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渣後被弟弟撿走了 冇有結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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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結婚,不是嗎
喻舒從公司旋轉大門出來,一陣涼風襲來,吹得她不禁縮了下脖子,巴掌大的小臉隱在頭髮裡,有些瘦弱的單薄。
手機“叮——”的一聲響了。
喻舒拿出來一看,是沈恣發來的訊息。
[我去了你朋友家,她說你來公司了。]
喻舒擡頭,就見沈恣靠在不遠處的車前,顯然,他在等她。
喻舒有些想哭,很努力地在繃住。
她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想帶你去個地方。”
沈恣拉開副駕駛的門,邀請她進去。
喻舒想也冇想地上去了。
身後,剛從大門追出來的蔣裴安,眼見著喻舒上了一個男人的車,隻是那人模樣他冇能看得清。
在他還冇反應過來時,車“轟”地走了。
蔣裴安一連給喻舒打了好些個電話。
喻舒看著是他打來的,直接冇接。
沈恣看著她有些疲憊的模樣,冇有說話,他將車窗搖了上去,打開了暖氣。
喻舒見消停了一會兒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正想要關機,卻見是蔣母打過來的。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
“喂,阿姨。”
“來我這一趟,我把地址發給你。”
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打來得莫名其妙,掛得更莫名其妙。
蔣母似乎已經習慣了對她的頤指氣使,當真是、從未顧及過她的感受。
喻舒深吸了一口氣,隱了眼角的委屈。
有些事,的確該說個清楚了。
“麻煩你把我送到這個地方。”
喻舒將導航打開給沈恣看。
她應當學會拒絕了。
蔣母發來的地址是一傢俬人會所。
下車時,沈恣叫住了她,“完事給我打電話。”
“你把地址發我吧,我等下自己過去。”
“也成。”沈恣想著自己也的確該準備一下。
喻舒朝著他點了點頭,轉身更加堅定信念地走了進去。
她向侍者報了包廂號,立馬有人帶她過去了。
門冇關,應該是特意給她留的。
喻舒走了進去,包廂正對著高爾夫球場,視野十分開闊。
她轉眸就看見了沙發上坐著的蔣母。
她今日倒穿得頗為時髦,燙著一頭新的短卷,此時正翹著個二郎腿,十分享受地端著咖啡。
餘光瞥見她走了進來,有些輕蔑又嫌棄地道了句,“來了?”
喻舒走上前去,注意到蔣母麵前還有一個人,原本想要脫口的話慎了慎。
“阿姨,您找我過來有什麼事嗎?”喻舒看向蔣母。
蔣母不疾不徐地將手裡的咖啡放在了杯碟上。
喻舒又等了一會兒,似察覺到了她有些不耐煩,蔣母開了口,“今天叫你過來,就是介紹個人給你認識下。”
喻舒扯了個禮貌的假笑,“該讓裴安和我一起來的。”
蔣母挑了眉,“他可比你先認識。”
她說著,對麵前的人道:“白杪,這就是裴安的助理喻舒。”
一直背對著她的人此時纔回過頭來。
喻舒在聽見那聲“白杪”時,有些熟悉感迎上心頭。
等那人徹底轉過身來後,喻舒才驚覺,她竟然見過這人。
在昨晚的電影院。
因為這人的態度實在太過傲慢和討厭,所以短時間內,她是不會忘記她的長相的。
那人似乎也認出了她,眉眼含笑,“原來是你啊?”
女人在上下打量她一眼後,如一地傲慢,“也不過如此嘛。”
喻舒回了個笑,“白小姐,請你慎言。”
白杪撩了下頭髮站起身來,“冇什麼好慎言的。你,可以離開裴安了。”
語氣之囂張傲慢,都快把喻舒給氣笑了。
她直接無視白杪,看向蔣母道:“如果阿姨冇彆的事,我就先走了。”
喻舒說完就要轉身。
白杪急了,厲喝一聲,“站住!”
喻舒冇理會。
白杪大吼,“你就不想知道裴安昨晚去哪了嗎?”
喻舒的腳步微頓。
白杪立刻抓住機會,走到她麵前,十分得意道:“他昨晚跟我在一塊。”
喻舒瞪了她一眼,白杪將手機裡的照片快速調了出來。
交往了三年的麵容,喻舒如何認不出。
但此時這熟悉的人卻躺在彆的女人床上,睡得那般的踏實。
原來……原來昨晚他是去這了……
那……還何須什麼解釋……
蔣母似乎看出她的晃神,走上前來道:“你可能不知道白杪纔是裴安最喜歡的女孩,你以為我兒子喜歡的是你嗎?他不過拿你當個影子,現在白杪回來了,所以,你也該乖乖走人了吧?”
喻舒看著她,眼中無神。
白杪手機裡的照片不知何時換了一張,換成了另一張和蔣裴安的合照。
照片裡女生清純,男生真摯,互動的眼神,任誰也能看出曖昧流轉。
喻舒關注的是她的麵容,竟和自己的素顏有幾分相似。
喻舒的眼神有一瞬的崩塌,緩過神來看向蔣母,“阿姨,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當然知道”白杪嗆聲,“識趣的,乖乖離開裴安,彆弄得太難看。”
白杪傲慢又得意的語氣,聽得喻舒不由得發笑。
她看向白杪,“白小姐,當小三就那麼讓你驕傲嗎?”
“你說什麼!”白杪怒瞪著她,“你嘴巴放乾淨點,誰是小三了?你怕不知道你給我當了三年的替身吧?你以為他喜歡的是你?你以為他為什麼要跟你秘密戀愛?除了你自欺欺人,誰知道你是他女朋友啊?還真是搞笑!”
喻舒麵上不以為然,“所以白小姐為什麼不帶著他來找我?你在怕什麼呢?”
喻舒看著她,直到白杪心虛地側開眸子,她才轉身大步離開。
一直到出了會所,外麵天光大亮,灼得喻舒的眼眸發酸。
她望瞭望天,企圖想要將眼淚憋回去。
她知道白杪說的都是真的。
以前很多冇能想通的事,現在全想通了。
白杪之所以帶著蔣母來找她,定是有原因的。
但蔣裴安並不無辜。
喻舒伸手拂了淚,但依舊忍不住委屈。
任她在她們麵前怎樣的瀟灑,但她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個傻子。
徹頭徹尾的傻子。
為了蔣裴安委屈求全,但彆人壓根都不會珍惜的傻子。
“喻舒!”
遠處,蔣裴安急匆匆地趕來,有些淩亂的髮絲垂落在他慌張的俊顏上。
那是這麼多年,喻舒第一次從他眼裡看到不該屬於他的不淡定。
怎麼?就這麼擔心她對他的白月光不利?
蔣裴安在喻舒麵前站定,風從兩人間無聲的吹過。
喻舒看著他有些慌張的麵容,隻想離開。
她扯了個蒼白又無力的笑,隻覺得自己真是狼狽極了。
蔣裴安見她要走,連喊住了她,“喻舒!”
“喻舒……”喻舒低喃地重複著,這麼多年,她終究隻是喻舒而已。
她也曾羨慕過彆人親密地叫對方的昵稱,可在她這,從始至終都隻是喻舒。
“蔣裴安,我倦了。”喻舒蒼白地落下一句話,微紅的眼尾像紅霞一樣點綴著慘白的天空。
她邁開步子。
手卻被蔣裴安緊緊地拽住了。
“喻舒,不是你想的那樣……”
喻舒回頭看他,語氣蒼涼,“那是什麼樣?”
她的眸鬆鬆垮垮地盯著他的眸,可笑地問:“那我問你,你當初千方百計的追我,是不是因為我和她長得像?”
蔣裴安目露難色,“是也不是。”
喻舒的笑更諷刺了,“蔣裴安,你能不能做個男人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昨晚,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蔣裴安遲疑了,他看著她的眸,點了頭,“……是。但是……”
“那不就是了!”喻舒一把甩開他的手,悲涼又決絕地道:“蔣裴安,如今的你,隻會讓我覺得噁心!就這樣吧,我們分手吧。”
喻舒跌跌撞撞地轉身離開。
蔣裴安的眸子裡第一次露出不淡定,那種不被他掌控的脫韁感,像是憋了一團氣,鬱結於心。
“喻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咬牙高聲吼道。
但喻舒冇有回頭。
“喻舒,你彆忘了,你還欠我什麼,你都不顧及你爸了嗎?”蔣裴安瀕臨暴走。
喻舒捏緊了拳,從包裡將這些年攢下來的積蓄都拿了出來。
她將卡甩給了蔣裴安,“我欠你的,一分都不會少,但其餘的,與你無關!”
憑什麼,就活該她被束縛?
“是為了那個男人?”蔣裴安青筋暴起。
喻舒眼神逐漸冰涼,“蔣裴安,我們兩個的結束,無關其他。”
她隻是受夠了他長久以來的忽視,他讓她變得一點都不像自己了。
喻舒冇再說什麼,大步離開了。
蔣裴安撂下狠話,“你要是走了,這輩子就彆想再回來!”
驕傲不容許他向喻舒低頭,哪怕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喻舒從始至終都冇有回頭,什麼爸媽,什麼工作,什麼蔣裴安。
這一刻,她隻想自由。
她想掙脫長久以來桎梏他的枷鎖,好好的為自己活一回。
蔣裴安看著喻舒離去的背影,手背青筋突起。
一個畢業就給他當助理的人,她當真以為外麵的世界那麼好混的嗎?
離了他的生活,她哪能像現在這麼安虞?
遲早,她會哭著回來找他的!
白杪不知何時從裡麵走了出來,看到蔣裴安,連攀附了過來。
“裴安,你怎麼過來了?”
蔣裴安看著她挽過來的手,皺眉一點點掰開了。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被安排!”
白杪吃癟,有些委屈,“裴安,你是為了她吼我嗎?”
蔣裴安回過眸去,看著那張自己從年少時就開始守護的容顏,妥協了下去。
但喻舒……
他的目光始終惦念著喻舒離開的方向,有些難言的微妙感迎上他的心頭,好像在逐漸失去什麼。
喻舒固執又倔強地走著,其實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三年了,她的生活早已浸滿了蔣裴安的影子,她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如今……她又該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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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家彆墅。
簡越自從探到訊息,第一時間就去找沈恣了。
他真是冇想到,喻舒竟然還是會跟彆人搞地下戀的,而且一當秘密情人竟然還當了三年,真是震驚得他體無完膚。
而一時間他又有些心疼自家兄弟,好不容易看上個人,怎麼就看上這種的了。
他一心想要告訴沈恣,所以急匆匆地往回趕。但在見到沈恣那一刻,他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彼時沈恣正站在鏡子前,不停地整理著裝,左右來回看著。而旁邊掛著的已經是他換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
見他來了,沈恣倒是難得地起了興致,“幫我看看這身衣服,會不會比平時看起來成熟些?”
簡越少見他在國內穿這麼正式的衣服,黑色的西裝還專門搭了腕錶,簡直可以用帥氣逼人來形容。
簡越一眼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兄弟穿這麼正式……
“你不會是想要去表白吧?”
沈恣的手頓了下,“或許吧。”
“什麼叫或許吧?”簡越急了,“您給句準話啊,你要真喜歡她,我搶也給她把你搶過來。你要是隻是玩玩,要不,咱換一個人?畢竟她……”
簡越有些說不出口,他怕說出喻舒有男朋友的事情刺激到沈恣。
但沈恣在聽到他那句“玩玩”的時候,卻十分認真且犀利地看向了他,“我喜歡她。”
簡越聽見這句,心道完了。他這兄弟栽了,他可從冇聽沈恣說過喜歡誰。
可為什麼,偏偏就是喻舒呢!
“萬一她不值得呢!”簡越有些快繃不住了。
沈恣瞥了他一眼,“我不想再聽見這話。她都不值得的話,就冇有人值得了!”
沈恣對著鏡子戴錶,“我買了畫展的票……”
“她有男朋友!而且她還給那男的當了三年的秘密情人!”簡越幾乎是吼出來的。
沈恣的話戛然而止,他的手停在了腕上正要扣好的手錶上。
他的唇繃直。
“啪嗒”一聲,手錶扣上了。
他理了理自己的領帶,冇有說話。
沉默,還是沉默……
自從簡越的話說出來後,沈恣一直反覆的在鏡子前理衣服,幾乎一絲不茍到不能有任何一處瑕疵。
簡越有些後怕了,故意道:“那什麼,你回國這麼久,我們還冇怎麼好好玩玩,我們今晚去玩吧,我給你介紹幾個正點的妹子,保證個個不輸那姐姐!”
簡越話落,才見沈恣的手頓住了。
良久,他開口,“冇有結婚,不是嗎?”
他說完拿起桌上的鬱金香快步出去了。
簡越看著他的背影都震驚了。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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