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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脊梁 第五十章 大名府廂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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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太初是大名府副都監,還兼著軍器坊改進使,提舉河北東路榷場事務,這個身份可以說給的很到位,要兵有兵,要實驗室有實驗室,要錢有錢,栓的不能再爽了。

大名府轄區涵蓋今河北、山東、河南交界區域,地形複雜,關隘眾多。

西北方向,太行山餘脈蜿蜒,諸如馬陵關、黃榆關等扼守山間要道,可有效阻擋騎兵突襲;東部瀕臨黃河,部分渡口是南侵必經之路,戰略價值不言而喻。

然而,實際兵力部署卻與地理戰略需求嚴重脫節。

馬陵關作為太行山南麓的咽喉,僅有數百老弱殘兵駐守,城防設施陳舊,城牆多處坍塌,瞭望塔年久失修,難以察覺遠處敵軍動向。

反觀魏縣等相對安全的腹地縣城,卻駐紮著數千精銳禁軍,這些部隊日常僅承擔治安巡邏等簡單任務,訓練鬆懈,武器裝備閒置,大量糧草、軍械等資源被消耗,卻未發揮應有的軍事效能。

不同軍營之間的協同作戰機製更是漏洞百出。

大名府下轄的各個軍營,分屬不同的軍事指揮係統,彼此間缺乏有效的溝通與協調。

軍營之間資訊傳遞依靠傳統的驛站傳遞,速度緩慢且易出現延誤、錯漏。一旦戰事爆發,各軍營往往各自為戰,無法及時支援友軍。

例如某次小規模邊境衝突中,駐守在大名府城東的軍營與城北軍營因缺乏統一指揮和資訊共享,不僅未能對敵軍形成夾擊之勢,反而因行動不協調,導致部分防線出現缺口,險些釀成大禍。

對於要壯大自己的勢力,肯定要有兵,這個是最要緊的事情。

陳太初自己轄區的兵營在大名府西郊,本部牙兵配額三百,現如今隻有不到兩百人。

天不亮,陳太初帶領本部牙兵與染墨、嶽飛就出發了。

天未亮透,大名府西郊的廂軍營地裡,號角聲像一把生鏽的刀,割開了濃稠的夜。

老兵王五翻了個身,草墊裡的虱子被驚得亂竄。

“直娘賊,修了三個月的堤,又要去扛石料……”他罵罵咧咧地裹緊漏絮的襖子,一腳踹醒蜷在牆角的新兵陳五郎。

營房外,都頭李癩子的鞭子已經抽得劈啪響。

“都滾起來!今日壯城軍分三隊——一隊築南門甕城,一隊運火藥去武庫,河上冰封了,剩下去牢城營刷馬廄!”

陳五郎哆嗦著捧起木碗,稀粥裡浮著半片爛菜葉。

“王大哥,不是說廂軍也發鐵甲嗎?怎的連口飽飯都……”

王五嗤笑著扯開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看見這刺青沒?老子是崇寧年間充軍的河北流民!快二十年了,鎧甲?早被那幫喝兵血的文官熔了鑄銅錢啦!”

營牆的夯土像是生了重病,一塊塊剝落,如同瘡痂般散落在地。

旗杆上那麵本該彰顯

“壯城軍”

威嚴的幡子,如今隻剩下半截麻布,在風中無力地飄蕩,彷彿在訴說著這支軍隊曾經的輝煌與如今的落魄。這群廂兵並不知道新來的都監跟以前的都監有什麼不一樣,隻希望彆再剋扣糧餉。

陳太初走在兵營裡,夥房外,幾十個士兵正蹲著喝粥。木勺刮過陶碗的聲響,如同刀刃劃過玻璃,刺耳得讓人難受。

陳太初眉頭緊皺,翻身下馬,俯身舀起半勺粥。

隻見粟米裡摻雜著沙石,還漂著幾片已經爛掉的菜葉。

看到鍋裡的稀粥問道“廂軍的夥食,每人每天二升米麥子,醬菜若乾,為何這邊如此之差?”

都頭李癩子看見新來的都監大人,立馬回應道”回都監大人,這已經是正常口糧了,我等都頭也才一升主糧,一頓稀粥,醬菜就不要想了,能喝著放了粗鹽的菜葉粥就算活了一天了,咱們廂軍比不得禁軍。“

陳太初皺了一下眉道”這一營有多少人,年甲簿何在?“

染墨急忙從眾人中間走出來,拿著上任初交接的兵冊。

陳太初一看兵冊,說道“今日不上工,我要點兵!”

都頭孫貴戰戰兢兢地捧著名冊,“撲通”

一聲跪地。陳太初靠近,一股混合著馬糞的黴味撲麵而來,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稟都監,本營應有三指揮,額兵一千五百人……”

孫貴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微弱。

“現下實到多少?”

陳太初麵色冷峻,打斷了他的話。

孫貴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七、七百三十九人。”

陳太初緊緊攥住馬鞭,策馬踏入營門。在一片枯草間,一具蓋著草蓆的屍首赫然映入眼簾,一隻腳露在外麵,趾甲縫裡塞滿了河泥,彷彿在無聲地控訴著什麼。

“朝廷撥的糧呢?”

陳太初的聲音冰冷,如同這寒夜的霜風。

“回都監,”

孫貴的聲音愈發顫抖,“今歲黃河泛了三次,轉運司說……

說糧船都沉了。”

這時,角落突然傳來一陣嗚咽聲。

陳太初快步走過去,掀開那破舊的帳子,隻見一個獨眼老兵蜷縮在草堆裡,右臂裹著的麻布已經被膿血滲透,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這傷怎麼來的?”

陳太初蹲下身子,輕聲問道。

“上月修南門箭樓,讓落石砸的。”

老兵渾濁的獨眼映著陳太初的官袍,滿是絕望,“大夫說截肢能活,可截了肢……

還算兵嗎?”

老兵的話,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陳太初的心上。

陳太初走進武庫,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槍架上的矛頭早已鏽跡斑斑,綠得如同生了一層苔蘚,彷彿輕輕一碰就會折斷。

弓弦也未能倖免,被老鼠啃咬得不成樣子,隻剩下一縷縷的線頭。

陳太初抓起一把樸刀,用力一折,刀刃竟然軟得像麵條一樣彎折,仔細一看,分明是包了一層鐵皮的木片!

“兵部年年批的軍械銀呢?!”

陳太初憤怒地咆哮,聲音在武庫裡回蕩。

孫貴嚇得

“撲通”

一聲再次跪倒,額頭緊緊抵著滿地的鼠屎,哭喪著臉說道:“都監明鑒!政和

3

冬至,梁知府說要給蔡太師賀壽,熔了三十車槍頭鑄銅鶴……

新上任的府尹趙大人政到任後,雖沒有再蒐集武器,但也沒有補給。”

陳太初聽後,身體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他伸手踉蹌地扶住木柱。

此時,他忽然想起離京時,嶽父在餞行宴上的冷笑:“真當自己是狄漢臣?如今河北路的官,比黃河裡的沙子還臟!”

嶽父的話,此刻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抽在他的臉上。

陳太初翻開名冊,“張保”

的名字被朱筆勾了三次。

“這人死了又活?”

陳太初疑惑地問道。

“是……

是空額。”

孫貴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指揮使吃三成,廂軍司吃兩成,剩下五成孝敬梁知府和童樞密。”

暮色漸漸籠罩大地,幾隻烏鴉

“呱呱”

叫著飛來,停在粥棚邊,啄食著那具鼠屍。

陳太初望著營外大名府的城樓,飛簷下懸著的鎏金鈴在風中叮當亂響

——

那是用三千將士冬衣錢鑄的

“祈福鈴”。

這鈴聲,在陳太初聽來,卻如同喪鐘一般。

陳太初可知道,靖康二年,金兵兵分兩路南下開封,一路大名府,一路過太原府,輕而易舉的攻破到大宋的防線,就這樣的廂兵,彆說打仗了,就連運送物資也沒有力氣。

“大人真要捅這馬蜂窩?”

隨從染墨捧著藥油,小心翼翼地給他揉著太陽穴。

燭火

“啪”

地爆了個燈花,映得牆上的劍影猛地一抖。

陳太初輕輕摩挲著《武經總要》,封皮已經被血漬浸成了褐色,彷彿在訴說著先輩們的熱血與壯誌。

“明日去牢城營挑兩百重刑囚。”

陳太初突然開口,語氣堅定。

“您要募私兵?!”

染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不,”

陳太初伸手吹熄蠟燭,任由黑暗吞沒案頭的《平戎策》,“我要讓該看見的人看見

——

大名府還有敢握刀的手。”

次日,陳太初帶著染墨來到牢城營。牢城營內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腐臭和絕望的氣息。死囚們或躺或坐,眼神中透著麻木與凶狠。

陳太初站在高處,大聲說道:“我是大名府副都監陳太初,今日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你們願意跟隨我,聽從指揮,立下戰功,便可將功贖罪,重獲自由!”

起初,囚犯們並不相信,以為這隻是個玩笑。

但陳太初的眼神堅定,語氣誠懇,漸漸地,有人開始動搖。

最終,陳太初挑選出了兩百名看上去身體素質尚可、眼神中還殘留著一絲鬥誌的犯人。

但是這群凡人看陳太初是一個書生,便有輕視之意,陳太初也不忙。

說道,“我身邊的這個小兄弟,今年才十三四歲,如果你們有人能夠降得住他,我承諾可以做個都頭,本官說到做到。”

一個不服的囚人出來到,大人那我就跟這位小哥比試一下拳腳,如果可以我就死心塌地跟著大人絕無二心。

那囚犯麵露凶光,率先發難,如猛虎撲食般衝向嶽飛,碩大的拳頭裹挾著呼呼風聲,直逼嶽飛麵門。

嶽飛卻不慌不忙,側身一閃,輕鬆避開這淩厲一擊。

緊接著,他腳步一錯,迅速欺身向前,右拳如閃電般擊出,正中囚犯肋下。

囚犯吃痛,悶哼一聲,卻也激起了他的凶性,轉身一記橫掃腿,意圖將嶽飛掃倒。

嶽飛身形靈動,如飛燕般高高躍起,躲開這致命一腿。

落地瞬間,他猛地向前突進,雙手如鷹爪,精準地抓住囚犯的手臂,順勢一個背摔。

囚犯那龐大的身軀竟被嶽飛輕鬆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校場上頓時響起一片驚歎聲。

嶽飛收勢站定,對著囚犯抱拳道:“承讓。

回到軍營,陳太初首先對這兩百人進行了安撫,承諾會保障他們的基本生活。

同時,他讓嶽飛負責訓練這批死囚。

嶽飛按照陳太初製定的訓練計劃,從基礎的體能訓練開始,到兵器使用、戰術配合,一樣樣嚴格教導。

陳太初還利用自己的巧思,將一些糖製的小道具融入訓練,比如用糖塊作為獎勵,激勵死囚們更加努力訓練。

對於原有的士兵,陳太初也沒有放棄。

他親自檢查士兵們的傷勢,安排妥善治療,並且從自己帶來的物資中拿出一部分,改善士兵們的夥食。

同時,他召集各級將領,嚴厲斥責了吃空餉等行為。

並表示如果現在承認,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而且我還有彆的辦法讓你們能得到比喝兵血更多的錢,如果死扛到底,我會一查到底,到時候彆說掙錢,看我不到管家麵前參你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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