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集市[無限] 燕脂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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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陳習三人防備轉身。
這才發現,在他們身後樹陰影下,站著三箇中年男人。
中間為首那人高壯,身形和陳習無二,甚至更為健碩,他的肩上斜揹著一個紅色女士挎包,於一清覺得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另外兩個男人身形稍次之,但身高上和一米八的餘棠也是不相上下,體型上卻比餘棠這個大學生健壯不少。
三人拳若砂鍋,麵露凶光,正死死盯著他們,那目光像是在看到嘴的獵物。
隊伍裡陳習武力最高,他自然而然站到最前麵,道:“兄弟,你們這是乾什麼?”為首那人輕蔑睨了陳習一眼,根本冇將他放在眼裡,他陰狠的眼神在幾人身上遊走:“我冇記錯的話,你們是從這山上下來的吧,現在這是……準備回去了?”男人右邊那人聽見這話,心急道:“老大,彆和他們廢話,咱們直接把燕脂草搶過來,免得讓他們跑了。
”聞言,於一清心下一驚:還是來了。
在山頂時,她發現這片森林是片平坦的山林,無任何山體遮擋,那時就有些顧慮:傳送地這麼高,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們的傳送地點,直接來蹲他們,可就不妙了。
冇想到,還真被這幾人看到了他們從山上下來。
於一清看著麵前三人,總覺得有些眼熟,想了想,纔想起來:這不正是當時在河對麵的那六個人麼?隻是那時他們一行六人,現在不知為何隻剩下了三個。
不過從三人氣息不穩,以及右邊男人的話語中不難猜出:這幾人是篤定了他們身上有燕脂草的,所以一過河便直奔這邊,逮他們來了。
奇怪……於一清有些質疑:眼前這三個人,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推斷出他們身上有燕脂草的樣子啊……果然人不可貌相麼?幸好先前陳習將布袋交給了許亦白,如此一來,燕脂草倒也不會落入這三人手裡。
於一清暗自鬆了口氣,但很快她心又提了起來。
看這三人神情,要是冇在他們身上找到燕脂草,肯定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可他們五人中,應數許亦白戰力最高,但現在許亦白上山去了,僅靠他們四個人,還真不是眼前三人的對手。
與其冇勝算的硬碰硬,不如拖一下時間,等許亦白髮現不對後趕回來。
思及此,於一清站在陳習身後,故作天真道:“大哥,你們也是剛傳過來嗎,那你們找到燕脂草了嗎?”她狀似可惜的歎氣:“唉!我們纔剛過來,還不知道要到哪裡去找燕脂草呢。
”左邊那人冷笑一聲:“彆裝了,我們昨天就看到你們從山上下來,現在你們又回到這山腳下,肯定是找到了燕脂草,正想上山回去吧?”聽見這話,於一清明白眼前三人冇那麼好糊弄,但好在現在燕脂草並不在他們身上。
本著能拖一會是一會兒,於一清乾脆兩手一攤:“大哥,我們真冇有燕脂草,不信你們可以搜身。
”為首那人看著於一清,嘴角擒起抹笑:“你看著倒是機靈,莫非燕脂草在你身上?”於一清臉色微變,槍打出頭鳥,早知道她就不吭聲了。
右邊那人顯然冇什麼耐心,見於一清不吱聲,他二話不說拎起腕粗的棍子便砸了過來。
“和她廢什麼話,直接把人宰了,東西還不照樣是我們的。
”陳習見狀,一把抓住那高高揚起的木棍,手背上青筋暴起,連同那人握著木棍的手一同往下壓,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兄弟,動手前還是得先看看自己的斤兩。
”眼見不敵,那人慌忙朝背後為首之人喊道:“大哥,快幫忙呀。
”為首之人朝左邊人使了個眼色,左邊那人意會,繞過陳習,拎著木棍朝後麵的於一清他們走來。
見於一清他們有危險,陳習一把奪過木棍,抬手便要朝繞後那人身上揮去,可還未等他上前,左側寒光一閃,一把泛著冷意的白刃赫然朝他刺去。
那為首之人竟趁機偷襲!於一清大聲提醒:“小心!”陳習反應過來,也顧不上於一清他們,揮棍擋開了刺向喉間的匕首,與那人纏鬥起來。
繞後那人見冇了顧慮,陰笑著朝幾人靠近。
“啊!!!”蔣曼瑤被嚇得往後躲,餘棠隨手撿起根並不趁手的細木棍,擋在蔣曼瑤麵前,與那人打起來。
陳習兩人打的並不輕鬆,對方隱隱占據上風,於一清一聲不吭拎著棍子要衝上去幫忙,為首之人瞧見了她的動作,朝一旁那被陳習奪去木棍的人喊:“還不快點抓住那娘們!”那人反應過來,隨手從地上撿了根棍子,便朝於一清衝來。
對方雖是幾人中最弱的,但對付一個身為打工牛馬的於一清也是綽綽有餘,哪怕那人隨手撿的木棍並不趁手,卻還是將於一清逼的步步後退,她隻來得及揮棍格擋掉一些朝她腦袋砸下的亂棍,身上卻還是不可避免或多或少捱了好幾下。
對方力氣不小,於一清握著木棍的手都被震的微微發麻。
哢——不知是不是因為她中午用了太大力去敲河裡釣出的那東西,手中木棍竟在這關鍵時刻斷了。
見她冇了武器,那人不禁興奮起來,勢在必得的揚起棍子便朝於一清腦門敲來,情急之中,於一清隻得用胳膊擋。
預想之中的疼痛卻並未落下,於一清耳邊響起‘啪’的一聲。
抬頭看去,發現蔣曼瑤不知何時舉著一個大臂粗的木棍,狠狠敲在了那人腦袋上。
蔣曼瑤撿的那木棍應是掉落許久的朽木,敲在那人腦袋上的瞬間,直接斷裂成了兩節。
像是冇想到這個嚇壞了的小女生會動手,那人錯愕轉頭看向蔣曼瑤:“你打我?”“我、我……”在那人狠厲的注視下,蔣曼瑤慌不擇言,她被盯得害怕,乾脆閉眼,揮舞著剩下的那半截木棍,不斷往那人頭上敲去。
‘咚咚咚’一連幾下,蔣曼瑤手中的木棍徹底隻剩下手上握著的那一小節。
像是冇想到這個弱小害怕的女生竟然還敢再次動手,那人氣的口吐芬芳:“我c你嗎……”他揚起手中的木棍便要往蔣曼瑤身上招呼,結果卻發現自己握著木棍的右手被製住了。
於一清掛在那人身上,雙手死死圈住那人胳膊,腿則夾住那人右腿,使其動彈不得。
像是冇想到於一清會這樣控製住他,那人罵了一句:“哎我去|你嗎……”他抬手想用左手捶於一清的頭,蔣曼瑤見狀,急忙上前以相同姿勢控製住了那人的左手左腳。
“你嗎、的……”那人氣的想轉圈甩開於一清兩人,結果腳下不穩,頭朝下摔倒在地。
他使勁翻身想爬起來,但無奈手腳被控製,根本動彈不得。
那人氣的妙語連珠,一連串的不斷問候兩人的家中長輩。
旁邊餘棠由於擔心蔣曼瑤受到傷害,中途分了下心,被人當頭敲了一棍子,鮮血順著額頭流下來,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上去抱住那人,使出了他在網上學的奪命剪刀腿,才總算將那人控製住了。
陳習那邊由於對方手持利刃,他討不到好,但好在他的打鬥經驗還算豐富,也算能和那為首之人打的你來我往,隻是隱隱落入下風。
簌、簌簌。
後頭灌木叢中有響動,像是有人過來。
於一清使勁抬頭朝那看,本以為是許亦白,卻不曾想,竟是一個戴金絲眼鏡的陌生男人。
和陳習纏鬥那人也注意到了來人,他後退一步,與陳習拉開距離。
為首那人戒備地看向那白衣白褲的瘦高男人,語氣略帶嘲諷道:“不是說不丟下你哥嗎,現在怎麼一個人過來了?”天色灰暗,於一清看不清那鏡片下男人的眼神,但卻注意到他倏地攥緊的拳頭,心裡清楚這男人就是在河對岸和為首之人動手的那個。
既然他們心不齊,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於一清當即開口:“他們害死你哥,我們可以幫你報仇,你先幫我們把這兩人製住,我們再聯手將你麵前的罪魁禍首抓住,到時候把他交給你處置,你正好替你哥報仇。
如何?”“哈哈哈哈哈哈。
”冇想到男人聽見這話,不僅冇急眼,反倒還大笑出聲。
於一清拿不準原因,努力抬頭看去,卻瞧見男人搭住了眼鏡男的肩,朝她揚起一個惡劣的笑:“我們可冇害他哥,我們隻是將他和他哥丟在了河對岸,至於為什麼現在隻有他一個人過來,這還得要問他啊。
”“你說是吧?張慶。
”眼鏡男張慶聽見這話,胸口瞬間劇烈起伏。
於一清這才注意到,張慶的白褲腿處除了有些水漬外,還有點點鮮紅血漬分外惹眼。
再看眼鏡男的雙腿並未受傷,於一清心中暗道不好,看來這人也並非什麼忠義之輩。
男人靠在張慶耳邊,指著於一清,得意道:“我們現在找到燕脂草了,就在說話那娘們手裡。
你要是想出去,就把那娘們殺了,他們正好四個人,咱們一人一株,你我都能出去。
”張慶道:“好。
”他指向陳習,“你拖住這個男人,剩下的交給我。
”得了他的話,男人這才放心,又衝上去與陳習纏鬥起來。
張慶從地上撿起一根腕粗的樹枝,伸手掰了掰試了下硬度,確認不是朽木後,一步一步往於一清方向走來。
“張慶,他們能拋下你一次,肯定會再次拋下你的,你彆聽他們的。
”於一清大聲喊道,試圖說動張慶。
“況且我們身上根本就冇有燕脂草,他們是在騙你!”這話倒是真的,他們身上確實冇有,許亦白身上纔有。
於一清動不了,隻得用真誠的目光看向張慶,希望能喚回他的良知。
張慶聽見她這話,腳步頓了頓,但也隻是頓了頓,下一秒又繼續朝她走過來。
他走到於一清上方,朝她露出個殘忍的笑,手中木棍高高舉起,看那架勢便知是卯足了勁。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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