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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固寵?我當皇後你哭什麼? 第174章 封號為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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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了曦嬪現在有孕在身,她們還真不信皇上就能夠一直不寵幸彆人,這是她們的機會啊——

想到這裡,不少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皇上長期不入後宮,她們的那點矜持已經被精神折磨的剩不了太多了。

在皇後話音剛落的下一刻,就有人想要毛遂自薦。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皇後並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她說道:“曦嬪是定然要去隨行的,白嬪和安嬪分彆撫養著大公主和二公主,也帶著兩個公主出宮隨行吧。”

白嬪肯定沒有意見,大公主似乎很喜歡讀書,自從進了公主所之後,恨不得一日三餐都捧著她那本又臭又長的史書讀個沒完沒了。

長此以往白嬪真怕她學成個少年老成的古板,趕緊帶出去放風。

安嬪也沒有意見,如今二公主已經有近五個月,已經不是普通最開始那般脆弱了。

所以她二人皆道:“是。”

皇後難以頷首,但是下麵的眾位嬪妃已經急的不能再急了,一共不過四個名額,如今一下子就被占了三個。

那慧嬪……

果然,下一秒皇後就將目光放在了慧嬪身上,開口道:“慧嬪要去隨行嗎?”

此刻,下麵所有低位嬪妃的目光在慧嬪身上彙聚。

“我?”慧嬪指了指自己,似乎是刻意的停頓了一下。

頓時,空氣中蔓延起焦灼和祈求。

“本宮上次已經隨行過了,出宮的機會難得,本宮便不去了,留給其他妹妹吧。”

低位嬪妃們重重的鬆了口氣,感激的望向慧嬪。

楚清婉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慧嬪慣會知道如何拉攏人心的。

慧嬪已至嬪位,算是宮中的高位嬪妃,沒有皇帝的寵愛和自己的孩子,這輩子也是很難再往上升了。

所以這春獵去或者是不去,對於她來說也沒什麼兩樣。

但是對於低位嬪妃,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她們迫切的渴望著皇帝的寵幸,覺得自己如果在隨行中能夠被召來侍寢,那無疑就是一步登天了。

要是皇上還能喜歡她的話……

慧嬪就是這樣將甚至對於自己根本算不上的“利”讓了出去,從而輕而易舉的俘獲了人心。

挺有意思的,楚清婉想。

皇後沒再按照品階依次往下問,而是說道:“爾等有誰想要去隨行嗎?”

此話一出,樓美人立刻說道:“皇後娘娘,嬪妾也想去隨行。”

有一個人出頭,其他的人也躍躍欲試。

“聽聞獵場就在皇城郊外,依山傍水,風景優美,嬪妾也想去看看。”

這位嬪妃說的話就更有水平了,比樓才人那迫不及待的行徑要漂亮的多。

果然,樓靜柔頓時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楚清婉看了兩眼剛才那個說話的嬪妃,覺得陌生,但是從穿著來看。

許是……昭容?

她記得當時年底大封的時候,是封了一位昭容的,但是這位姑娘叫什麼來著?

楚清婉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想不起來了。

“嬪妾曾在府中的時候,便是最喜跑馬,如今有了機會,嬪妾也想去痛痛快快的跑上兩圈。”

這聲音十分熟悉,楚清婉不動聲色的看過去,竟然是梁婕妤。

自己似乎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她了,薑澤宸上次不留情麵的責罰過她之後,她就沒再敢在自己麵前在大放厥詞。

同樣望過去的不止楚清婉一個,還有憤怒的,去年剛入宮的嬪妃。

搞笑呢吧,誰不知道梁家往上三代都坐落於京城,梁家長房嫡女不愛琴棋書畫愛跑馬?當她們是傻子來的嗎?

再說了,自己入宮三年連個昭容都沒有混上,如今還跟她們新人爭什麼呢?

估計梁婕妤自己也意識到她說話有多麼離譜,深深的低下了頭。

緊接著更多人連忙跟上舉薦自己,說的理由也越來越離譜,生怕落了下風。

終於,皇後打斷道:“行了,本宮知道了。”

隨後她看向楚清婉,詢問道:“曦嬪可有心儀的人選?”

楚清婉剛才已經開始發呆了,冷不丁的被叫到了名字,這纔回過神來道:“但憑皇後娘娘做主。”

皇後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這才繼續環視一圈,最後還是將目光放在了第二個那個理由正常合理一點的嬪妃身上:“柳昭容既然說想要看風景,那便就去跟著隨行吧。”

柳昭容甚至抖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最後被選上的竟然是自己。

她在宮中熬了整整四年,戰戰兢兢的終於從一個小小美人熬成了昭容。

若是她這次能夠侍寢的話,若是有了皇嗣……

那嬪位,也不是不能衝一衝的。

想到這裡,柳昭容簡直感激涕零,她忙站起來說道:“多謝皇後娘娘,嬪妾自當儘心儘力的服侍皇上!”

……?

你不是剛才還要說看風景嗎?

皇後並沒有對她的話再做出回應,理論上來說,這次請安主要就是把隨行的人員確定下來,但是此時雖然已經確定了,但是皇後絲毫沒有讓她們跪安的意思。

“此外,本宮還有一事——”

皇後說完,身邊的人便呈上來一個托盤,刹那間整個大殿當中眾嬪妃臉色驟變,就連楚清婉也不由得瞳孔一縮。

那個托盤上的卷軸她們都熟悉萬分。

那是……聖旨!

皇後的麵容是很平靜的,她拿過那道聖旨來,溫和的目光對上楚清婉緊縮的瞳孔,聲音甚至都變得更加溫和,像是要安撫她。

“陛下口諭,曦嬪還是坐著就行。”

楚清婉吞嚥一下,有點坐不住,她總感覺這道聖旨應該跟她有關。

下一刻,眾嬪妃離開座位,在殿中跪了下去,楚清婉隻覺得氣血上湧。

她有孕後,薑澤宸可謂是大赦天下,一番折騰,但是始終沒有折騰到她的身上。

她也從未有向他提過……

皇後站起身來,嘩啦一聲開啟卷軸,清了清聲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曦嬪楚氏,朕之愛妃,性情溫良,淑慎端莊,今其有孕,朕甚憐惜,綿延子嗣,功不可沒,特晉封為正一品賢妃,賜封號為,宸。”

“欽此。”

殿中陷入到極致的安靜當中,所有人的臉上都寫著匪夷所思,嬪妃們彼此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沉默,一瞬間她們彷彿覺得像是在做夢。

楚清婉站起身來,雙手接過聖旨,輕道:“臣妾,接旨。”

正一品妃位,封以賢妃,為四妃之首,甚至將自己名字中的一個字,賜給了楚清婉做封號……

如此聖寵之下,待到曦嬪五個月後產子,幾乎可以確定,無論是男女,貴妃之位,已經被提前預定了。

如此恐怖如斯……

嬪妃們甚至有些喘不過來氣。

往後這宮中,怕是要皇後和宸妃共同掌事的局麵啊……

“爾等也都看見了。”皇後煞有介事的咳嗽兩聲:“本宮病癒不久,宸妃又在此時有孕,也隻能夠強撐著出來主持局麵。”

“但是斷然沒有再前往春獵的精力了,所以今年,本宮便不去了。”

“不過宸妃如我,你們皆要聽從宸妃的吩咐,莫要惹是生非,惹陛下不快。”

她說這最後一句的時候,是望向剛才還喜形於色的柳昭容的,這分明就是一句警示。

柳昭容臉色一變,但是行動也非常迅速,向楚清婉低下了頭:“皇後娘娘說的是,嬪妾自當一切聽從宸妃娘娘吩咐。”

楚清的腦子裡已經成了一團漿糊,如今她與薑澤宸之間,已經很久不言於位份身份和地位這些東西了。

薑澤宸這樣突然給她升位,雖然詫異,但是那種瘋長的愛意,顯然是壓過了單純的“喜”。

她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

薑澤宸似乎很喜歡將“他愛她”,明目張膽的宣告出去,甚至麵上不顯,但是背地裡驕傲的大肆宣揚出去。

楚清婉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這種感受,想要打趣他浮誇,心底又隱匿的升起來一絲滿意和心安。

最後,這些情緒都化作了一個念頭。

她似乎出來了好久了。

薑澤宸下朝了嗎?有沒有來接自己?

她想走了。

楚清婉沒有對柳昭容的這一席表忠心的話做任何反應,隻是點了點頭。

皇後今日要交代的事已經都說完了了,大手一揮便讓她們跪安了。

離開坤寧宮後,楚清婉未做停留,徑直離去,腳下飛起。

春夏唯恐楚清婉摔倒,出聲道:“娘娘慢些走,仔細著腳下啊!”

楚清婉這才放慢了速度,但是沒有辦法及時見到薑澤宸,心口處的情緒翻滾,傾訴成了唯一的突破口,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說好。

最後,楚清婉磕磕絆絆的說道:“春夏……你知道嗎,我今天十分……”

感動?

高興?

震驚?

好像都不太對。

“幸運。”

她用幸運來形容這樣的感受。

如果說來到這裡是她的不幸,但是遇到這樣可能這一生都無法再見到的,至純至真的愛意,被堅定選擇的那種心安,真的不算是幸運嗎?

這是幸運吧。

一定是的。

但是春夏卻說:“不是幸運的,娘娘。”

“是您本身就足夠美好,不是您配的上皇上的愛,是您本該擁有這一切。”

這是對皇帝多麼大不敬的話,但是春夏就是想這麼說。

楚清婉閉了閉眼睛,輕輕的撥出來一口氣。

她很少接受過其他人的善意,所以當她生命中出現善意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欣喜,而是懼怕。

她想要把自己蜷縮起來,看似表麵無悲無喜,冷漠淡然,但是其實內心卻渴求著,可以再多給我一些善意嗎?

哪怕隻有一點點,請不要嫌我貪多,好不好。

薑澤宸說好。

隻有薑澤宸說好。

他用熱烈的情感和愛,將楚清婉逼至牆角,退無可退,隻能將這份感情全盤接收,不被允許有一絲一毫的逃避的可能。

“我想回去了。”楚清婉哭的有點慘,大抵真的是被激素分泌控製,她的情緒很多時候一觸即發。

“好,娘娘,我們回去,我們現在就回去找皇上,好不好?”春夏握住她的手,輕聲哄道。

楚清婉猛的點頭。

隻是還沒有走兩步,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楚清婉!”

楚清婉停住腳步,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少有人再這樣連名帶姓的叫自己了。

這個聲音很熟悉,是……楚昭容,原主的姐姐。

她沒有回頭,心情逐漸平複下來。

“楚昭容?”她唸了一遍這個名字,似乎是在驚訝於對方還有什麼臉過來找自己。

“你有何事?”

來找麻煩的?

那膽子很大了。

結果下一秒,楚昭容突然低聲道:“對不起。”

楚清婉僵住,終於對這人有了點搭理的興趣,她轉過頭來:“你這是做什麼,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事嗎?那你還是找錯人了,很顯然,我什麼都沒法幫你。”

“不是。”楚昭容連忙抬頭,連聲否認,最後,她說道:“我沒有想要任何東西……我隻是想說……對不起。”

“你知道楚家的事了?對嗎?”

楚昭容瞳孔一縮:“我真的隻是來……”

“這些都不重要了。”楚清婉搖了搖頭:“如今關於楚家,你知道的比我要多的多。”

楚清婉本想說這是他們咎由自取,畢竟是寧蘭先送了絕嗣藥物和熏了麝香的首飾送進來,楚秧甚至在瑤華宮外麵大鬨,這才給了她向楚家發難的機會。

但是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楚清婉突然也就不想再多說了。

“不過你我的父親效忠於朝廷,以陛下的心性,也不過是懲戒一番,並不會趕儘殺絕,”楚清婉頓了頓:“比你們對我要仁慈。”

比你們把我送進宮,去母留子要仁慈的多。

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是楚昭容顯然已經想到,臉都白了三分。

“我……”

“不過都結束了,該受到懲戒的人一個都沒有跑的了,抱歉太過於無力,也顯得沒有必要了,”楚清婉轉過頭去,再也沒有為此停留。“本宮與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自求多福吧,下次再見時,你需要喊我一聲宸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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