微弱的燭光打在那俊美的臉容上,讓白君離看得更癡了。
他不禁把唇湊了上去,貼著那柔軟而帶著一點冰冷的嘴唇,他品嘗著淩風煙的味道,那充滿了淩風煙獨特的香氣透過唇齒間傳遞了過來。
白君離的手不自覺地放在了淩風煙的腰背把他摟緊,唇齒間的纏繞更加延綿,冰冷的雪在外麵散了一地,此處的溫度卻是繁花般盛開。
白君離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淩風煙的嘴唇,撫著他的臉:“真想,乾些彆的。”
淩風煙拿開他的手微笑:“滾。”
白君離笑著站了起來:“是,我這就滾。”
淩風煙看著白君離走到門邊的影子,輕歎了一聲:“從哪處來,從哪處走。”
白君離微愣地看著後麵的窗戶,輕輕地抓了抓臉,便乖乖地,像一個偷歡過後的人一樣,從窗戶中離開。
淩風煙走到了洗涮的地方,打了一些清水,把那藏在暗黑之處的血汙洗掉,然後便重新坐到了床上,調整著壓下的淩亂氣息,運轉著靈力,繼續讓那丹田中未完全化去的靈丹化開。
靈力運轉的瞬間,全身的經脈便傳來了劇痛,但淩風煙還是默默地忍受著,以最大的意誌讓自己不要昏過去,儘量把那靈丹化開。
他的身體像是有千匹馬以他為中心向四處拉扯,他的靈相在動蕩,與外麵天地的白雪溶在一起,變得異常冰冷。
清晨的陽光漸漸地透著那紙窗散到了屋內,把那柔弱的燭光蓋了過去,明亮了不少。
淩風煙的裡衣已完全打濕,額上也泛著冷汗,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竟有一絲紅光一閃而過。
他呼了一口氣,輕舉了雙手,收緊手指,感受著這未完全化開的絕世靈丹的力量。
淩風煙的臉上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他看著掛在架子上的赤霄劍,手指輕輕一收,便收到了他的手中。
“赤霄。”他喚著赤霄的名字,一縷紅煙從劍中冒出,慢慢地化作了紅衣人影,半跪在他的麵前:“君上。”
淩風煙看著赤霄那冰冷的臉容,麵上掛著慘笑:“你總算出來了。”
赤霄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屬下讓君上掛心。”
淩風煙穿了靴襪,走到了赤霄的身旁,把她扶起:“看樣子,你像是養好了身子?”
赤霄微愣地看著淩風煙,那是一臉倦容而帶著溫柔的眼神,她的心忽然跳得很快,快得彷彿世間隻剩下她的心跳般。
赤霄微低了頭:“是……。”
淩風煙輕拍了赤霄的肩膀:“本座不問你何事,但見你安好,便可。”他坐到了桌邊,倒了一杯水,柔看著手中的杯子:“本座此次喚你前來,有一事,需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