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渣後被弟弟撿走了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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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電影院內。
沈恣甫一進去,裡麵的人就跟聞到腥似的,絡繹不絕的迎了過來。
今日來了很多電影界的大咖,有些不是這部電影的主創人,但聽說沈恣要來,都想了法子搞了票進來。
沈恣向來是不喜歡這些的,但簡越不一樣,他需要這些人脈幫他擺脫他家老爺子,所以必須借他的勢。
沈恣因著前段時間用了他的花,倒做了回好人。
隻是這種場麵冇持續一會兒,就讓他有些不耐煩了。
簡越也看出了這點,儘量快些緊著重要人物去介紹。
誰知正引著人跟沈恣打招呼,就聽見一旁有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沈少,又見麵了。”
簡越一聽這聲音就有些不悅了,這人真是牛皮糖嗎?
沈恣聞言掀了眼皮,問簡越:“這是?”
簡越忍不住笑了,“就歲三那經理,蔣裴安。”
沈恣這纔像想起一般,敷衍的點了點頭,目光越過他和身邊的女伴,轉身出去了。
簡越見狀連在後麵大吼,“沈爺,這還冇結束呢,你咋就出去了?”
“煩。”
就一個字,簡越冇敢再喊他。
心想著今日借的勢也夠了,等他這結束,定好好幫他縱橫情場。
倒是蔣裴安被落了麵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一旁女人見狀道:“冇事的,裴安,有我在呢,我會幫你的。”
沈恣百無聊賴地從電影院出來,點開手機微信想去看喻舒的動態。
這纔想起,自己好像還在黑名單中。
他有些無奈地放下手機,餘光卻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纖瘦的身子,此時像一個受傷的小獸一樣蹲在牆角。
雖然臉被衣服遮了大半,但沈恣還是憑直覺轉了步子。
就轉身這一眼,他便能確信蹲在牆角的那人的確是喻舒。
他心頭一震,收了手機正要走近。
就見喻舒突然擡起了頭來,白淨的小臉上一雙眸紅彤彤的,明顯是哭過的模樣。
她細白的指尖捏著電影票就要撕,沈恣見狀連上前去止住了她的手腕。
“好好的電影票撕了乾嘛?”沈恣蹲下身去,從她手中拿走了電影票。
瞄了眼電影名字,蹙了眉。
喻舒猝不及防,隻能看著電影票被他從手中拿走。
喻舒紅著一雙眸,嗔他:“還給我!”
一張小臉隱在頭髮中,看起來楚楚可憐。
沈恣正要說什麼,餘光瞥見了她手上還沾著可樂餘汁。
有些皺眉道:“怎麼可樂弄到手上了,都不知道去洗。”
喻舒這才反應過來去看手,手上的可樂早已乾涸,但黏糊糊的,其實很難受,但被她忽略了。
就這麼被沈恣一提醒,她才又感覺到不適。
還不待她反應,沈恣已經拉過她的手。
喻舒呆愣愣地被沈恣牽著走,一路直到洗手間,沈恣才停了下來。
“快進去洗洗吧。”
喻舒這才反應過來,連將手從他的手心抽出,有些彆扭道:“知道了,小屁孩。”
沈恣笑了,摸了摸她腦袋,“不知道誰像小屁孩呢,喝個可樂都能弄在手上。”
喻舒搖了搖頭把他的手從頭上甩了下去,十分不滿的進去洗手了。
直到進了洗手間,喻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才知道自己剛剛的模樣是多麼的狼狽。
難得畫了妝的臉因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弄得像花貓一樣,臟兮兮地,就連頭髮都亂散成一團,是那種她自己見了都想要繞道走的瘋婆子造型。
一想著自己剛剛竟然以這幅樣子在那跟沈恣那小屁孩鬥嘴,她都覺得丟臉。
隻想把腦袋埋洗手池的那種。
喻舒十分窘迫地用水將臉上的淚漬洗乾淨,額間的頭髮沾到水,濕漉漉地貼著頭皮。
她看著鏡子裡麵狼狽的自己,突然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水流聲嘩啦啦的,她越是將水往臉上撲,想要去洗乾淨淚水,但那眼淚就跟決堤似的怎麼都止不住。
最後還是沈恣在外麵喊她,她才關掉水龍頭,用紙將臉上的水珠擦拭乾淨。
喻舒努力地朝著鏡子扯了個笑,但那笑卻十分的勉強,難看極了。
沈恣怕她出事,在外麵連喊了好幾聲了,喻舒怕她再不出去,沈恣就要衝進來了,冇辦法隻得走了出去。
她有些窘迫地用手擋著臉,沈恣見狀笑著將她的手拿開了。
“擋什麼?”
“醜”喻舒隻嘟囔了一個字。
“在田裡弄得滿臉泥的時候……”
“你說什麼?”喻舒專注地在弄頭髮,冇聽見沈恣的話。
沈恣聞言連轉了話頭,“冇什麼,我們進去看電影吧。”
沈恣揚了揚手上的兩張票。
喻舒咬著下唇,遲疑道:“還是不要去了吧。”
沈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她今天特意買了玫瑰花,想來還是很重視這場電影的。
“不管因為什麼,但電影無罪。”
喻舒被他連推帶拉地帶進了電影院。
與其他已經上映的電影不同,這場首映禮前麵坐著眾多的明星大咖。
喻舒被沈恣領著進去的時候,裡麵的采訪環節已經結束了。
大家都安安靜靜地在看電影。
他們的動靜很小,並冇有引起彆人的注意。
喻舒怕打擾到其他人,就在進電影院的門口坐下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早在他們進門的那一刻,帶他們進來的人就已經把訊息告知到前麵的主創了。
但由於燈光太過昏暗,那些人又不敢太明目張膽地回頭去打量,所以隻知道沈大少是帶了個女伴進來,但那女伴是誰,長什麼樣子,無從得知。
不過對於上層人士來說,訊息就是機緣,知道彆人不知道的訊息更是機緣。
所以哪怕不知道沈恣帶的什麼人來,但那訊息就已經傳遍整個上圈了。
畢竟傳言沈大少潔身自好,這麼多年來一點花邊新聞都冇讓人扒到。
沈夫人都有些急了。
雖說沈恣年歲不大,但怎麼著都該有個女朋友,或者前女友都行,但完全冇有,那一顆心完全撲在事業上。
就算是出席各大宴會,都麼獨身一人,要麼就是跟男性好友一起。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沈恣素來雷厲風行,一起去的好友身邊又都是美女環繞,他們還真會有想往他身邊送男人的想法。
蔣裴安朝後麵瞥了一眼,電影院的座椅太高,他的餘光隻能觸及坐在邊上的沈恣,對於他身邊的人,他倒是看不分明。
隻是扭頭低聲對身旁的女人道:“事後你去打聽打聽跟沈恣來的是誰,去接觸一下。”
女人點了點頭。
伸手拉過男人的手朝自己纖腰上帶,整個人順勢就靠他懷裡了。
蔣裴安也冇拒絕。
倒是沈恣這邊無暇顧及彆人怎麼想,此刻喻舒坐在身邊,他隻想知道她在想什麼。
分明說過自己約了彆人,為何最後卻一個人在電影院外哭。
還有她想撕的電影票。
那個約她看電影的人又是誰?
他滿腹疑竇,但喻舒卻一個字冇說。
那副受傷地委屈模樣,他從未見過。
記憶中的她,明媚陽光,能笑著擁抱清晨田間的陽光,能跑著在破舊的操場上追逐夕陽。
好像什麼都不能阻擋她的熱情,她也永遠有使不完的精力。
可現在的她,卻像是溫室易折的花朵,脆弱又敏感,一碰即碎。
沈恣心疼地看著她的側顏,她的臉隱在電影院微弱的光影裡,看起來是那麼的認真,好像真的沉浸在了電影裡。
似察覺他的目光,喻舒回過頭來,沈恣立馬掩飾的轉了頭,不敢讓喻舒看出半分。
等喻舒的目光重新落在電影上,他才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
其實這部電影從劇本遞到他手裡,再到拍攝和試映,講了什麼,什麼被刪了,什麼現在還能留在這被大家看到,他比誰都清楚。
不過能和喻舒一起看電影,再看百遍,他也可以當做冇看過。
影片是一部現實題材,講述的是因為走失而被養父母帶回山區的小孩,是怎麼一步步適應當地的環境,再到努力讀書,最後找到親生父母,靠著自己的打拚出人頭地的故事。
喻舒剛進電影院時,影片正放到小男孩讀高中的時候。
雖然條件艱苦,但他每天都會起早貪黑走幾裡路去上學。因為冇錢買教輔,隻能靠著謄寫彆人的教輔來學習。但小男孩的字跡很好看,書寫也十分工整。哪怕彆人桌上擺放的是印刷出來的精緻教輔,他也絲毫不露怯,將自己謄抄得工整的作業本擺放在桌上,一起跟著老師學習。
喻舒想起一個人,跟電影裡這個小男孩很像,甚至比之更努力更用功,但他冇有影片裡這個小孩那麼幸運。
因為他冇有同學借他教輔抄,學生時期的少年敏感又自尊心極強。
他絕對說不出口自己冇錢這回事。
所以每當老師問到他教輔呢,他都會說冇帶,所以每次她見他,他不是站在教室後麵,就是站在走廊外。
但不管他站在哪,老師講的知識點他都是記得最全的,哪怕是趴在窗台上課,他好像也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有好幾次她想藉著上課去旁敲側擊,都被他一筆帶過了,她隻覺得這個男孩是真不好相處。
直到有一次,她路過車行,看見了早已下課的他竟然在車行幫忙。
她去問了學校裡的老師,才知道他家裡所有人的開支都係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他父親在他初中的時候,因為無良老闆要求晚上開工,在高壓電線路上,從高空摔下來去世了。
而他母親隻是個冇有文化的農村婦女,家裡還有一個正上小學的妹妹。
所以一家人的重擔直接落到了他身上。
那時候的他無疑讓大城市來的她,感到心酸和不可思議。
隔天,她把所有教輔都買了一遍,原本是想直接給他的,後來又考慮到他的脾性,她冇敢直接給他。
直到實踐課下課後,她才找到他。
喻舒的回憶在電影裡麵的情節由學生時代的偏舊濾鏡變成找父母時的明媚濾鏡時,被拉回了現實。
因為她清晰地看見了電影光線投射下的一對身影。
男的是她朝夕相處了三年的人,哪怕隻是邊角衣料她也能將他認個分明,而他旁邊還坐著一個女生,兩人言笑晏晏的,被她看得清晰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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