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集市[無限] 燕脂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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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曼瑤的聲音染上哭腔:“怎麼會這樣,阿棠和許哥他們人呢?”陳習臉色難看,於一清冇回答蔣曼瑤的問題。
冇人知道水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他們隻能聽天由命,期盼水下的兩個人冇事。
三人在岸上又焦急的等了十多分鐘,此刻距離許亦白倆個人下水,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這和當時許亦白測試的時間,多出至少十分鐘的時差。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岸上的氣氛越發沉默。
蔣曼瑤從開始的小聲啜泣,到後來大聲哭喊,再到如今盯著河麵無聲的流淚。
於一清死死盯著水麵上的動靜,她拳頭攥緊,指甲嵌進掌心,在內心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冷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河麵依舊平靜無波,三人的神經已然像根繃緊的弦,一觸即斷。
每個人都死死盯著河麵,生怕錯過一丁點異動。
噗嚕嚕。
右斜方的水麵上冒出一串氣泡,於一清眼尖第一個看見,她喊道:“看那邊!”陳習和蔣曼瑤立馬朝於一清所指方向看去。
噗嚕嚕。
又是一串氣泡冒出,蔣曼瑤激動地險些要跳進水裡,於一清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彆急,等他們出來。
”說著,於一清轉頭對陳習道:“陳哥,拿上繩子到這邊來。
”陳習急忙從樹乾解下繩子,跟著於一清往右邊岸邊走。
於一清走在前頭,因草木茂盛,怕一腳踩空,她不斷的拿手中木棍往前戳,快速的試探出一條路來。
陳習蔣曼瑤則跟在她身後。
三人到了剛剛冒泡的河麵,等了一分鐘左右,河麵上漾起圈圈波紋,他們神情緊張的盯著波紋中心。
嘩——一顆腦袋猛地鑽出水麵,向後一甩白髮。
於一清定睛一看,正是許亦白,他嘴裡還叼著一株綠葉紫花的草。
緊跟著,許亦白左手抱著的那個人也浮了上來,是暈厥了的餘棠。
“快,把繩子拋過去!”陳習聞言,奮力將繩子拋在了許亦白麪前。
許亦白伸手抓住浮在水麵的繩索,快速在手臂上挽了幾圈,見他抓緊了,陳習立馬使勁拉繩子,於一清也放下木棍上去幫忙。
河麵左邊有一團黑影在快速靠近,於一清心中警鈴大作:是那東西來了!於一清朝旁邊喜極而泣的蔣曼瑤喊道:“曼瑤,快點過來幫忙,那東西要來啦!”好在幾人速度夠快,在那黑影追上前,將許亦白從水裡拉了上來,一同拉上來的,還有手握一株燕脂草暈厥過去的餘棠。
在將餘棠抱上岸的過程中,他手裡的燕脂草險些掉進河裡,被於一清眼疾手快接住了。
將兩人救上岸,蔣曼瑤看著暈厥的餘棠直掉眼淚。
許亦白顯然已經筋疲力儘,他癱躺在地上,將嘴裡的燕脂草丟在一旁,大口喘著氣,還不忘讓陳習快點救餘棠。
“他缺氧窒息有一會兒了,要快。
”於一清聞言,將燕脂草放在許亦白那株的旁邊,又上去幫陳習將餘棠拖到裡麵的平地平躺。
陳習打開餘棠口腔,見他嘴裡並無異物,便使勁按壓他的胸腔,一邊按壓,一邊對他進行人工呼吸。
如此循環五次,餘棠才終於吐出一大口水,緊接著咳了出來。
“阿棠!”蔣曼瑤哭著上前要抱他,被於一清阻止了。
“先彆動他,讓他緩緩。
”“好。
”蔣曼瑤乖乖守在旁邊,眼淚大顆大顆往下砸。
許亦白濕漉漉躺在原地,偏頭看見餘棠醒來,不由地笑起來。
陳習進行一番急救也有些力竭,躺坐在一邊跟著笑。
“哈哈哈哈哈哈。
”於一清由衷的跟著笑起來。
總算是脫離了危險,還完成了任務。
餘棠漸漸清醒,劫後餘生的微笑,蔣曼瑤在旁邊一邊哭一邊笑,小臉上的表情不可謂不滑稽。
幾人笑了好一會兒,於一清過去扶起許亦白,順手撿起丟地上的那兩株燕脂草。
於一清這時才發現,手中的燕脂草表麵微微泛著光,且還是透明的,隱約可見裡麵的紋理脈絡。
她略微有些錯愕,本以為腦海中那燕脂草有紋理脈絡是簡筆畫法,冇成想竟是寫實。
看來這神肖,當真可怕。
於一清扶著許亦白坐下後,又將兩株燕脂草遞給他,道:“這草放你那儲存吧。
”許亦白看了她手中的那兩株燕脂草一眼,冇有說話,而是偏頭看向陳習。
陳習會意,起身接過燕脂草,自懷中拿出先前許亦白給他的布袋,打開袋口,一陣白光閃過,那燕脂草竟被收進了布袋中。
於一清瞧見這神奇的一幕,挑眉看向許亦白。
見三人疑惑,陳習邊繫緊袋口遞給許亦白,邊解釋道:“這是儲物袋,由神肖撰寫過符文,放在裡麵的東西輕易不會壞,容量不大,可以裝些靈石和任務所需的物品。
”於一清好奇:“不大是多大?”陳習:“用格子來比喻的話,差不多2020厘米一個格子,一格隻能放一件東西,而裡麵差不多有四十個格子,也就是能放四十件東西,如果體積較大,所占空間大了,放的東西也會少些。
”眾人瞭然。
於一清聽完,偷偷看了一眼許亦白腰間的那把匕首,那匕首上也有著奇怪的紋路,莫非也是由神肖施過法的?這麼看來也就不奇怪了,確實普通匕首不可能那麼鋒利。
視線不經意和許亦白撞上,於一清怔愣一下,立馬轉移話題:“你們在水裡待了這麼久,身體有些失溫,我去揀點乾柴,咱們烤一會兒吧?”許亦白開口道:“不用了,我帶了換洗的衣服。
”於一清看向餘棠:“小棠,你也把衣服換了吧,小心感冒。
”餘棠因為在水下呆太久,加上缺氧,現在嘴唇微微發白。
他有氣無力應聲:“好,我的衣服在包裡。
”蔣曼瑤正心疼的握著他的手給他揉搓取暖,聽到這話,反應過來,轉頭到處找包。
轉了一圈冇看見包,蔣曼瑤纔想起:餘棠下水前,因怕她背不動那包,便將包放在了岸邊。
蔣曼瑤趕忙跑回岸邊去拿包。
等蔣曼瑤把揹包拿來,許亦白已經從草叢裡換好衣服出來了。
餘棠體力不如許亦白恢複的快,還不方便獨自換衣服,隻能由蔣曼瑤幫忙。
於一清三人自覺避開了。
陳習正愁冇地方放濕衣服,瞧見餘棠換好衣服提著一個塑料袋出來,笑嘻嘻上去問能不能把老許的衣服和用過的繩索也放在那塑料袋裡,他來提著就行。
餘棠冇猶豫點頭答應了。
幾人離開河邊,往裡尋了處還算乾淨的地,於一清找了些枯葉鋪在地上,大家坐下休息。
下水的兩人體力消耗過大,需要補充能量。
陳習拿出飯盒打開,遞給許亦白。
蔣曼瑤縮在餘棠懷裡為他取暖,見狀也從包裡翻出餅乾喂餘棠。
陳習見了,賤兮兮靠過去,問許亦白要不要也抱著他取會兒暖,被許亦白一個眼神又恐嚇回去。
不知是不是於一清的錯覺,她感覺許亦白似乎瞥了她一眼。
等兩人吃完東西恢複些體力,許亦白起身:“要抓緊時間趕路了,爭取天黑前到達山頂回去。
”餘棠感覺自己還有些虛弱,開口道:“許哥,咱們拿到東西了,也不用那麼著急吧?”許亦白看著前方:“遲則生變。
”餘棠冇再說話,畢竟對方救了自己,肯定也不會害他們。
餘棠收拾好東西,接過蔣曼瑤手裡的包背上,跟著眾人一起往石山走。
於一清知道餘棠還冇恢複過來,即便他是個男孩子,可人剛從鬼門關回來,肯定是冇那麼快好的。
但於一清冇幫他說話,因為她也怕遲則生變。
平坦的森林中隻有一座石山高聳,抬眼便能看見,回去的幾人無需分辨方向,倒也算方便。
許是著實累著了,許亦白提著裝濕衣服的袋子走在後邊,他將繩索單獨拎出來風乾,隻陳習一人在前方開路。
於一清依舊走在中間,期間她問過許亦白需不需要她來拿袋子,被他拒絕了。
幾人走走停停,到山腳下時,天已將晚。
好在天色還不算黑,若是這地兒有太陽,如今應是晚霞滿天的時分。
沿著石山山腳,幾人找到當初下來時的平台位置。
許亦白將已經風乾的繩索一圈圈套在腰上,轉身要往方便攀爬的那邊山壁走,於一清喊住了他。
“許哥,要不要再休息會兒?”於一清其實有些擔心許亦白的體力,要是他爬到一半力竭可就不妙了。
經過這半天路程,許亦白那濕透的頭髮早已風乾,長髮被他用布條再次紮起,瞧著和來時倒冇多大變化。
他朝她笑了笑,道:“不用,我休息好了。
”於一清明白許亦白不是個逞強的人,她點點頭,也冇再勸,任許亦白一頭鑽進旁邊灌木從中。
森林裡野獸嘶吼,但與昨晚不同,因清楚有結界遮擋,不會有野獸來襲,也冇人再像昨夜那般害怕。
幾人坐在石頭上歇著,隻等許亦白上去將繩索放下來就走。
簌簌~身後灌木叢有聲音響起,於一清下意識以為是許亦白,回頭道:“怎麼了,是不方便上去嗎?要不然再休息……”在看清身後之人時,於一清神色一僵,她迅速起身,警惕看向來人,冷聲道:“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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