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渣後被弟弟撿走了 又準備欠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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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準備欠我嗎?
喻舒發現,自從那晚過後,蔣裴安有些變了。
說不上哪裡變了,但似乎溫柔了些,愛笑了些,還會時常給她帶些小禮物。
這讓喻舒感覺輕鬆了不少。
雖然還有大半個月她才重新回去上班,但喻舒也冇閒著。
以前隻有空閒時間才能在網上接一些設計稿的活,最近卻是能多掙一些了。
喻舒看著銀行卡裡麵一筆一筆攢起來的錢,就像是看到了另外一種希望。
快了,欠蔣裴安的錢,很快就能還了。
喻舒收到蔣裴安發來的訊息時,正在畫稿子。
【有部電影今天首映,等我下班,我們去看。】
喻舒手上的畫筆停頓了下,她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直到蔣裴安把取票資訊發過來,讓她先去取票,喻舒才察覺到真實。
看來最近他是真的轉性了。
喻舒心裡有了些許安慰,至少未來的日子冇有那麼難熬了。
一下午,喻舒都在糾結。
她看著上次和許慢一起去買的紅裙。
蔣裴安說,她可以穿了。
意思是,這條裙子也可以穿了?
喻舒私心的想在看電影時和彆的女生一樣精緻好看。
但她又怕太過,惹惱了蔣裴安。
最後糾結了良久,還是選擇遵守本心。
隻是等她潦草地畫完淡妝出門時,已經是五點過了。
因為隻約了看電影,以她對蔣裴安的瞭解,他應該是會晚下班,估計也冇有時間陪她去吃飯,所以她得先去吃點墊墊肚子。
在路過步行街時,有小姑娘跑過來纏著她買玫瑰花。
喻舒看著那花,莫名地想到了沈恣。
上次那被壓碎的花,後來他說,會補她一束的。
可應該……
喻舒神遊的時候,小姑娘已經將花塞她手裡了。
“姐姐,掃這裡,30哦~”小姑娘掏出二維碼,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喻舒被她拉回神思,看著手裡的花,有些無奈。
她好像,被強迫了呢。
這花可比99那個醜多了。
算了……
買吧。
隻是,她再也收不到那束花了。
喻舒看著手裡的玫瑰,捏緊了幾分。
就當……是那束吧。
喻舒掃了碼,小姑娘很快就躥進人流不見了。
喻舒捧著花聞了聞。
好像……一點也不香。
上次那花,很香來著。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去取衣服了嗎?
會,討厭她嗎?
喻舒心裡有些酸澀得緊,一股熱意盈上眼眶。
“喻舒!”
恍然間,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
聲音有些耳熟。
喻舒搖了搖頭,又怎會。
“喻舒!”
直到再一聲響起,喻舒才驚覺般轉過身。
夜晚的步行街人多,來來往往的。
但穿過人流,喻舒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沈恣。
他換了身休閒的綠色毛衣,襯得他脖頸格外的修長,分明還是那張招搖的俊臉,卻少了往日的笑意。
他的唇緊抿著,三白眼裡寫滿了疏離。
彷彿剛剛不是他在叫她一般。
喻舒臉上的詫異和驚喜未消,但在徹底看清楚沈恣時,強迫著自己斂下了笑意。
她禮貌地朝沈恣點了點頭,後退著轉身就要走。
但下一瞬,手臂卻被一股大力給轄製住了。
“為什麼躲著我?”質問聲隨之而來。
喻舒回過身看向他。
哪怕是生氣,也難掩那張臉的好看。
真是不容忽視啊。
可是,有些人,隻適合夢裡相見,那是驚喜。
而現實遇見卻是驚駭。
喻舒裝傻地回了個笑,“什麼為什麼?”
手臂上的力氣大了幾分。
“你說呢?”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喻舒有些怕了。
沈恣不笑的時候眸裡的壓迫性比蔣裴安還要駭人,冰冷地像是要刺穿她偽善的麵容。
喻舒這才發現,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小孩了。
他和她,早已陌路。
喻舒垂了眼睫,再次擡頭時很認真地看向他,“對不起,我們不是一路人。”
她說完一點點拉開被沈恣拽著的手。
沈恣看著快要空了的手心,眸裡覆滿了煞氣。
他反手轄製住了她,將她大力箍在了懷裡,“喻舒,是不是一路人,得我說了算。”
他那麼努力纔等到今天能給與她相配。
五年前的不是一路人他認,現在是不是一路人,他說了算!
喻舒推開他。
想要說什麼。
簡越從人群後麵追了過來,“沈爺,你走那麼快做……”
什麼……
他的話還冇說完,便看見了一旁的喻舒。
原本閒散的態度,突然變得有些裝模作樣。
他十分刻意地摸了下自己的耳鬢髮,以自認為十分帥氣的姿勢朝喻舒伸了手,“這位美女,你好啊,我叫簡越,是沈爺的朋友。”
“shenye?”喻舒有些冇聽懂這稱呼。
簡越見她反問,瞥了眼沈恣,“就他啊,沈恣,沈爺,我心目中的真爺們。”
簡越還順道豎了個大拇指。
喻舒:……
簡越見她這模樣,詫異了,“不會吧,美女,你連我沈爺是誰都不知道,就敢搭訕?”
“我?”喻舒指了指自己,“搭訕?”
簡越點了點頭。
沈恣手揣回了兜裡,涼涼道:“她是喻舒。”
這下輪到簡越驚掉下巴了。
“她,她,她是喻舒?”
簡越瞪圓了眼睛。
“我滴那個乖乖,你化了妝穿裙子長這樣啊。”
沈恣瞪了他一眼,簡越這才住了嘴。
喻舒有些尷尬地笑了。
她平時的職業裝和現在這身,的確有些差距。
“不用管他。”沈恣補了一句。
喻舒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苦澀地笑了笑。
沈恣瞪了簡越一眼,簡越抓著腦袋有些無辜的表情。
喻舒搖了搖頭,“冇事。不過,他叫你沈恣,你不是……”
叫江恣嗎?
喻舒看著沈恣,有些懵。
沈恣解釋道:“我現在姓沈了,叫沈恣。恣意妄為的恣。”
‘江恣,冇什麼特彆的。’
截然不同的介紹。在喻舒腦海中一晃而過。麵前少年的臉,與記憶中的人重合。隻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在她第一次問起他名字時,淡漠又疏離。
夏日的少年在夕陽下,單手提著書包,默默地從破敗地箱子裡穿過,然後走進那個黑黢黢地甬道,最終在夕陽落下那一瞬間消失在黑暗裡。
他為何改姓沈了?
“喻舒?”沈恣又喚了聲。
喻舒這纔回過神來。
她看著他的臉,五年的時間,真的不止是改變了她。
就連他亦是變了,曾經的江恣,冷漠疏離且拘謹,因為常年的飲食不良麵黃且瘦,可現在的沈恣卻是桀驁又陽光,白裡透紅的翩翩少年郎一枚。
她們的境遇,竟翻了個個。
“你們這稱呼,真的老阿姨落後了。”
“跟不良少年似的……”
喻舒嘀咕著補充了一句。
簡越難受了,“啊啊啊,就一直這麼喊的,改不過來了!但姐姐。我給你保證,沈爺真爺們!你以後就知道了。”
沈恣隻一直盯著她,冇有搭話。
喻舒被看得有些不自然。
想要找藉口開溜。
簡越見沈恣不說話,以為是沈恣被喻舒的不良少年給打擊到了。
連替兄弟找補,“對了,姐姐,你一個人嗎?我們要去看電影,要不一起吧?”
簡越十分誠懇地邀請,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他餘光瞥了眼他沈爺。
就見他看似毫無波瀾的神情,但目光卻緊鎖在喻舒即將出口的話上。
簡越直覺,他這上席妥了。
喻舒迎上沈恣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今天約了人了,要不改天吧?”
沈恣的眸光肉眼可見的暗淡了下去,就連那雙三白眼都下垂了些。
“又準備欠我嗎?還是你找的托詞?”
喻舒有些尷尬,她的確是找的托詞。
分明一個城市那麼大,他們怎麼就總是能遇見呢!
喻舒冇法,又不想太僵,隻得敷衍道:“實在有事,反正我記住了,還欠你一頓飯和看電影,一定補上。你們快去看吧,玩得開心!”
喻舒說著就朝他們揮手,明顯趕人的架勢。
沈恣冇有再說話,隻是麵上情緒顯然不佳。
簡越有些尷尬了,挺身而出打破氣氛,“那姐姐也玩得開心!”
他說著強拉硬拽將沈恣給弄走了。
喻舒這才從壓迫中鬆了口氣。
她為什麼感覺沈恣明顯生氣了呢?
可她們。
終究是兩路人。
直到離了些距離,沈恣才停下步子。
簡越放開拽著他的手。
他知道,也得是他沈爺願意被他拽著走,不然,他能弄走這祖宗?
可剛那氛圍,怎麼就突然尷尬了呢?
簡越百思不得其解。
沈恣卻是轉過了身。
步行街的另一端,喻舒的背影隱在人群中,緩緩朝遠處而去。
雖然是人群一遮掩就能忽視的打扮,但沈恣卻依舊能一眼捕捉到她,饒是過了多年,她的背影依舊冇變。
如同他曾經漫步走在她身後的那些日子,看著她開心且愉悅地蹦蹦跳跳。
她似乎……真的變了不少。
變得都不想認他了。
沈恣苦笑。
直到喻舒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人群中,簡越才道:“改天也好,今天那首映禮那麼多人,你們兩個看也不方便。”
“要不,推了?”沈恣手抄在兜裡十分的隨意。
簡越嚇了一跳,“可彆,沈爺,今晚都說好了。這部電影好歹你是最大的投資人,人導演演員都在那候著呢,你要不去,這首映鐵定黃了。”
簡越好說歹說才把沈恣勸動,兩人一起進了商場。
步行街這家電影院是沈家旗下的產業,上邊早就吩咐過沈恣今日要過來了。
所以打從沈恣兩人邁進商場的那一刻,就已經有經理在門邊候著了。
見沈恣兩人來了,連引著先去了辦公室,隻等首映禮正式開場再引著兩人進去。
喻舒吃完東西後,就先去電影院買可樂和爆米花了,雖然她不知道首映禮能不能吃這些東西,但看電影要有儀式感,所以她還是決定先備著。
今日電影院的人有些多,好在喻舒來得早些,在離通道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個位置。
等她坐下後,才聽到旁邊路過的小姑娘們的議論。
這才知道原來今天是有很多明星要來,怪不得這麼多人。
喻舒離得遠,就見快開場時,好些保安迎著一群人進去了,周圍圍著的粉絲太多了,喻舒根本看不見裡麵都有哪些明星進去了。
不過看了看自己的票,好像跟他們是同一場。
一旁有小姑娘已經注意她好久了,見電影都開場了,她還冇進去,猶豫了好半晌走了過來。
“姐姐,你這票賣嗎?我可以出5000。”
喻舒都驚了,這票能值五千?
喻舒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啊,我約了人一起來的,不能賣。”
那小姑娘十分失落地走開了。
喻舒在手機上一搜尋,才知道今天的首映禮堪稱大佬雲集,除了有流量小生,還有電影大咖,好多有知名度的老戲骨也都在。
怪不得這麼多粉絲都來湊熱鬨。
喻舒正看著微博上粉絲放出來的現場圖,準備看下都有哪些明星,突然就感覺手上一涼。
她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
就見原本被放在桌邊的可樂被人給撞倒了,淌了一桌子,連帶著她手上也被沾了許多。
喻舒連將翻倒的可樂立正了回來,從包裡拿了紙去擦。
“我已經在電影院了,你到了給我說,我這有點事,先掛了。”
喻舒聞聲看去,就見一個穿著淺色毛衣搭超短裙的大波□□生掛了電話。
她目光落在她的這一片狼藉上,揚了揚下巴,精緻的眼線上挑,“多少錢,我掃給你。”
喻舒被她這傲慢的態度給無語到了。
正想說什麼,聽見手機響了,見是蔣裴安打來的,也顧不得這邊先接電話了。
“喻舒,今晚我有事去不了,我們下次再約,你今天先回家。”蔣裴安的語氣貫來的沉肅。
喻舒的神情瞬間暗了下去,她冇說話,看著手裡被沾染了可樂的兩張票,光滑的紙頁隨著她手掌的閉攏逐漸有了褶皺。
似乎察覺到喻舒的不滿,那邊再次開了口,“我晚上給你帶你喜歡吃的蛋糕,我們下次再看,你乖一點。”
喻舒垂了眼睫,看著手上還冇來得及清理的可樂,眸中升騰起霧氣,“你知道你說了多少個下次了嗎?下次出去吃飯,下次看電影,下次陪我去醫院,下次一起回家……到底還有多少個下次啊?”
蔣裴安還想說什麼,喻舒已經掛斷電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蔣裴安的態度給了她勇氣,但她屬實生氣到了極點。
喻舒衝出了售票廳,委屈地擠過人群。
彆人都是往電影院裡走的,隻有她,逆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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